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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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真挺累,遠不如金絲軟甲那般輕盈。 段白月負手站在城墻上,看著下頭的楚淵,忍不住就回味起了當(dāng)日滋味,連唇角也止不住揚起。 葉瑾在下頭憤憤握拳,就說的確是很下流??!這種時候也能一臉yin笑,還是找機會切了干凈。 “王上?!倍文钚÷曁嵝?。 “以多欺少,可不是大國做派?!倍伟自绿裘驾p笑。 “無事生非,倒的確是小國之風(fēng)?!睖亓曜炖锊火埲?。 段白月好笑看著他。 溫柳年絲毫不懼與他對視,下個月記得繼續(xù)送肘子,要辣一點。 “楚皇不必白費功夫了?!倍伟自碌?,“我不會出城?!?/br> “千里迢迢來這東海,就是為了做縮頭烏龜?”溫柳年語調(diào)不屑。 段白月有些牙癢癢,為何每次回答得都是他?! “開城門?!背Y終于開口。 溫柳年跟著湊熱鬧:“聽到?jīng)]有,開城門!” 段白月微微抬手,立刻便有幾十弓箭手站上城墻,拉弓滿月,箭鋒閃閃發(fā)光。 暗衛(wèi)迅速將溫柳年護在最中間,以免被流箭所傷。 “你以為憑這區(qū)區(qū)幾十人,便能傷朕?”楚淵語調(diào)冰冷。 “自然不是?!倍伟自滤菩Ψ切?,“能傷到楚皇的,世上只有我,也只能有我?!?/br> 葉瑾瞬間捏住沈千楓的手,挺胸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兇狠提醒自己,千萬要冷靜! 楚淵面色瞬間僵硬,抬手狠狠下令:“進攻!” 數(shù)百黑衣將士飛鷹一般騰空而起,在對方弓箭手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之前,便穩(wěn)穩(wěn)落在了墻頭。 ☆、【第182章初戰(zhàn)告捷】溫大人略緊張因為大當(dāng)家回來了 沈千楓教出來的暗衛(wèi),輕功自然不可小覷。城墻之上很快便戰(zhàn)成一片,刀劍廝殺聲不絕于耳,溫柳年還是頭回上戰(zhàn)場,雖說明知有幾分演戲的意思在里頭,卻也看得極為揪心,仰著頭幾乎目不轉(zhuǎn)睛。 楚勉守在旁邊看著他,心里愈發(fā)熱切,若非忌憚皇上與父兄,幾乎想要沖過去與好靠得再近些——目光著實太過不加掩飾,暗衛(wèi)心里也直憋屈,若對方是個貨真價實的流氓登徒子,那蒙起頭揍一頓也爽快,但卻偏偏是個腦袋不怎么清楚的書呆子,做出來的事情猥瑣歸猥瑣,平日里卻又極為禮讓恭謙,教人哭笑不得,還當(dāng)真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 沈千楓與段白月連過數(shù)百招,打得亦是難分高下,楚軍先鋒趁機架起圓木撞開城門,如潮水般一涌而入。戰(zhàn)馬嘶鳴盾牌凌寒,三千將士呼聲震天,在天地間染上濃重血色一筆。 數(shù)十枚信號彈呼嘯升空,是先前約定好的暗號。頃刻之間,原本守在楚恒身側(cè)的二十前鋒官驟然騰空躍起,齊齊縱身殺過來,手中寒光凜凜軟刀出鞘,速度快到幾乎沒人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刀鋒便已經(jīng)架在了楚淵脖子上。 原本正在與西南軍廝殺的東海黑龍軍,也在瞬間悉數(shù)倒戈,將刀鋒指向了楚淵。 四周靜謐一片,只有狂風(fēng)呼嘯而過。 “爹?!”楚勉大驚失色,卻被部下生生拽了回去。 “楚恒,你好大的膽子!”溫柳年被暗衛(wèi)護在最中間,幾乎看不到外頭,只有扯著嗓子大聲喊。 “若是膽子不大,又如何能成大事?”楚恒狂笑,“老天爺給的機會,是我命中注定該得。” “你竟然與段白月勾結(jié)。”楚淵冷冷看著他。 “自此之后,這江山會一分為二?!背愕?,“與你楚家再無任何牽連?!?/br> “王爺切莫沖動!”溫柳年雙手揣在袖子里,繼續(xù)情真意切,“當(dāng)初先皇賜予王爺楚姓之時,聽聞王爺是感恩戴德淚灑長殿,磕了七八個頭還不愿意起,我等雖不得見,但也是聽一次便感懷一次啊,當(dāng)真不要再考慮一下嗎?” “住嘴!”楚恒惱羞成怒。 “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楚淵語調(diào)無風(fēng)無浪,“若此就此罷手,或許可以免于一死?!?/br> “事到如今,你還自認能掌控我之生死?”楚恒冷笑,“東海是我的地盤,數(shù)萬黑龍軍聯(lián)合西南部族,可謂無堅不摧,單憑一個沈千帆再加區(qū)區(qū)萬余楚軍,楚皇打算如何與之抗衡?” “朝中同僚若是知悉,也不會贊成王爺此時所為啊!”溫柳年頗為煽情。 “朝中?”楚恒挑釁看向楚淵,“楚皇不如猜猜看,朝中有多少是我的人?” “王蘊之,李冉,錢三黎,周寶?!背Y一字一句道,“再加一個守城官汪鳴,可還有遺漏?” 楚恒臉色一僵,心里有一瞬間慌亂。 “當(dāng)真以為聯(lián)合了段白月,便能弒君篡位,逆天改命?”楚淵眼底逐漸泛上寒光,“朕給過你最后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肯要,將來在地下見著母后,可別說我這做外甥的不講情分?!?/br> “來人!將他拿下!”直覺似乎情勢有些不妙,楚恒大聲下令。 數(shù)支流箭破云而來,楚淵卻毫發(fā)無傷,四周刺客應(yīng)聲倒地,皆是箭鋒穿心。影衛(wèi)從城墻一躍而下,須臾便將楚家父子牢牢制住。叛變軍隊見勢不妙,揮刀便想沖出一條血路,卻見對面楚軍列隊整齊向兩側(cè)分開,沈千帆從中策馬而出銀槍光寒,吼聲響徹四野:“不降者,殺無赦!” 這支軍隊追隨沈千帆南征北戰(zhàn),早已染出一身鐵血寒光,玄色鐵盾筑成堅不可摧的保護墻,萬支長矛齊齊對準敵方,呼聲震天動地,直教風(fēng)云也失了顏色。 箭雨斬斷日光,叛軍陣腳大亂倉皇抵擋,卻已然大勢不再。黑色土地逐漸被鮮血浸透,又在馬蹄踐踏下化為一片濕濘,黑龍旗在烈火中燃燒殆盡,連最后一縷輕煙也被風(fēng)吹散。 這場戰(zhàn)役短暫而又慘烈,熊熊火光之下尸橫遍野,引來禿鷲嘶鳴盤旋。 溫柳年閉上眼睛,心里長長哀嘆一聲。歷朝歷代,只怕沒有哪個君王能容忍叛賊亂黨,但親眼目睹如此多的生命在頃刻間斷送,依舊說不清是何等滋味。 楚恒面色慘白,被人架到楚淵面前。 “王爺對自己未免太過自信?!比~瑾撇嘴,“身邊一個侍衛(wèi)都不留,如此輕易便被擒獲,居然還想著要弒君篡位?!?/br> 城門大開,段白月與沈千楓一道走出來:“楚王爺,對不住了?!?/br> “你!卑鄙!”楚承掙扎。 “世子何出此言?”段白月嘴角一勾,“當(dāng)日便說了,誰能給本王心中所需,本王便與誰合作。但偏偏本王想要的,除了楚皇,這世間再無人能給得起?!?/br> 楚淵面色不悅,微微瞪了他一眼。 “咳咳咳!”葉瑾幾乎要將肺咳出來。 沈千楓:“……” “要解決你,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演戲。即便大鯤城是你的地盤,東北駐軍想要南下滅之也是綽綽有余,只是朕不會給你留任何機會,去拿全城百姓的做籌碼?!背Y道,“只要是我大楚子民,即便是付出再大代價,朕也會護他們安穩(wěn)無憂?!?/br> “你以為殺了我,東海便能安寧?”楚恒自知前路已盡,語調(diào)愈發(fā)猙獰起來。 “有朕在,有百姓在,有千千萬萬將士在,東海為何不能安寧?”楚淵神情傲然,語調(diào)沉斂,“這些年你伙同倭匪私占的島嶼,朕自會一個一個奪回來。我大楚萬里河山,無論是繁華盛景亦或荒涼之地,哪怕只是一寸一毫,都不會放任外族小人肆意踐踏。” 天邊云海翻涌,四周肅穆無聲,只有戰(zhàn)旗獵獵作響。萬千將士單膝跪地,呼聲直上九霄:“吾皇萬歲!” 段白月嘴角輕揚,亦是微微低頭行禮,似是甘愿就此臣服。 “押至大牢嚴加看管?!背Y下令,“朕要親自審問。” “是。”侍衛(wèi)將楚家父子從地上拉起來,剛想著要帶下去,天邊卻猛然傳來一陣凄厲嘶鳴。黑色巨翼遮天蔽日,閃電般俯沖而下。 “報喪鳥?!”葉瑾臉色一變,“保護皇上!” 還未等御林軍做出行動,段白月便已經(jīng)拔劍護在楚淵身側(cè)。報喪鳥利爪如同鐵鉤,輕易便能將人撕碎,大楚將士先前雖說從未與之交戰(zhàn),卻也聽聞過不少傳聞,知道此物刀槍不入,便只對著眼睛捅刀,卻引來對方更加激烈地反撲。 楚承看準時機,突然掙開壓住自己的守衛(wèi),縱身便躍到一只報喪鳥背上,拉著它的脖頸飛至半空中。前頭若有似無傳來一陣簫聲,報喪鳥像是受到某種指令,轉(zhuǎn)身帶著楚承便向海面飛去。 “還有一個人!”暗衛(wèi)突然指著半空。 眾人齊齊抬頭,就見在當(dāng)中一只最大的報喪鳥背上,赫然坐了一個中年男子,手握一柄玉簫,頭發(fā)灰白,神情猙獰而又陰冷。 溫柳年震驚:“青虬?!” “娘的,居然沒死。”暗衛(wèi)暗罵一聲,隨手拿過弓箭便想將其射下來,報喪鳥卻已經(jīng)振翅高飛,只有一片黑色羽毛盤旋而下。 簫聲漸行漸遠,其余報喪鳥便也跟著想要離開,其中一只恰好和溫柳年的眼神對上,約莫是覺得受了侵犯,突然尖叫一聲便俯沖下來。 “大人小心??!”楚勉大驚失色,也不知從哪里飛奔過來,卻撲了個空——暗衛(wèi)早已帶著溫柳年閃開,也沒留意還有人往過沖,待到回神將他拉開時,已然被報喪鳥在背上狠狠抓了一把,頃刻血流如注。 楚勉臉色灰白,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小少爺!”溫柳年趕緊將他扶起來。 葉瑾上前試了試脈相,招呼侍衛(wèi)把人先抬回大帳,并且讓其余受傷將士也先回營休息,報喪鳥爪上帶毒,要好好診治方才能不落病根。 未免出更多亂子,沈千楓親自將楚恒押至監(jiān)牢。葉瑾道:“可惜讓楚承跑了?!?/br> “跑得了一時,也跑不了一世?!鄙蚯鞯溃凹热皇潜磺囹八?,估摸著也只能躲到東海幾處島嶼,頂多聯(lián)合倭國??埽刹涣藲夂?。” “可還有個貝沙灣。”葉瑾有些擔(dān)心,“大當(dāng)家遲遲沒有回信,也不知道里頭究竟如何。” “有溫大人在等,大當(dāng)家理應(yīng)不會以身涉險?!鄙蚯鞯?,“查明真相后,說不定過幾日就會回來?!?/br> 葉瑾嘆氣,也只能但愿如此。 戰(zhàn)事雖已暫時結(jié)束,要收拾殘局卻也要耗費好一番心力。溫柳年在東海待了將近兩年,看似整日溜溜噠噠吃吃喝喝,卻早已將楚家父子的黨羽暗線摸了個清楚,上至地方官員下至挑夫走卒,名單列出來足足三尺長,此番正好甕中捉鱉,暫時收押留作他日再審。 東海軍權(quán)暫時交由沈千帆與朝中另一名大將,選拔官員填補空缺之事則是落在了溫柳年頭上,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短短半個月功夫便瘦了一圈,原本臉就小,此番更是看著惹人疼,于是城里的婆姨嬸嬸便經(jīng)常燉了湯送過來,叮囑大人務(wù)必要吃完。 暗衛(wèi)笑容滿面接過巨大幾個食盒,心說我家大人是能吃,但也不是飯桶,這樣頓頓一只雞兩只鵝五個豬蹄六條魚,只怕一頓就會撐暈。 溫柳年洗干凈一個果子,甩甩手坐在門檻慢慢吃,順便看五只紅甲狼曬太陽。 段白月坐在他身邊。 溫柳年看他:“若下官沒記錯,五日之前皇上便下了旨,令西南王即刻動身回云南?!睘楹维F(xiàn)在還在這里。 段白月坦然:“但楚承僥幸脫逃,戰(zhàn)事尚未結(jié)束?!?/br> 溫柳年搖頭:“西南軍擅長山地作戰(zhàn),到海上未必會有優(yōu)勢。” 段白月一笑:“大人也想讓本王走?” 自然沒有。溫柳年心想,我男人還在貝沙灣,若是真打起仗,當(dāng)然是幫手越多越好。 段白月笑笑:“大人可否幫本王一個忙?” 溫柳年不假思索:“不能?!?/br> 段白月臉色一僵:“為何如此斬釘截鐵。”哪怕是看在肘子的情面,也該想一想再拒絕才是。 溫柳年抽抽鼻子:“因為葉谷主太兇?!?/br> 段白月:“……” “身為人臣,有些事不好說?!睖亓瓴敛潦终酒饋?,溜溜噠噠出了小院。 段白月啞然失笑,倒是……挺聰明。 貝沙灣內(nèi),小六子正在一處避風(fēng)巨石下,小心翼翼扯烤魚吃。這段日子以來雖說只能露宿野外,也吃不到好東西,但同先前的日子比起來,已經(jīng)算是天上地下,笑容便跟著多了起來,雖說已經(jīng)說一會話就會嗓子干疼,卻也有了尋常小孩的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