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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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是大事,更何況是溫大人搬家——那可是皇上面前一等一的紅人。雖說朝廷有命,官員之間不可趁此機會收受賄賂,也不敢明著送銀子,但拎著賀禮登門道喜是一定要有的禮數(shù),因此三日之后的一大清早,宅子門口便開始人頭攢動,不僅有朝中官員,城里百姓,還有附近的江湖門派也來湊熱鬧,一來趙大當(dāng)家多少算是江湖中人,二來也想趁機結(jié)交一下秦宮主。 看著宅子門口龍飛鳳舞的“溫府”二字,陸追在心里呲牙,這就心甘情愿入贅了啊。 “恭喜溫大人,賀喜溫大人啊?!背泄賳T紛紛行禮道賀,幾乎要將大廳擠破,虧得有張?zhí)N府中的家丁前來幫忙,否則只怕連燒茶水的人都不夠。 “啾!”毛球蹦蹦跳跳,一扭一扭在各個大人之間穿梭,時不時叼著要到的小寶石與金豆子藏回小窩。紅甲狼趴在它頭上,也跟著飛快晃動觸須,高興吶! “累死我了?!贝剿屯曜詈笠粨芸腿?,已經(jīng)連天都黑透,溫柳年有氣無力癱在椅子上,動也不想動。 趙越拉住他的胳膊,想帶著回臥房。 “不要動!”溫柳年痛呼。 “怎么了?”趙越被嚇了一跳。 “胳膊疼?!睖亓赀葸菸錃?。 “平常讓你多動一動,又不肯。”趙越哭笑不得,幫他輕輕捏胳膊。 “有動的?!睖亓甑?。 “在院中散步消食不算?!壁w越道。 溫柳年望天:“哦。”那就沒有了。 “木師爺都知道要打養(yǎng)生拳?!壁w越道,“不如從明日開始,我也帶著你一道練練?” 溫柳年幾乎要將腦袋搖飛掉。 趙越:“……” 為了能將這個話題快些糊弄過去,溫柳年果斷站起來:“走,回房歇息?!鼻f莫要提什么練武之事! 趙越心里搖頭,背著他一道回了房。 大內(nèi)侍衛(wèi)坐在屋頂,看著兩人一道親親熱熱回了臥房,而后便一臉淡定繼續(xù)守夜——先前也是保護過不少大人的,所以對此次任務(wù)也并未覺得有何異常,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人能恩愛到此種程度,不僅走兩步就要背,還經(jīng)常會在外頭親。 暗衛(wèi)熱情丟過來一包大棗。 大內(nèi)侍衛(wèi)頭又開始疼。 秦宮主與沈公子都走了,為何這伙人還留在這里? “啾?!毙▲P凰蹲在院中石桌上,低頭奮力扯牛rou干——有亮閃閃的紅甲狼在這里,自然舍不得走,所以沈千凌便將它留在了溫府過夜,順便留下幾個暗衛(wèi)照顧,也能保護溫柳年。 “可要去買些餛飩回來吃?”半晌之后,暗衛(wèi)又熱情開口。 大內(nèi)侍衛(wèi)表情僵了僵——先前吃炒貨與大棗也就算了,湯湯水水的餛飩也能弄來在值崗的時候吃? 暗衛(wèi)繼續(xù)喜氣洋洋道:“可惜現(xiàn)在天太熱,否則還能吃個火鍋?!?/br> 大內(nèi)侍衛(wèi):“……” 這個火鍋,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個火鍋。 知道溫柳年素來清雅,因此趙越在臥房外的小院內(nèi)種了不少花草,還有幾株親自從深山挖來的空谷幽蘭,錯落有致很是精巧。 清晨的日頭漸漸升起來,溫柳年翻了個身,又往身邊人懷中縮了縮。 趙越見他睫毛微微顫抖,像是馬上就要醒來,于是嘴角一揚,道:“練功?!?/br> 溫柳年身體僵了一下,而后呼吸便迅速重新綿長起來——沒有醒! 趙越笑出聲,低頭重重親了一下。 溫柳年小心翼翼抬起一只眼睛的眼皮:“不用練功的,對吧?”若是當(dāng)真要練,那我一定能馬上再次睡過去。 “逗你的?!壁w越抱著讓人趴在自己身上,“你不愿意,我自然不會強迫你,以后多在外頭走動走動便好?!?/br> 溫柳年這才放了心,笑嘻嘻親了一下他:“早?!?/br> “不早了。”趙越道,“若是再不起床,便能直接吃午飯了?!?/br> “嗯?!睖亓晔箘派炝藗€懶腰,“走,快些吃完飯,還要去酒樓檢查最后一遭,這回可不能再出亂子了。”難得有個空閑假期,自然要好好用起來,將該做的事都安排妥當(dāng)才行。 酒樓新刷得油漆已經(jīng)干透,一切都恢復(fù)成了原本的模樣。溫柳年與沈千凌親自商量了吉日,很快便重新開了張,楚淵為了替他壓上回的驚,更是親自帶人前來賀喜,驚得一眾官員百姓紛紛下跪行禮,這這這怎的連皇上也來了? “都起來吧,朕只是前來向溫愛卿與趙大當(dāng)家道聲喜,而后便會回宮?!背Y心情看上去也很好。 溫柳年將他讓進(jìn)雅間,秦少宇與沈千凌也在。 “秦宮主,沈公子?!背Y道,“別來無恙。” “皇上。”沈千凌笑瞇瞇替他倒了杯茶,“方才還在說,待到葉大哥來之后,我們便一道進(jìn)宮面圣?!?/br> “你怎么知道小瑾會來?”楚淵有些意外。 “葉大哥自然會來?!鄙蚯Я韬苷J(rèn)真,“雖說他看上去很兇,但每回只要王城中有大事,或者皇上有煩憂,他都會來?!?/br> 楚淵笑笑,心里有些發(fā)熱。 清楚有自己在場,眾人多少會拘束,因此楚淵只喝了一杯茶便起身告辭。沈千凌趴在窗臺邊,看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街角轉(zhuǎn)彎。 “回來。”秦少宇敲敲他的腦袋,“在看什么?!?/br> “皇上若是肯立后就好了?!鄙蚯Я枳匾巫由希耙材苡袀€人照顧。”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就算身邊有無數(shù)侍衛(wèi),也總覺得有些孤獨。 “又不比普通人家娶媳婦,見到喜歡的便能上門提親。”秦少宇遞給他一杯茶水,“哪有那么簡單?!?/br> 溫柳年扭頭看了眼趙越。 你我都是普通人家。 所以等這頭消停下來,就趕緊去提親! 酒樓開張之后,經(jīng)營很快便步入正軌,有皇上親臨過,又是溫大人與大當(dāng)家的酒樓,生意自然是一日賽一日的紅火。各附屬國的使臣也開始逐漸抵達(dá),露著肚臍的波斯舞娘面籠輕紗,眼睛湛藍(lán)如海,在裝飾華麗的大車上扭腰跳舞,引來無數(shù)百姓爭相觀看,比過年還熱鬧。 城外山道上,一隊車馬正在匆匆趕路,溫夫人靠在馬車?yán)?,幾乎要笑得合不攏嘴,馬上就要到王城了啊。溫如墨雖說嘴里不屑婦道人家喜形于色,但心里頭到底還是高興,甚至連沒日沒夜趕路都不覺得辛苦,睡夢中都在見兒子。兩人這時正在盤算見面后的一些事,馬車卻突然狠狠一顛。 “啊??!”溫夫人沒坐穩(wěn),險些摔了出去。 “小心著些?!睖厝缒s忙將她抱住,掀開車簾問,“出了什么事?” “老老老爺,前頭有一伙山賊啊?!壁s車的家丁哆哆嗦嗦。 “山賊?”溫如墨大驚失色,趕忙出馬車看究竟,就見前頭樹下正靠著幾個大漢,腰里的刀明晃晃的。 “這這這,快些走。”溫如墨臉色發(fā)白,他是個文鄒鄒的商人,自然從沒見過這番陣仗,這回來王城想著是從江南走水路,天子腳下理應(yīng)安寧昌盛,因此只帶了三名家丁,卻沒想到眼瞅著都要到王城了,竟然會遇到山賊。 溫夫人更是嚇得夠嗆,車夫趕忙掉馬車往回跑。 “這位兄臺?!倍呁蝗豁懫鹨宦曊泻簟?/br> “?。 睖厝缒€未來得及進(jìn)車內(nèi),被嚇得險些跌坐在地,方方方才分明就還在另一邊,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 “你想要做什么!”溫夫人雖說是個婦道人家,但見著自家老爺有危險,還是出來倒豎柳眉,拿出了在家做姑娘時的刁蠻脾氣。 對方是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被呵斥后明顯愣了一下:“我是想——”話還沒說完,馬車便已經(jīng)“嗖”一下消失。 …… “先生?!绷硪粋€男子上前,“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想問問看,他們車上有無備用鋼釘,能給我們修車用。”云斷魂道。 男子皺眉:“會不會出什么事?” “這張臉已經(jīng)換了,如今世上無人能認(rèn)出我?!痹茢嗷険u搖頭,“放心吧,看打扮像是地方上的員外富戶,應(yīng)當(dāng)是看到刀后受了驚嚇?!?/br> 男子點頭,也未再多問,與他一道往回走。只是誰都沒注意山道旁邊的草叢中,掉了一個藍(lán)色的小布包。 “幸好幸好?!迸艹鲆欢温泛螅姾箢^沒人追上來,溫夫人拍拍胸口謝天謝地。 “可不是?!睖厝缒酥杷?,手還在哆嗦。 “你說說看,這土匪多嚇人。”溫夫人心有余悸,“幸好小柳子被調(diào)回了王城,否則天天待在蒼茫城,我這遲早都要被他嚇出毛病?!?/br> “就不該為了趕時間走這條小路?!睖厝缒?,“不過還好沒出什么大亂子,現(xiàn)在趕緊折回官道,天黑的時候也能趕到王城?!?/br> 官道雖說有些繞遠(yuǎn),但家丁方才也受了驚嚇,想著要趕緊找間客棧住下,所以趕車趕得異常賣力,在月兔東升之時,終于抵達(dá)城門腳下,經(jīng)過守衛(wèi)仔細(xì)盤查之后被放行——當(dāng)然為了不給兒子添麻煩,因此便說是來這里探訪親友。 “可算是到了。”溫夫人從馬車?yán)锾聛?,“我這腰都要散架了?!?/br> “現(xiàn)在也晚了,先找個酒樓好好吃一頓壓驚,再睡一晚上,明天再去找兒子。”溫如墨幫她拍拍身上的土,“不著急非要在今晚吧?” “自然要在明天,幾年沒見小柳子了,咱倆哪能這么灰頭土臉風(fēng)塵仆仆?!睖胤蛉税姿谎郏匀灰煤盟挥X,梳洗之后再去見兒子,不能在其余大官跟前丟人,被說成是江南的土財主。 “好好?!睖厝缒珜λ月犛嫃?,恰好不遠(yuǎn)處就是一間大酒樓,燈籠還亮著,便一道過去吃飯。 “客官這邊請?!毙《苁菬崆椋θ菘赊溥f上菜牌。 既然要壓驚,那便要吃頓最好的,溫如墨帶著夫人與家丁車夫一起,一家人美美吃了一頓,還打包了兩只烤鴨,打算帶到客棧做宵夜。結(jié)賬之時摸摸懷里,臉色卻是一白。 “客……官?”小二笑容僵在臉上。 “這,這……”溫如墨站起來,將全身上下都找遍,也沒見到錢袋去了哪里,頓時急得滿頭冒汗,家丁去馬車?yán)镎伊艘换?,也說什么也沒有。 “老爺你別急?!睖胤蛉粟s緊安慰,“再找找呢?!?/br> “當(dāng)真不見了啊。”溫如墨跺腳,“莫非是被那伙山賊拿去了?”就說怎么沒追上來,原來是銀錢已經(jīng)得了手。 小二在一邊撇撇嘴,扯吧就,吃白食就吃白食,還山賊。天子腳下,哪里來的山賊?也不怕閃了舌頭。 “這位小兄弟,我們的銀子確實丟了?!奔叶∩砩系你y子湊起來也不夠,又已經(jīng)到了深夜時分,萬般無奈之下,溫如墨只好讓夫人暫時摘了一對耳墜,“先用這個抵賬,我們明日再來贖回如何?” “現(xiàn)在當(dāng)鋪也關(guān)了,我要去哪里估價?”小二道,“等等,我去問問我家掌柜?!?/br> “好好好?!睖厝缒B連點頭。 小二跑下樓敲門:“二當(dāng)家?!?/br> “怎么了?”陸追問。 “樓上來了伙吃白食的,說沒銀子,要拿首飾抵債?!毙《?。 “哦?”陸追道,“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br> 溫如墨正在與夫人商議,若是實在不行,就只有讓小二去找兒子,抬頭就見一個年輕男子走了上來。 “您就是這家酒樓的掌柜的?”溫如墨趕忙起身行禮。 “不必客氣?!标懽贩鲎∷奥犘《f,諸位遇到了山賊,所以丟了銀兩?” “是啊?!睖厝缒β晣@氣,“我們是從江南過來的,一路都風(fēng)平浪靜,眼看著都到天子腳下了,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劫匪,真是對不住掌柜的了?!?/br> 雖說在這地界遇土匪有些不可思議,但陸追掃了眼桌上的耳墜,似乎的確是值錢貨,也沒必要說謊,于是剛打算說沒關(guān)系,余光卻掃到了溫如墨腰間一塊玉佩,上頭有個“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