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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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笑著拒絕了姜氏的客套,接了她手中的包銀象牙箸,柔聲道:“太太,您想吃什么?” 盧氏想說,我想吃什么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給人當(dāng)兒媳婦? 但見金成舉嚴(yán)厲的遞了個眼色,她方將話咽了下去:“年紀(jì)大了,身子也不好,自是吃些綿軟可口的?!?/br> 阮玉便夾了一筷子蓮蓬豆腐。 “淡了?!?/br> 又夾了素煮白菘。 “咸了?!?/br> 于是換了翡翠玉團。 “硬了。” 春分在一旁看得直咬牙。 怎么,這菜是我們姑娘做的還是因為經(jīng)了我們姑娘的筷子才變得這么不合您老人家的口味? 可是這樣的場合,她一個下人偏偏幫不上一點忙。 再換了麻飲細(xì)粉…… “啪”! 盧氏撂了筷子:“怎么都是些素菜?我們金家已經(jīng)窮得沒有我這老太太一口吃食了嗎?” 阮玉依舊笑著,上了一筷子雞絲銀耳。 “這是什么銀耳?都沒泡開?” 這個……似乎怪不得阮玉。 阮玉神色不變,正打算再換個菜,心想,有本事你就都挑個遍,咱們都別想吃飯! 豈料一只湯勺先于她撈了個七星魚丸放到盧氏碗中。 盧氏睇了眼金成舉不善的臉色,終沒有再說話。 待魚丸入口,阮玉又笑:“太太,這回吃點什么?” 金玦焱在旁邊看著阮玉被呼來喝去,臉上依然掛著笑。 只是那笑容看著有些刺眼,他忽然覺得有點難受。 一個時辰后,盧氏終于吃好了。 期間,阮玉又問金成舉想用點什么,老頭子一個勁說:“自己來,自己來?!?/br> 又問金玦鑫、金玦淼、姜氏、秦道韞,還問了金玦焱,語氣很是快活,大家都只是笑了笑。 既然都吃好了,盧氏方開恩道:“你也累了,下去吃吧。” 阮玉盈盈的福身謝了。 然而桌上,只是殘羹剩飯了。 春分紅著眼角迎上來:“奶奶,在外間?!?/br> 阮玉依舊笑著,由她引著下去了。 眾人都要散了,金玦焱也打算離開,卻被盧氏叫住:“老四,跟我來一趟!” ******** 初冬的夜,很涼。 阮玉裹著湘色的毛邊錦緞披風(fēng),依舊打了個哆嗦。 春分心疼道:“姑娘等一會,奴婢去喚轎子。” “不用了?!?/br> 阮玉望望四周……在燈籠播灑的紅光外,只有一片看不穿的黑。 腳下,是從燈籠底座漏下的淡黃光圈,在微風(fēng)里,輕輕搖擺。 “不用了?!?nbsp;她重復(fù)了一遍。 若說開始時她不知盧氏因何發(fā)難,現(xiàn)在也想清楚了。 她笑了笑,這個家,她真的不想待下去了呢。 不過現(xiàn)在,還是不要再搞特權(quán)讓人看不順眼吧,雖然轎子是自己的,但是你讓人不愉快了呢。 其實這樣走回去,真的很不錯。 風(fēng)雖然涼,但是有股甜絲絲的味道,吹入心中,令她平靜了許多。 “我們……不等四爺嗎?”春分試探的問。 她收回神思:“等他?” 等他做什么? “走吧?!?/br> “哦。” 春分應(yīng)著,仍忍不住回頭瞧了瞧。 今天,她忽然發(fā)現(xiàn)姑娘在金家的處境岌岌可危,縱然身份高貴誰也動不了,可也架不住老妖婆這么折騰,簡直是骨頭不疼rou疼。 不就是想給姑娘個下馬威嗎? 如此便高貴了?可以插上雞毛變鳳凰了? 然而姑娘偏偏又是反駁不了她的,否則就犯了“七出”中的第一條……不順父母。 到時就算姑爺不寫休書,老妖婆也不能消停,真是…… 不過看今天的樣子,姑爺似乎還是護著姑娘的,看向姑娘的目光,好像也有一些些心疼。 所以,姑娘要想在金家站穩(wěn)腳跟,要想對付老妖婆,就得拉上姑爺! 可是姑娘…… 阮玉已經(jīng)往前走了。 春分跺跺腳,急忙跟上去。 ******** 阮玉方進(jìn)了門,立冬就從里面迎上來,抱著如花,興高采烈:“奶奶,我今天帶如花……” 話說了一半,便見春分對她使了個眼色。 僅這會工夫,阮玉便由霜降服侍著卸了披風(fēng),進(jìn)了里屋。 立冬面露不解,然而春分只嘆了口氣,便囑咐夏至趕緊備水。 屋子里還是跟阮玉沒回來前一樣安靜,可是此時的靜有些不同,好像每一絲細(xì)微的聲響都被無限放大。燭焰亦似受了驚嚇,微微跳動,讓人的心跟著一緊,一空。 “你們都出去吧?!?/br> 阮玉手持《論語》,目不轉(zhuǎn)睛。 今天的丫鬟們很聽話,春分沒有嘮叨,夏至跟霜降也沒有爭議到底該在哪值夜,立冬也沒有抱著如花逼著她夸如花是如何如何好看。 她的一句吩咐下,三人都停了手下的活計,輕手輕腳的出門。 門口,露著立冬的半張臉,好奇的關(guān)注今天的詭異。 然而就在春分的身影自門口消失,那半張臉也不見了。 阮玉對著《論語》,眸子半天不轉(zhuǎn)動一下,待聽得窗外傳來一慢兩快三聲更響,方移目紅棱雕花的長窗。 那是一幅喜鵲登枝的圖案,漆黑的夜色將每個鑲嵌琉璃的窗格填滿,襯著暗紅的邊框,別有一番靜謐。 她盯著看了一會,神思亦仿佛凝滯。 待得燭焰于余光中一跳,她方長睫一顫,轉(zhuǎn)了頭,吹熄了燈。 躺在床上,睜著眼,望著驟然陷入漆黑又漸漸露出深深淺淺青色的夜,她的思緒再次陷入凝滯。 ☆、053從長計議 “娘,你能不能不折騰她?” 泰安院內(nèi),金玦焱氣急敗壞。 “我折騰她?老爺,你聽聽,老四說的是什么話?我身為婆婆,教導(dǎo)兒媳要守規(guī)矩,乃是天經(jīng)地義。兒子竟說我折騰媳婦,這還有沒有王法?” 倆人一齊將目光對準(zhǔn)金成舉,等待他表態(tài)。 金成舉頭枕著荷葉托首,閉著眼,右手兩指有節(jié)奏的敲著扶臂,腳泡在熱氣騰騰的水里,悠閑而自得,仿佛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劍拔弩張。 “爹……” “老爺……” 敲著節(jié)奏的指一頓,睜開眼,疑惑的睇向二人:“怎么了?” 感情他們吵了這半天他根本沒聽見。 盧氏有氣:“老爺,您瞧瞧,這是不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不過是說了他媳婦幾句,讓她伺候一頓飯,老四就跟我急了。他也不打聽打聽,誰家的媳婦不立規(guī)矩?她既是相府出身,更應(yīng)懂得規(guī)矩,否則傳出去,人家是笑話相府還是咱們金家?” “誰沒事傳這些亂七八糟?” “正是亂七八糟才傳。你不知道‘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更何況你娶了相府千金,這外面八百雙眼睛都盯著呢,芝麻大的事都能看成南瓜大,你就等著被笑話吧!” “誰笑話?我有什么好被笑話的?” 金玦焱腹誹,人家哪有工夫笑話這事?若要嘲笑,也要笑他還沒成親就被戴了綠帽子。 聽說阮玉出嫁前,乳娘都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外面人都說,都說…… 見兒子皺眉瞪眼,盧氏忍不住更氣:“還不是笑話你,怕媳婦?” “她不是我媳婦!”金玦焱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