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不給親?!蹦厩嗌轿孀∷淖?。 “嗯?”尚云澤好笑,“新婚之夜都不給親?” “你喝醉了嗎?”木青山睜大眼睛仔細看他。 “沒有?!鄙性茲赡竽笏南掳汀?/br> “騙人,剛才下人分明就說你喝醉了?!蹦厩嗌綇乃麘牙飹瓿鰜?,“喝醉不許上床!” 尚云澤將他壓在床上,發(fā)自內(nèi)心嘆氣道:“剛剛成親,怎么就開始變得這么兇。” “你起來起來!”木青山推他。 “小呆子,我怎么會在這種時候喝醉?!鄙性茲稍谒厽o奈,“裝出來的,否則外頭那么多人,我要怎么走?!?/br> …… 嗯? 木青山狐疑看著他:“真的沒喝醉?” 尚云澤舉手:“我發(fā)誓。” 木青山看了看他的眼睛,似乎的確不渾濁,還很清亮。 “可以上床了嗎?”尚云澤輕笑。 “去洗澡?!蹦厩嗌郊t著耳朵扭頭,一身酒味。 尚云澤在他粉白的脖頸處重重吮了一下,而后便翻身下床,沐浴完后端著兩個白瓷酒杯過來:“交杯酒。” 木青山坐起來,端過聞了一下。 “是花酒,不烈。”尚云澤語調(diào)曖昧,“今晚也不舍得讓你醉。” 木青山臉更紅,與他一道喝完酒后,就想又躲回被窩里。 “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尚云澤從身后抱住他。 “不知道?!蹦厩嗌铰曇魫瀽?,你這么流氓。 尚云澤低笑,倒也不著急做別的,只是安安靜靜抱著他,一刻也不想松手。 原本也是肆意江湖的性子,從沒想過要成親,也沒想過一輩子都會被同一個人困住,卻沒料到,最后還是收了心。 “你說,我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尚云澤咬住他的耳垂。 木青山抱著被子:“不知道!” 尚云澤將他放平在床上,自己翻身壓上去。 什么時候開始?大概是從他傻乎乎吃辣椒開始,又大概是從他裹著圓滾滾的棉襖,站在街頭買糖糕開始,還有在書房認真整理卷宗,帶著府衙中一群小孩念書,幫王叔掃地灑水……許多個平凡又簡單的小細節(jié),一點一點疊加起來,最后變成了一個最不可取代的小呆子。 床頭燃著一根小蠟燭,尚云澤低頭吻吻他的額頭:“不怕。” 木青山有些不自在,卻還是乖乖點頭:“嗯?!?/br> 這種時候都這么乖啊……尚云澤動作很緩和,生怕會將人嚇跑。 里衣被丟出床帳,木青山閉著眼睛,被他整個擁入懷中。 guntang的肌膚親密接觸,像是連心也要跟著一起燃燒。 “好愛你?!鄙性茲稍谒吥剜驼Z。 木青山呼吸急促,手臂不自覺便環(huán)住他的肩頭。 大手撫過懷中小小的身體,尚云澤心里無比憐惜,親吻也就愈發(fā)纏綿,直到確定小呆子已經(jīng)不再緊張,才一點一點慢慢教他學會情愛歡愉,耐心而又溫柔。 床帳如同流水般傾瀉而下,遮住無限嫵媚春光。 天色將明之際,木青山臉色蒼白,軟綿綿縮在他懷中。 “要不要喝水?”尚云澤問。 “不要?!蹦厩嗌接行┪?,“疼?!?/br> “下回就不疼了。”尚云澤幫他按腰,“乖?!?/br> “沒有下回了?!蹦厩嗌窖劬ο裥√易?。 “好好好,快睡覺?!鄙性茲膳呐乃谋?,“不哭不哭?!?/br> 木青山啞著嗓子咳嗽,直到睡著時,睫毛上還有些閃爍淚光。 尚云澤低頭吻吻他,片刻也不舍得將眼神移開。 此生都從未如此滿足過。 這頭木青山成了親,另一頭溫柳年自然也就更加忙碌起來,幾乎連腳都不沾地。 “又不回家吃飯?”周頂天翹胡子,皇帝估摸著也沒這么忙! 溫柳年帶人在山中一處處查看,哪處修路哪處養(yǎng)魚,全部都做了詳細記錄。 盛夏時節(jié),山間天氣變幻莫測,這處艷陽高照,另一處便是山雨欲來,一冷一熱再加上勞累過度,溫柳年終于轟轟烈烈病了過去,躺在床上發(fā)了三天熱,第四天才勉強有了精神。 周頂天拍桌子,“這官不準再做了!” “肚子餓。”溫柳年裹著大被子靠在床上,委屈巴巴又可憐兮兮,還在小小聲咳嗽。 于是周頂天頓時就沒脾氣了,親自出門準備飯菜。 趙越將他抱在懷中,心里嘆了口氣。 “干爹已經(jīng)說過一輪,你就別再說了。”溫柳年道,“我想安靜一陣子?!?/br> “一回兩回倒也罷了,若是將來三不五時就將自己累倒,莫說是周前輩,就算是我也不會答應。”趙越握住他的手,“你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br>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調(diào)任。”溫柳年靠在他胸前,“臨走之前,想幫百姓多做些事情?!?/br> “你做的已經(jīng)足夠多。”趙越道,“況且大楚國內(nèi)人才濟濟,說不定下一任也會做得很好?!?/br> “嗯?!睖亓甏蚝乔?,“還想睡?!?/br> “吃完東西再睡?!壁w越在他背上拍拍,“廚房一直燉著燕窩粥,有力氣病才能快些好。” 溫柳年使勁伸了個懶腰,覺得早知如此,自己當初也就隨干爹學些拳腳功夫了——習武之人,身體底子似乎的確都很好啊。 下午的時候,周慕白過來看了他一眼,結果進門就被叫住:“坐下!” “我又做錯什么了?”周慕白一驚,怎么這么嚴肅。 “跟我說說青虬的事。”溫柳年盤腿坐在床上。 “青虬?”周慕白皺眉。 “是啊,最近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也沒來得及好好問?!睖亓甑?,“現(xiàn)在正好有空?!?/br> “你還生著病呢,好好休息。”周慕白搖頭。 “都睡三天了?!睖亓甑?,“說不說?不說我就去找干爹告狀,說你不讓我休息?!?/br> “……”周慕白腦袋嗡嗡響。 “快點快點快點快點。”溫柳年催促。 “拿你沒辦法?!敝苣桨渍J輸,“我也了解的不是很多,不過整座海島看上去的確有幾分邪教的影子,據(jù)說是最近十幾年才開始壯大起來,四周有不少迷魂陣,外人很難闖進去,所以也就越發(fā)神秘?!?/br> “與大明王呢,有沒有什么關系?”溫柳年問。 “沒有?!敝苣桨椎?,“具體有沒有說不準,不過傳聞里是當真沒有,我也追查過一陣子青虬的來歷,卻沒一個人能說清?!?/br> “按照離蛟所言,青虬應當與他一樣,都是大明王的左膀右臂?!睖亓甑?,“或許是因為一明一暗,所以鄉(xiāng)野傳聞中只有離蛟,從來就沒有青虬。” “所以呢?”周慕白問,“你想插手這件事?” “我還要再想一想?!睖亓耆粲兴肌?/br> 周慕白搖頭:“你不應該插手江湖恩怨。” 溫柳年敷衍:“哦?!?/br> 周慕白道:“爹也不會同意。” 溫柳年繼續(xù)道:“哦?!?/br> 周慕白無奈:“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溫柳年道:“有?!?/br> 周慕白:…… “你有沒有聽過東海龍王?”半晌之后,溫柳年又問。 “自然,海龍王楚恒?!敝苣桨椎?,“現(xiàn)在東海駐軍便是由他率領,百姓都在說,頗有幾分當年云斷魂的影子?!?/br> 楚恒原本是楚淵的舅舅,在云斷魂失蹤之后,便被楚氏先皇派往東海鎮(zhèn)守,后來更是賜了楚姓拜將封侯,在軍中威望極高。 “你也第一個想到他?!睖亓甑?,“除此之外,還有可能會出現(xiàn)第二個海龍王嗎?” “第二個?”周慕白搖頭,“不大可能,與‘龍’沾上邊的,怎么著也該是皇親國戚才是,普通江湖中人沒人愿意給自己找事?!?/br> “你覺得楚恒為人如何?”溫柳年看著他。 “沒打過交道,不過治軍倒是很嚴明,在民間口碑也不錯?!敝苣桨谆卮?。 溫柳年撐著腮幫子想事。 聽上去像是個忠臣良將,那為何張生瑞當日卻說,離蛟打算在事成之后就去找楚恒? 似乎不大應該扯上關系的樣子啊…… “在想什么?”周慕白在他眼前晃晃手,“又發(fā)呆?!?/br> “沒什么?!睖亓晏善?,“我再睡一覺?!憋L寒還未完全好,坐久了有些暈。 周慕白點頭,“你好好休息?!?/br> “慕白?!弊叩介T口之時,溫柳年叫住他,“多謝?!?/br> “謝什么。”周慕白道,“小事而已?!?/br> 溫柳年笑笑:“嗯。” 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周慕白心里倏然劃過一絲悸動,卻最終還是轉(zhuǎn)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