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前一種說法即刻被反駁了,自己發(fā)達瞧不上賀家,還能讓都當外祖母的女兒和離啊,又不是剛定了親事,悔婚說不嫁,另攀高枝了還能說上一說。 后一種說法說的人挺多,但沒有實際清楚,其中的版本又傳出了很多種。 流言這東西也是看人的,勢利眼的很,林家現(xiàn)在勢頭極好的時刻,大伙就跟著踩賀家的多,要是現(xiàn)在換作賀家強勢,外頭傳的那就是林家不識好歹了。 外頭傳著,這邊的林家,林清儀不愿意留在林家,要搬到置辦的別院里去住。 “你一個婦道人家怎么住外面,還是那樣一間別院,不安全。”陸氏不同意,一個人住外頭,那別院雖然不小,可就一個女人家住著,怎么都不會安心。 “娘,我說是和離,也就是離了夫家的,說出去都不好聽,大郎二郎快要議親,我一個和離回家的長姐住在家里也不是個事兒。”林清儀搖搖頭,“在那住了一個多月,清凈,我也住的慣?!?/br> “家里就不清凈了,你meimei們多久才回來一趟,住在家里你一個院子也清凈,娘老了,你既然回來了,就陪娘說說話,也好過你一個人住在那兒?!标懯吓牧伺乃氖?,嘆了一聲,“大郎他們的親事你就更不用cao這心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你要搬出去,怕是要去別院里把你抬回家,這里是你的家,你還要去哪兒?!?/br> 家人便是如此,罵過她了,對她過去所做的事情痛心疾首了,可還是會護著她,留她下來,給她最后保護的港灣。 三十多的林清儀,像個孩子一樣在陸氏懷里哭了起來,嫁人十八年,明白的太晚,可能明白過來,其實也都不算晚...... 第117章 .寺廟遇劫匪 三月中,洛都城春意正濃,百日國喪過去,家家戶戶換上了新的燈籠,走在集市里,人們的衣服也和這□□相配,尤其是布莊中,國喪期間沒有拿出來的鮮麗布匹,如今都擺上了架。 林清苒從布莊堂內走出來,吩咐掌柜再去嚴城聯(lián)系進好一些的布料回來,走到門口,對面熱鬧的傳來鞭炮聲,又有新的酒樓要開張了。 就這十來天的時間,同一天好日子里幾條集市能看到不少酒樓茶舍開張,隔了三個多月,出行的人也一下增多了不少。 這布莊是林清苒用當初賣了分家所得的莊子和鋪子重新買的鋪子,兩間不小的鋪子并列,打通內里變成一家,賣的是上乘的布料。 還是受了當初金四小姐給她捎來的布的啟發(fā),娉婷閣里的東西也不便宜,洛都城不缺有錢人,穿在身上的衣物,能買好的自然要買好的,來布莊的客人有不少都是直接請布莊里的師傅過去看最近進了什么布匹,所以林清苒額外多請了幾位裁縫手藝好的師傅,又做了不少小片布匹組成的冊子用來給客人看。 在鋪子內看了一圈,外面的集市又傳來鞭炮聲,林清苒走出布莊,下午的太陽真好,暖暖的曬著,上了馬車,一路過去,還看到了剛剛鞭炮聲來源的酒樓,就算是只隔著幾間鋪子,做同樣的買賣生意都不會差,這集市尾端就是婳坊,白天晚上人都多。 馬車跑到了林家大門口,林清苒下馬車,觀言從車后把布匹抱下來,司棋和司畫兩個人接好,走進林府,前廳院子里,花壇中的假山綠藤蔓繞的翠色。 前邊有丫鬟早就去落櫻院和陸氏說了,來了兩個丫鬟給司棋她們幫忙,到了落櫻院,走進屋子陸氏正和林清儀說這話,見林清苒來了,“怎么還帶了布?!?/br> “一個月前新進的,這些天才擺上去,拿了幾匹過來,喜歡的下個月新的到了再去看?!绷智遘圩搅智鍍x身旁,看她氣色還不錯,笑嘻嘻道,“這天還能好上些日子,過幾天上香正好?!?/br> “是啊?!标懯献屓税巡计ツ孟氯?,“我正和你大姐說著這事,順便把蓉姐兒和琿哥兒接過來一塊去?!?/br> 林清苒心有不忍,卻也明白大姐和離是不可能把孩子帶回來的,那是賀家記入族譜的孩子,就算是賀城笙再娶他們也得留在賀家。 可以來林家住一段日子卻不能跟著大姐,畢竟兩個孩子將來議親成家,父系的家世和外祖父家的家世,自然是父系的重要。 “我看馬車也坐不久,把涵兒和博哥兒也帶去?!绷智遘坶_口道,“現(xiàn)在能多走幾步了就不想呆在家里,上次進宮一回,如今整天嚷著要出去?!?/br> 林清儀笑了,“去了要一天,多帶個照顧的丫鬟?!?/br> 博哥兒如今走的挺順利的,就是剛走順呢,就想著跑,沒有兩個人一起顧著,轉眼就跑著撲地上了。 說著一起去上香的,二姐家里忙,沒空,三姐今年年初跟著三姐夫外任去了,也得三年才能回來,四姐那說忙,小六說要一起,陸氏一個一個派過來,“你四姐那啊,怕是忙壞她了?!彼慕惴蛱猩线M心,做妻子的壓力也不小... 聊著到了傍晚,邵子鈺從刑部回來,順路來林家接林清苒回去,上了馬車,林清苒拉開簾子透氣,瞥見他衣擺上有些臟,翻開來一看,沾了泥還有些黑紅。 “城郊外官道上發(fā)生了命案?!鄙圩逾暱此荒槗鷳n,把這衣服折了折,“不小心沾到的,不是我受傷?!?/br> “那一定是大案子了。”尋常的小案子也麻煩不到刑部。 邵子鈺點點頭,說的輕描淡寫,“官道岔口的小路上遇劫了。” 林清苒沒有多問,回家之后讓他先去洗澡換衣服,第二天一早邵子鈺出去了,到了中午外頭就有了案子的傳言,距離洛都城兩個時辰遠的官道岔路口,幾百米的小路上有馬車遭劫,那里尋常路過的人也不多,是走捷徑的小道,灌木草叢長的很高,所以是案發(fā)了大半天后才被人發(fā)現(xiàn)。 死的是一家四口,年輕的夫妻和一雙兒女,還有丫鬟奶娘和兩個車夫,兩個孩子死在車內,車夫和男的死在車外,而幾個丫鬟奶娘,還有年輕的婦人,死在馬車不遠處的草堆里,衣衫不整。 等官府的人趕過去,看到的人有好幾個,所以這洛都城才傳開的很快,據說穿著不菲,不像是尋常人家。 這邊人們猜測不是尋常人家,刑部那里認親的人看到之后,又是一片哭聲,刑部不少人沒有預料到,死者竟然是晉王府晉王爺的幼子聞天佑一家。 驗尸房外晉王世子一臉的沉痛,“邵大人,我小弟半個月前帶著妻兒前去維州探親,前幾天書信剛剛到,說是馬上回來了,但這一回來,卻是這樣的方式。” 晉王世子說著說不下去了,他和妻子是接到刑部這邊的傳話過來的,本來不知什么事,這邊邵子鈺直接把他們領到驗尸房才知道是自己的弟弟一家出事了。 上午的時候他們還說著,洛都城郊外有劫案,卻不曾料到是自己的小弟一家。 確認了死者家屬是誰,邵子鈺就要公事公辦核實一些東西,把晉王世子夫妻二人請到了堂內,“為了案件進展,有幾件事要向你們核實,他們是什么時候離開洛都城,有沒有書信來說何時回來,他們出發(fā)的時候身上帶著那些東西,盡量回憶起來,死者身上所帶的佩飾都不見了,必要的時候,要請聞家的其他人協(xié)助?!鄙圩逾暰徚司彛f了最后一句。 晉王世子點了點頭,“我明白,邵大人,我們回去就會和爹娘說,還請你們盡快辦案,把兇手抓捕歸案,給我晉王府一個交代?!?/br> 邵子鈺點了點頭,讓十一把人送出去,自己去了驗尸房,那邊仵作已經驗的差不多了。 死者聞天佑和兩個車夫都是打斗后被殺,身上多處刀傷淤青,沒有一刀致命的傷口,仵作點著刀傷比較大的腹部,“大人,這應該是失血過多死的?!碧崞鹚勒叩碾p手,指甲縫里都是泥沙,腹部著地的衣物上也是血染的泥沙。 “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是趴在地上的,雙腳被廢,失血過多而亡,他雙手和朝向是聞夫人的方向。”邵子鈺看了一眼放在那邊的聞夫人尸體,他可以想象到的是做丈夫的在臨死前還掙扎著想要去救被劫匪侮辱的妻子。 “大人,我們還在聞夫人的口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必踝黝D了頓,邵子鈺走過去,仵作把從聞夫人口中拿出來的東西給他看,邵子鈺臉色微變,剛進來的十一看到,頓時覺得部位好疼的感覺。 聞夫人口中的,正是一截男子的陽根,而聞夫人的致命傷是胸口的直插的兩刀,比起那幾個受辱的丫鬟和奶娘,手法顯得兇狠多了。 “派人去洛都城的醫(yī)館查,看看有沒有大夫看了這樣的病人?!鄙圩逾暿怯X得兇手不太可能在洛都城,殺人打劫,死者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沒了,“阿九,你帶人去那案發(fā)地點的附近村子看看,有沒有什么大夫看了這樣的病人?!?/br> 打劫了財物,里面有銀兩的,風頭上就不會把那些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典當,不過這傷可不能等,洛都城中太過于惹眼,案發(fā)現(xiàn)場郊外那一帶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少。 邵子鈺出去見了左侍郎,洛都城郊外山頭上幾乎沒有什么劫匪盤踞的,有也早就被清剿了,皇城附近哪有這么大膽的會把窩建在這兒,若是劫匪,也是別的地方來的,但若不是劫匪呢。 邵子鈺又去了一趟酒老七的家,許久不過去,酒老七見到他就是一臉的嫌棄,每次都沒什么好事。 邵子鈺問他這案子的手段,像不像是劫匪所謂,酒老七酒瓶子一放,“那肯定是哪路子不講道義的匪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