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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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越來越遠,金玦焱的拳卻越攥越緊。 他想砸點什么東西泄憤,結(jié)果一回頭,就見了那跪地的泥人。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托盤里的芝麻已經(jīng)長得郁郁蔥蔥,一派生機。平日里無論做什么,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那片翠綠上。 他抓起泥人。 托盤已經(jīng)取不下來了,他對著眼前的莖葉舒展,卻仿佛看到了泥人仰天哀告,滿臉的痛苦與迷茫。 看著看著,唇角浮上一絲苦笑。 ☆、155另有隱情 春分快步進屋,瞥了眼在地上跪著的夏至,附到阮玉耳邊:“事情都辦好了?!?/br> 阮玉笑了笑,端起茶盅,拿盅蓋輕輕撥了撥表面浮茶。 春分便直起身子:“夏至,從今往后,你便是烈焰居那邊的人了。太太賞了恩典,抬你做姨娘,你有福了。這會已派了人過去收拾,你也趕緊的吧,就今晚上辦事。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你跟立冬不同,立冬可以隨時回來,我們歡迎,而你……” 冷冷一笑:“你好自為之吧!” 夏至長睫抖了抖,垂眸,恭恭敬敬的給阮玉磕了頭。 阮玉抬了抬手,霜降便捧著只錦盒過來,滿臉的不忿,但還是打開盒子,在夏至眼前一晃。 一支景福長綿簪靜靜躺在盒中。 雖然樣式對于夏至而言成熟了些,但寓意深重。 夏至唇角一抖,伸了手。 霜降不等她接,便沒好氣的將簪子塞到她手里?! 跋闹粒阄抑髌鸵粓?,本來是打算給你張羅門好親事的。但是人各有志,自己的選擇,總歸不要后悔?!?/br> “奴婢不后悔!” 阮玉便彎了彎唇角:“既是如此,事有匆忙,也便來不及準備。這支簪子是我陪嫁之物,就送給你了。愿你事事如意,早日為四爺開枝散葉……” 春分聽得心都疼了,想著如果換做自己,馬肖若是敢納妾,她就算攔不住,也要戳那狐貍精幾十個窟窿,真難為姑娘,怎么能忍下這口氣。不禁又想,若是換了季桐,定是不忍姑娘這般傷心吧?也怪自己,昨天怎么就沒攔著金玦焱,讓他歇在了這?竟然還幻想他借著酒勁能跟姑娘成就好事,卻是被夏至得了便宜。 越想越氣。 不過也不用急,今天她去福瑞堂說了這事,大家都震驚了,尤其是鐘憶柳。人家都開始高興,開始給盧氏道喜了,就她在那咬牙切齒,春分完全可以想見夏至未來的幸福生活?! ∠闹翉澚藦澊浇?,露出一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的笑:“奶奶也不必憂慮,將來如何,且看夏至怎樣去做吧。” 春分最恨她這副自私自利卻又裝作高大無私的模樣,真想撕爛那張專門迷惑人的嘴。 她忍了又忍,終于平靜了語氣:“既是如此,姨娘就請吧!” 夏至再一叩頭,后退至門口,方轉(zhuǎn)身出門。 “立冬,”霜降立即叫上立冬:“咱們?nèi)ニ退拖闹烈棠?!?/br> 立冬自昨晚起就失魂落魄,聞言連忙點頭,跟了出去。 “姑娘……”春分擔心的望著阮玉。 縱然再對金玦焱無情,面對這份背叛也是傷心的吧?真難為姑娘自始至終沒有一句怨言。 “姑娘,要不……咱們回相府住兩日?” 逃避么? 阮玉想了想,笑,她有什么好逃避的? “我只是累了……” 春分連忙扶住她:“奴婢伺候姑娘歇一會?!?/br> 屋外,霜降跟立冬“送”夏至出門,卻沒有送到烈焰居門口。 霜降轉(zhuǎn)了身,就站到被丟在院中的被褥旁邊:“點火!” 小丫頭不敢違背,急忙去取火油。 霜降就一樣一樣的燒。 先是枕頭跟坐墊等小件,然后是床帳,再然后是被褥。 夏至聽到身后火焰噼啪作響,聞到焦糊刺鼻的氣味,只是皺皺眉,繼續(xù)向前。 烈焰居院門緊閉,她敲了半天,百順方開了門,見了她,頓時一怔。 然而今早上發(fā)生在主屋的事誰人不知? 百順不知該做出個什么表情,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倒是身后傳來一個婆子的喜悅:“呦,這不是新姨娘嗎?快請進來。屋子都給您拾掇好了,您看看合不合適?還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霜降恨恨的將被子丟到火中。 阮玉跟金玦焱關(guān)系僵硬,雖是正牌奶奶,卻也不見有人來巴結(jié),倒是夏至,得了一夜恩寵,這些人就跟見了臭rou的蒼蠅,都撲了上去,也不想想,她就是爬得再高,也是一只變不了鳳凰的烏鴉! 手氣恨的一甩褥子,卻發(fā)現(xiàn)火焰被壓滅了。 “拿剪子!” 小丫頭不敢違背,急忙奉上。 她就惡狠狠的剪,扯…… 手突然一頓,抓起褥子,里里外外的翻看。 又將被子拖出來,仔細查看。 立冬不知她在忙什么,只趕緊幫忙把邊角的火苗踩滅。 霜降抓著被褥,神色變幻,眼波閃爍。 忽的將東西一扔,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跑去。 —————————— “噓,噓……小聲點!”春分忙拉了霜降出來,往臨窗大炕上努了努嘴:“才睡著?!?/br> 又嘆氣。 霜降急得不行,附在她耳邊低語兩句。 春分眼睛一亮:“真的?” 又連忙壓低嗓子,朝里面瞅了瞅,再將霜降拽出兩步:“你可看清楚了?” 霜降用力點頭,臉有些紅,目光有些閃:“雖然咱都……可是也聽那些婆子媳婦們說過,所以我琢磨著……要不要告訴奶奶?” 春分想了想,就要往里走,又停住,望向烈焰居…… 門口已經(jīng)空空蕩蕩。 “就算是……又怎樣?人已經(jīng)進去了,難不成還能拉出來?這姨娘的名分,是太太定的,她可是如了愿了,她會想要出來嗎?出來了又做什么?沒準人家早有準備呢,且看今天早上……”冷笑:“再說既然已經(jīng)去了,誰能保證四爺……” 其實春分還有個打算,既然夏至要跳火坑,若是留在這邊,有阮玉保著,她也不能把夏至怎么樣,她出嫁的時候,夏至沒準還會取代了她。而如今,危險已去,她便可松口氣,接下來就要看鐘憶柳跟璧兒如何整治夏至了。 有人代勞,何樂而不為? 況且……姑娘對金玦焱本就沒什么意思,更別提好感,他到底如何,于姑娘而言,有什么意義嗎? 于是吩咐霜降:“別多此一舉了,趕緊把東西燒了就是。” 霜降也就不多言。 不一會,外面的煙氣便濃重起來。 —————————— 烈焰居雖然是在院里張燈結(jié)彩,可是入了夜,看去依舊紅彤彤的,尤其是對著阮玉臥房的書屋,燈籠高懸,更加耀目。 果真,嫡子納妾也是鄭重其事的,任何一院都沒有這般排場。 相比于這邊的紅火,主屋那里靜悄悄的,好像所有下人都提前完成了活計,又早早的歇了,此際是一片鴉雀無聲,就連把窗戶瞧熱鬧的人都沒有。 金玦焱立在窗前,遙望阮玉黑洞洞的窗口,想著她早上把里間的東西都丟出來,差點就沒拆房子了,也不知此刻會不會睡在這邊,若是沒有,又會歇在哪里? 這個女人,脾氣真壞! 他有些憋悶,又挺了挺胸……不就納個妾嗎?至于嗎?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干嘛這么較真?哪有身為主母的樣子? 雖然不斷給自己打氣,強迫自己認定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可是到底心虛,緊接著又心煩意亂起來。 視線的一角,是疊得板板整整的大紅喜服。 納個妾,還做什么穿紅著綠? 不,納什么妾?他根本就不想納妾,昨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憑什么…… 可是他抬起右手,久久的望著。 昨天,他抓住了一只小手,至今仍能感受它留在掌心的柔滑,莫非他所握住的,不是阮玉…… 他實在是記不清了。 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他竭力冷靜,努力回憶昨夜點滴。 他記得他是醉了,但并非不清醒。他是故意要留下的,雖然他也不知留下要做什么,可就是不想走。 阮玉攔住他,他只覺好笑,然而睇向她時,在她腮邊發(fā)現(xiàn)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他心中一動,差點就要做出非分之事。 這些他記得,都記得。 然后他就進了門,倒在阮玉的床上。 那床可真香啊,直到現(xiàn)在,香氣好像還充盈著肺腑。 他有些忐忑有些期待的等待著,也不知在等什么。 接下來他就睡著了,于是就抓住了那只手,那只手是…… 眸底一縮,急忙將手在袍子上蹭了蹭。 今天他洗了三次澡,皮都搓掉了好幾塊,可還是覺得臟。 然而怎么辦?他該怎么辦?他怎么能…… 揪頭發(fā)。 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