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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打了個哈欠:“S市的,把這趟長途跑了就不跑了,回去盤個小店做生意?!?/br> 梁安笑道:“自己做生意舒服一點,跑長途太累了。” 司機也笑道:“誰說不是呢,這次不打算干了,主要愿意還是在于我女兒,她工作了,不愿意我這么辛苦。”說起女兒,司機的眉目間都是幸福。 也不知道鄒白那邊有沒有事,梁安正想看看時間,手機屏幕上正好跳出來一條新聞:H市貨車司機疲勞駕駛,車毀人亡。 ☆、015 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響起,司機的座椅下面正不住地淌水,是剛剛他喝下去的紅牛,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就流完了。 梁安穩(wěn)住呼吸,笑道:“我朋友在前面接我,您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了,謝謝。” “上車了,就等到了目的地再下車吧” 司機聲音變了,他轉(zhuǎn)過頭,一張臉成青紫色,從額頭下面起,完全被撞得凹進去了,撞斷的頸椎成直角,把腦袋往外拖著。 折騰了一晚上,梁安煩躁地一腳踹在他臉上:“放我下去?!?/br> “……” 司機可憐兮兮地把車停在路邊,做鬼這么沒尊嚴(yán)的嗎? 下車后環(huán)顧四周,原來這二十分鐘一直在原地轉(zhuǎn)圈圈,他那輛租來的銀色小轎車,正老老實實停在不遠(yuǎn)處。他更煩躁了,從后備箱拿了一把鋸子,對指示牌后面那個斷了腿的“男人”道:“信不信我弄死你?下次再讓我看見這破指示牌,這鋸子早晚把你腦袋鋸下來?!?/br> 男人抖了抖,漸漸消失在梁安的視野里。 回到泉清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一刻了,謝榭家里的燈光暗了,梁安心里一陣不好,推開門,謝榭一個人在黑暗里打游戲,鄒白不在。 梁安拎起他的領(lǐng)子:“鄒白呢?” 謝榭聲音發(fā)抖:“他剛剛出去了?!?/br> “往哪邊走了?走了多久了?” 謝榭用手一指:“那邊,走了大概二十分鐘。” 梁安拿了手機邊走邊撥,對面一直在占線。 鄒白跟著田思奇,來到了千平樓下,上電梯的時候,含著棒棒糖浮腫著臉的田思奇一直盯著他,他裝作什么都看不見,按在了數(shù)字5上面,千平住在第六樓層。 五層到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大家好像都睡得格外早,第五層漆黑一片,一盞燈都沒亮,顯得整個樓層陰森森的。 他往回看,電梯在第六層停住了。 鄒白打開手電筒,從樓道口往上走,剛爬了幾節(jié)階梯,一雙小手出現(xiàn)在扶梯。他裝作沒有看見,硬著頭皮往上爬,轉(zhuǎn)過樓梯,一張小臉仰著頭盯著他,他繼續(xù)往前走,衣角被人拉住了。 田思奇:“哥哥,你為什么假裝看不見我?” 鄒白手心出汗,又往上爬了幾節(jié)樓梯,田思奇泛著白的眼珠死死地盯著他,獰笑道:“哥哥看不見我,哥哥去死好了?!?/br> 鄒白腳底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東西,整個人向后仰去,他后腦勺先著地,然后兩眼一黑。 再次迷迷糊糊醒過來,已經(jīng)是半小時之后了,樓道里依舊空蕩蕩的,只是這次燈光忽然全亮了起來,并且伴隨著人講話的聲音,整棟樓忽然有人氣了。 千平! 鄒白立馬往上跑,千平家的大門大敞著,在里面找了一圈,千平已經(jīng)不在了,他摸摸被窩,里面還有溫意,看來并沒走遠(yuǎn)。 手機響了,是梁安打來的。 “喂?” 梁安急道:“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br> “你先去泉清鎮(zhèn)小學(xué)那里,讓謝榭帶你去,千平被田思奇帶走了” “你沒事吧?” “沒事”鄒白摸到后腦勺,那里腫了好大一個腫塊,手指微濕,拿出來一看,手指沾著斑斑點點的血跡,應(yīng)該是摔傷了。 鄒白快速往學(xué)校跑,他有一種預(yù)感,今天洞會出現(xiàn),田思奇會把千平送進洞。 剛到學(xué)校門口,一只粗糲的手捂住他的嘴。 “他們在你后面” 是梁安的聲音,鄒白往后看,只見田思奇大搖大擺走在前面,千平仿佛一個傀儡,面無表情地跟在后面。 一陣惡臭傳來,面前的圍墻處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xue。 眼看著千平就要進洞了,鄒白劃開手指沖出去,田思奇張著嘴嘶吼,鄒白的手指接觸到千平額頭,千平立刻呆住了,然后倒在地上。 “走!” 鄒白帶上口罩,鮮紅的洞xue在眼前,兩人再次進洞了。 眼前一陣血紅,這次封住洞口的是一堵帶著水漬的圍墻,應(yīng)該是水庫的墻壁。 看向洞內(nèi)世界,這次洞里的世界跟上次也不一樣,上次好像全是平地,并且有很多植物,這次好像來到了另一個地方,出現(xiàn)了一些草房子。 難道每次進的洞不一樣,相應(yīng)的洞內(nèi)世界也不一樣? 鄒白和梁安詫異地互相看了一眼,靠近那些房子,房子里面一個人都沒有,里面的擺設(shè)也看起來十分久遠(yuǎn)了,好像是古時候的。 “子卿!” 江別開心地從一旁鉆出來,他一頭扎進鄒白懷里。 鄒白摸摸他的頭,笑道:“我不叫子卿,我叫鄒白。” “你又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江別有點委屈。 梁安拉開江別,嫌棄道:“你名字都念不清,還在這兒攀交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