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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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這病人呢,久病在床,心思跟咱們不一樣,若是悟上什么,那就跟著了魔似的。到時,誰知道能鬧出點什么事?六meimei可是不禁折騰。我今天來,也是給弟妹提個醒,看看這事該怎么辦?也算還弟妹個人情?!?/br> 這叫還什么人情?純粹是添堵來了!若說要還,你倒是想個轍啊? 可是李氏已然起身:“時辰不早了,我也還得去太太那邊瞅瞅。” 回頭:“這事,太太還不知道呢……” 那意思是,我替你瞞著呢,你可得記我這個情。 如是,倒成了阮玉欠她的。 阮玉這個憋悶,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猛一轉(zhuǎn)身,見如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此刻正蹲坐在地,歪著頭,若有所思的看她。 她立即找到了出氣的目標,幾步?jīng)_上前:“看你做的好事!非要請他來,結(jié)果呢?結(jié)果呢?現(xiàn)在,金家上下大大小小都對他跟著了魔似的,到時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辦?”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如花的語氣很淡定。 “你……”阮玉氣急:“敢情他們將來要責怪的人不是你了。我怎么這么倒霉?在前世替人背黑鍋,到這邊還替人背黑鍋,我難道就是背黑鍋的命?可若不是你,我哪能混得這么慘?你說說,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什么事不是我在做?你倒好,四爪一攤,一身輕松,動不動還心血來潮。你也不想想,就算你重新變作了阮玉,這么折騰豈非也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等我重新變回來,我也就不在這了……” 阮玉怔了怔,更怒:“你是說,這段時間我要一直替你遭人埋怨,甚至……” “那是你蠢!” “我蠢?你倒說說,如今這事該怎么辦?” “這就是你要cao心的事了,為什么要問我?” 如花邁著貓步進來,翹起后腿,撣了撣耳朵,然后縱身一躍,上了太師椅。 如果狗類有社會,如花的坐姿就顯示了它是這個社會的大家閨秀。 “你怎么總是這樣?告訴你,我不干了!”阮玉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如花頭一甩,看向她:“不干了?說得輕巧,你以為你說不干了她們就會消停了?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你變了,你看上了金玦焱!” “你……”阮玉騰的從位子上彈起:“你胡說!” “我胡說?”如花瞇起了眼:“你的臉怎么紅了?眼睛怎么閃了?心還狂跳了吧?我這邊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阮玉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又急忙放下:“我怎么會看上他?雖然他救了我……更或者說是救了你一命,我對他態(tài)度稍好,也是看在這份恩情的面上。而且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幫他追求溫香。我若是看上他,又怎會把他讓給別人?而且我若是看上他,他心里卻膽敢有別人,我就把他……” 她立即想起了那個太監(jiān)泥人。 如花一瞬不瞬的打量她,冷靜的目光盯得她心虛,幾乎要以為自己真的對金玦焱有意了。 怎么可能? “你想得太多了。實話不妨告訴你,”深吸口氣,重新恢復(fù)鎮(zhèn)定:“我是不會跟任何男人在一起的。將來把這具身子還給你,不管我變成了什么,我都只想一個人,做自己喜歡做的事?!?/br> 如花又審視她半天,點頭:“姑且當你說的是真心話?!?/br> “自是真心!” 轉(zhuǎn)念一想,她憑什么要對一只狗表決心?看來果真夠蠢,怪不得不是李氏的對手。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我跑還不行嗎?稍后一定要努力鉆研婚姻法。 “既是真心,就證明給我看!” 如花挺起胸脯,昂起頭。只不過目前的狀態(tài),依舊照阮玉矮了半截,但氣勢不容忽視:“去告訴季桐,你喜歡他,讓他將來娶你過門!” ☆、188好meimei? 阮玉一愣,大怒:“你怎么不去說?” 如花優(yōu)雅的舔了舔爪子:“我現(xiàn)在又不是阮玉……” 在阮玉大爆發(fā)之前,如花放下爪子,調(diào)整了一下指甲的狀態(tài):“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一時之間,阮玉恨不能掐死它。 反正掐死一只狗又不犯法,而且她什么后顧之憂都沒有了,也不用再被一只狗轄制,盡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念頭只是一閃。 如花跳下地來:“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已替你找好了rou身……” 什么? 阮玉氣息一阻。 如花齜了齜牙:“就是金玦琳。所以我奉勸你,別對金玦焱動心,你們不可能的!” “可是金玦琳……” “她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你要盡快找到能讓咱們更換的法子。而且你沒事多去看看她,熟悉熟悉她的一舉一動?!?/br> 想了想:“反正也沒什么好熟悉的,她整天躺在床上,你只要記得到時慢慢好起來就成,我想這點我是不用教你的。如此說來,你倒是應(yīng)該好好跟八月姨娘交流交流……” 八月姨娘? 想起這個人,阮玉就不舒服。 “總之我說不會虧待你就不會虧待你。如今是近水樓臺,而且金玦琳雖為庶出,但李氏說得對,金家這輩就這一個女兒,自也不會虧待她。我的眼光不錯的,也早早替你做了打算,因為若是你當真換了別人的身子,若是個寒門小戶的女兒,一無所有,你要怎么活?所以你現(xiàn)在好好干,將來就等著享福吧。” “哦,對了?!比缁ㄞD(zhuǎn)了頭:“你借這個機會正好也可以跟季桐會會面……瞧,我都給你想到了,你怎么能說我什么也不做呢?至于金玦焱……” 如花的表情大約叫做嚴肅:“你離他遠點,那小子沒安好心!” 語畢,施施然的走了。 阮玉呆在屋中,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未來會變成金玦琳嗎?依然是金家一員,依然脫離不開這群討厭的人,而且還成了金玦焱的……meimei? 心里頓時一通翻江倒海。 可是她有別的選擇嗎? 既然如此,她從今以后的目標就是等著金玦琳的…… 心里有些不好受。 她安慰自己,這樣就等于金玦琳把全部器官移植給自己,而自己則是在延續(xù)她的生命,只不過…… 她轉(zhuǎn)了幾個圈,忽然一跺腳。 這還是沒影的事,她糾結(jié)什么?目前迫在眉睫的是,如何解決金玦琳的單相思以及由此可能引發(fā)的一系列危機。 這本是如花弄出來的問題,結(jié)果人家倒跑了,又把難題丟給她。還說什么都替她想到了,結(jié)果還不是為了它自己? 這個狡猾的家伙! 她剛要追出去,霜降就拿著一只紫檀百寶嵌拜匣走進來。 “這是什么?” 霜降的神色有些凝重:“是宮里人給奶奶的帖子?!?/br> 一提到宮里,阮玉立即心頭一跳,什么煩惱都記不得了,眼前只來回晃動啟帝色瞇瞇的老臉,仿佛聽他在惡心的叫她:“小玉玉……” “奶奶……”霜降擔心的看著她。 “沒事,沒事……” 她搖搖頭,不期然的想起金玦焱…… 不,她怎可以想起他? 不,她怎可以連累他? 不,她怎可以…… 腦子一團混亂。 她一把抓過拜匣,在看到里面那封杏黃貼金帖子的瞬間,心突然安定下來。 若是啟帝有令,定是下旨或者派人傳口諭,怎會用帖子? 可是既然他可以不顧禮法,隨意調(diào)戲有夫之婦,又如何不能…… 閉了閉眼,終于將帖子打開。 忐忑的心隨著上面字跡的展開漸漸平靜,手也不抖了。 “是三皇子的帖子。說是有草原上的朋友遠道而來,請春日社的人負責接待?!?/br> 話到最后,已是開心起來。 霜降也松了口氣,雙掌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br> 阮玉忍不住笑,戳了下她的腦門:“怎么,還真的想出家當姑子了?瞧瞧你這身,不知道的,還以為清風小筑改吃素了呢?!?/br> 霜降少有的露出調(diào)皮之色,扶了她,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其實當姑子也沒什么不好。這段時間,我經(jīng)常跟丁嬤嬤請教,才發(fā)現(xiàn),她老人家雖是看著嚴肅,卻是個熱心人。她跟我說,人之所以有煩惱,又給他人制造煩惱,都是因為有‘欲’。但是何人能無欲呢?就是佛亦要爭一炷香。所以凡事不要苛求,只順其自然便好。若是心里想要清靜無為,也不必非要做那個樣子去廟里了卻殘生,只需心中有菩提,那么處處都是菩提。” 阮玉便笑:“霜降如今說話真有幾分禪味了?!?/br> 霜降淡淡一笑,給她換了盞茶:“不過我還是去廟里捐了身子了?!?/br> 見阮玉露出詫異,垂了眸:“將來,我總得有個落腳之處……” 不出嫁的姑娘無法葬入祖墳,如是,倒也算有個著落。 阮玉不由得想,如果將來自己變成了金玦琳,若是一直孤身一人,百年之后,豈非也無葬身之地? 她并不迷信,可是這樣總歸太可憐了些。 “不若你也幫我……” “奶奶可不要這么想?!彼盗⒓醋柚沽怂骸澳棠淌怯写蟾毁F的人,這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今生若不享受,佛祖會怪罪的?!?/br> “霜降,你這般來講,倒有點老氣橫秋了?!?/br> “奶奶這話說得也不錯,人只有活到最后,回過頭來看時,才會更加通透。奶奶若是信得過奴婢,奴婢就多說兩句?!?/br> 拿起擱在桌邊的六菱紗扇,為阮玉輕輕的扇著。 “人生在世,無論是孝敬父母,還是成為夫妻,都是緣分。無論這緣分是好是壞,只要是碰到一起了,便是命中該遇到這個人。姑爺……”霜降頓了頓,彎了唇角:“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