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淳笑：“是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我病得要死要活，全靠你照顧我?！?/br>
    陳厚鵬和徐天南端著酒杯過來，跟丁副校長碰杯：“丁院士?！庇谑且舱局纳狭恕?/br>
    高平江，張子淳開始聊在山上的趣事，杜玫把在海尼拉克吃紅糖包子，餓得眼冒綠光的事說得好笑得不行：“我回到北京，從來沒發(fā)現(xiàn)烤鴨長得那么眉清目秀過，鯽魚長得那么風(fēng)度翩翩過，白菜長得那么艷麗動人過，連榴蓮都散發(fā)著令人迷醉的芬芳......”

    張子淳說：“這算啥，我回到北京，看見雞毛撣子都垂涎三尺.....”

    高平江說：“你們才呆了幾天啊，我一下山，就恨不得跟雞住一窩去，回到北京，我恨不得跳魚缸里跟龍蝦共泳......”

    徐航早看見這邊說得熱鬧了，但是晚上何如沁牢記姑媽教誨，挽著徐航胳膊不放手。徐航無奈，只能忍著，忍了會，見那邊人越來越多，杜玫有說有笑，貌似在一大圈男人頗為吃香，終于忍不住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微笑，手臂上牢牢拖著一個何如沁：“大家在聊啥呢？”

    杜玫一看見這兩人親親熱熱的樣子，就恨不得撲上去掐徐航的那只胳膊——這男人怎么不粉碎性骨折，但是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最最甜蜜，最最親切的笑容：“子淳在說我在山上煮面條給他吃，所以他要好好感謝我?！?/br>
    徐航笑：“怎么個感謝法？給你漲工資？”

    “我愿以身相許?！睆堊哟久φf：“杜玫在我生命危急的關(guān)頭，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漲點工資哪夠啊。我要分給她我的一半身家......”

    徐航心里那個氣啊，張子淳你竟敢當(dāng)著何如沁的面向杜玫求婚，這不是欺負(fù)我嘛，這兩哥們怎么老捅我刀子，真是防火防盜都防不了哥們挖墻腳：“你一半身家，那才幾毛啊。杜玫，你別嫁錯人了，你應(yīng)該嫁給他爸?！?/br>
    杜玫狂暈，還好張子淳老爸在上海，老媽今天晚上沒來。

    高平江拍拍胸脯：“杜玫，張子淳錢太少，張子淳他爸人太老。如果你要嫁人，一定要嫁給我，我有億萬財產(chǎn)，還有奔馳寶馬，趕緊到我家里來?！?/br>
    徐航氣憋，當(dāng)著自己老爸和何如沁的面，一時想不出話來罵高平江。

    高平江一陣得意：“想在江湖混，就得是光棍?！?/br>
    徐航吐血。

    丁副校長見三個男人爭風(fēng)吃醋，劍拔弩張，趕緊岔開話題：“小杜在做珠寶設(shè)計，你是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其實這在開業(yè)剪彩時，張子淳說過，但是丁副校長那時沒注意。

    杜玫趕緊回答：“我本科讀的是同濟(jì)建筑系下面的室內(nèi)裝潢專業(yè)......”

    張子淳和高平江趕緊在旁邊說：“新大樓裝修全靠杜玫了?！?/br>
    丁副校長奇怪：“那怎么轉(zhuǎn)行做的珠寶設(shè)計呢？”未免有點八竿子打不著。

    說來話長，于是杜玫開始講她的學(xué)業(yè)和職業(yè)的變遷史，聽得陳厚鵬連連點頭：“小杜確實能干......”

    何如沁在這堆人里面插不上話，只是挽著徐航胳膊靜靜站著，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心中萬分不忿：不就是個碩士嘛，還跳來跳去，換工作跟換男人似的，不知道這些男人在吹捧啥。

    何如沁越看杜玫，越覺得像只狐貍精。

    服務(wù)生送了糕點過來，張子淳拿了一碟在手里，巴巴的托過去，問杜玫要不要吃。高平江一把搶了過去，三口兩口全塞自己嘴里。旁邊幾個男人都忍不住的笑。

    何如沁那個慪氣?。哼@群男人怎么圍著個*轉(zhuǎn)，怪不得大家都說，雖然女人最恨的男人是陳世美，男人最愛的女人卻是潘金蓮。

    何如沁又把徐航的手臂緊了緊。徐航嘴角露出了個苦笑。

    杜玫雖然滿面春風(fēng)的在應(yīng)酬，其實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在注視這對男女的一舉一動，何如沁的這個動作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杜玫心里那個火啊，就跟吃了一百只朝天椒似的，火燒火燎。

    杜玫拼命控制著自己想要上去把何如沁一把拖開，自己取而代之的沖動，拼命對自己說：呸，我才不稀罕，我有是男人追，我有的是男人要。

    但是心里卻控制不住的暗暗神傷：這些男人都不是徐航，徐航身邊的女人總歸不是自己。

    這時何嫻紅和周亞君一起走了過來：“這么熱鬧，都在聊啥呢。”

    何如沁馬上說：“媽，姑姑，你們要不要吃點點心?！?/br>
    徐航心頭一顫，小心的瞟了杜玫一眼，果然，杜玫聽見何如沁喊這一聲“媽”，身體極輕微的顫栗了一下。徐航心頭劇痛，但是又沒法表示什么。

    陳厚鵬和徐天南都回頭跟自己老婆打招呼，杜玫趁機(jī)招呼幾個男伴：“我們也去拿點點心吃，”

    杜玫扭頭走了，張子淳，高平江，連辛濤都跟著她走，一轉(zhuǎn)眼，人去掉一大半。

    陳厚鵬忍不住的好笑：小姑娘夠威風(fēng)。

    杜玫卻一轉(zhuǎn)背后，臉就陰了下來，徑直走到桌邊，拿起了一塊蛋糕，神不守舍的往自己嘴里塞，后面的三個男人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一時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杜玫吃了幾口蛋糕后，定了定神：“嗯，我去一趟洗手間。”杜玫回頭從角門出去，離開之前，一眼瞅到主席臺下的空地上已經(jīng)有人開始跳舞，其中有仰凝鶯和一個40多歲瘦骨嶙峋的男子，而徐航和何如沁正挽著胳膊往舞池里走。杜玫頭一低，走出了大廳。

    杜玫穿過過道，一路小跑到落地門前，推開落地門，外面是一個大露臺，露臺背對著大街，還算安靜，露臺下能看見酒店的后花院，路燈掩映，一個露天的圓形小游泳池里一池碧水，像盈盈的一池藍(lán)色的眼淚。

    杜玫閉上了眼睛，有無數(shù)的幻覺撲面而來，徐航身穿黑西裝，擁著她翩翩起舞，但是實際上，此刻徐航擁著翩翩起舞的卻是何如沁——他的未婚妻。

    杜玫默默的站在欄桿前，跟徐航從相識到現(xiàn)在的一幕幕從腦海中飄飛而過，她爸病中的日子，爸爸去世后的時光，彼此試探心意的歲月，曾經(jīng)有過的朦朧的甜蜜，但是還來不及柔情纏綿，他就有了明確的女友，然后就是訂婚......杜玫黯然，其實她從來不曾擁有過他。

    身后的落地門忽然“吱呀”一聲，杜玫吃驚，猛地回過頭了，卻是高平江跟了過來。

    “我已經(jīng)找了你有十分鐘了?！备咂浇瓬睾偷恼f。

    杜玫默然，回過頭繼續(xù)看樓下的游泳池。

    高平江走到杜玫身邊，跟她一起趴在欄桿上往下看：“夜色很美，黑暗掩蓋了這個城市的骯臟?！?/br>
    杜玫依舊無語。

    高平江輕輕嘆了口氣：“人想超越自己的階層，有時難免會被自尊刺傷。只有走過之后，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

    杜玫過了半響，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在人前人后，表現(xiàn)太不一致了，有時候，我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你?！?/br>
    高平江微微一笑：“你不也一樣。其實，人前人后，我們都是我們自己，不過是不同的側(cè)面。”

    杜玫看著樓下，過了半天說：“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我要往上走，我要積累財富，我要超越階層，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他。哼，等我有錢了，還怕沒男人?！?/br>
    杜玫腦細(xì)胞又活躍了：“等我成了款姐，自然帥哥隨我挑。我有鈔票裝滿口袋，就有美男排滿床前。我吃飯要點菜，睡男人要翻牌，25歲以上，18公分以下，60分鐘以內(nèi)，統(tǒng)統(tǒng)的不要.......”

    高平江笑抽了：“小姐，有沒搞錯，人家女人睡男人為了掙錢，你掙錢是為了睡男人?！?/br>
    杜玫沒好氣：“那是因為別的女人缺錢，我是.......錢和男人都缺?！?/br>
    忽然高平江手一伸摟住了杜玫的腰，杜玫一愣，抬起頭來，高平江已經(jīng)把她推得轉(zhuǎn)過了身，腰靠在欄桿上。杜玫才來得及“哦”了一聲。高平江已經(jīng)壓了上來，一只手箍緊了她的背，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頭，嘴壓在了她的唇上。杜玫還沒反應(yīng)過來，高平江的舌頭已經(jīng)長驅(qū)直入，劫掠了她的口腔，幾乎把她肺里的口氣吸干。杜玫的第一反應(yīng)是想把高平江推開，但是幾秒鐘后，就在高平江排山倒海的進(jìn)攻下潰不成軍，意志模糊。

    高平江舌頭卷住杜玫的舌頭，用力摩擦著吮吸著，同時將她的身體摟住了，緊緊貼在自己身上，杜玫感覺到了高平江鐵一樣堅硬的肌rou，但是更堅硬的是他胯下的那處突起。高平江手臂下滑，按在杜玫臀上，身體開始有節(jié)奏的頂她。隔著兩人薄薄的衣褲，杜玫的下腹部感覺到了那處的強(qiáng)硬和灼熱。

    高平江將舌頭完全深深的插進(jìn)杜玫嘴里，兩人的雙唇?jīng)]有了一絲縫隙，杜玫過去還從沒被人這么粗暴的吻過，頭暈暈的，仿佛自己是個跌落黑暗中的破布娃娃。

    高平江的唇慢慢的離開的杜玫，杜玫顫抖得不能自已，只能軟綿綿的靠在高平江身上，高平江漆黑的雙眸離開杜玫的眼睛只有一線，眼睛有似有火在燒。高平江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近乎于痛苦的表情：“杜玫，想要嗎？今夜我能讓你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男人?！?/br>
    第64章 首飾

    “杜玫，想要嗎？今夜我能讓你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备咂浇穆曇衾镉袎阂植蛔〉?,臉上有一抹近乎于痛苦的激情。

    杜玫一呆,幾乎就要一口答應(yīng)了——杜玫跟mike分開時，以為世界上不會有比mike更性感的男人，但是高平江從第一次出現(xiàn)在她眼前起,就顛覆了杜玫腦子原有的性感概念。高平江英俊面容、強(qiáng)健的身軀、猖狂的氣質(zhì)、放蕩的行徑、尤其是骨髓里的那種攻擊性,使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舉手一抬足，都像在往空中散發(fā)雄性荷爾蒙。作為一個成熟的年輕女人,說生理上不受他吸引,簡直是在說巧克力不含熱量。

    但是杜玫大腦里殘存的最后一點理智在告訴她，如果今夜她順應(yīng)了欲望的誘惑，那么她就會從此跟徐航無緣,因為高平江不是一夜偷歡后就會人間蒸發(fā)的一夜情對象，徐航和高平江這兩個男人是那么親密無間，她跟這兩個男人又有那么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無論是感情還是利益都會將他們這幾個人永遠(yuǎn)的捆綁在一起。

    而放棄徐航，杜玫畢竟還是舍不得，徐航縱有千萬般不好，但是至今為止，他做到了一點，他跟何如沁一直沒有過關(guān)系，他一直在堅持這最后的底線，也正是因為徐航的這種堅持，一直給著杜玫信心和希望——他不給何如沁機(jī)會，他不會跟何如沁結(jié)婚。雖然徐航?jīng)]能做到跟何如沁分手，但是他用行動表示了他確實愛的是她杜玫而不是自己的未婚妻。杜玫知道徐航在親情，倫理和利益三重的壓力下堅持到現(xiàn)在并不容易，他始終不曾屈服，她又怎么能夠放棄。

    而且即使不考慮徐航，杜玫也隱隱的感覺到，如果自己今夜真跟高平江一晌貪歡，兩人之間決不可能一次終結(jié)。腦子里那點最后的理智，或者人保護(hù)自己的本能在告訴杜玫，雖然高平江沒有未婚妻也沒有私生子，卻是世界上最危險的雄性動物，自己如果跟他廝混，定會傷痕累累......

    杜玫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將高平江推開：“平江，你是我良師，也是我的益友，我需要你的地方太多，我不想毀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br>
    “杜玫......”高平江反對。

    杜玫堅定的搖搖頭：“我現(xiàn)在最迫切的需要是發(fā)財，我需要你的指點我掙錢，而免費的男人，馬路上隨便抓......你不用說了，我絕不可能為了點暫時的情欲滿足去冒失去財富指路人的風(fēng)險?！?/br>
    大樓開業(yè)的第一天，杜玫做了將近60萬的生意，剔除掉徐航賣出的人情貨，真實的銷售額也有差不多十萬，杜玫多少有點眼冒金光——一天10萬，365天，就是3650萬啊。杜玫腦洞大開，覺得自己這個不足20平米的小店就是個金礦。

    但是從第二天起，接下來的整整33天，一筆生意都沒有。不光沒生意，連每天逛進(jìn)來的人都在五個手指頭數(shù)得過來的范圍內(nèi)。

    杜玫沒事可干，天天趴那畫珠寶設(shè)計圖，只設(shè)計不做，怕做出來賣不掉。貝晶無聊到了極點，開始學(xué)打毛衣，要給張子淳織副連指手套。高平江逛進(jìn)來時一眼看見，問貝晶能不能送給他當(dāng)襪子。貝晶大發(fā)脾氣，高平江被毛線球砸了一臉。

    杜玫被這么每天都不開張給抑郁到了，飲食無心，懷疑自己半年內(nèi)就會關(guān)門歇業(yè)。

    高平江給她分析原因：“你，一過去不是珠寶行業(yè)的從業(yè)者，沒有積累的客戶，二這幢珠寶城是新開業(yè)的，客流有限，所以你沒生意是正常的，有生意才是不正常。新珠寶城需要至少25年的時間養(yǎng)市場，你也需要12年的時間養(yǎng)自己的客戶群?，F(xiàn)在你剛開始，連第一步都沒邁出，就想到要放棄，那么你就永遠(yuǎn)別想自己當(dāng)老板。我下海經(jīng)商的前五年，幾番大起大落，債臺高筑，資產(chǎn)負(fù)數(shù)，部分是我個人的問題，部分也是經(jīng)商的客觀規(guī)律。你比我踏實謹(jǐn)慎，相信你會走得比我順利，我看好你?！?/br>
    杜玫十分感動：“為了你這句話，我會堅持到破產(chǎn)為止。”

    高平江笑：“破產(chǎn)后更需要堅持，等你破產(chǎn)破到債主看見你就像白日見了鬼，那你就......離發(fā)財不遠(yuǎn)了?！?/br>
    一個月后，杜玫終于做成了第一筆生意，一枚戒指賣了4800元。從那以后，杜玫一般每隔兩三天就會有一筆零售生意，但是不久后，開始有別的珠寶商從她這進(jìn)貨。漸漸的，杜玫的業(yè)內(nèi)批發(fā)生意量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她自己的零售額。但是做批發(fā)，杜玫的利潤率只在1520%之間，而做零售，杜玫的利潤率在300%以上，也就是說，她零售賣一件掙的錢，抵得上批發(fā)賣掉一批。杜玫當(dāng)然更希望自己能零售上多賣點，但是張子淳和高平江卻不這么看。

    “資金周轉(zhuǎn)率最重要，尤其是珠寶行業(yè)，有價無市是珠寶業(yè)最顯著的特點，也是最難解決的問題。”高平江說，“我手里有非常好的翡翠，幾十萬一只的戒面，幾百萬一只的鐲子，但是幾年都賣不掉一個，資金全部困死。珠寶沒有實用價值，珠寶的賣價由品質(zhì)決定，而不是由成本來決定，所以，賣出去的才是珠寶，賣不出去，砸在自己手里的就是塊石頭?！?/br>
    高平江鼓勵杜玫：“你能賣出去貨，尤其是能做批發(fā)，說明了你的設(shè)計很有市場。不要去想利潤率的問題，好好做你的生意，不管是零售還是批發(fā)都是你的客戶。起步階段，積累客戶第一重要，只有厚積才能薄發(fā)，你的努力會有回報的那一天的。”

    新珠寶大樓裝修好后，高平江公司的零售店在一樓，批發(fā)店在四樓，為了方便，高平江把珠寶制作室搬到了五樓的一個封閉的角落里。高平江自己在制作室隔壁弄了間辦公室。高平江每天早晨在原公司大樓處理行政事務(wù)，下午基本上到潘家園來找張子淳和杜玫。

    高平江現(xiàn)在只要不出差，幾乎天天都會到杜玫店里來逛一圈，看她的新設(shè)計草圖，如果有顧客進(jìn)門，高平江就會代替貝晶當(dāng)售貨員跟人家瞎聊。杜玫知道高平江對市場比自己有經(jīng)驗得多，也敏感得多，他是在為自己收集顧客的需求信息，想到這么個大忙人，天天為自己做這種收效甚慢的細(xì)活，杜玫心里十分感激。但是高平江做得十分自然，使得杜玫想謝他都說不出口。

    忠不忠，看行動。

    杜玫多少有點感動，于是又罵了自己一頓：你想找死啊。

    一天，高平江來找張子淳，問他要和田玉的貓眼界面，說是有個臺灣富商的老婆要。

    張子淳跟高平江兩人到和玉會所的地庫里翻了半天，撿出一塊不到一公斤重的接近羊脂白的一級白料來。高平江過了一周，拿了兩個密封袋回來，小袋里面是一顆比大拇指甲大一點的戒面，另一個袋里面是剩余的戒面，大大小小都有，足有好幾十粒。

    高平江把大袋的遞給張子淳，把那顆單粒的給了杜玫：“這顆戒面賣了四十五萬，所以一定要鑲到讓客戶滿意為止。我已經(jīng)叫我手下的那幾個設(shè)計師在做了，但是他們的設(shè)計偏傳統(tǒng)北京風(fēng)格，你也試試，看看客戶喜歡哪個。”

    杜玫已經(jīng)聽不見高平江后面的話了，腦子里全是：一顆戒面四十五萬，四十五萬一顆戒面......

    杜玫把那枚戒面倒出來，捏在手里，一面摸一面細(xì)看（傳染上張子淳習(xí)慣性動作了）。戒面是橢圓形的，長度不超過2cm，寬度不超過1.5cm，略厚，有點像魚眼睛那樣的圓滾滾的鼓起來。戒面是高拋光的，和田玉硬度6.5，可以拋出玻璃體的效果，但是杜玫過去還沒見過拋得這么這么亮的戒面。只見細(xì)膩潔白的弧面正中有一條細(xì)細(xì)的閃亮的光帶，光帶筆直清晰，雖然觀賞隨著角度的不同而變幻，但是即使用手遮住光，那道光帶依然明晰可見。

    杜玫驚嘆：“怪不得叫貓眼，真像貓咪的眼珠子?！?/br>
    杜玫花了很多功夫，做了好幾款設(shè)計，其中有一款設(shè)計讓高平江大感興趣，杜玫用很厚的黃色k金像括弧一樣從兩側(cè)把貓眼包起來，然后在這兩個括號上各鑲了4顆兩分的碎鉆，下面的環(huán)也設(shè)計的相當(dāng)厚重，整個戒指體量巨大，有種暴發(fā)戶的感覺。

    高平江看得愛不釋手：“怎么想出來的？”別人的都是各種盤鉆的設(shè)計，雖然豪華，其實大同小異。

    “想突出那條貓眼唄?！倍琶嫡f。

    高平江嘀咕：“不管那位富婆喜歡不喜歡，我自己要先做一個出來，太氣派了。”高平江又問張子淳要了顆戒面，興沖沖地的走了。

    三天后，高平江就把戒指拿了過來，效果令杜玫和張子淳驚嘆，高平江為了突出碎鉆的反光度，雖然戒指是18k黃金鑲的，鑲碎鉆的凹槽卻用了18k白金，和田玉被這么兩個金色的括號兩邊一包抄，更顯得油潤潔白，兩排碎鉆的輝映下，戒面中間的那條貓眼線閃閃發(fā)光，光芒流轉(zhuǎn)不停，無限魅惑。

    張子淳嘀咕：“令男人心動，但是給女人戴，是不是太彪悍了？”

    高平江把所有的設(shè)計圖和這枚戒指都拿去給那位臺灣闊太太看，回來告訴大家，太太的老公把戒指留下了，太太自己并不喜歡這么男款的戒指，但是指定杜玫給她設(shè)計一款配套的。

    “一筆生意做成了兩筆，45萬變成了90萬?！备咂浇?，“杜玫，你再設(shè)計一款，要跟原來那款風(fēng)格一致，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對情侶戒，但是要女性化?！?/br>
    杜玫又設(shè)計了一款，用18k金沿著橢圓的戒面鑲了一圈，但是托子卻做成圓型的，這樣在托子跟戒面間就有了空隙，給人遐想的空間。杜玫讓托子的邊緣弧型伸展，也像那枚男戒一樣鑲了兩排4顆的碎鉆，突出貓眼的效果。兩款戒指設(shè)計非常類似，但是女款輕巧得多，顯得既豪華又妖媚。那位臺灣太太非常滿意。

    高平江入賬整整90萬，跟張子淳平分了這筆錢。

    張子淳跟杜玫解釋：“真正的貓眼石是指金綠玉，是跟紅藍(lán)寶石同級的高檔寶石，中國消費的人不多，平江庫存里應(yīng)該有賣不掉的高檔貨。我們平時說的這種貓眼那種貓眼，則是指有貓眼效果的各種寶石。和田玉里面碧玉有貓眼效果的多一些，像這種白玉有貓眼效果的，就56年前出過一批山料，此前此后都沒見過，當(dāng)時我一聽說，趕緊進(jìn)了一些一級白料囤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拿出來用.......”

    “我就知道你有，那對臺灣大款想要這樣的戒面很久了，但是他們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那批山料是56年前出的，做手鐲做雕件，早被用完了?！备咂浇χf。

    杜玫心疼得丟了她錢似的:“做手鐲做雕件！嗚嗚，好可惜，一枚戒面45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