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中午吃過飯后以前從林家隨嫁過來的賀mama帶著兩個(gè)丫婆子過來了,林清苒要再請個(gè)廚娘,買幾個(gè)婆子丫鬟,外院里還得添幾個(gè)家丁。 說是給新到任的知府大人家選人,帶來的丫婆子可都是使了渾身解數(shù),找了自己手上最好的帶過來,婆子和丫鬟倒是選中意了,家丁挑了幾個(gè),這廚娘還是沒找落。 兩個(gè)丫婆子還想推薦呢,可看的這幾個(gè)都沒什么精氣神,病怏怏相的請來做廚娘,主人家吃著能安心么。 人怎么教導(dǎo)都交給賀mama了,林清苒走了一圈這府邸,一早李mama就帶人通府燒了驅(qū)邪的草,入住新的人了還得請神,馬虎不得。 知府不小,過去許大人一家子住著還嫌不夠,如今林清苒他們一家三口住進(jìn)來,這就顯得空曠了,空的院落打掃干凈的安置著,林清苒走到前廳那,賀mama正巧找她,說是有人在門口問是不是請廚娘。 請進(jìn)來一看,是一個(gè)三十來歲的婦人還帶著一男一女兩個(gè)孩子,衣著很樸素,但婦人和孩子穿的都很干凈,瞧著舒服。 “這位大嬸,你們是從哪里來的?!绷智遘劭磧蓚€(gè)孩子躲在婦人身后,男孩子又一副警惕樣看著她們,笑的溫和,“這兩個(gè)是你的孩子嗎?” “回夫人的話,我們是從西北邊來的,家鄉(xiāng)鬧了饑荒,也沒法過活下去了,我就帶著兩個(gè)孩子出來討生活,夫人,我不求多少銀子,只求夫人能讓我?guī)е@兩個(gè)孩子一起留在府上。”婦人說的很誠懇,臉上的焦急和擔(dān)憂之意也很明顯,她之前找了幾家,一聽要把兩個(gè)孩子帶在身邊留在府上,并不做丫鬟和小廝就都不同意。 “該怎么稱呼你們。”林清苒看婦人這么一說,身后的孩子臉上警惕之意更重了,還拉著jiejie的手不松開,看向那婦人,“你以前也是廚娘么?” “我姓袁,這是我的女兒芙兒,這是我兒子承志,以前在家鄉(xiāng)的時(shí)候就給鄉(xiāng)里辦酒的煮過宴菜,在之前一戶也做了一年多廚娘?!?/br> “袁嬸,能問一下為什么之前那戶做了一年不做了呢。”林清苒剛一說完,婦人身后的女孩子就怯怯的又往后躲了下,婦人面有難色,“是,是那家的老爺想讓芙兒做丫鬟?!?/br> 瞧著那女孩子是生的好看,水水靈靈的,長大也能出落婷婷,一個(gè)婦人這樣帶著兩個(gè)孩子討生活的確不容易,時(shí)時(shí)刻刻還得防著主人家會不會盯上她的女兒。 “袁嬸,是這樣的,如今府里是缺一個(gè)廚娘,你先試著做幾天看看,我們要就會留下你們,試著這幾天工錢我按天給你算,一百文一天,若是留下你了,府里請廚娘是二兩銀子一月,你看如何。” 袁嬸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一臉的感激,林清苒吩咐賀mama帶他們下去安頓好,也是出于一點(diǎn)同情心林清苒才答應(yīng)請她們,若是做的好,自然能留下來。 入夜邵子鈺回來,又是一場飯局,喝了湯邵子鈺靠在軟榻上,“后天天許大人就走了。” 也就是說,明天晚上還得有一場送別宴呢。 “明天我就把這邀請函發(fā)出去?!绷智遘厶嫠戳税醇绨?,新官上任困難重重,再者他還這么年輕,這幾天就是一場隱形的拉鋸戰(zhàn),其結(jié)果直接影響到之后這些官吏對這新知府是什么表態(tài)。 再有能耐光桿司令也辦不成事,這就算是邵子鈺不想應(yīng)酬,也必須得去。 “家里的事都忙完了?”邵子鈺拉她到自己懷里靠著,瞇了瞇眼,林清苒點(diǎn)點(diǎn)頭,說起了今天請廚娘的事,“晚飯做的也合口味,你派個(gè)人去打聽一下虛實(shí)?!?/br> “嗯,明天一早我派人去打聽?!?/br> 夫妻倆說了會夜話,邵子鈺也累了,早早睡覺,半夜的時(shí)候讓兒子吵醒了一回,涵哥兒吃了奶之后就賴在林清苒身上不肯下來了,于是這就是兒子睡中間,夫妻倆兩邊睡到了天亮,涵哥兒整個(gè)人都在枕頭上,小rou腿很不客氣的架在邵子鈺的脖子上。 邵子鈺一晚上都覺得脖子沉,一醒來低頭看到那rourou的腳丫板子就抵在他下巴上,撇頭看睡的香呼呼的兒子,哭笑不得。 把他抱著正了睡,涵哥兒立即就循著這奶香味往林清苒懷里鉆,邵子鈺親了親娘倆起床出去,吃過了早飯,趕早從集市走府衙,順便看看城里的早市是什么情形。 到了衙門,他還是來的最早的,值守的人一看他來了,趕緊給開門,入了堂內(nèi),邵子鈺什么也沒說,直接看起了這幾年來彭城的一些公文。 過了一會許大人才過來,大腹便便的,昨夜喝多了,這眼底怎么看都還帶著些熏,邵子鈺問了有關(guān)于河神祭的事。 “這河神祭在惠州這邊,就屬彭城這的最盛行,那邊的河漩渦我也去看過幾回,一年到頭就多注意幾個(gè)月份,還是挺安穩(wěn)的?!?/br> “這都是集中一起河神祭了還是島上的人還有自己的祭法?!鄙圩逾暱催@些寫的都是大舉辦的河神祭,似乎沒包括那些島上的。 “五月是這河漩渦最大的月份之一,島上的人是直接祭祀進(jìn)了那漩渦的,和這彭城里的又不一樣?!?/br> 邵子鈺一手按著那公文抬頭看許大人,神情似笑非笑,“許大人,那這島上的都是用什么祭祀?”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卷是男女主在彭城的生活,希望親們會喜歡。 第071章 .奇怪的島嶼 “這島上的祭祀多用牲口,和這彭城這邊的都是一樣的?!痹S大人指了指邵子鈺還沒看的那幾卷宗,“這其中也包括了地方習(xí)俗,我們雖是到任為官,許多東西還是要按這里的習(xí)俗來?!?/br> “不是用人祭么?!鄙圩逾暃]去看那幾卷宗,換言之他在許大人來之前已經(jīng)翻過了,許大人一怔,隨即笑了,“邵大人,朝廷早年已經(jīng)下了禁令,不允許人祭,島上怎么可能還會用人來祭河神,這可是犯法的?!?/br> “我看這數(shù)個(gè)島上都住了人,距離彭城也不遠(yuǎn),為何每年島上住了多少人都報(bào)的不清不楚?!鄙圩逾暠緛硪膊粫岩桑强粗@幾個(gè)島上的百姓人數(shù),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邵大人,你多心了,這島上也有生老病死,孩子有長大成年的,老人自然也有死去的,他們不會人祭,很多年前就禁止的事情?!痹S大人看出了他擔(dān)心什么,心里頭是有些瞧不上洛都城來的富家子弟,看起來像是要立一番功績,但怎么盯著這子虛烏有的事呢。 一個(gè)是馬上要走的人了,邵子鈺自然不會再多說,坐下來說了些其他的事,許大人算是把彭城的一些事都交代給他了。 簡單的吃了午飯,許大人帶著邵子鈺走了一趟牢獄,給他說了幾個(gè)里面關(guān)著的重犯,出來的時(shí)候,許大人指著牢獄外的圍墻道,“這圍墻加固了很多次,我在任的三年里就加固了兩回,多年前彭城這邊河道官道上匪徒橫行,抓了些人關(guān)在這里后,開始幾年會有余黨來救,這三年雖然沒有,不過邵大人依舊不能掉以輕心啊?!?/br> 許大人也算是個(gè)謹(jǐn)慎的人,像他這樣三年六年留在某個(gè)地方,繼而再去下一個(gè)地方,唯有在任期間的功績好,沒出大事,這才有升官的可能性,所以他都是提前做的防備。 邵子鈺神情一動(dòng),“犯了什么事的劫匪?!?/br> “打劫了人家良舍,在官道上打劫商人,在十幾年前大案子后又端了幾小窩?!痹S大人頓了頓,“邵大人,那都是一群無/恥之徒。” 邵子鈺瞥了一眼那城墻,跟著許大人離開了牢獄,回到堂內(nèi),已經(jīng)下午了。 許大人明天一早要走,彭城中最大的問仙樓中已經(jīng)擺好了宴席,大小官吏和那些城中大戶,說著不大擺,實(shí)際上也好幾桌了。 許大人就是個(gè)酒糟子,三杯下肚就還是猛勸酒,別人是敬酒,他是跟著別人一塊喝,這就是拼酒量的時(shí)候,可惜這許大人空長了這么大個(gè)酒肚子,裝不了多少,沒幾下就醉醺醺的了。 這宴席的主角醉了,底下的人也喝開了,邵子鈺雖不敬人,別人敬他也喝了不少,手中的茶水不斷,邵子鈺看著這幾桌人,這地方的官員可比洛都城的官員自在多了,也是如此,許多官員寧愿留在地方也不愿意去洛都城,到了皇城根下,隨便出來一個(gè)官就是他壓不死自己,他背后的大家族都能壓死自己,而在地方有些小縣中,一個(gè)知縣都能當(dāng)起這土皇帝來,日子不要太逍遙。 宴席結(jié)束的很晚,從問仙樓里出來,觀言在馬車旁等著,一看邵子鈺出來了,趕緊上前扶著,人沒顯得多醉,就是沾了一身的酒氣,那邊被兩個(gè)人扶出來的李大人還醉醺醺的想要繼續(xù)喝。 邵子鈺掀開簾子看了他們一眼,讓觀言回府,回到了知府,林清苒和涵哥兒都還沒睡。 涵哥兒精神特別好,奶娘陪著不肯睡,林清苒抱著他睡,他也不愿意睡,林清苒訓(xùn)斥了他幾句,他就躺在床上,抬著腳玩著小腳丫子,沖著林清苒笑的一嘴口水。 聽到門口有動(dòng)靜聲,骨碌一下翻身就看向門口那。 邵子鈺進(jìn)來瞧他精神奕奕的,就洗了手,把他從床上抱起來,高舉著抬頭面對面,一臉的酒氣就沖向了涵哥兒,小家伙手揮的到,啪一下給了邵子鈺一巴掌,身后的林清苒笑了,“你這是熏到他了?!?/br> 邵子鈺身上的酒氣確實(shí)重,放下抱在懷里,涵哥兒在他身上聞了聞,還想往他臉上湊。 林清苒從他懷里接過他,催他去洗澡,等他沐浴完出來,涵哥兒還沒睡,躺在他們倆中間,頭朝著林清苒這,腳擱在了邵子鈺的手臂上。 也不知道折騰到了什么時(shí)辰,林清苒給他喂了一次,終于是睡過去了... 第二天給許大人送行后邵子鈺回了衙門里,幾個(gè)知事和主簿正等著他,他們是輔佐邵子鈺處理衙門中事,百姓的一些小糾紛案子并不在這知府衙門里處理,底下還有各縣的知縣,案子也都是從低到高往上走。 衙門里也沒什么大事,如今彭城中最熱鬧的一件事就是這河神祭,足足熱鬧三天,這其中的治安問題就需要衙門里來安排,到時(shí)候邵子鈺也要前往參加河神祭。 知事和主簿都是彭城這邊的人,邵子鈺留下他們問了些事。 傍晚,派出去的兩個(gè)侍衛(wèi)回來了,屋子內(nèi),邵子鈺的臉色是越聽越沉,“你是說,那島上的百姓防備的很深?!?/br> “是,我和十一靠了岸后去村子里,他們一聽我們的口音不是彭城這邊的,就已經(jīng)起了防備心,雖然表現(xiàn)的不明顯,我們只是在村子里走了一圈,見他們?nèi)绱司蜎]多問,直接回來了?!?/br> 這兩個(gè)侍衛(wèi)是陪同他外任的四等侍衛(wèi),觀察力要比普通人高出許多,是不是有戒心他們很容易察覺到,這還是穿普通的裝束過去的,他們到底在防備什么。 邵子鈺又叫了主簿進(jìn)來詢問島嶼上情況,得到的話是和當(dāng)時(shí)許大人說的一樣,“許大人也親自去過一回,他們和彭城的祭祀方式一樣?!?/br> “我看這島上的居民也不多,陳主簿,明天你就帶幾個(gè)人去這各島,把每家每戶的人都登記上,包括大人小孩的年紀(jì),家里幾口人,在的有幾個(gè),外出的又有誰,我看這里的卷宗中記錄的并不清楚。”這樣的戶籍情況一般是各村村長自己報(bào)上來,不是每年都會派人去choucha,邵子鈺本來可以不去查,但是他如今有疑惑了,覺得不對勁,就必須要清楚明白。 安排了人第二天主簿就去碼頭了,這邊知府中林清苒也邀請了官員夫人前來做客。 這大都是來奉承林清苒來的,尤其是要在邵子鈺底下討生活的幾個(gè)官員夫人,更是熱心,對林清苒來說自然是越熱心越好,有什么消息打聽起來也方便。 只不過有奉承的,自然也有試探的,這邊的知州夫人和林清苒年紀(jì)相仿,丈夫是調(diào)任過來這邊的,而她則是彭城附近一大戶人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