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趙越心力交瘁,“我畫給你便是?!?/br> 溫柳年瞬間喜笑顏開,坐在桌邊替他磨墨。 趙越兇巴巴道,“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錢?!?/br> 溫柳年將筆遞給他,自己趴在桌上看。 趙越用筆桿敲敲他的鼻子,又回憶了一下在虎頭崗中見著的那些圖騰,便落下了第一筆。 溫柳年又往近湊了湊,身上有淡淡的熏香味。 趙越心想,還挺好聞。 片刻之后,溫柳年道,“為何如此難看?” 趙越:…… 溫柳年疑惑,“那些圖騰當真長是這樣?” 趙越頓了頓,道,“也不是十成十相似?!?/br> 溫柳年:…… 趙越咬牙,“早就說了讓你去找陸追!”歪歪扭扭,誰能畫的出來那般精準。 溫柳年咳嗽兩聲。 趙越掐住他的臉,“你敢笑?” “我沒有?!睖亓陣烂C搖頭。 趙越與他對視。 片刻之后,溫柳年,“噗?!?/br> 趙越狠狠揪他的耳朵。 溫柳年安慰,“大當家不必介懷,起碼看上去很質樸?!?/br> 趙越憤憤丟下他去睡覺,書呆子不識好歹! 溫柳年坐在桌邊,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而后便拿起那摞宣紙,一張張仔細看了過去。 一柱香的時間后,溫柳年揉揉太陽xue,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床上趙越已經(jīng)睡著,赤|裸著上身,被子幾乎要掉在地上。 溫柳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就見他在睡覺的時候,眉眼倒是要比平時柔和許多,頭發(fā)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人一樣有些刺頭。 忍不住就伸手摸了一下。 是有些硬啊…… 溫大人撓撓下巴,視線繼續(xù)往下挪。 趙越閉著眼睛,心說這書呆子又要干嘛。 喉結微微滾動,胸口有不少傷痕,像是刀傷和鞭痕,小腹肌rou很結實,再往下看,溫柳年咳嗽兩聲,望天。 趙越哭笑不得,這是看上癮了還是怎的。 習武之人,果真比讀書人更有看頭??!溫大人得出結論,然后從地上撿起被子,想幫他輕輕蓋好。 趙越猛然翻了個身,伸手將人攬到了懷里,重重壓在床褥之中。 溫柳年被嚇了一大跳,本能便去推。 趙越原本就是存心想嚇他,自然不會這么容易就松手,不僅不松手,還將人又抱緊了些,甚至還蹭了兩下。 溫柳年:…… 趙大當家心想,軟?。?! 然后下一刻,溫柳年就開始手腳并用推他,顯然使足了吃奶的勁。趙越心里好笑,剛想著再欺負一陣就放手,臍下三寸卻被他用膝蓋猛然頂了一下。 那……叫……一……個……狠……啊…… 趙越眼前發(fā)黑,眉毛死死皺成一團,倒吸冷氣坐起來。 溫柳年表情無辜看他。 “都從哪里學來的這些陰招!”趙越壓抑咆哮! 溫柳年耳根有些紅,眼神頗為哀涼。 趙越:…… 趙越:…… 趙越:……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沒必要出現(xiàn)這種一夜春宵之后要對方負責的表情吧? 當然,溫大人只是覺得自己方才那一下似乎的確有些狠,于是便先發(fā)制人開始幽怨,也好占據(jù)道德高點,以免被揍趴。 趙越糾結道,“喂?!?/br> 溫柳年一邊繼續(xù)幽怨,一邊緩慢往床下挪,準備跑路。 還真被嚇到了?趙大當家有些納悶,先前在朝暮崖的時候,弟兄們也經(jīng)常在練完功后同去后山溪澗洗澡,勾肩搭背之類早已習以為常,還從沒見過有人會這樣。不過轉念一想,山上一群粗人,也不能和書呆子比——畢竟就算再能氣人,本質上也還是個讀書人,看到一棵歪脖子樹都能吟七八首詩,心里自然是要想得更多一些。 溫柳年已經(jīng)順利移到門口。 為了表示“這種事其實很正?!保w越一時腦袋打鐵道,“我與陸追也經(jīng)常如此?!?/br> 溫柳年腳步頓了頓,“嗖”一下便溜出門。 趙越大張四肢癱在床上,覺得很是頭疼。 “大人。”暗衛(wèi)成群結隊從院中走過,一人拿著一個野果啃,看到他后紛紛打招呼,然后又疑惑道,“大人為何如此衣衫不整?” 溫柳年從布兜里拿了一個野果,淡定回了臥房。 頭發(fā)又亂臉又紅,再往前看看,只有一處趙越暫住的小院,暗衛(wèi)集體驚呆,甚至連野果也忘了吃! 這種被真相擊中的感覺,簡直就是目眩神迷! 晚些時候,花棠正在院中整理暗器,就見趙五推門走了進來,表情略糾結。 花棠問,“你這是撿銀子了還是丟銀子了?” 趙五坐在她對面,“問你件事。” 花棠點頭,“說。” 趙五道,“先說好,不是我要用?!?/br> 花棠眼底不解,“什么不是你要用?” 趙五道,“有沒有什么……壯陽……的……藥?” 花棠被雷劈中,呆呆看他。 “都說了不是我要用!”趙五大窘,這是什么眼神! “有倒是有?!被ㄌ睦潇o了一下,“誰要???” 趙五道,“大人?!?/br> 花棠吃驚,“原來大人還有此等隱疾?!?/br> 趙五又道,“其實也不是大人?!?/br> 花棠難得被繞糊涂,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 “大人是幫趙大當家要。”趙五補充,“越滋補越好?!?/br> 花棠:…… 就算趙大當家當真有這方面的……問題,為何幫他問藥的居然會是大人? 趙五道,“藥?!?/br> 花棠開了張方子,“這種事急不得,食補為上?!?/br> 趙五點頭,將藥方與叮囑一道轉給了溫柳年。 于是晚飯時候,趙越才剛坐到飯廳,面前就被人放了一盅湯。 周圍一圈暗衛(wèi),都用充滿深意的眼神看他,這可是溫大人親手熬的湯,在廚房忙了整整大半天,神神叨叨也不知加了些什么好料,我們根本就不想喝。 趙五花棠已經(jīng)與穆氏兄弟一道去了蒼茫山,自然也不會有人前來解惑,所以大家也就任由思緒在腦中紛飛,將所有可能與不可能的事想了個遍。 溫柳年與陸追也進了飯廳。 “一股藥味?!标懽钒櫭迹罢l生病了?” 眾人齊齊指向趙越面前那盅湯。 溫柳年,“咳?!?/br> “大當家不舒服?”陸追上前掀開盅蓋,用勺子攪了一下雞湯,下頭都是藥材,看清之后震驚,“這湯是誰燉的?” 溫柳年,“咳!” “有什么問題?”趙越問。 陸追斟酌了一下用詞,道,“有點補?!?/br> 陸追問,“補什么?” “咳咳咳!”溫柳年扶著門框,緩慢往外挪。 “你給我回來!”趙越咬牙切齒。 溫柳年辯解,“我是誠心想道歉?!?/br> “到底是補什么?”暗衛(wèi)實在是好奇。 陸追道,“腎?!?/br> 溫柳年同時開口,“風寒!” 但是顯然沒什么可信度。 暗衛(wèi)吃驚睜大眼睛,中午衣衫凌亂從趙大當家臥房出來,晚上就張羅著要補腎,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根本就不能仔細想。 趙越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