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頂級失業(yè)者、夜總,你媳婦又掉馬甲了、冤魂律師、小姨奶奶破事、嫡女重生之弄權(quán)、我們的愛情著了火、冥府最佳事務(wù)員的養(yǎng)成、唯愿君心似我心、斗魚之魔鬼契約、顧道長生
門,無聲的開了。 人,無聲的走進。 走近…… —————————— 她折騰了一天,竟是在弄這么幾個玩意? 某人看著毫無形象坐在地上雙手都是泥巴的阮玉……這哪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柔荑,分明是爪子! 繼而暴怒,手上不是還有傷嗎?丫頭們是怎么伺候的?就任她這么折騰? 不過她的手還是蠻靈活的…… 不過若是能拿根針,而面前的不是一堆黃泥而是繡架或許會更相稱些。 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移到那幾個有形有狀的物件上。 捏得還不錯,如果換做陶土再刷上釉彩燒出來應(yīng)該會更好看。 于是便拿著平日在古玩鋪子里,在散亂的地攤上尋找寶物的眼光端詳起來。 他漸漸皺了眉。 這些人物的表情怎么都這么痛苦?動作怎么都這么扭曲?刑罰怎么都這么殘酷? 她是怎么想到的?她的心里怎么這么陰暗?這是個什么女人? 然而再看下去,又有新發(fā)現(xiàn)了。 他發(fā)現(xiàn)這些泥人不管姿態(tài)如何各異,看起來都很像一個人。 像誰呢? 眉梢不禁挑了挑,然后便覺泥人的眉毛也動了動。 目光凝重,深思,憂憤…… “阮、玉!” 阮玉正在聚精會神,冷不防聽到一聲炸響,當即抬了頭。 “你怎么進來的?誰讓你進來的?” 你還好意思說! 腳一抬…… 阮玉立即護住泥人,其實她關(guān)鍵是想護住正在精工細作的那個。 金玦焱見她不管不顧的一撲,急忙收回預(yù)備銷毀被五馬分尸的泥人的腳,但見背對著他又是離他最近的泥人被阮玉漏下,當即抄起。 這是個跪著的泥人,雙手還擎著個托盤。 他將托盤拿下,果不其然的看到一雙酷似自己的眉毛。 “阮、玉!” 整整一天,他都等著某人問他“老鼠娶親”的事,可是沒有,感情人家正弄了泥人在詛咒他呢。 “你,你……” 他拿手指著阮玉,半個字也說不出。 而后袖子一揮,憤然離去。 —————————— 自金玦焱進門到屋里爆出怒吼不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春分萬分后悔,她怎么可以指望這倆人能和睦相處?真是自作多情! 正往里屋趕,金玦焱已經(jīng)出來了,臉色難看得就像方才一進門就扎進了姑娘的泥堆里。 二人擦肩而過。 春分奔到屋里:“姑娘……” 阮玉抬眸:“他把我的泥人拿走了……” 春分一見擺了滿地的泥人就明白了。 春分哀嘆,又拎著裙子往外趕。 阮玉吁了口氣,慢慢移開手臂。 好在這個受宮刑的…… 天啊! 阮玉發(fā)現(xiàn)因了這一壓,準備受“宮”的部位已經(jīng)被“宮”掉了。 這這這……這該不會一“宮”成真吧? —————————— 金玦焱憤憤的回到烈焰居,憤憤的摔上門。 他都不知該罵自己什么好。 待要換衣,發(fā)現(xiàn)手里還掐著個泥人,頓時火大,就要砸到地上,可是當他對上泥人“求乞”的神色…… 將泥人慢慢放到桌上,慢慢瞇起眼睛。 阮玉,你不是想詛咒我嗎?我偏要活得好好的給你瞧瞧! “百順……” “百順!” 百順撲棱一下出現(xiàn)在門口:“爺……” “去把‘托盤’拿過來……” “托盤?什么托盤?”百順不解。 金玦焱一指泥人。 百順一瞧,再瞅瞅金玦焱,就要笑,趕緊捂住嘴。 “還不快去!”金玦焱大怒。 百順忙一溜煙的跑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金玦焱還是覺得自己好像聽到百順漏下的笑聲。 他坐在椅子上,端詳著對面的泥人。 別說,雖然夸張,還真是形神兼?zhèn)洹?/br> 一腿在前,一腿在后,兩臂高舉,十指大張,再配上無助的目光,干裂的唇瓣,仿佛在向蒼天呼救。 身上穿著的好像就是他那件被踩爛的袍子,竟是連花紋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想不到你還挺在意我的哈。 他哼了兩聲,心情略略平靜。 然而當視線再次觸及泥人的痛苦,心里就火冒三丈,阮玉,你得恨我恨到何種程度?我怎么得罪你了?我不就是…… 他一怔,剩下的抱怨皆卡在胸口,蹦不出來。 看著泥人,他不覺努力回想,方才,他好像沒有說出不該說的話吧? 不該說的話? 什么是“不該說的話”? 金玦焱正自怔忪,百順回來了。 端著個“托盤”,連里面的浮土都沒漏下,小心翼翼的送了上來,小心翼翼的覷著他的臉色:“爺,四奶奶說,讓您好生‘保重’……” 保重?保什么重? 她有那么好心? 他懷疑的睇向百順。 百順摸摸腦袋……四奶奶的確只是交代了這么一句,不過四奶奶說這話的時候,很是鄭重其事,甚至是有些悲壯的樣子。 四奶奶應(yīng)該是……好心吧? —————————— 正月初五,俗稱破五,要“趕五窮”——智窮、學窮、文窮、命窮、交窮。 黎明未至,金家上下便都起床了。 鞭炮聲立即響起,瞬間交織成一片,竟比除夕還要熱鬧。 怕將福運掃走而堆積了五天的垃圾就要清理了,閑了多日的下人開始忙碌,里里外外,一片熱鬧。 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無法安睡了。 阮玉起了床,春分讓立冬盯著丫鬟婆子們打掃,自己跟霜降服侍著阮玉梳洗。 阮玉聽到鞭炮聲正在從里往外走,似乎往門口去了,據(jù)說如此就能將一切不吉利的東西都轟將出去。 在這樣的隆隆聲里,還夾雜著剁餃子餡的聲音。 咚咚咚,當當當。 阮玉忍不住要笑:“喬婆子再這么剁下去,咱們晚上可能就要吃帶木頭屑的餃子了?!?/br> 春分笑著上前:“就是要剁得響,讓他們都聽見,咱們把小人剁得稀爛,看她們還怎么逞能?” 阮玉不明白春分話里的“小人”都指的哪個,倒是想到了自己昨兒個捏的泥人。 一個殘了,害得她晚上做了個奇怪的夢,一個被金玦焱擄走,也不知是個什么下場。而他已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就是泥人的原型,稍后又會怎么折磨她呢? 正琢磨如何見招拆招,喬婆子端著小面板進來,后面跟著個粗使丫頭,手里捧著小瓷盆。 “呦,奶奶忙著呢,老奴還來早了……” “不早不早。”春分連忙迎上,親手接了面板,想了想,就放在花梨木妝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