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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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憶柳絞著帕子,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又說不出什么,只得跺跺腳,跟了上去。 尹金倒是立在原地,仿似饒有興致的盯著前面那一對,唇角彎得淺淡而魅惑。只是濃蔭遮住了他的雙眸,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緒。 阮玉走了兩步,忽然醒過神來,卻不是要掙開金玦焱的束縛,而是回了頭…… 方才,他就藏在那里嗎? 藏了多久? 那一聲聲呼喚,到底是…… 然而落在金玦焱眼中,就是她回望尹金,戀戀不舍。 手依舊攬著她的肩頭,可是手臂已然僵硬,在她聽不到的地方,輕微作響。 —————————— 日子似乎陷入了一種詭譎的狀態(tài)。 倆人從開始的一見面就打,到后來的金玦焱挑釁,阮玉沉默,再到如今的倆人都拿對方當(dāng)空氣,真真是相敬如賓的程度,春分只覺時間變得格外漫長,而窗外的春色卻愈發(fā)濃烈,濃烈得幾乎脹滿了眼,于是夏天便來了。 院子里開始更換夏季需要的物什,從桌椅到窗紗,從擺置到被褥,重要的是簾幔和床帳。 阮玉挑了銀條紗帳子。 春分嫌太素,再說,這是成親頭一年,再怎么著,也得有點(diǎn)喜慶。 阮玉便笑:“是不是要做新娘子的人都希望看到點(diǎn)鮮艷的顏色以便成親那日不會太過緊張?而且見到周圍都喜氣洋洋的,心里便很高興,就好像……” 春分便捂了臉。 她現(xiàn)在是說不過阮玉的,只要她一開口,阮玉就拿她的親事堵她的嘴。 的確,入了秋,她就是馬家的人了。最近為了商談婚事,馬肖沒少往這跑。說是爹娘沒有空,實(shí)際還不是想來看她? 倆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定的還是娃娃親,只是早年都小,根本就沒往那上面尋思,而今見了幾回面,心里便總好像揣著這個人似的。 她覺得又害臊又開心,便不由自主的想到阮玉,又不由自主的嘆氣。 主子當(dāng)年對季桐……當(dāng)就是這種感覺吧,只可惜…… 金玦焱又開始往外跑了,每每回來都帶著這樣那樣的“寶貝”。 盧氏又開始陰陽怪氣了,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阮玉管不好相公,于是納妾一事又提上了日程。 鐘憶柳自是更加活泛,三天兩頭的往烈焰居跑,有時到了掌燈時間還不出來,也不知在忙什么,只把那影子在窗前晃來晃去,花枝亂顫,還不時大笑,笑聲能驚跑房頂上的夜貓。 璧兒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又變得水蔥般的嬌嫩,再換了夏天的薄衫羅裙,水靈得如同一朵待摘的小花??粗皤i焱的眼神,含羞帶怯,水波盈盈。還有一雙小手,總是在金玦焱前后忙碌,細(xì)心又妥帖,男人再怎么心硬如鐵怕也承受不住吧。 再看主子的冷漠淡然…… 春分嘆了口氣,看來是到找立冬談?wù)劦臅r候了。 回了身,正見立冬抱了如花往門外而去。 “要去做什么?” 立冬將如花豎著抱起,如同對待孩子一般:“如花想玦琳姑娘了,帶它去瞧瞧?!?/br> 春分便虎起臉:“如花想的什么你都知道了?本事不小啊。” 立冬得意的揚(yáng)了臉:“那當(dāng)然!” 春分哭笑不得,這丫頭真是天真到一定程度了,好賴話都聽不出,還當(dāng)自己是在夸她呢?不過這樣的性子,正好! “你給我過來!” 立冬癟了嘴,摸了摸如花的腦袋:“如花,你只能自己去了。不是認(rèn)得路嗎?我不在,沒人幫你敲門,你就打東墻那邊的狗洞鉆進(jìn)去?,F(xiàn)在天氣暖了,玦琳姑娘的窗子也能開一陣子了。你就拼命叫,八月姨娘就能給你開門了。” 春分皺眉忍著她絮叨,然后見她將如花放到地上,如花果真一溜煙的跑出院外,往怡然院方向去了,不禁分外驚奇。 轉(zhuǎn)了頭,見立冬眼巴巴的望著,不禁冷了臉:“你跟我過來!” 夏至正往屋里來,無意聽到這一番話,頓了頓腳步。待到春分領(lǐng)人進(jìn)了西次間,方躡手躡腳,跟了上去,耳朵貼在門板上,屏住呼吸。 所以沒有人看到,如花又溜回了清風(fēng)小筑,躲過丫頭婆子們的視線,偷偷進(jìn)了阮玉的房間。 —————————— “立冬,你說,自打你到了姑娘身邊,姑娘對你怎么樣?” “姑娘對立冬自是好的,尤其是現(xiàn)在!”立冬彎了大眼。 是的,姑娘現(xiàn)在都不大支使她干活了,簡直是拿她當(dāng)孩子養(yǎng)。 春分心里有氣,立冬卻有些忐忑,因?yàn)樗吹酱悍纸o她倒了杯茶,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那你應(yīng)不應(yīng)該報答姑娘,聽姑娘的話呢?” “立冬是姑娘的人,自是姑娘讓做什么便做什么!”立冬立馬站起來表決心。 “這便好?!贝悍中α?,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如今是有一樁事,也不是難事,辦好了,便是一場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 門外的夏至捏緊了帕子。 “當(dāng)真?” 立冬瞪大了眼睛,心道,若有這等好事怎么能落在她身上?她是那么的……沒用…… 春分關(guān)切的拍了拍她的手:“自是真的。這件事,除了你,誰也不成……” “到底是什么事?春分jiejie你快說啊……”立冬徹底的好奇了。 現(xiàn)在大家表面不說,可是暗地里誰不笑她白占了個一等丫鬟的位子,有幾個丫頭見穗紅被提拔了,正鼓著勁的想把她擠下去,若是她再這么無所事事,將來怕是真的要不成了。 于是拉住春分的袖子,催她快講。 “你別急啊,”春分笑得甜蜜:“聽我慢慢道來……” ☆、151陌生男子 如花閃進(jìn)阮玉的房間,阮玉正拿著一卷書,對著窗外出神。 “你倒悠閑!”如花邁了貓步,端坐在阮玉腳邊三尺處。 阮玉將書一丟,靠在椅上:“我有什么辦法?該想的我都想了,可是……” “坐直身子!”如花怒吼。 阮玉一個激靈坐起來,東張西望了一會:“你瘋了?” “你才瘋了!不,你就是這個樣子!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吃沒吃相,穿沒穿相,想說就說,想笑就笑……也不說拿扇子遮著點(diǎn),腿動不動就上桌子,走路比人家跑步還快,我的賢名都被你敗光了!” 阮玉暗道,你還有什么賢名?你唯一的“賢名”現(xiàn)在被扣在我頭上,害得我時時要替你挨罵,你也好意思? 可如花就這么好意思,還振振有詞:“告訴你,我說的事,你必須立即給我辦妥。而我答應(yīng)你的,絕對辦到!而且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 齜了齜尖牙:“保證超出你的預(yù)料?,F(xiàn)在就差你了,快著點(diǎn),否則,時間可是不等人啊……” 丟給阮玉個神秘的眼神,轉(zhuǎn)了身,以波斯貓的驕傲往外走去。 豈料中途一停,翹起一只后腿彈了彈耳朵,大約又覺得屁股癢癢,蹲在地上使勁蹭了蹭。 阮玉大笑。 如花回頭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若是你辦不好事,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對了,下回出門帶上我,休想一個人出去閑逛!” 忽的折轉(zhuǎn)回來,仰著毛臉,嚴(yán)肅對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阮玉摸摸鼻子,我打什么主意了?今天怎么這么古怪?不僅如花溜進(jìn)來說了一番沒頭沒腦的話,一直影子般不離身的春分也不見了。去繡嫁妝了?不是把霜降跟夏至都派給了她?如今人哪去了?稍后鋪?zhàn)永锏恼乒窬鸵獊韴筚~,這邊沒人怎么行? 于是站起了身,走到門口:“春分,春分……” —————————— 立冬從屋里沖出來,滿臉的惶恐,眼睛里還有淚,只是因?yàn)楹ε拢瑳]有掉下來。 她有些慌不擇路,往院外跑的時候正好撞上金玦焱。 金玦焱對這個服侍過自己一段時日,老實(shí)得有點(diǎn)笨拙的小丫頭很有好感,再加上璧兒一回來,她就一聲不響的走了,心里很是愧疚,于是非常熱情的叫住她:“立冬,做什么這般慌張?” 豈料立冬見了他,神色更慌張了,還差點(diǎn)坐地上。 她什么也沒說,連禮也未行,只是咬緊唇,往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就跑了。 金玦焱摸摸鼻子,他目前的樣子很恐怖嗎? 不由得睇向主屋,但見春分立在門口,表情古怪的將他望著。 他忽然覺得很不自在,恰巧璧兒出來迎他,他便調(diào)轉(zhuǎn)目光,回了烈焰居。 春分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剛同立冬說了丞相大人的安排,她便撞上了金玦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她暗嘆,又氣立冬……多好的事,偏她跟見了鬼似的,有人求還求不來呢。 再轉(zhuǎn)了身,見夏至在屋檐下?lián)u著扇子煎藥,便冷冷的哼了一聲,就往阮玉的房間走去。 “春分姐……” 春分假裝沒聽到,只加快了腳步。 “春分姐……”夏至疾趕兩步,攔在她面前。 “夏至,你不是在煎藥嗎?怎么跑過來了?不怕藥糊了?我早就說過,煎藥這等事讓小丫頭去做,你這般,當(dāng)真是大材小用了!”春分故作驚奇,實(shí)是話里有話。 “春分姐……”夏至為難的咬住了嘴唇。 春分皺皺眉:“有話待會說,沒聽見姑娘叫我嗎?” “春分姐,四爺說,如今姑娘嫁了他,要稱為奶奶了。” 春分頓住腳步,緩緩回了頭,目光冰冷:“這你倒記得清楚。不過我記得這是四爺跟我說的話,你如何得知?” 夏至將嘴唇咬得幾乎通透,忽然跪倒在地:“春分姐,剛剛……我都聽到了。立冬不愿做的事,我去!” 春分見她在外面煎藥,就知她定是偷聽了談話,方才也只是故意裝糊涂想把事情糊弄過去,卻不想她竟然直接提了出來,真是……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春分一巴掌甩過去,氣得渾身發(fā)抖:“你怎么知道立冬不愿?她還小,什么也不懂,待想明白,就知道,無論做什么,都是在為主子盡忠!” “立冬可以,為什么我不可以?”夏至揚(yáng)了頭,索性將話說到底:“立冬小,能辦明白什么事?而我,不用說,jiejie也知道我比她強(qiáng)百倍,否則怎么會像防賊似的防著我?我是主子的奴婢,自是要為主子盡忠,而主子救了我一命,我更是要死心塌地的為她著想,報答她的大恩,可是春分姐為什么就不給我一個機(jī)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