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東

    字數(shù)：6789

    ＊＊＊　　　?。　　　。　　　。?/br>
    ４

    我的這身外貌，最多只能再維持幾個禮拜；前后的沖突感實在太大，就算別

    人不多做評論，我自己也會有點難以接受。

    蜜認為我原本的樣子很接近二十歲左右的女性──在她說出口之前，我可是

    一直都以為自己看來最多只有十八歲而已呢！

    絲和泥的看法可能更那個些──我有聽過她們用的一系列形容，只是腦袋自

    動忽略這幾段；就算她們說的都是事實好了，我也不希望喂養(yǎng)者會把我跟她學校

    里的老師聯(lián)想在一起。

    不論實際年齡，總之，只看外型的話，我應該不算是熟女，連輕熟女都不是！

    這可不是在逞強，而是為了避免跟蜜的特色重疊。

    話說回來，喂養(yǎng)者的外型也是比一票同年齡的孩子還要成熟；身材棒到極點，

    還很高，簡直不像是剛滿十六歲。絲和泥在跟她面對面時，若沒用次要觸手墊著

    腳，勢必得抬起頭。

    喂養(yǎng)者外在的少女成分已經(jīng)不多了，就表示，我喝下她的奶，會變得比以前

    還要更像熟女，應該──不至於吧？

    稍微冷靜下來后，才意識到，從剛才到現(xiàn)在，我想的盡是一堆失禮的事；說

    得好像明已經(jīng)不是少女，能給我?guī)碜銐虻陌踩些ぉげ?，重點錯了；她也不排

    斥熟女，這非常重要，所以，就算我脫離現(xiàn)在這種體型，也不至於吸引不了她

    客觀來看，絲的外型比泥要幼上許多，而明可沒有只偏好前者。打從一開始，

    就不用擔心；這是我們談論到喂養(yǎng)者時，尤其容易出現(xiàn)的一句話。

    許許多多的不安，只顯示我對喂養(yǎng)者的理解有限；收集片段資訊，沒有足夠

    的相處經(jīng)驗；除此之外，對未來的想像與現(xiàn)實有落差，也是讓我不知道要從哪開

    始適應的主因。

    不得不承認，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是很期待會有一個跟絲差不多可愛的孩子

    來擔任喂養(yǎng)者；這些想法，我要是都說出來，很有可能會被絲臭罵一頓。其他人

    八成也不會給我什么好臉色看，特別是蜜，而她還是之中最成熟、最冷靜的一個。

    我這種離「調(diào)皮」等形容有些遙遠的心態(tài)，無論是處於何種時期，都會顯得

    非?？蓯?；心術(shù)不正或不識好歹，都不是我想得到的評語。拜託，我也只是想想，

    又沒多認真！

    我們之中，有不少都過於嚴肅了；喂養(yǎng)者是一名年輕女性，應該不會喜歡面

    對一堆像苦行僧的傢伙吧？要表現(xiàn)得更自在一點??！

    說到這部分，我可沒什么障礙，也因此，首先我要考慮到的，是自身形象的

    問題；無論是推測或感想，若表達得過於簡單、老實，反而會招致誤會。

    沒錯，我很喜歡小孩──或許就一般人看來，是太過喜歡了──但要是喂養(yǎng)

    者過於年幼，我還是會覺得良心不安。

    雖然那種情況，蜜也假設過；以前，我們常說的「慢一點，多花些時間等待，

    就不會有太多道德上的瑕疵」可是她先提起的。

    「等目標大一點，再進入重頭戲?！姑圻@樣講，已經(jīng)夠直接了。為壓下大家

    的不適感，她還強調(diào)：「過程中，我們要盡量提供幫助，而不只是在那邊等好結(jié)

    果出現(xiàn)?！?/br>
    這樣「不僅人家的壓力會少很多，也比較浪漫一些?！闺m然「前后的相處模

    式差異很大，等於是要目標重新習慣我們的存在，但只要妥善耕耘，就有機會讓

    目標符合我們的期望，還大大減少運氣成分。」

    那時的蜜，語氣中充滿信心；很少見，我想，也表示其他的嘗試都失敗了。

    只有泠低著頭，說：「那樣是不會有好下場的?！?/br>
    沒有努力，或努力方向錯了，都有可能會讓期待落空；眼見氣氛又要變得過

    於悲觀的絲，馬上說：「就算有點快，也只是濃縮這個過程，而非趕鴨子上架。」

    語畢，她把右拳舉至眼前，握得非常緊。那時的我，早已經(jīng)失去視力；得依賴泠

    跟我描述現(xiàn)場的情景，才能在不消耗術(shù)能的情形下，得知每個人的動作。

    最年輕的觸手生物，有意向我們展現(xiàn)自己的毅力與決心，而我卻高興不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很習慣修辭學；比起什么美感方面的顧慮，那更像是為了掩

    蓋某些事實，才衍生出的相關(guān)技巧。

    要是絲把這種鼓勵自己的說法給看得太過美好，甚至長時間都對此相當依賴，

    那她可能就會變得更不像人類。

    當然，我們也曾想過：要是一輩子都沒遇到喂養(yǎng)者──或任何能與之相提并

    論的──那當個愛作夢的怪物，是否會比較幸福呢？

    行為和思想改善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報償；那時的蜜，之所以選擇沉默，正

    因為她無法針對這部分做出任何保證；等於間接承認，她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教育

    年輕一代的觸手生物，甚至是在她們出生前，就處於半放棄的狀態(tài)。

    我的個性或許非常糟糕，可再怎么說，那也是我長時間培養(yǎng)出來的；和他們

    不同，我的模范可是老石──一個多才多藝，比世上任何偉人都還要了不起的可

    愛老頭──他跟別的召喚術(shù)士可不同，我想，明會喜歡他的。

    雖然可能已經(jīng)無法再見到他了，但一想到自己做什么可能會讓他傷心，我還

    是會有種腸胃受到重擊的感覺。

    雖說是「務實考量」，但以年紀特別小的孩子為目標，別說培養(yǎng)什么默契了，

    光產(chǎn)生這種念頭，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蜜沒有講得很清楚，卻在有意無意間

    表現(xiàn)出類似的看法。

    我們并非沒做過其他嘗試，但眼下實在是無計可施了；那好像也意味著，即

    便我們沒圍在一起討論過，也自然而然的會以此為目標。

    若輕易的把選擇這條路線說成是「宿命」或「詛咒」，聽來不僅像是在美化

    惡行，更有替一票性犯罪者找藉口的嫌疑。

    如今，喂養(yǎng)者算是處於適婚年齡，有助於我們令自身的良知維持在一個符合

    常識的范圍內(nèi)；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在充滿術(shù)能后，尤其覺得當初的想法實

    在是很離譜。

    想要控制社會經(jīng)驗不足的對象，這在根本上就有違正義；要是對方的生活極

    為困苦，或根本就是孤兒，那就更符合我們的需求，因為我們不僅有能力保護他，

    也絕對能夠改善他的生活。

    在感到難過時，我們會進行許多沙盤推演；說是希望自己能夠好好把握住機

    會，卻也有一點自欺欺人的味道。

    一開始，我們是感到非常興奮；好像終於想通了，并鎖定許多目標，哪怕實

    際上，我們在進行一連串的討論后，仍是連類似的人選都沒有。

    別一直愁眉苦臉的，要講得像是已經(jīng)有這種喂養(yǎng)者候補出現(xiàn)；沒錯，是挺空

    虛的，但有助於我們面對明天。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我們不再把這種思考過程

    給視為是游戲。

    有好幾段，聽起來都很邪惡，但──明一定能夠理解吧？她是個腦筋很好的

    孩子。不久前，蜜甚至還說：「就算我們選擇隱瞞，甚至故意提供錯誤訊息，明

    也能夠憑藉著一點線索，自行推理出八成以上的真相?！?/br>
    即便不完全正確，也已經(jīng)很可怕了；我在這么想的同時，也差點問：「不會

    很尷尬嗎？」

    那表示喂養(yǎng)者知道我們在隱瞞些什么，只是允許我們繼續(xù)這樣下去；這種幾

    乎是連骨頭渣都被看透的情況，根本糗到極點；其他人好像都覺得很好玩（默契？），

    我卻是怕到差點連牙齒都在打顫，因為──喂養(yǎng)者才和我們相處一個月左右，不

    是嗎？

    先不管是怎么培養(yǎng)的，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過程，居然可能是我們給她帶來

    的印象。

    「也太微妙了！」我說，兩手使勁一揮。

    在聽完絲的相關(guān)敘述后，為避免自已一下就變得太過緊張，我曾吐槽：「成

    為喂養(yǎng)者，根本就不需要具備這種能耐吧？」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更沒有不相信誰提供的情報；一個人要踏到rou室里，是

    該具備某些條件，但在多數(shù)時，我都只希望她別煩惱太多；盡量過得輕松，好好

    享福就行了。

    然而，沒想到，我的話只是把絲給激怒了。她沒等我閉口，便回：「這顯示

    出，你在根本上就看輕這份工作的複雜性。」

    「不！」我想否認，卻又不知該從何講起。論口才，我不可能比?？磿慕z

    好；她也曉得這一點，卻不愿對我多包容些。

    話說回來，雖然我一直都有意識到「喂養(yǎng)」所具備的勞力成分，卻從未把它

    當成是工作來看。所以，我所堅持的正道，是不切實際的？

    絲之所以反應這么強烈，除是因為我的表現(xiàn)很不成熟外，更是因為他們在剛

    和明接觸的頭幾周，就已經(jīng)充分見識到她的能耐。

    若把以前計畫的缺德事跟明分享，她應該只會替我們感到難過；於精心設計

    的溫室內(nèi)培育喂養(yǎng)者候補，聽起來很合理，至少是在某個階段該慎重考慮的。憑

    明的聰明才智，八成早料到這一段；所以，她不會對此生氣，連說教都不可能有。

    她知道，我們都有過在茫茫人海中拚命尋覓的經(jīng)驗；在近萬次的失敗體驗后，我

    們自然會想些新方法，為的就是取代舊方法。

    諷刺的是，我們之所以能找到明，用的還是以前那套：心靜下來，慢慢感應。

    不意外的，當絲出發(fā)時，泥可是說了不少風涼話：「這怎么可能成功呢，你

    根沒抱持任何希望，純粹是在裝忙而已吧？」

    后來的好結(jié)果，連我們這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也會用「謝天謝地」等話，來

    表示自己當下有多么的開心、激動；明的存在，本身就是個奇蹟；由無數(shù)個不可

    能，所構(gòu)成的最后一塊拼圖，令我們的人生都變得完整。

    在談到他們與明接觸的經(jīng)過時，蜜曾代替絲發(fā)言：「擅自替無聊的過程加入

    許多冒險成分，雖不符合常識，卻也因此帶來不少驚喜。」

    也省略太多段落了，但絲卻覺得這樣說最好；詳細內(nèi)容為何，他們都保持神

    秘。

    大概就是多了些花費，好感動人家吧？果然，沒任何犧牲，是不可能有好結(jié)

    局的！

    不得不承認，喂養(yǎng)者與我們都還在蜜月期，說不準的事還多著呢。然而，正

    因為已經(jīng)通往最為美好的路線，故未來的一切，幾乎都只可能用最平穩(wěn)的方式展

    開，這可真是再理想也不過的了。

    不然，在遇上明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認為只?！概嘤桂B(yǎng)者」這

    一招。沒辦法，那聽來最有前途；即便感覺有些糟糕，我們有超過半數(shù)還是舉雙

    手贊成；那也許不是捷徑，但我們都不認為會有更好的方法。

    蜜曾為此進行過充足的準備，還表現(xiàn)得有些狂熱；這件事，我猜，明可能還

    不曉得；就算是喂養(yǎng)者，要想像那個畫面，也是極為困難的吧？

    光是那幾套完成度頗高的戰(zhàn)略方針，應該就足以讓喂養(yǎng)者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既然是為了全族著想，就得讓感性大於理性。

    即便沒鎖定任何目標，光只是聚在一起討論，也能讓我們覺得溫暖；那段期

    間，我們都看得出，蜜是為了把一些傷心事拋到腦后，才會那么積極的投入這項

    計畫中。她與貝琳達之間的關(guān)系，終究還是畫下句點；之中的許多發(fā)展，據(jù)信都

    沒有太讓蜜感到意外，可她還是很難走出來；這部分，我就不補充了。

    蜜的傷心、消沉，我們雖看在眼里，卻也都無能為力；沒人敢表示意見，哪

    怕術(shù)能早已不足。眼見她又開始忙碌，我們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nèi)就取得一項共識：

    只要是能讓她轉(zhuǎn)移注意力的，那就很值得投資。

    為確保每個觸手生物都能完美配合，蜜還寫了一本不算薄的教戰(zhàn)手冊。她甚

    至考慮要改變rou室的部分結(jié)構(gòu)，好讓可能成為喂養(yǎng)者的孩子都能夠快速適應。

    最后，別說是執(zhí)行了；那些看來還算像是有那么一回事的計畫，幾乎都是在

    連模擬都沒有的情形下，就被徹底放棄。

    蜜要是沒打算說，我們也不會問為什么；通常，人是年紀越大，就越不容易

    將問題癥結(jié)提出。

    只有老石例外，我想，吸一下鼻子；所以啦，凡諾才會一直想要欺負他；我

    不用多仔細思考也能得知，凡諾根本是忌妒他。

    然而，蜜不愧是我們的領(lǐng)袖；除勇於認錯外，她還很快的就跟我們坦承：

    「這樣太自私了?！?/br>
    雖好像有加入一點慈善成分，但老想著要利用孩童的無知與弱勢，并對此表

    現(xiàn)出極大熱忱，這種心態(tài)──說白一點，跟一般的犯罪者沒兩樣。

    打從一開始，我就有過類似的感想，只是沒敢說出來而已；也許，還真有那

    么點期待；多數(shù)時，為避免自己的形象又變得更差，我都拒絕承認。

    要過了好一陣子后，蜜才愿意把自己的考量說得更詳細些：「最主要的，是

    沒把握讓目標和我們一起生活，還能維持精神穩(wěn)定……」

    我只記得這一段，其他的無非就是一堆大原則的重複.

    總之，別說是要靠性行為來喂養(yǎng)了，光是和一堆怪物住在一起，就徹底違背

    人類的天性；以上論述，最好還是別跟喂養(yǎng)者說。

    明很了不起，而這是觸手生物的評價；無疑的，在一般人眼中，她是徹頭徹

    尾的不正常；平時，我們要盡量避免將以上形容重疊在一起，哪怕就許多層面來

    看，那只可能是一體的，而明一直都對此感覺良好。

    喂養(yǎng)者的許多想法和做為──特別是帶有反社會成分的──都對我們有好處，

    可身為年長者，還是要試著提醒年輕人有關(guān)正道的存在意義；往后，我們得繼續(xù)

    強調(diào)常識與良知的存在，即便她是不可能再回頭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有些責任，得嚴肅以對；沒錯，是不怎么輕松，但現(xiàn)在至少不像以前：幾乎

    每回，我們只要見到領(lǐng)袖又皺起眉頭，rou室就會陷入一片愁云慘霧；若她還吐出

    一堆悲觀的想法，那氣氛更是會在幾秒鐘之內(nèi)就跌入谷底。

    那時，我即便失去視力，也沒法徹底忽略。而在蜜決定放棄「培育喂養(yǎng)者」

    這一計畫時，首先搖頭的，是絲。

    為逃避即將到來的低氣壓，絲抱著泥，說：「若是讓目標在學齡前就脫離文

    明世界，那計畫或許會少受點阻礙?！?/br>
    不至於一點變數(shù)也沒有，但至少聽來是更值得期待了；蜜很快就理解絲的話，

    還仔細分析：「只要讓他們相信，自己所面對的一切，就是我們所描述的那樣，

    便不會有什么適應不良的問題了?！?/br>
    畢竟是更缺少良知的辦法，聽來還是讓我有點不舒服；此類「天真」，在年

    輕一代的觸手生物身上很常見，我一直分不清，是凡諾故意在她們身上加入一堆

    更扭曲的設計，還是我們某個階段的教育出了問題。

    低下頭的蜜，繼續(xù)說：「我們即使都做了，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還是會繼續(xù)增加；

    當然，只要安排得夠藝術(shù)，在那種封閉的環(huán)境下，我們的喂養(yǎng)者候補還是會過得

    非常幸福。對於人生，他們將不會有太多的期待；日后就算有機會與其他人類接

    觸，他們也不會吵著要回歸，連嘗試同化的可能性都很低。只要夠細心，我們連

    他的念頭都能夠掌握；換句話說，沒意外的話，他們會認定自己就是為此而生；

    徹頭徹尾的喂養(yǎng)者，到死都是。」

    聽到這里，一連串的刺痛感開始在我們的胸腹蔓延；良心的掙扎，終究無法

    徹底忽略；很顯然的，就算可透過卑鄙手段獲得大量術(shù)能，我們也不覺得美好。

    所幸，蜜沒打算再延伸這個話題，讓我們能夠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我

    記得，她睡著時說了一句夢話：「寧可死去，也不要成為像凡諾那樣的傢伙?！?/br>
    是在複習先前的對談，又或者她與貝琳達之間有過類似的爭執(zhí)；當然，也有

    可能是毫不相干的事。有不少疑惑，一直到今天，我都沒問她。

    蜜雖然喝了很多酒，記性卻好到不行，但──只是一句夢話，她應該不會有

    任何印象。

    我們應該是保護而非控制喂養(yǎng)者，這一原則非常重要；即便找到的都只是候

    補，一直讓人家生活在一個孤島般的世界里，未免也太惡劣了。

    在我退化得更嚴重前，泥曾重新提議：「雖然培育喂養(yǎng)者聽來非常惡劣，

    卻不見得會給他們帶來痛苦；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有比這不幸的例子出

    現(xiàn)，且都已經(jīng)是什么時候了，還──」

    不，蜜低下頭，小聲回：「不是我堅持要有什么浪漫，純粹──是我不想讓

    自己的心，也變成怪物?！?/br>
    泥一定不服，可能還覺得蜜很自私。大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前者對后者的

    判斷與安排都常抱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

    泥若是再繼續(xù)說下去，大概就只是跟蜜強調(diào)「人類中，比我們像怪物的可多

    了」。

    的確，這非常離譜；更詭異的是，那一堆比我們像怪物的，有些可能還沒接

    觸過召喚術(shù)，年紀也大不到哪里去；換句話說，他們和凡諾的共通點有限，卻還

    是可能表現(xiàn)得比禽獸還不如。

    論內(nèi)在，他們其實極為平凡；只是身為人與身為動物的協(xié)調(diào)出了錯，才會發(fā)

    展得如此畸形。

    這些再尋常也不過的邪惡，早已多到滿溢出來；因很難徹底忽略，於是，早

    在我意識到自己是什么樣的生物前，就知道：像老石那樣的好人，世間少有。

    更可怕的是，在許多時候，那種會讓我聯(lián)想到群蟲的扭曲內(nèi)心，竟有可能被

    徹底隱藏；至少有幾個小時，別說是看外表了，即便獲得有關(guān)他們工作與交

    友方面的資訊，也可能判斷錯誤。

    要不是人類的數(shù)量眾多，我們極有可能會從頭錯到尾；但換個角度想，泥說

    得也有道理：「我們不過就是多模仿一點，絕不會過分到哪里去──」

    八成是因為設計的類型有別，其他觸手生物都無法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蜜

    特別不喜歡她這一點，但也沒打算花時間去檢討。

    嘆了好大一口氣的蜜，只要求我們先離開。

    事實上，我們都留在原地；她才是首先移動步伐，背對著我們；就這么簡單

    的，回到綠囊內(nèi)休息；不關(guān)心我們會有何反應，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