第40節(jié)
“我就是不知道?!?/br> 他推開我,冷冷地丟給我一句話。 幾乎把我轟得理智全不存。 我得怎么辦才好,這得哄人呀,必須得哄他,哄人這件業(yè)務(wù),我本來就不太熟練,現(xiàn)在是硬著頭皮頂上,雙手去拉他的衣袖,精致的銀色袖扣在就在我指間,顯出別樣的冷意,讓我有些疙瘩,“叔——叔——” 輕輕地叫他。 他沒理我。 鬧得我心頭煩的跟被蜘蛛結(jié)成網(wǎng)一樣,雜亂無章的,不知道哪里是出口。 “叔,你還不知道我嗎?”我試著在腦袋里斟酌詞句,“當(dāng)時就想著秦百年終于記得我這個女兒了,我是真高興呀,哪里曉得是相親這個事的,要是我知道,我肯定不會去的,我跟過叔的,哪里能再跟別人相親的,叔——叔——” 說謊都不帶眨眼的,我哪里是不知道秦百年叫我去跟陳利人見面,分明是知道的,秦百年的意思根本不叫我有考慮的意思,就指定我只能是接受的,我又把話收回來,半真半假的說,“叔,我哪里知道秦百年想讓我跟陳利人相親的真正意圖,我壓根兒不知道人能無恥到這地步的,根本沒讓我考慮的機(jī)會,就指著我跟陳利人能成事,”我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的臉看,生怕錯過任何丁點(diǎn)的變化,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真覺得委屈了,還是怎么的,我真是能擠出眼淚來,“叔,我怎么有這么一個親爸的?” 后面我真不知道說什么了,拉著他的衣袖不肯放手,小聲的抽泣著,一手還縮回來捂著嘴,“不想”讓他聽見聲音。 “好了,就問你幾句,委屈的跟個什么似的,”他拉住我的手,一掃剛才的冷意,另一手就輕輕拍著我的手背,“曉得你沒那個想法——” 這個人…… 我真是無語的。 但他不追究我,我可得追究他的,雖說剛才是開玩笑,現(xiàn)在可不再開玩笑了,我扳著臉,硬是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那你跟我說說你跟那個女人是什么關(guān)系,她可是軟綿綿地刺了我一把,是不是你的舊情人,還想跟你來個續(xù)舊情的?” “渾說什么呢,”他作勢要親我,“我跟她能有什么事。” “那她跟個吃醋的女人一樣,要干嘛呀?”我可不能饒過他,只許他嚇我,不許我問他了?我矯情地抬起下巴,“那語氣可酸的,就跟浸在醋缸里一百年了,陳年的老醋壇子了?!?/br> “我到是跟她沒怎么著,她是弟弟他媽?!?/br> 我愕然了,被這個消息震著了,很多消息都說周弟弟他媽遠(yuǎn)走國外,一直沒回來過,誰曾想是這個女人,但反應(yīng)還算是快,“是你兒子他媽,還說跟你沒關(guān)系?” 我抓著了焦點(diǎn)。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關(guān)心,今天好多了,至少比昨天好太多了,唔我今天沒吃海鮮,再也不敢亂吃了,涂了紫藥水,好難看撒 ☆、第055章 “各各不也是我兒子嗎?”他老神在在地回了我一句。 我真是聽得瞠目結(jié)舌,“他、他長得跟你——”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誰能懷疑那不是他兒子?至少我從來沒懷疑過,也從來沒有從別人那里聽說過這件事。 “各各還不是跟我長得像的?”他拉著我的手到嘴邊,薄薄的嘴唇往我手邊一親的,親一下又親的,但表情淡定,像是根本在說一件最尋常不過的小事,而不是最震驚別人的事,“我還跟他周各各他爸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呢——” 這人,還真是說真的,我訕訕地接受這個事實(shí),不得不覺得他們家還真亂,先別提周作跟周作那位我從來沒見過的大哥之間是同爸不同媽的事,就提提這擺在我面前的兩個名字,一個是周各各,一個是周弟弟,這“哥哥弟弟”的,還真是親兄弟來著。 都不是他兒子,都是他侄子。 “你們家關(guān)系真亂——”這是我的結(jié)論。 他一點(diǎn)都不生氣,反而是笑開臉,“本來就亂,亂得很,侄子成了兒子,到是好事兒,”他貼近我的臉,“都是假兒子,白白給我生個真兒子?” 這個人,真是不是一次提起這事了,都已經(jīng)是第二次。 我心里有點(diǎn)忐忑,覺得怎么著也得去醫(yī)院看一下,雖說我沒覺得那什么破藥有那么好的效果,可中醫(yī)的世界奇妙得很,誰也不能保證還有沒有古方留下來,給醫(yī)人的,我就是怕突然的就疏通了,然后在我沒有準(zhǔn)備的時候突然就有了。 我想的是最壞的情況。 得去醫(yī)院看一下,也好叫自己有心理準(zhǔn)備。 我心里是這樣想的,到是一點(diǎn)都不反對他,反對這種事都沒必要,還不如在他面前當(dāng)作能接受,一對結(jié)婚的人,自然會暢想到孩子的事,要是不想才是最最不正常的事,“那藥真有那么神通?” 我努力裝作很驚喜的樣子問他,也不知道臉上的表情到不到位,至少我自己覺得挺到位,攀著他的手臂,“可醫(yī)生說明明很難的,我怕你失望的,好歹你都有兩兒子,我都沒怎么抱希望的——” “是我的兒子,可不是你的兒子?!彼氖纸苹芈湓谖移教沟亩亲由?,還摸了兩三下,“我們白白得有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最好是女兒,生個女兒就成,我會把我們的女兒當(dāng)成小公主養(yǎng)大的?!?/br> 小公主? 三個字聽得我雞皮疙瘩差點(diǎn)都竄起來,幸好我還有點(diǎn)自制力,到是無限羨慕地按住他的手,讓他的手就附在我肚子上,隔著薄薄的衣料,我就能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燙著我的小肚子,——我隱隱地有些難受。 這是屬于男人的手,有種安心的意味,我想推開,又不想推開,推開是覺得有孩子是件太可怕的事,不想推開,又覺得他實(shí)在是叫我心里猜不透,生怕一推開,他那什么破脾氣又上來,擔(dān)驚受怕的又是我。 “不,我喜歡兒子。”我沒附和他的話,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我想我跟秦百年肯定是仇人的,不然他也不會絲毫不將我當(dāng)成女兒看待,在他眼里女兒估計只有秦嬌嬌,我也不跟人爭,爭來的沒意思,人家喜歡就喜歡唄,可我真喜歡兒子,“長大了像你的兒子,叔,你說好不好?” “那看你本事的,”他的手往下,揉著我小/腹,揉得很輕,“最好是雙胞胎,我們都喜歡?” 雙胞胎是說說就能有的事,我非常不以為然,沒聽說過老秦家有出雙胞胎的事,至于我親媽那里,我曉得的事更少—— “你真貪心?!蔽覝愡^臉去,咬他的薄唇,就輕輕地咬一下,又用牙齒輕輕地磕他的唇rou,“叔,我們可不能這么貪心的,誰還能說買一送二就隨便就能得了呢?” “還買一送二?都是哪里聽來的歪話?”他的手自我小/腹/間離開,抬起我的下巴,不待我闔上嘴,就已經(jīng)吻了過來—— 不單單是我剛才跟玩兒似的那么磕咬的,他的吻可是兇猛的,一湊過來就幾乎把我的呼吸全都帶走了,唇瓣就叫他含住,含在他嘴里,軟乎乎、濕粘粘的舌/尖就來糾纏我的舌尖,——我被他一碰,舌尖跟著試圖往后縮。 那是種被驚嚇的感覺,可卻叫我的耳朵聽見從我自己嘴里逸出的聲音,那是一種嬌嬌的聲音,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有些軟,是身體的軟,不由得將身子貼近他,人幾乎就靠在他身上,再不得別的東西可依靠。 我清晰的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濃重,灼熱的呼吸落在我臉上,我?guī)缀鯚o法自拔的喜歡上這種感覺,灼熱的肌膚相貼,被珍視的感覺,仿佛我在他面前,是他所珍視的寶貝,我已經(jīng)慢慢地沉入其中—— “唔——” 他終于放開我,眼里全是笑意。 我忍不住地想要去抓他——是要抱住他的脖子,卻讓他將我的雙手給輕巧地束在身后,整個人朝他“驕傲”的挺/起胸,雙手試著動了一下,又叫他強(qiáng)勢地按住,我有些驚慌地看向他,“叔——” 低低地叫了一聲。 “別怕,這里是車上,我又不會讓你難為情的?!彼f得到好聽,像是在車上找樂趣這種事他壓根兒就從沒有干過,他的手指摩挲我的臉,“看看,這臉都紅的,都快能燙熟雞蛋了,白白呀,你說說想要什么樣的婚紗?” 還婚紗?我心里抗拒,嘴上還是提出要求,“白色的,襯我的名字,白色的婚紗,跟秦白白,要不你給你來套經(jīng)寶石,好歹綠跟青之間距離不是太多,有了這兩樣,我的名字就齊全了,好不好?” 必須得要求。 而且得是夸張的要求,由著性子來的,我本來就不是多會為別人著想的人,要是不由著性子來,才最假的事,做假的自己,我也不太適應(yīng),還不如本色出演,只是,本色出演到底還有幾分風(fēng)險的,就像我差點(diǎn)就沉迷在他的吻里不能自拔。 簡直就是作孽—— “我看出來,陳利雅可喜歡你了——”我把話題給扯回來,手貼著他的胸膛,“瞧剛才那樣兒,對我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我就是抱怨一下,你就給我臉色看,哪里你這樣的?” “不對不對——”他朝我搖搖頭,“你這是本末倒置,是你沒跟我說跟陳利人相親的事,陳利雅跟我又沒有關(guān)系,我哪里會怕你問,分明是你不老實(shí)?!?/br> 哦喲喲喲,跟聰明人打交道確實(shí)是困難,我就是想賴一下他,也是沒賴成。 只得認(rèn)栽了,我真拿他沒辦法,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話說不過他,心機(jī)沒他深,在他面前我感覺自己就跟個沒畢業(yè)的小孩兒一樣,翻不了天,這隱隱的想法叫我有些不安,怕自己出逃計劃叫他看出來,只能是穩(wěn)著他,不叫他發(fā)現(xiàn)一丁點(diǎn)。 “我明明是最老實(shí)的。”我也夸夸我自己,一點(diǎn)都不害臊,還揪著他的手想要得到他的認(rèn)同,“叔,我可不樂意陳利雅來參加婚禮,免得他跟了你那位大哥不止,還想跟上你的,你是她兒子名義上的親爸,她想來個一家團(tuán)聚,我可是不依的。” “得得……”他捏我的鼻子,“就是愛亂說話,要是真有事,早八百年前就有了,還能等到現(xiàn)在讓你這個壞姑娘把我給拿捏住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就來參加婚禮,不也挺好的,叫她斷了念想,再說了,也不是我對不起她,那個對不起她的人可不是我,我沒必要把縱著他,生意照做,至于別的嘛,給一回面子就行了,滿意嗎?” 我自然是滿意的,突然明白為什么人人都爭著當(dāng)寵妃,吹枕邊風(fēng)的感覺太好了,真能叫人上癮,而且上癮的挺容易。 我要還不滿意,那就是作了,他名字叫作,人也能作,我也就是作,也不能作過他去,得給他留點(diǎn)事情作,都叫我一個人作完了,他的名字也就白起了,我就等著讓他完了,我享受勝利果實(shí)去。 “哼哼——”我故意撅起鼻子哼哼兩聲,“算你識相。” “嗯,就你個嬌氣鬼,我能不寵著你?”他又捏捏我鼻子,“瞧你個傻瓜樣?!?/br> 剛才是壞姑娘,現(xiàn)在成了嬌氣鬼,又是個傻瓜樣,真不知道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樣子,我仰起臉,把整張臉都皺起來,嘴角往上斜揚(yáng),弄個斜嘴歪眼的,“哼,你才是傻瓜樣子!” 他用手揉我的臉,硬是把我皺起的臉揉平,“真難看,本來就不好看,弄成這樣子,可把人給嚇著的,”他頓了頓,湊近我的耳朵,“晚上讓你騎騎?” “不——才不呢——” 我哪里敢聽,一句都不敢,連忙離了他遠(yuǎn)點(diǎn),仿佛他身上有細(xì)菌似的。 “又不是沒騎過?!彼麤]拉我,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這個人,有時候真想拿石頭砸他。 反正接下來的日子,周作無論去做什么都帶著我,他的生意可不止只有海島開發(fā)計劃這一項(xiàng),有的讓他忙的事,這對漁村來說百年一見的、呃可能是有村以來最大的事,可對于他來說僅僅是件小事—— 我跟著他到是見識了很多人,又跟他生意上伙伴的妻子們都相互認(rèn)識,可能是周作替我撐的場子,我跟人還能說得上幾句話,什么晚宴的,什么酒會的,反正各種名目,還有拍賣會的,更別提那些撐名望的慈善事體,沒有他陪著,就是李助理陪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下來,我發(fā)現(xiàn)我自己也挺忙的。 但是真覺得這種事挺類的,我巴不得遠(yuǎn)離這種事。 覺得太虛,我本來就不是那種生活在頂端的人,即使跟人認(rèn)識了,但是人家那種并沒有打從心底里接受的感覺叫我十分不自在,我心里隱隱地有種像是走錯地方的感覺,周作的世界從來不是我能想象的世界,盡管見的多了,還是沒能一下子就適應(yīng),就跟昨天那個拍賣會上,那什么的古董,我壓根兒就不懂,我就一俗人,花瓶于我來說是插幾枝花的,哪里是放在架子就看看的?而且放在家里都會覺得不安全的? 真是太虛。 我適應(yīng)不了這種突然飛身成為“鳳凰”的生活。 原以為時間過的會很慢,但其實(shí)時間過得飛快,離婚禮的日子只有一個星期不到的時候,而我的種種,都讓李勝偉理解成婚前恐懼癥,他還勸我,反正跟周作一起的時間都這么長了,哪里還能有什么婚前恐懼癥的。 我到是沒跟他急赤白臉的爭辯,人家說不是就不是唄,其實(shí)我是真不是。 可我不說。 我有什么個鬼的婚前恐懼癥,我壓根兒就不恐懼,我只是想著怎么走。 哈哈——哈哈—— 這天正好沒事要出門,我睡在飯店里,打算睡個昏天暗地的,沒曾想朱茶紅來找我,這是以前的同事,我自然不會當(dāng)作不認(rèn)識的把人拒之門外,人家好歹以前也是對我挺好的。 她白色的無袖雪紡上衣,衣擺攏在綠色的半身裙里頭,將她姣好的身段都突顯了出來,一點(diǎn)都不掩飾,半身裙前邊還有點(diǎn)開叉,更顯得她的腿細(xì)且長,她將飯店房間打量了一遍,才轉(zhuǎn)而看我,“你怎么就這一身的,像什么樣子哦?” 我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皺巴巴的棉質(zhì)睡衣,對比起她的穿著來,確實(shí)有那么一些不上檔次,可我覺得挺舒服的,“還好吧,”我坐在她對面,將檸檬茶輕輕地推到他面前,“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 我是聽人說起的,就是沒聽說那人是誰,總不可能是盧書記的,但凡盧書記有丁點(diǎn)上去的想法,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鬧出這種事來,一鬧出來就等于他的仕途都給斷了。 “是呀,反正總要找個人結(jié)婚的,”朱茶紅打開隨身的黑色手包,從里面掏出包煙來,手指麻利地點(diǎn)起煙來,往她紅艷的唇上那么一吸,老練地吐出煙霧來,“我總不能老浪費(fèi)我的青春,你說對伐?我是找不著周先生那么好的人了?!?/br> 我的手掩鼻,防著煙霧味兒,心里覺得這話聽上去不太對味,涼涼地看著她,“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這個到不是,”她朝我睨過來一眼,那一眼透著的一絲風(fēng)情,“有人來找你,說是你親媽,說你不能有了高枝兒,就把她這個親媽給忘記了,她還受著苦呢——” 作者有話要說:又來開虐了,哈哈哈,我太壞了,睡去了,以后我要過了九點(diǎn)還沒更,同學(xué)們就第二天過來看吧 ☆、第056章 我親媽? 李美麗? 別嫌棄這名字太土,本來嘛就是這個名字,后來她自己也嫌名字不好聽,就改了個,改了叫——李謙柔,聽上去就溫柔小意的名字,呃,她還有個名字,畢竟是當(dāng)年的酒國名花來著——玫瑰,更土吧?那會兒,誰讓叫月季都不好意思出來亮相的,所以她叫玫瑰。 自從她到秦百年那里拿了十萬塊錢后,我就再也沒見過她,老實(shí)說小時候還有點(diǎn)想她的,沒辦法,誰讓她是我親媽,以前她待我還是不錯的,秦百年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年輕時有點(diǎn)妄想,想法真太天真,想攀高枝兒沒攀上,落了那個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