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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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著,如果客人看著我們送出的東西,能夠時時刻刻記著金家……” 姜氏的眼睛便亮了。 “依你看,送什么好呢?” 其實(shí)阮玉所說的,就是活動后的紀(jì)念品。 紀(jì)念品不用如何昂貴,且不說是不是送得起的問題,關(guān)鍵是一旦定下檔次,日后便可小范圍的上下浮動,若是起步太高,日子怕真的沒法過了,人家也要說你炫耀。既然是“紀(jì)念”,有點(diǎn)意義便行了,主要是要讓人們一看到這個東西,就想到送東西的人。 再說,有便宜不占……世上有這樣的人嗎? “打一些小錢袋子,小金錁子,小銀錠子,小荷包,小花生……一些吉利喜慶的東西,關(guān)鍵是……一定要空心的!” 姜氏一怔,當(dāng)即捂著嘴笑起來,拿手指著她:“弟妹,你,你……” 阮玉偏還一本正經(jīng):“若要省,更可以只用銅鐵,外面鍍上一層銀。若是怕沒面子,就鍍金?;蛘咴俸莺菪?,里面用銀子,外面鍍金……” 姜氏笑得都要上不來氣了,一屁股坐在繡墩上,敲梨花木圓桌:“弟妹,你哪來這么多鬼點(diǎn)子?” 阮玉倒若無其事:“做工一定要精致!若是嫌一個個送的太麻煩,就放到一個箱子里,上面開個只容一只手伸進(jìn)去的洞,客人走的時候,就隨手抓一個。這樣方才無論是貴是賤的東西就可摻和到一塊,抓到哪個是哪個,誰也說不出什么,就又省了一筆。而且這幾天讓丫頭們也別閑著,給小東西們打個絡(luò)子什么的,好好打扮打扮,看著也金貴不是?” 姜氏目光頻閃,忽然冒出個問題:“若是多抓了怎么辦?” 阮玉坐回桌邊,狡黠一笑:“我都說了這么多了,大奶奶難道就沒個法子?” 這個阮玉,有了功勞并不全占,倒真是個人物。 姜氏一拍桌子:“好,大嫂記你這個情!” 阮玉垂了眸。 她倒不是要向姜氏“投誠”,不過是在姜氏跟李氏的爭斗中加上一個砝碼。 看姜氏的反應(yīng),這送紀(jì)念品的事,在整個京城里,怕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如是,此舉也算是為這次壽宴添光添色了。姜氏就算再怎么攬功勞,也得提一提她。如是,她的日子或許會好過一些,萬一以后出了什么錯,姜氏當(dāng)也能為她說上兩句。 她發(fā)現(xiàn)了,哪邊也不靠的搞獨(dú)立只能落到秦道韞的下場,被人黑了都沒人吱一聲。 但也不能跟哪一邊走得太近。 如果李氏在,這次壽宴依舊歸她辦,若來問自己的主意,阮玉也會如實(shí)相告,可是誰讓李氏不在呢?所以也怨不得她。 反正是姜李斗得越狠,她就算是池魚,也比失火的城門強(qiáng)。 姜氏越想越樂,忍不住拍拍她的手:“我說弟妹,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屈才了。只是咱們女人,若非活不下去,只能守在院子里。若是……” 她想說,若是金玦焱有阮玉一半的本事…… 若是之前,她一定要口無遮攔的嚷出來了,可是阮玉剛剛給她出了個主意,還是李氏從未用過的,足以讓她在金家上下亮堂一回,沒準(zhǔn)就此將李氏打敗,她不由覺得,阮玉真不錯。 于是生出幾分真正的惋惜,又嘆了幾聲,準(zhǔn)備出去張羅了。 她剛走到門口,金寶嬌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進(jìn)來,直接撞到她懷里。 “哎呦,小祖宗,怎么跟沒頭蒼蠅似的?” 金寶嬌也沒理她,沖進(jìn)來就跟阮玉開哭:“四嬸,你不疼我……” 姜氏心里敞亮,又想著李氏回來發(fā)現(xiàn)府里改天換地結(jié)果悲痛欲絕,心情就更好,于是也不跟金寶嬌計較,念叨了兩句就匆匆出了門。 金寶嬌就跟扭股糖似的扎在阮玉懷里扭,只把阮玉弄得心煩:“又怎么了?四嬸怎么不疼你了?” 金寶嬌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仿佛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就因我娘不在,你們就都欺負(fù)我,連個庶女都踩到我頭上了,我不干!” 阮玉皺了眉,勉強(qiáng)耐著性子問:“誰啊,誰欺負(fù)嬌姐兒了?” “還不是姍姐兒?四嬸,你干嘛給姍姐兒做那么個寶貝,讓她到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你既是給她做了,為什么沒有我的份?難道我不夠聽話嗎?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庶女嗎?” 阮玉很不喜歡她的這種自以為是,若是論嫡庶,金玦森不也是庶出嗎? 春分在一旁聽得明白,急忙拿了自己的“恐龍”:“三姑娘,快別哭了。你瞧,這是奶奶昨晚上做的,就等著你來呢?!?/br> 金寶嬌瞧了瞧,一把打落在地:“真丑!” 霜降抱了“熊貓”出來:“這個好看。黑胳膊黑腿黑眼圈……你若不喜歡,夏至那里還有只臉上都是皺紋的狗……”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丫頭的東西!”金寶嬌一一揮落。 阮玉真的氣了。 “啪”。 她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 金寶嬌嚇得坐在地上,仰頭看著阮玉,一時忘了哭。 春分在后面直拽阮玉的袖口……若是姑娘跟金寶嬌打起來,可有熱鬧瞧了。 “這是怎么了?”門口傳來金玦焱的聲音。 緊接著門簾一掀,來人目光下落,看到阮玉腳邊散落的兩個怪物:“這是什么?” “四爺有什么事?” 阮玉語氣不善,不禁讓金玦焱仔細(xì)的瞅了她兩眼,想要詢問,終是咽了回去,更繃起臉,視線若有若無的瞄著屋里的博古架:“待客的錦春堂需要一對賞瓶。論大小論氣派,景泰藍(lán)喜上眉梢鎏金翼龍雙耳瓶最為合適??晌夷侵挥幸恢唬皫兹赵谀氵@發(fā)現(xiàn)了一只一模一樣的,不知可否借來一用?” 做出無所謂的表情,笑了笑:“都是記檔的,若是壞了,我那只賠你就是?!?/br> “拿去!” 金玦焱沒想到阮玉會這般干脆利落,正打算簡單的謝了,自聽到他的動靜就出現(xiàn)在廳里的夏至疾步走了過來:“我?guī)退臓斈眠^去……” 金玦焱剛想說“我自己就可以了”,春分的聲音就響起來:“立冬,幫四爺把瓶子送過去……” 金玦焱覺得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古怪,又說不出哪里古怪,目光看了看阮玉,又瞧了瞧地上的金寶嬌,劍眉一豎,給了個警告,便轉(zhuǎn)身出門。 立冬跟在后面,怎奈一手掀簾一腳邁步的瞬間,腳就絆在了門檻上。 簾子一落,外面響起立冬的驚呼跟金玦焱的怒喝:“小心點(diǎn),瓶子碰壞了十個你也賠不起!” 夏至本自懊喪,聽聞此言,唇角便是一勾。 春分看在眼里,火在心中。 ☆、070禍起如花 被金玦焱一打岔,金寶嬌也不哭了,阮玉的氣也散了些。 春分扶她坐下,夏至也將金寶嬌攙起來。 金寶嬌兀自抽噎,小心翼翼的覷著阮玉。 阮玉嘆了口氣:“去把針線笸籮拿過來。” 金寶嬌立即眼睛一亮,溜下繡墩,討好的拉著春分的袖子:“jiejie,你告訴寶嬌針線笸籮在哪,寶嬌去拿?!?/br> 春分也想給她個機(jī)會,于是金寶嬌捧著針線笸籮,鄭重的放在桌上,又沖阮玉甜甜一笑:“四嬸……” 阮玉剩下的氣也消了,不禁笑自己,跟個孩子生什么氣? 然后翻看著笸籮里的東西:“嬌姐兒想要做個什么?” ******** 晚飯之后,金寶姍又來了。 阮玉又做了一下午手工,不免慶幸,如今金寶嬌開始惦記這些不值錢的玩意了,也好,省得她總打如花嫁妝的主意。 金寶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她行了禮:“四嬸。” 她點(diǎn)頭應(yīng)了,忽然發(fā)現(xiàn),小姑娘的眼睛好像有些腫,正待詢問,就見春分幾不可見的沖她搖了搖頭。 她就問了幾句別的,然而話題難免轉(zhuǎn)到抱枕上:“想好給祖父送什么禮物了嗎?” 金寶姍低著頭沉默片刻,忽然揚(yáng)起臉:“四嬸,昨天四嬸教給寶姍的,寶姍很喜歡。” 阮玉有些不敢相信,她可還記得昨天金寶姍拿著抱枕時的表情,否則方才也不會拐著彎的問了。 豈料金寶姍用力點(diǎn)頭,小臉笑得甜甜:“寶姍已經(jīng)知道要送什么給祖父了?!?/br> 跳下地,認(rèn)真一禮:“寶姍是特意來謝四嬸的。四嬸早點(diǎn)休息,寶姍回去了?!?/br> 阮玉忙讓霜降給她帶幾塊點(diǎn)心,金寶姍接過,再次謝了。 春分神色有些復(fù)雜的看著金寶姍離去:“這個二姑娘,可真惹人疼?!?/br> 阮玉睇向她:“剛才你想說什么?” 春分扶著她往凈房而去:“上午的時候,二姑娘把抱枕拿給三姑娘看,三姑娘就急了,趁二姑娘不注意,就把抱枕給……剪了個口子?!?/br> 阮玉立即回了頭。 春分急忙安慰:“姑娘別急,三姑娘也是小孩子脾氣,見人有了好東西,自然要眼紅的……” 阮玉看著她,忽然有點(diǎn)明白金寶姍為什么會肯定的跟她說“喜歡”。這丫頭,倒也有幾分鬼主意。 正要笑,忽然想起個問題:“你是怎么知道的?” “立冬告訴奴婢的……” 立冬? 正說著,屋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霜降的驚叫:“立冬,你在做什么?” 霜降一向沉穩(wěn),叫出這種動靜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阮玉跟春分急忙沖出凈房,但見立冬正慌慌張張:“姑娘,如花惹了禍,先放你這藏一會……” 如花惹了禍? 什么禍? 那邊廂,霜降正跟被立冬塞到阮玉被窩里的如花戰(zhàn)斗,這邊廂,立冬語速飛快:“老爺要做壽,大奶奶不是要四爺拿出一些寶貝來嗎?四爺就借機(jī)又在外面倒騰了一批往家里運(yùn)。奴婢剛才抱著如花從怡然院回來,如花非要下地方便。當(dāng)時院里沒人,奴婢就想著先把如花送回屋再尋人打掃。可是就這會,四爺?shù)男P就踩上了,結(jié)果跌了一跤,把懷里的玲瓏寶塔的‘塔尖’給碰折了。誰不知道四爺把那些寶貝看得比命還重?那小廝以為自己就要被四爺打死,卻突然看見了如花的……” 立冬苦了臉:“千依哥哥讓我趕緊把如花藏起來,否則……” 可憐巴巴的瞧著阮玉。 千依哥哥? 阮玉跟春分對視一眼:“你何時同那邊的人這般熟悉了?” 金玦焱身邊的人竟然會幫著立冬打掩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