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小葡萄
程惜瑤,小名葡萄,剛滿6歲的鬼馬小蘿莉。 眸亮鼻翹尖下巴,集合了程逍跟周青瑤的優(yōu)點,是人家人愛的花骨朵。 金秋十月,晨霧散盡,洱海的風捎著涼意。 小家伙穿著澄黃色的背帶褲,兩手捧著一束鮮艷的野花,不知從哪個泥沼打了個滾,衣服上黑泥點點。 “小燒麥,過來這邊?!?/br> 遠處叫嚷的是湯圓。 這一聽就好吃的名字是湯圓取的,為了強迫她加入他跟油條的早餐二人組,他私下賄賂多少好吃的,小丫頭才撅著小嘴勉強同意。 “湯圓蜀黍…你看…我摘的花。” 她邁著小短腿跑的飛快,獻寶似的將花遞給他,笑起來是翻版周青瑤,有一雙漂亮的小月牙眼。 湯圓低咳兩聲,壓低聲線,“沒人的時候喊哥哥,聽著年輕點?!?/br> 身后抽煙的油條沒忍住一腳踹去,眼白翻起,“臉被狗吃了?都當大爺?shù)哪昙o了,能他媽的少裝嫩嗎?” 湯圓怒瞪,“老子樂意,干你屁事?!?/br> “大清早的,嘴欠是不是?” “來啊,打一架,誰慫誰是孫子!” “來就來…” 然后,一個脫外套,一個擼袖子,眼看又是一場中式相撲在即。 湯圓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瞥,瞧見小蘿莉正在桌前擺弄自己新入手的古董級單反。 湯圓全身血液倒流,哆嗦著咽口水,“小,小祖宗,你慢點,別動?!?/br> 相機太重,小葡萄捧著上下晃悠,“這個是什么啦?” 湯圓的心跟著她手中起伏的玩意忽上忽下,雙眸泛亮,臉上扯起牽強的笑。 “我給你買十斤棒棒糖,不對,我買一車棒棒糖,你把那玩意放下行嗎?” 小葡萄撅嘴掛油壺,若有所思,在他顫抖著雙腳一步步試圖湊近時,古靈精怪的小家伙沖他嫣然一笑,拿著東西撒腿就跑。 胖湯圓愣了兩秒,回過神剛要追上去,油條掐準時機一個友情伸腿,湯圓如愿摔了個狗啃屎,趴在地上看著人兒迅速消失的背影。 “寶貝,我的寶貝啊...” “不活了!我不活了!嗚嗚...” ———— 小葡萄趁人不備,把單反藏進前臺抽屜,轉(zhuǎn)身去廚房找婆婆要了個西紅柿,兩手抱著小口小口啃。 路上遇到酷酷的“小媽”肖櫻,友好的將剩下的一半番茄遞給她。 肖櫻獎勵她一個吻,小家伙笑瞇瞇的將沾染汁水的手抹在背帶褲上,瞬變臟兮兮的小花貓。 她“呼哧呼哧”跑上五樓,墊著腳打開房間的門。 程逍昨天去西雙版納的分店走了個來回,凌晨4點才到客棧。 床上的男人翻了個身,隱約感覺有一團rourou的小東西爬上床。 “粑粑,粑粑。” 小丫頭說話聲嗲嗲的,卷著點奶綿的臺灣腔,牙牙學語時,被湯圓當時的臺灣女友帶偏,大了腔調(diào)改不回來了。 程逍連續(xù)開了十幾個小時車,累的眼睛都睜不開。 眼前是顆小小軟軟的糯米團子,耳邊扎起兩個小揪揪,似炸開的煙花,眉眼間的神韻像極了周青瑤。 男人心軟的不成樣,化成一波波清潤的溫水。 “早啊,小葡萄?!?/br> 他伸手將人兒摟進懷里,笑著用茂密胡渣去磨砂她的小臉蛋。 葡萄被扎疼了,委屈巴巴的控訴,“討厭粑粑的臭胡須…” 程逍“呵呵”傻樂,翻身抱起閨女去洗手間洗漱,順便清洗她衣服上的污穢。 走出洗手間,隔壁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女高音尖叫。 “程!惜!瑤!…你給我過來?。?!” 一大一小,目光相撞。 程逍:“你又干什么壞事了?” 葡萄睜著水蒙蒙的眼,癟著小嘴,一臉無辜。 “坦白從寬,爸爸給你擋一半?!?/br> 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珠轉(zhuǎn)悠幾圈,許是回想起自己干的好事,她瑟瑟的摟著程逍的脖子,往他頸窩里藏,一聲不吭。 程逍見狀,笑著揉了揉額頭,輕嘆了聲。 又是不消停的一天。 痛并快樂著。 —————— 陽臺的窗戶開著,屋外的涼風吹亂了紗質(zhì)窗簾。 周青瑤二胎懷孕5個月,脾氣變的陰晴不定,體內(nèi)似裝了煤油桶,指不定那句話炸的她面目全非。 她穿著粉嫩的孕婦裝,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小葡萄被身邊所有人寵愛長大,無法無天慣了,可血脈壓制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惡魔偏生只怵mama,在周青瑤面前慫成小雞崽。 小家伙緊摟著程逍不肯撒手,仿佛他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程惜瑤,下來?!?/br> 男人安撫似的摸女兒的頭,“給mama好好道歉,mama人美心善,會大度原諒你的?!?/br> 周青瑤橫他一眼,“你少給我扣帽子,我一點都不大度,我小氣的要命!” 他把懷里的人兒放下,故意板臉要求她站好,轉(zhuǎn)身走向沙發(fā),將暴怒中的女人抱進懷里柔聲哄。 “老婆,有什么話好好說嘛,別嚇壞了孩子,小心動胎氣?!?/br> 小女人憤怒的將手里緊拽的卷子扔他身上,“都是你慣的,自己看!” 程逍沒第一時間打開,實現(xiàn)掃向正前方兩手背身后的閨女,下巴戳到胸口了,腳尖在地上心虛的畫圈圈。 果不其然,白卷右側(cè)掛了個大大的零蛋。 周青瑤瞧著不成器的女兒氣不打一處來,“你在學校欺負男同學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敢交白卷,我再借你幾個膽子,你是不是都敢上天了?” 小家伙自知理虧,垂頭不吱聲。 “交白卷就交白卷,你還有臉給我寫名字!” 葡萄昂起頭,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麻麻,名字我會寫哦。” “——噗嗤。” 男人沒忍住,破功笑出聲。 周青瑤惱怒的瞪他,他收了笑,裝模作樣的嚴肅“訓斥”閨女。 “雖然不會做,但至少沒抄襲作弊,還能勇敢的寫名字,光憑這點,還是值得表揚的…” 周青瑤瞥過來,眸光陰暗的要吃人。 他干笑了聲,趕緊補救,“下次不會就瞎添幾個選擇題,興許能得個幾分?!?/br> “程、逍!”周青瑤一字一句,隱忍火氣。 他瘋狂沖閨女使眼色,“還愣著干什么,還不過來道歉?” 小葡萄人小鬼大,一聽這話就笑瞇瞇的撲過來,忽略周青瑤過于難看的臉色,撒嬌似的抱著她蹭。 “麻麻,麻麻,小葡萄錯了,你別生小葡萄的氣…” 周青瑤微微闔眼,她最煩這兩父女一唱一和,戲足又愛演,偏生自己還吃這套,沒幾下火氣就消了,一點威嚴都沒有。 “說清楚了,你錯在哪里?” 小家伙愣了下,困惑半響,甕聲甕氣的問:“沒聽粑粑的話,瞎填幾道選擇題?!?/br> 女人被氣笑了。 她猛錘程逍粗壯的胳膊,把氣全撒他一個人身上。 “全是你干的好事!” 他沒皮沒臉的笑,伸手捂住閨女的眼睛,側(cè)頭吻住賭氣的女人。 她假惺惺的掙扎兩下,呼吸一軟,臉紅的同他唇舌絞纏。 “好了?!?/br> 周青瑤躲閃他過于炙熱的吻,舌尖舔過她耳后的軟rou,整個人顫起來。 “別鬧,葡萄在?!?/br> 程逍眸深的不行,在她耳邊溫柔咬字,“今晚,可以了么?” 她羞的全身燥熱,嬌滴滴的瞪他,細聲罵著:“流氓。” 男人眉目含笑,看她紅透的小臉,倏地想起年少她生撲他時,害羞又膽大的模樣,胸腔被一團熱焰灼燒,血液沸騰。 “粑粑麻麻,你們好了沒啦?” 小丫頭等著急了,忍不住奶聲催促。 程逍憨笑兩聲,將軟乎乎的閨女抱在腿上坐好,轉(zhuǎn)頭同周青瑤說話。 “楊舸昨晚給我打電話,說下個月會全家搬來大理,新酒店準備開在西雙版納跟昆明。” 周青瑤眼眸一亮,“那夢夢跟小甜豆也會跟著來嗎?” “恩?!?/br> 甜豆是楊舸跟胡夢的兒子,大葡萄2歲,五官輪廓跟說話形態(tài)跟年少的楊舸一模一樣。 小小年紀就把桀驁不馴四個大字印在臉上,簡直混世小魔王般的存在。 “不好。” 葡萄在一旁插嘴,“臭甜豆,我討厭他。” 周青瑤臉色微沉,“沒禮貌,要喊甜豆哥哥才對?!?/br> “他好兇兇的,葡萄不喜歡?!?/br> 程逍貼心的給干兒子說好話,溫聲哄著,“甜豆哥哥對你多好啊,你喜歡吃的都搶來給你,還讓你騎馬玩,被你打了也不坑聲…”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小丫頭才不吃這套,從程逍身上蹦下來,轉(zhuǎn)身沖他們支個鬼臉,屁顛屁顛的跑出房間。 “甜豆太像白毛了,又兇又暖。”周青瑤感慨。 程逍緊摟著她,挑眉,“那我呢?” “你最壞?!?/br> 嬌聲軟語,聽的男人喉間干涸。 他在女人詫異的注視下將她抱到床上。 窗外的風大了,白紗質(zhì)地的窗簾在空中盡情跳舞。 大床上,曠了幾個月的女人兩手揪男人衣服前襟,眼眸含水,柔光四溢。 “程逍…” 嗲的像貓兒,似懇求,又似邀請。 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口。 “瑤瑤?!?/br> “唔。” “老公好餓,等不到晚上了。” …………… 等哪天喵子感覺對了,就寫葡萄跟甜豆的二代番外,讓白毛夫婦也出出鏡,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