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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金玉滿堂在線閱讀 - 第147節(jié)

第147節(jié)

    倒也有人聽了昨天早上的事,紛紛趕上來瞧夏至,想著四爺沒有收了屋里的丫頭,倒把手伸到四奶奶身邊來了,都想瞧瞧這丫頭到底是何等絕色。平日也是見了的,可怎么就沒想到她有這等本事?

    再說,金家嫡子哪怕只是納個妾,那也是轟動事件,于是紛紛上前祝賀。

    當然,自少不了向阮玉道喜。

    阮玉只是笑,金玦焱卻聽得火大,那一聲聲“姨娘”讓他恨不能把這些人全部踢到九霄云外。

    福瑞堂外,李氏以十二萬分的熱情恭候著。

    見了他們,急忙一拍大腿:“哎呦,可是來了,太太就等著看新姨娘的俊模樣呢……”

    上前拾了夏至的手,率先打量一番,連聲嘖嘖,然后便拉了臉紅紅的夏至進去請安。

    照例是給長輩行禮,同輩見禮,然后各自落座。

    金成舉今天也在,捋著胡子不說話,臉色有點難看,倒顯得盧氏格外的喜笑顏開。

    “呦,瞧瞧這rou皮兒,嫩沖的,比個官家小姐也不遑多讓。再瞧這長相……唉,也是沒托生個好人家,否則就是個正牌奶奶的命啊……”

    一句一句,直戳阮玉肺腑。

    金玦焱瞅了她一眼,但見她只是唇角含笑,大有頗感贊同之意,心里便開始窩火。

    盧氏又贊了幾句,仿佛終于想起阮玉,沖她笑道:“你也是個大度的,知道我最cao心什么……”

    阮玉起身行禮:“謝太太夸獎。”

    她竟然大言不慚的受了,金玦焱的火“噌”的就上來了。

    ☆、157喧賓奪主

    豈料盧氏上下一打量,笑意又漸漸收起:“不過你這個樣子,倒好像不大樂意呢……”

    眾人皆往阮玉身上瞧去。

    金玦焱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問題了。

    阮玉笑得恰到好處:“今兒是夏至大喜的日子,我總不好喧賓奪主……”

    好一個喧賓奪主。

    金玦焱瞪起了眼,幾乎要在阮玉身上打兩個窟窿。

    “你倒是明事理?!北R氏冷笑:“昨兒不過辦了儀式,不管他倆人如何恩愛,這茶要敬了主母才算作數(shù)?!?/br>
    嬌鳳便端了茶盤上前。

    夏至拾了牡丹穿蝶的粉彩瓷盅,向阮玉走去。

    盧氏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在后面響起:“縱然她從前是你的丫頭,如今亦是姐妹了,就不要再喚什么名字,好像你多不情愿似的,也降低了人家的身份,以后要叫‘姨娘’才是……”

    說話間,夏至已行至阮玉面前,端端跪下:“奶奶請喝茶?!?/br>
    阮玉笑了笑,抬手去拿茶盅。

    金玦焱握住扶臂的手越攥越緊,越攥越緊,就在阮玉的唇即將挨上茶盅時,他突然暴起,只眨眼就沖到阮玉跟前。

    大家都還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聽一聲脆響。

    茶盅粉碎,茶水濺了一地。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住了。

    阮玉也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夏至咬了唇,精心描畫的臉一片死灰。

    在一切仿若定格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心花怒放。

    是鐘憶柳。

    表哥不讓阮玉喝夏至賤人的茶,是不認她這個姨娘呢。

    她立即疾步上前,前所未有的關心起阮玉:“表嫂怎樣了?有沒有燙到?有沒有傷到?”

    在鐘憶柳的大呼小叫中,眾人終于活泛起來。

    盧氏一拍幾案:“老四,你在做什么?”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金成舉意味深長的看著兒子。

    金玦焱立在當?shù)?,攥著拳,只死盯著阮玉?/br>
    李氏趕了上來:“四弟,你在做什么,你這樣,讓姨娘以后可怎么做人?”

    姜氏眨眨眼,忽然意識到此語的奧妙,連忙喊了句:“夏至姨娘,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一語驚醒夢中人。

    阮玉立即精神一凜,騰的站起了身。

    金玦焱目光一閃,然而什么也沒說。

    李氏眸中劃過一道恨色……這個姜氏,怎么總跟她做對?

    沉默片刻,盧氏跟嬌鳳使了個眼色,嬌鳳重端了茶盞,再次上前。

    夏至含淚起身,哆哆嗦嗦去拿茶盞。

    金玦焱眉心一皺,轉身離去,眨眼便消失在門外。

    夏至的手便頓在茶盞邊,淚如雨下。

    鐘憶柳見狀忙扶了阮玉:“表嫂,表哥的樣子看起來是有急事,你要不要去瞧瞧?”

    阮玉望望門口,又瞅瞅夏至。

    她不明白金玦焱此舉到底為何,當是面上過不去吧,就算她足不出戶,就算立冬再如何隱晦,她亦知,從昨天到現(xiàn)在,府中上下談論的都是這事。

    有驚奇的,有嘲笑的,也有不以為然的,且看這一路上他黑著的臉,就知有多惱火。

    果真是個愛面子的人呢。

    可既然做下了,為何不敢承認?這讓夏至情何以堪。

    她看看新新端上來的描金琺瑯的小盅,真想拿起來喝了算了。

    可是金玦焱那一砸,方才這一停頓,她忽然覺得,這似乎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金玦焱不樂意,她如何代他決定?弄不好,還要以為她要硬塞人給他?人家八成就是覺得對不起溫香姑娘才這么不顧一切呢。

    再說,還不知如花是怎么想的,萬一……

    此際,她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點小小私心。

    她只是將目光從茶盅上收回來,睇向夏至:“不過是一盞茶,也未必要在這里敬……”

    的確,這是四房私下里的事,盧氏擺到面上,無非是想讓阮玉難堪罷了。

    阮玉也夠滑頭,如此一說,好像是認了夏至的身份,堵了眾人的嘴,可是回到院里,誰知那茶是接還是沒接呢?

    然而誰也說不出什么來,因為此刻若非要繼續(xù),實在是太沒眼色。

    春分很高興,沖夏至冷笑。

    夏至噙了淚,恭恭敬敬的給阮玉磕了個頭。

    一時間都有些無趣,停了一會,盧氏便讓人散了。

    鐘憶柳殷勤的送阮玉到門口,說了許多動聽的話,令春分大感驚奇。

    阮玉道笑了笑:“她不過是覺得跟我交好會比較容易達到目的吧?!?/br>
    春分想了想,覺得主子說得很對。斜眸跟在身后臉色較來時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的夏至,忽然想勸主子就遂了表小姐的意吧,好給這種背主的賤人再加點滋味。

    但是她忍下了,覷四周無人,扶著阮玉加快了腳步,又瞅了瞅失魂落魄的夏至,低聲道:“姑娘,有件事奴婢早就想說了,只是這兩日事趕事給耽誤了?!?/br>
    躊躇片刻:“姑娘最近視察莊子,姑爺偏要跟著,前兒個姑爺又找了鋪子的管事說話,好像是對姑娘的嫁妝……”

    阮玉懷疑的睇向她,她連忙道:“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夏至成了那邊的人,誰知道這其中是怎么回事?”

    嗯,那件事,她還是不要同姑娘講了。

    “屋里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是她……姑爺怕是早就看出夏至對他有意了吧?所以……再說,這事怎么就做得這么順當?咱們怎么一點都沒覺察?”

    是了,阮玉也奇怪,臨窗大炕跟里屋只一廳之隔,她怎么什么也沒有聽到?

    不過這與她有什么關系嗎?

    她繼續(xù)向前,順便欣賞夏日美景。

    “姑娘,夏至可是清楚咱們這邊的。今天姑爺給她撂了臉子,依她的心思還不得趕緊巴結著?可是拿什么巴結?姑娘,咱們可要提早……”

    “春分……”

    阮玉忽然打斷她的話,隨手摘了支月季,可是上面的刺將她的手直接扎出了血。

    春分驚呼一聲,趕緊拿帕子包扎。

    阮玉卻渾不在意,只將殷虹的月季簪到她的發(fā)間,歪頭一笑:“新娘子真漂亮!”

    春分一怔。

    阮玉又笑:“霜降她們已經(jīng)幫你把嫁妝繡得差不多了,回頭穿上給我瞧瞧,讓咱們看看新娘子有多好看!”

    拍了拍她的臉:“如果你愿意,就讓她們都穿上試試。你們出嫁的時候,我怕是無法觀禮了……”

    “姑娘……”春分鼻子一酸。

    阮玉抿唇一笑,轉身走了。

    春分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方才的話很不尋常,至于古怪在哪里,又一時說不出。

    她站了一會,結果夏至游魂似的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頓時臉一沉,噔噔噔的趕上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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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府之間的下人要么趁外出采買的時候有過聯(lián)系,要么就是得了個節(jié)日聚會或陪主子赴宴嘮上兩句,再不就是京城大雖大,可是彼此之間都沾點親帶點故,下人之間也不例外,所以金玦焱納妾一事很快就傳出去了。

    龐維德跟蔣佑祺前來道喜,進門卻見了金玦焱坐著圈椅,腿斜架在書桌上,一臉灰敗的對著長草的泥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