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司琴的眼眶也有些腫,聲音微啞,“小姐問了奴婢很多奴婢被賣以前的事?!彼厩俦毁u以前,就是個在村子里長大的小姑娘,作為長姐,底下還有兩個meimei,爹娘一直想生個弟弟,但是養(yǎng)不活這么多個孩子,她爹就把她賣給牙婆了。 李mama看了屋內(nèi)一眼,就這些事兒小姐聽了一個晚上,“沒說其他的了?” 司琴搖搖頭,李mama拍了拍她的肩,“你一個晚上沒睡,現(xiàn)在去休息一會?!?/br> 說罷,李mama去了落櫻院里,把這事說了一下。 陸氏正和王mama說著開春做新衣的事,聽完李mama這么說,吩咐道,“那就讓她好好睡一覺,身邊那幾個丫鬟也都不敢駁了她的意思,回頭我這和她說?!?/br> 李mama點(diǎn)點(diǎn)頭出去了,陸氏放下了冊子,看了一眼趴在窗邊看著院子的小女兒,生孩子容易養(yǎng)孩子難,昨天夜里丈夫過來,兩個人也是聊了一通宵。 自己生的女兒在別人家里,就是受半點(diǎn)委屈她都會舍不得,但有些事她心里也清楚,日子還得自己去過,她沒法替孩子去過那些日子... 門口那有丫鬟來稟報,說是有媒人來給二小姐說親,陸氏把手頭的事放了放,讓人把媒人帶了進(jìn)來。 林家一門這么多個姑娘,這可是筆大生意啊,官媒一進(jìn)門,好話先夸上了一堆,從已經(jīng)出嫁的大姑娘到如今才三歲的七姑娘,小六小七人都還沒張開呢,在官媒嘴里這將來一定都是大美人。 夸完了,這才開始說二小姐的婚事。 有意向和林家結(jié)親的人不少,今天這官媒手上的就好幾個,陸氏看過來,沒說滿意不滿意,只說還得打聽打聽,借由把官媒給的幾本冊子都給留下了。 留下要看看的,自己去打聽的,那就是有點(diǎn)希望,這種大家結(jié)親,里頭的油水可足的很,官媒樂呵呵的回去了,傍晚林文錫回來,夫妻兩個商量了不少時間,第二天,陸氏就派人把那幾本冊子退回去給那官媒了。 三月到五月這兩個月中,林家進(jìn)進(jìn)出出的媒人不少,也有和媒人一起上門來的夫人,都是為了林清妍的婚事。 但似乎陸氏都選不中意,來來回回來了這么多個,都不合心意。 臨了六月,天熱了,大伯家那傳來了喜訊,大堂嫂有了身孕,本來打算在林家住過中秋的劉氏,也不在這住了,直接要回家去看孫媳婦。 一并捎回去了不少陸氏給她準(zhǔn)備的東西,沒多幾天,林家這里,忽然是天降了一個好消息... 確切的說這消息是先到賀公府的,隨后才傳到了林家。 就是忽然間一道圣旨下到了賀公府,封了賀公府三少夫人林氏為榆林縣君。 圣旨是皇上身邊的公公去宣的,據(jù)說當(dāng)時賀家上下聽旨完都愣住了,封縣君,還是封給剛生了二房嫡長孫女的林氏,這賀公府大房出的長媳婦都沒的封呢,怎么直接越過了給林氏。 賀老夫人帶著全家領(lǐng)旨之后,給那公公封了紅包,順帶著也打聽了一下為何忽然封縣君,這公公給的答案很干脆,因為皇上想封。 縣君這個封號是封給宗室女和命婦的,和隨著丈夫所受的誥命不同的是,縣君這個封號所享受的就是一種尊貴身份的代表,還是皇家給予的,豐安王朝這么多年中,宗室女被封為縣君的沒幾個,她們的家世背景個個也都顯赫的很,而命婦中被封為縣君的也不多,一般都跟著做官的丈夫受了誥命。 皇上忽然來的這一出,賀老夫人這么大的年紀(jì),看的也透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皇上這縣君封的,不是因為看重賀家,而是看重林家。 林氏雖然只是賀公府的三少夫人,但她也是翰林院林大學(xué)士的嫡長女,如果說本來林氏嫁過來從身份上還顯弱了些,如今這圣旨一下,林氏一下就比大房的兩個兒媳婦都尊貴了,這一瞬間,整個賀公府里的人,心情都很微妙。 而林家得知這消息后,就是闔家上下都高興。 雖然縣君這個封號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東西獎賞,但它就尊貴在這‘縣君’二字,它是皇家賞賜的,對于賀家那樣重榮譽(yù)的世家來說,這比給黃金萬兩都值得讓他們覺得榮幸,所以大jiejie有了這封號,在賀家的地位,這一下可就尊貴許多了。 林清苒看爹那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原來爹早就心里有想法了,明著不能對賀家做什么,也不好對大姐夫做什么,那就直接給jiejie求了個尊貴的身份,賀家不就是瞧不起林家這沒底沒蘊(yùn)的,現(xiàn)在就給一個別人都享受不到的封號,看賀家還敢再怠慢大jiejie... 隨著這縣君的封號下來,賀家熱鬧上了好幾天,陸氏名正言順的帶著女兒前去恭賀,恭賀誰呢,恭賀二夫人啊,她的兒媳婦被封了縣君,她哪能不恭喜呢,又去看了女兒,瞧過了外孫女,見她們氣色都好,陸氏這次才是放心。 也因為這封號,來林家向林家二小姐提親的人越來越多了,好笑的是,小了林家二小姐兩歲的林家三小姐也有人說,十二歲,也不小啦,要定也是能定的,這趕早趕巧都得要是不,來晚了可就沒了,誰知道過個幾年,林家會不會再出一個縣君,如今皇上正值壯年,身體好的很,林大學(xué)士也年輕,還能風(fēng)光好些年呢。 這不從七月到九月,來的人一直沒見少,很快就到了鄉(xiāng)試的日子,遠(yuǎn)從他鄉(xiāng)來洛都城書院念書的童生要回自己戶籍所在的地方考試,在考試前一個月,這些考生紛紛離開了書院回家去了。 也就是在九月中,距離考試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一直懸乎的林家二小姐婚事忽然定下了,說的是金府的大少爺金紹陽,而這金紹陽,也是林大學(xué)士收的學(xué)生之一。 ☆、020.第一次進(jìn)宮 兩個女兒都許配給了自己的得意門生,以賀家和金家的家世來說,還是很不錯的,金家祖上曾經(jīng)承襲過爵位,朝廷收回去后,如今金紹陽的祖父又憑借著他自己的本事,把金家再度推了上來,金老爺子坐到殿閣大學(xué)士這個位子,金家從衰起勝,門面上是沒有賀家他們的好看,論說這底蘊(yùn)么,往上翻翻,也是很深厚的。 陸氏之所以同意了這一門親事,是因為在這金家中,金紹陽是大房獨(dú)子,金夫人在生下女兒后沒多久就逝世了,金大老爺沒有再娶,也沒有庶子女,女兒嫁過去了起碼不會出現(xiàn)婆婆刁難的事,還能及早把這些宅內(nèi)事主握在手的。 雖說還有二房三房,但沒有承爵一事,其中的爭奪和牽扯事兒又少了一大件。 夫妻兩個也是商量了許久才有了這個決定,林文錫選自己的學(xué)生,自然有他的考量在里面,這些事關(guān)朝政的,陸氏并不過問,她關(guān)心的,是這金家內(nèi)宅的一些事,當(dāng)娘的哪個沒有私心不為自己孩子著想的,陸氏想的就這么簡單,女兒嫁過去日子如何過是靠她自己的,百個人百種過法,都不一樣,但嫁什么樣一個人家,當(dāng)娘的就得好好為女兒選一選了... 而這邊二姐的婚事終于落定,林清苒呢,跟著林文錫進(jìn)宮去了。 此時已經(jīng)是十一月底,天冷的很,也是宮中忽然召見要林文錫帶他家的五姑娘進(jìn)宮去,沒辦法推脫,去宮中的一路上,馬車內(nèi)林文錫給女兒快速惡補(bǔ)了一下關(guān)于這皇宮中要遵守的規(guī)矩。 林清苒聽到后來其實(shí)有些暈了,總結(jié)下來就是,不要亂看,不要亂走,不要亂說,跟在爹身后一步不離就對了。 林文錫看著她,鄭重囑咐道,“等會進(jìn)了宮,不管誰來說要帶你過去見別人,你都要說要先和爹說一聲,宮中人多繁雜?!?/br> 林清苒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爹。”她怎么感覺這是要進(jìn)龍?zhí)痘ue啊,爹的神情從知道這事開始眉宇間就凝重著,忍不住問,“爹,是皇上要見我么?” “去了就知道了?!绷治腻a摸摸她的頭,就怕是要見的不是圣上,是別人。 等到了宮中,去了玉明殿后面的小花園,看到皇上和駙馬身影時,林文錫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太嚴(yán)重了。 皇上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林文錫過來,笑呵呵的看起來沒多少架子,林文錫帶著林清苒趕緊下跪行禮,這一跪,膝蓋磕在鵝軟石鋪的路上還挺疼的,林清苒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后,等到皇上說了之后才起來,繼而站在爹身旁,半個身子藏在他身后了,微低著頭,不敢直視。 “來來,朕剛剛和陳駙馬比試了一局,文錫你來,你和他比一局?!表樦噬险f話的聲音,林清苒看過去,那邊站著另外一個男子,年紀(jì)看起來和爹差不多,身后跟著兩個男孩子,一旁的太監(jiān)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中放著挺眼熟的東西,仔細(xì)一看,這不就是沙包么! 林清苒看到一個搭起來的框架,框架中橫著分了四行,每一行上放著四個有分距的瓶子,距離框架兩米不到點(diǎn)的距離拉起著一根線阻攔,看來是要拿沙包去扔那些瓶子。 “臣遵旨?!绷治腻a帶著林清苒走到那邊,和陳駙馬打了招呼,讓她站在一旁看著,林文錫拿起盤子里的沙包,站到了線外往那架子上扔去,一排四個瓶子,看起來距離好像也沒有很遠(yuǎn),但真的扔起來也不容易打到,盤子里的十個沙包扔完,架子上的瓶子就倒了六個而已,林文錫看了陳駙馬一眼,笑道,“我就是來墊底的。”皇上中了九個,陳駙馬中了七個,林文錫這扔的,可真有水準(zhǔn)。 陳駙馬也笑了,那邊皇上不樂意了,揮手讓人整理好,“不是讓你們來謙讓的?!?/br> 剛說完,又有太監(jiān)帶著兩個人進(jìn)來,一老一少,到皇上面前行禮。 這時花園里的孩子算上林清苒已經(jīng)有四個了,但都是安安靜靜的呆在各自的長輩身邊,皇上看人都到齊了,站在那笑道,“天冷了,休沐之日閑在家里也沒事,朕讓人收集了幾個民間的小游戲,今日請諸位愛卿帶著孩子過來一起玩玩。” 林清苒聽他這么說,再看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東西,這不就是親子活動么。 火急火燎不明真相帶著孩子進(jìn)宮,卻只是來玩玩,還真的只有皇上才能這么隨心所欲決定。 感覺到有人看向自己,林清苒微抬了抬頭,得知那目光來自皇上,林清苒趕忙低下頭來,娘說過的,進(jìn)了宮,能多低調(diào)就多低調(diào),切莫張揚(yáng)。 “文錫啊,你們家兩個小子人還太小,就只能讓你帶女兒過來了?!彪S之響起皇上的聲音,喊林文錫喊的特別親切。 可即便是皇上喊的再親切,在場的人也沒有誰敢松懈下來,那邊陳駙馬看過來一眼,和林文錫打了個照面很快又轉(zhuǎn)回去了。 “小女頑劣,讓皇上見笑了?!绷治腻a恭恭敬敬的回道。 “叫清苒是吧,來,到朕這兒來讓朕好好看看?!北稽c(diǎn)名了,林清苒渾身一凜,下意識的看向爹那,林文錫點(diǎn)點(diǎn)頭,林清苒吞咽了下口水,邁腳往前走。 終于走到皇上面前了,林清苒乖乖站好,頭頂飄來一個聲音,“你在怕朕?!?/br> 林清苒下意識的點(diǎn)點(diǎn)頭,恍然又忙搖了搖頭,小手揪著衣角,頓時是一臉的糾結(jié)。 她這副作態(tài)小孩子的憨態(tài)盡顯,皇上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旁的太監(jiān)端上來一個盤子,皇上直接拿過上頭的玉佩對林清苒說道,“丫頭,聽說你會作詩?” 林清苒搖搖頭,乖巧道,“回皇上的話,民女不會,都是爹爹教的?!?/br> 皇上神情不變,“哦?你jiejie成親時候你作的詩,也是你爹教的?” “是啊。”林清苒終于緩過神來了,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爹說,jiejie出嫁不能讓姐夫這么簡單就進(jìn)了家門,爹不能為難他們,就教了民女去?!?/br> 把什么都推給學(xué)霸爹就對了,她那時候才五歲啊,什么都不懂的,爹說什么就是什么唄。 皇上臉上的笑意未止,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文錫一眼,不再問林清苒什么,而是把玉佩放到她手里,摸了摸她的頭,夸她,“你爹把你教的不錯。” 林清苒回到爹身旁,捏著那玉佩的手全是汗,進(jìn)宮之前她沒感覺皇上有多可怕,但見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有些人就是笑瞇瞇的看著你,都能讓你產(chǎn)生一種畏懼感,會讓你從心底里去臣服他,眼前這個人就是。 林文錫順手扶了她的后背一下,把她輕輕推住,林清苒穩(wěn)了穩(wěn)心神,抓著玉佩的手松了松,雙手放到身后,悄悄擦了汗... 單獨(dú)叫了林清苒之后,皇上沒有再叫別人,讓他們?nèi)ネ婺菐讉€擺好的小游戲。 畢竟是陪皇上玩這些東西,不管是陳駙馬也好,林文錫也好,還是之后到的那個年長些的官,都是控制著輸皇上這么一些。 陳駙馬帶來的兩個孩子在那玩投竹簽,他們常常跟隨著公主駙馬進(jìn)宮,相對自在些,林清苒跟他們不熟,根本玩不到一起,于是她坐在這邊的,撥著桌子上的棋盤,把棋盒里的棋子一顆一顆往上放,白棋子組了個圈圈,黑棋子組上眼睛和嘴巴,拼了個大大的笑臉。 林清苒看著這大笑臉,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笑,抬頭要去看爹那邊,正巧撞上了一雙清澈的眸子,也不知道他站在這里多久了,神情里也沒有喜怒的表情,就剛剛看她那一眼,簡單清澈。 林清苒低頭看了一下棋盤上那傻兮兮的笑臉,頓時有些囧,雙手一撥把棋子團(tuán)在了一塊,沖著他虎著神情,“你看什么看!”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嚇?biāo)廊肆恕?/br> 邵子鈺看著她氣鼓鼓瞪著他的模樣微微一怔,臉上還是沒有多少神情,只是人動了,坐到了她的對面,也沒有說話,把她撥亂的棋子拿起來放到棋盒里,一顆一顆撿著,不急不緩。 邵子鈺撿到了一半,忽然一只小手搶走了他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盤的另一側(cè),他頓了頓,懸在空中的手繼而拿另外的一顆白棋子,拿起來放在了棋盒中。 林清苒怒了。 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長的是賞心悅目的,可卻是悶不吭聲的站在自己身邊不知道多久,又不知道看了她傻乎乎的自己拼棋子笑臉多久,繼而悶聲不坑的坐在了她的對面,拿起棋子就往棋盒里放,也不尊重一下她先坐在這里的,連詢問都沒有一聲,沒禮貌! 林清苒伸手就在棋盒里抓了一把放在棋盤上,對面的人只是愣了一下,不再把棋子撿回去了,看到一顆棋子滾遠(yuǎn),好心的把那棋子撥到林清苒手邊,抬頭看看她,眸子里依舊清澈,似乎還多了那么一絲笑意... 不遠(yuǎn)處,皇上看到那邊坐著的兩個人,只看得清他們在那玩棋子,對一旁的林文錫和邵侯爺說道,“子鈺和這丫頭相處的不錯啊?!?/br> 林文錫剛剛只看到自己閨女負(fù)氣的神情,哪里看出來相處不錯了,但看皇上這樂呵呵的樣子,也只能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倒是邵侯爺多看了自己孫子幾眼。 “既然他們喜歡,那就把這棋盤送給他們了?!被噬辖鹂谝婚_,林文錫和邵侯爺愣住了,一個棋盤兩個人,怎么分,沒等林文錫開口,皇上又說道,“一人拿棋盤,一人拿棋子,你們自己商量去?!笨跉馐值碾S意。 說罷,轉(zhuǎn)身叫了陳駙馬投箭。 林文錫和邵侯爺對看了一眼,皇上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021.爹娘的愛情 回林府的馬車上,林清苒想起剛剛長公主出現(xiàn)的情形,看向林文錫,好奇道,“爹,您說陳駙馬當(dāng)年是和您一起參加殿試的,他是狀元,所以皇上賜婚讓長公主下嫁于他,那當(dāng)年的狀元是您的話,是不是就得您娶長公主了?” 林文錫看了一眼馬車桌子上放著的兩個棋子盒子,回了神笑道,“我們那一年殿試,皇家正好有公主處在待嫁年紀(jì),所以這駙馬人選,肯定是落在狀元頭上了?!?/br> “可是我看那陳駙馬都沒有爹來的有才識啊。”陳駙馬都能中狀元,爹怎么都不會比他差啊,皇上明擺著是更賞識爹。 林文錫摸了摸她的頭,語氣里確實(shí)帶著幾分的透徹,“做了狀元就要尚主娶公主,空有才識也沒有用?!?/br> 林清苒眨了眨眼,好像有點(diǎn)明白爹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剛剛在宮中,他們玩那些民間游戲,忽然皇后和長公主出現(xiàn)了,行禮之后林清苒有看到長公主和陳駙馬兩個人的相處,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君臣。 公主永遠(yuǎn)是皇家的人,下嫁給駙馬,身份也是最尊貴的,陳駙馬一家人還要向公主請安行禮,這樣的夫妻關(guān)系,如何都尋常不起來。 而豐安王朝尚主后的駙馬,即便是有再高的才識學(xué)問,是個再有能力的,他都不能參政,除了娶到公主這個榮耀之外,駙馬這個身份,似乎就成了一個閑掛名。 林文錫就是不想當(dāng)這個駙馬,他這么多年努力讀書,不是為了尚主伺候公主去的,低頭看女兒嘻嘻笑的看著自己,林文錫指了指桌子上的棋盒,“這是你自己選的,棋子給你,棋盒給了邵家?!绷治腻a到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皇上這一時興起賞賜的東西,怎么就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半,他也不敢深想,即便是他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算是了解皇上的人了,有時候也琢磨不透皇上的想法。 林清苒打開盒子看著這些棋子,“棋盤太重了?!币皇腔噬腺p賜的,她真的不想帶回來,末了她看向林文錫,“爹,邵家那位少爺,是不是不能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