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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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面擺在清風(fēng)小筑,金家上下都震驚了,不知金玦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席間,阮玉只出來晃了一圈,給季桐添了酒,說是感謝他往日的教導(dǎo)之恩,便進(jìn)屋去了。 季桐的現(xiàn)任弟子倒歡聚一堂,連主家金玦焱都成了配角。 鐘憶柳恨嫁恨得嚴(yán)重,兩頭忙活,照春分的話說,就是累得跟狗一樣。阮玉便想象如花一會搖尾巴一會露肚皮的在季桐腳邊忙活,將季桐丟了無論什么東西都收納腹中,然后再扒著季桐的腿,吐出舌頭,一副巴結(jié)模樣。 然后順口問了句:“如花呢?” 春分一愣,隨后答了句:“累得跟表姑娘一樣。” 主仆對視,頓笑得上不來氣。 外面也在笑,笑聲還挺大,聽起來是金寶嬌跟金寶嬋,但是倆人年紀(jì)小,自是怎么做都顯得活潑可愛。 誰都沒想到一向靦腆的金寶娥也會來,心事重重的樣子,頭垂得極低,飯菜都沒吃上幾口,誰若跟她說上一句,她的臉就會更紅上一層。 春分見了很是擔(dān)憂,不時的睇阮玉一眼。 阮玉估計,她一定是在金寶娥身上看到了如花的當(dāng)年。 阮玉嘆氣,金家這些未婚女性的表現(xiàn)遲早是個事,也遲早得怪在她頭上,所以趕緊跟金玦焱脫離關(guān)系乃當(dāng)前要義。 ☆、178就是不滾 她又翻了一頁書,努力摒除外面的歡聲笑語。 匣子是尹金送來的,不僅有當(dāng)朝律法方面的書籍,還有一些人物軼事、史書跟游記。 當(dāng)是知她急于了解這個時空又不知該跟誰商量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異樣的苦處吧。而他做得最周到的,是將那本律法書拿拼音翻譯過來了。 初初打開時,阮玉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個時空已經(jīng)先進(jìn)得都用英文寫書了,可是再一細(xì)看…… 想來是怕被金玦焱發(fā)現(xiàn),故意弄成這副樣子。她不禁憶起金玦焱虎著臉跟立冬要書,若是見到這么一串字母…… 想象他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又是一通狂笑。 尹金不愧是律師,心思就是細(xì)密。 她暗自贊嘆,開始細(xì)細(xì)研讀律法。 她只看和離部分,雖然拼音不似繁體字那般難懂,可是沒一會,她亦是覺得頭暈眼花,而且心煩意亂。 她估計這是因為自己一向?qū)Ω砂桶偷穆蓷l不感興趣,就包括她以前應(yīng)聘簽訂的合同,每一條她都要看上好幾遍,還覺得自己完全不懂上面在說什么,更何況現(xiàn)在,手邊還有幾本她早已向往多時的書在勾引她? 于是她放下律法……反正這種東西還得細(xì)致研究。她安慰自己,然后心安理得的拿起了一本游記。 也不知是早就做好了標(biāo)記還是只是為了給她注解,尹金在許多段落都寫了眉批,其中不無自己的感想。在他覺得有些要表達(dá)的內(nèi)容不大適合被這個時空的人看到時,就寫一句……你懂的。 阮玉就忍不住笑。 想不到尹金這個表面上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的家伙也有這么調(diào)皮的一面,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在寫這幾個字時,先是一本正經(jīng),然后覷四下無人,便像周星星一樣咧嘴狂笑的模樣,但不知他目前那位以嚴(yán)肅著稱的老爹若是見此情景會是如何感想。 她舒服的靠著妝花緞大引枕,瞇著眼,將書又翻了一頁。 這一頁講的是發(fā)生在溯柳溪的一個故事。 溯柳溪旁有塊大石頭,在某一天,上面忽然多了一行字……到此一游。也不知是拿什么寫上去的,經(jīng)歷了百年的風(fēng)吹雨打,一直不肯消失,就像印上去的一般。 尹金在旁注釋:我懷疑,這也是個……你懂的。而且若是你將這幾本書看完,會發(fā)現(xiàn),有許多人都和我們……你懂的。只不過他們僅在記錄里留下個影子,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而且誰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來的,又是什么時候消失的,時間段又特別分散?;蛟S他們跟我們一樣,在努力隱藏著自己,同化著自己,終于成為……你懂的。有時我想,某個與我擦肩而過的,或者就生活在我身邊的,會不會就是這樣一個人? 阮玉的思路不由自主的就移到了金玦焱身上……他會是這樣一個奇特的存在嗎? “當(dāng)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阮玉仿佛看到尹金在寫到這里時笑了笑:“自打遇到你,我就發(fā)現(xiàn)我經(jīng)常會多想……” 這最后一個“想”字的最后一筆似乎點得格外意味深長,而后又像掩飾般寫了一大串:“你慢慢看吧。你會發(fā)現(xiàn),某段似乎被落下的歷史,正在這個時空選擇性的上演。譬如軍機(jī)處,譬如琺瑯彩……這可是清朝才有的機(jī)構(gòu)和物件。所以我想……” 外面的聲音忽然大起來。 阮玉不耐煩的朝緊閉的窗子看了一眼,春分就慌慌張張的奔進(jìn)來。 阮玉急忙合上書:“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季桐先生讓姑爺喝酒,姑爺不喝,就吵起來了?!?/br> 阮玉皺眉。 “姑爺說他已經(jīng)戒酒多時,百順也出來作證,可是季桐先生不依不饒。說起來,還從未見過季桐先生這般不顧風(fēng)度……” 說到這,春分偷偷的瞅了阮玉一眼。 阮玉已經(jīng)坐起身。 說什么不喝酒?上回還跟金玦垚一杯再一杯,結(jié)果…… “其實姑爺也是的,若是不高興,當(dāng)場回絕了就是,干嘛偏把人請回來又不給面子?如此倒是小家子氣!” 在春分眼中,季桐是娘家人,而金玦焱自始至終的一系列表現(xiàn)她都不滿意,便不由自主的要偏幫季桐,而且最近,她心里老在想,若是姑娘當(dāng)初跟了季桐,該多好…… 這工夫,外面乒里乓啷一陣亂響,還有驚呼,金寶嬋已經(jīng)哭起來。 阮玉正要起身去看,春分按住她:“姑娘別動,讓奴婢出去瞅瞅……” 阮玉對著門瞧了半天,重又拿起書。 若是打起來了也好,正好有借口讓季桐離開,否則這么下去,遲早要出亂子,這些未嫁的懷春少女呦…… 湘妃竹的門簾一響,阮玉頭也未抬:“怎么樣了?” 沒有回聲。 阮玉聽外面的動靜也小了,有收拾碗碟的聲音,于是又問了句:“都走了?” 還是沒有動靜。 她不由斜了斜眸子,忽的坐起來:“你怎么進(jìn)來了?” 金玦焱就站在距離她三尺的地方,搖曳的燭光將他的影子長長的鋪在墻上,顫顫的動。 “我怎么不能進(jìn)來?”他語氣冰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是說……” 阮玉一想到他救了自己一命,底氣就有些不足,于是暗恨自己,知恩圖報的心也太強(qiáng)烈了些。 “外面還有客人……” “都走了?!?/br> “都走了?” “怎么,舍不得?”他的語氣忽而凌厲。 阮玉就有些動怒了。 但想了想,還是忍了。 “既是散席了,你怎么還不回去?” “你攆我?”他往前逼近一步。 “你,你發(fā)什么瘋?”阮玉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金玦焱冷冷一哼,目光下劃,落到她手里的書上:“哪來的?” “問尹三公子借的。”阮玉覺得沒有必要瞞他。 身正不怕影子斜。 再說,她怕什么? 金玦焱閉了閉眼,捏緊了拳:“你想看什么,大可以跟我說,為什么要管別人去借?” “不過是偶然提起……”阮玉翻了一頁,頭也跟著偏了偏。 說謊的時候她不習(xí)慣正面面對對方。 “只是‘偶然提起’他就巴巴的送了來?倒真上心呢!” 阮玉啪的把書一撂:“金玦焱,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金玦焱捋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上前。 阮玉急忙抓起迎枕擋在身前:“金玦焱,你不要撒酒瘋!” 想想不對:“你沒喝酒?!” 提到酒,金玦焱眼神一黯,緊接著又露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依我看,借書是假,傳情是真吧?” “什么‘傳情’?傳什么情?金玦焱,你……” “信呢?”金玦焱目光四射。 “什么信?” “心虛了吧?自是夾在這書里的信!” 阮玉眨眨眼,頓時想起隨書而來的那封信。 提起那封信她就生氣,當(dāng)即將迎枕砸到床上:“燒了!” “燒了?你可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金玦焱,你不要沒事找事!” “我找什么事?你跟人鴻雁傳書還有理了?” “我鴻雁傳書?”阮玉怒極反笑:“金玦焱,你管得也太寬了吧?我們早就說好……” “只要你一天是金家人,我就得管!”金玦焱急忙堵住她后面的話。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偏要管!你能怎么樣?還反了你了!” 阮玉跳起身,抓起軟枕。 金玦焱躲開一步,做出逃跑架勢,一手卻不甘的指著她:“你你你……你說過要報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