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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金玉滿堂在線閱讀 - 第201節(jié)

第201節(jié)

    “明日你再送些藥過去,若是他見好了,能下得地了,便要他到這邊來一趟?!?/br>
    霜降屈膝應(yīng)了。

    又囑咐幾句,阮玉便叫她們散了,然后拿起信,裁開信封,展紙一看……

    果真還是那套說辭,不過此番明確點明他得了她的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為了以解相思,吃飯就把鞋放在碗邊,睡覺就將它擺在枕邊,想她了,就聞上一聞,親上一親,只覺甘之如飴,回味無窮,看得阮玉直想吐。

    賈經(jīng),你是看我心情不好特意送上門來給我解悶的嗎?

    如是,我還真不好辜負你的一片心意呢。

    阮玉盯著躍動的燭火,將信死死揉作一團。

    ——————————

    這夜,似乎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榮寶院的主屋,燈光搖曳,時而跳動一下,在這個蟲鳴四起的漆黑里,顯得格外詭異。

    光中,李氏穿著楊桃色蝶紋寢衣,在地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不時的往某個角落瞅上一眼,憤憤的哼上一聲。

    角落里,窩著金玦森。即便是坐著,也好像是堆在那,整個人如同被雞刨了一樣,亂七八糟,無精打采。

    早上剛上身的上好的湖綢袍服,此刻裂了一道口子,左邊的袖子就虛虛的連在肩上,滿身的皺皺巴巴,沾了不少的泥土還有水漬,頭發(fā)上還插著幾根草棍,發(fā)髻上的金簪子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李氏又看了一眼,只覺那渾身的臟污都堵到了胸口,讓她忍不住又哼了一聲。

    “你哼什么哼,倒是想個法子???”

    金玦森剛一張嘴,就牽動了嘴角的傷口,忍不住嘶了一下。

    ☆、214名正言順

    李氏頓時沖到他跟前:“想什么法子?你倒是要什么法子?你說說看!”

    李氏拍拍手:“我這邊放印子錢,你那邊借高利貸,還拆了東墻補西墻,越補越大。你說你,你要我怎么辦?”

    轉(zhuǎn)了個圈,又沖到金玦森面前:“你以為我這錢賺得容易?官府抓得緊,哪個衙門口不得疏通?哪個年節(jié)不得打點?到頭來,還能剩下幾個子兒?你倒好,嘴一張,手一伸,就齊活了。我呢?姜氏那泥腿子整天盯著公中那點銀子,就等著抓我的小腳,我把銀子搗騰出來,容易嗎?如今咱得感謝這幾年那個來歷不明的沒惹什么禍,否則拿什么去填窟窿?如今若是姜氏出什么壞點子要查賬,我就得兩眼一抹黑??扇绻粍佑眠@些,銀子打哪來?你那賭債拿什么還?你倒是能給我點銀子下崽???如今公中就剩了個空架子,只我在這撐著,若是我倒了,你說,到時該怎么辦?”

    “總說我花了多少銀子,我還不知道你,這些年,你把咱家的錢往娘家填了多少?可別把這些都算到我頭上!”

    “金玦森!”李氏伸出手指點著他,氣得指尖發(fā)抖:“好,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想辦法!”

    “自己想就自己想!”金玦森嗵的站起來,撕破的袖子在胸前晃蕩,還義正言辭:“到時你可別后悔!”

    “我后悔?”

    李氏氣得想笑,心道,嫁了你,才是真的后悔!

    屋里霎時安靜了下來,蟲聲重又占領(lǐng)了這個盛夏的夜晚。

    ——————————

    金玦焱穿著一身寬松的潑墨流水云紋白色縐紗袍,意態(tài)風(fēng)流的立在廳中,看得一眾小丫鬟紅了臉,紛紛低了頭,又忍不住拿眼角偷瞄。

    他想著這身衣服果然選得沒錯,單看阮玉稍后是什么反應(yīng)了。

    不多時,春分等人陪著阮玉出來,然而令金玦焱想不到的是,丁嬤嬤竟然也出來了,結(jié)果原本的瀟灑倜儻,頓時被打擊沒了一半。

    阮玉見了他那個樣子,眉心一皺。

    以前看古裝片時,男主角或者是最招桃花的角色都是一身白,惹得各色女子紛紛回顧,所以說,這么一身打扮的金玦焱今天是要出去泡妞了?

    這般一想,頓時沒有好臉色。

    任由春分扶著,看也不看他便往外走。

    “阮玉……”

    金玦焱剩下的一半良好感覺也被打擊沒了,就連昨天跟百順合計好的,又被他加工了一夜的計劃都沒影了,只急忙上前幾步,又在丁嬤嬤的轉(zhuǎn)頭注視下剎住腳步,吶吶道:“我要出去了,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阮玉回頭,挑眉,那意思很明顯……你覺得我應(yīng)該說點什么?

    金玦焱硬著頭皮,舍棄一切添枝加葉,直奔主題思想:“我就是去給她看幾樣?xùn)|西,就像咱們昨天那樣,一會就回來。”

    阮玉垂眸,那模樣是在說,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金玦焱又有些麻爪了,拳緊了松,松了緊,后背冒了一層汗。到最后,擠出個笑:“你想要什么,我?guī)湍闵踊貋??!?/br>
    “不必了,”阮玉彎了彎唇角:“四爺早去早回?!?/br>
    金玦焱的神色便放松了些,高興的應(yīng)了句:“好?!?/br>
    豈料剛一轉(zhuǎn)身……

    “四爺也不必急著回來,玩得開心便好。”

    待他回過頭,阮玉又添了幾句:“對了,四爺日前從我這拿了幾本書,也不知看完沒有。不過既是四爺今日要出門,想必是看不上了,我稍后便使人取了來,先跟四爺知會一聲。”

    你又要研究什么《大盛律法》了?是想同尹金比翼雙飛還是打算跟季桐雙宿雙棲?

    金玦焱氣得差點暴跳,但是考慮到他方才表現(xiàn)欠佳,已經(jīng)在這么多人面前失了顏面,實在不應(yīng)讓阮玉太過得意,于是卷了袖子,大聲道:“好,我這就讓百順?biāo)瓦^來!”

    “還是讓千依送過來吧。”對上他的疑惑,笑:“千依受了委屈,我本應(yīng)親自探望,可是總歸不方便……”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還是我一在,你就不方便了?

    “昨兒聽霜降說他大好了,所以不妨讓他走動走動,這無論是身上的還是心里的傷,總需透透氣才好?!?/br>
    金玦焱仔細打量她,半天方道:“好。”

    阮玉便笑了:“多謝四爺?!?/br>
    四爺四爺,這是吃醋了還是沒吃醋?百順,你小子竟敢騙我?!

    怒氣沖沖的回了烈焰居,一眼就看到擺在桌上的《大盛律法》,忍不住一掌拍上去。

    跟我分開?

    想都別想!

    ——————————

    金玦焱出門時尚在痛恨阮玉,他已經(jīng)做到這般田地,都低聲下氣了,可是她看都不看他一眼,還處心積慮的要離開他,憑什么?既是她這般想走,就走好了,爺絕不勉強!

    然而當(dāng)從京兆府出來后,看著烈日炎炎,氣焰不知為什么又消了。他想到昨天跟阮玉在一起很開心,她還拿了帕子給他擦汗……

    手摸向胸口……那帕子他還貼身帶著。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共兩塊,他都存著呢。

    這般一來,心就軟了,而待路過一家首飾店前,不經(jīng)意的看到柜臺內(nèi)擺著的一對珍珠時,他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

    算不上品相極好,個頭又小,只半個小指甲大,但剩在圓潤,光澤,擺在那里,莫名其妙的吸引人的眼目。就像阮玉,莫名其妙的就占據(jù)了他的心,而且愈加相處,愈覺出她的好,讓人不忍釋手,總想與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

    原來是一副耳墜,因為連在珍珠上的銀鏈特別纖細,絲一般的若有若無,所以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對尚待鑲嵌的珍珠。

    這種含蓄而不張揚卻處處透著精致的東西,她是會喜歡的吧?

    他想到她圓潤瑩白的耳朵,若是配上這樣一副墜子,定然美不勝收,而且他還情不自禁的想象了一下親手幫她戴上耳墜的情景……

    于是指了那對珍珠:“給我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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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玦焱踅踅摸摸的進了主屋,見者無不對他屈膝行禮,非常安靜。

    他正自納罕,春分走了出來,亦是屈膝一禮。

    這丫頭,如今倒對他恭敬起來了。

    既然如此,爺也不是不識恭敬的人,于是就要關(guān)心人家秋天的婚事。

    豈料他剛一張嘴,春分就豎指唇邊,神秘的朝里屋指了指。

    他往里一看,但見阮玉坐在桌邊,頭枕著手臂,似在看書,可是半天不曾翻動一頁,顯是睡著了。

    果真是不愛讀書的人呢。

    陽光現(xiàn)已移到她的臉上,她皺著眉,顯然睡得很不舒服。

    竟然連頭都不肯轉(zhuǎn)一轉(zhuǎn),真是個懶丫頭!

    他便忍不住彎起唇角,再回頭,春分已經(jīng)不見了。

    方要邁步,又警醒的往四周瞄了瞄……丁嬤嬤不在。

    的確不在!

    心中大喜,忙躡手躡腳的進了門。

    走到跟前,發(fā)現(xiàn)她果然在研究那本“符咒”。

    的確是符咒,他現(xiàn)在想到這本書就渾身難受,恨不能一撕為快。

    今兒早上明明被他拍裂了,可是這會看來,她已經(jīng)細心的將書補好,于是便累到了?睡著了?

    好,不論你用什么法子,反正這符咒我也全看了,咱們就見招拆招,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掌心!

    可能是他瞪視的目光太過用力,阮玉如有所感的醒過來。

    見她長睫抖了兩抖,就要睜開,金玦焱有想逃走的沖動??墒寝D(zhuǎn)念一想,他為什么要逃?他怕什么?他是名正言順,名正言順!

    于是阮玉睜開眼睛,就見一個人影背光立在面前,很龐大。

    她嚇了一跳,待看清是金玦焱,連忙瞧瞧窗外。

    時值正午,他回來得還真快……

    心中有一點點喜悅,可是轉(zhuǎn)念想到他去會了另一個女人,喜悅便一點點的撤了下去。

    金玦焱見她本來笑了,可是又瞅了瞅窗外,他也不禁望了望,待回頭,便對上一張冷漠的臉。

    怎么,外面有人?還是把我當(dāng)成了什么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貨不對版,失望了?

    對了,尹金就愛穿白顏色,符咒又是尹金借給她的,枕著入眠,莫非是在睹物思人?

    心里開始惱火。

    “回來了……”阮玉坐起身子,仿佛無意的順手收起“符咒”。

    金玦焱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