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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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解藥?” 阮玉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她怎么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賤人,你下了合歡散,竟然還裝瘋賣傻?” 合歡散? 阮玉聽到了個新名詞。 不,不是新的,她好像…… 她立即瞪大眼睛。 怪不得她的感覺這么古怪,原來是…… 可怎么會這樣?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 她開始四處打量,又看到翻倒在桌上的茶壺…… 水,她想喝水…… 金玦焱一把將茶壺掃落在地:“解藥!” 他怒吼:“你還裝什么無辜?別以為我不知你打的是什么算盤,你想賴在金家?賴上我?辦不到!什么皇商?我金家不稀罕!任誰也休想把一個爛貨塞給我!哪來的回哪去!我才不要幫別人養(yǎng)兒子,背黑鍋,受盡嘲笑!阮玉,我金玦焱被人瞧不起,都是拜你所賜!你休想跟我在一起,你不配,不配!” 看著一地碎片,冷笑:“竟使出這種下作手段,你可真賤啊!我走遍天下,也沒見過你這么賤的人!啊,你要干什么?” 金玦焱撲過去。 然而阮玉一把揮開他,雪白的手臂已經(jīng)現(xiàn)出一道血痕,而她的右手,正攥住一塊碎瓷,邊緣染血,正滴著鮮紅。 “你是想死在這?你想害了我們金家?”金玦焱再次惡狠狠的撲過去:“你想讓我可憐你?逼我就范?” 阮玉毫無表情的看著他,那雙如江南春雨的眸子漸漸泛出清冷,冷得他心頭發(fā)顫。 “不想被我栽贓陷害就滾遠(yuǎn)點(diǎn)!” 瓷片一閃,臂上又現(xiàn)一道血紅。 金玦焱抓住她的右手,怒吼:“你瘋了?” “我沒瘋!你以為你是誰,值得我用這種下作手段?告訴你,縱然你是天王老子下凡,你也不配!” 金玦焱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阮玉要抽出手臂,怎奈無論如何也掙不開:“放開我!我沒有解藥,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 聲音依舊帶著藥后的軟靡,卻透著凄厲。 金玦焱看著她,不知道為何心生恐懼。 他放開她的手,漸漸退后,看著她一下又一下的割著自己的手臂。 她寧可死,也不愿…… 心中的恐懼漸漸升騰,竟好似一種絕望,繼而演化成蝕骨的瘋狂。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奔向門口,可是驚恐的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 往日的功力被藥物化解絲毫使不出來,他只能拼命的拍打著,踢踹著,聲嘶力竭的怒吼:“快來人??!有沒有人啊?要死人了……” ******** 主屋的門被打開了。 從里面抬出了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的金玦焱。 出來的時候還渾身顫抖,口不停歇的咒罵。 春分等人打外面沖進(jìn)來,一看到阮玉跌坐在地,又看到那血淋淋的左臂,頓時跪到地上,如同死了人般的哭起來。 也不知是誰吼了句:“大好的日子,號什么喪?” 里面頓了頓,倒哭得更響了。 璧兒穿著杏子紅半透明的云綃小衣立在臘月的夜里,竟絲毫不覺得冷,只抹著眼淚。 四圍亂哄哄,倒也沒人注意她這身打扮的不合時宜。 是她見勢不好,飛跑去找了盧氏,才“救”下四爺。 盧氏陰著臉看這一團(tuán)亂,也不管外甥女涕淚盈盈,一個勁的問:“四表哥會不會有事?” 只盯著在明滅的火光中難以分辨臉色的金成舉。 金成舉負(fù)手而立,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給了千依一巴掌:“你就是再想著讓四爺跟四奶奶好,也不能出這么下三濫的招子!” 千依委屈的跪在地上,心里道,我這還不是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嗎?我還特意告訴您,太太給璧兒準(zhǔn)備了藥,璧兒動不動就摸摸袖口,我早就注意了。您就告訴我將計就計,怎么這會都成了我的錯了? 可是他又不敢辯解,只得連連磕頭:“是小的的錯,是小的的錯,小的一時糊涂……” “滾下去!” 金成舉一聲怒喝,倒也沒說如何懲治。 人們亂成一團(tuán),也沒人注意。 然而盧氏盯了他一眼,臉色更陰。 ******** 是夜,泰安院發(fā)生一場異常壓抑的爭執(zhí)。 “妾身真沒想到,堂堂的金家老爺竟能使出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能給親生兒子下藥,還慫恿丫頭爬兒子的床!” “你,你為老不尊!” “你,你見識短淺!” “你荒唐!” “你糊涂!” “你……” “你……” ******** 壽宴過后,金府恢復(fù)安靜。 確切的說,是臨近年了,要準(zhǔn)備下一場熱鬧,所以每個人都忙忙碌碌,那夜的事倒好像沒引起什么波瀾,因?yàn)闊o論如何拼接,也搞不懂為什么四爺會被抬著出來,而四奶奶又為何弄傷了手臂。倒是千依,有人說他太過忠心,有人說他手段下作,定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搞得人人對他避而遠(yuǎn)之,就連立冬都不大跟他說話了。 他委屈得幾乎要上吊,可是老爺私下里找了他,還給了他二十兩銀子,說他干得好,要繼續(xù)努力,爭取下次成功。 還有下次? 他還是上吊去吧。 壽宴過去了,所有的東西都要?dú)w還原位。 率先被送回來的就是阮玉的景泰藍(lán)喜上眉梢鎏金翼龍雙耳瓶。 不過據(jù)說兩只瓶子一模一樣,金玦焱也分不出哪只是她的哪只是自己的,就讓她先挑。 阮玉最近足不出戶,百順在廳中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倒是春分繃著臉出來了。 ☆、078流年不利 以前還能說上兩句,可是自打那事后,主屋的人就都繃著臉。 百順立即說明來意。 春分面無表情:“我們姑娘說了,四爺留一只,剩下的自是我們姑娘的。” 自出了那事,當(dāng)面也就不避諱稱呼了。 百順自是不敢挑刺,唯唯諾諾道:“可是我們爺說,讓姑娘……呃,四奶奶先挑?!?/br> 春分的眼風(fēng)凌厲的掃過來。 百順打了個哆嗦:“要不把兩只都拿過來,四奶奶先留一只?” 若不是這東西是姑娘的嫁妝還挺貴重,春分真想把這沾了晦氣的瓶子打個粉碎。 于是也不應(yīng)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 百順碰了一鼻子灰,想要走,卻恰好看到立冬,想著立冬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就讓立冬跟他過去拿瓶子。 立冬歡歡喜喜的應(yīng)了。 ******** 拿瓶子擋住千依可憐兮兮的小目光,立冬有些笨拙的抱著兩只瓶子回了清風(fēng)小筑。 怎奈一進(jìn)門,如花突然沖出來。 她為了避免踩到小家伙,左躲右閃,然而腳步一亂,人就是一絆,身子一歪,便磕到了門框上。 只聽嘎嘣一聲,地上突然多了個物件。 她定睛一看……天啊,瓶子“耳朵”掉下來了! 春分聞聲趕來,頓時神色一驚:“你是怎么回事?怎的這么不小心?百順呢?他怎么不跟你過來?” 立冬抽噎著,委委屈屈:“他說咱們這太嚇人,不敢過來?!?/br> 隨后就要咧嘴哭。 春分急忙抱過另一只瓶子放到桌上……可別把這只再賣了。 然后看著立冬懷里的“一只耳”……這可怎么辦? 阮玉聽到動靜走出來,見此情景,也是犯難。 然而想了想,招過春分耳語兩句。 春分猶猶豫豫的去了。 稍后,拿了只雞蛋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