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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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金玦焱是活不長的,可她若是跟了季桐,就是續(xù)弦,每年祭祀還要給金玦琳的牌位行禮,就是百年之后,牌子也要擺到金玦琳后面,這讓她如何甘心?她難道就是做老二的命嗎? 再恨恨扯了朵玉簪花。 金玦琳,你若要死就早點死,切莫耽誤了別人! 將花丟在地上,再踩上幾腳,直至那玉白的柔弱輾轉(zhuǎn)零碎,與泥土混為一色,方覺得心頭出了口氣,悻悻的往盧氏的泰安院去了。 時值七月,中午還是有些曬的,鐘憶柳便撿有陰涼的地方走。 穿過西邊的小花園時,忽聽有人在假山后說話,還有狗叫聲。 她本心情不好,不欲理睬,可是突然砸來的男子壓抑的低音,一下子讓她停住了腳步…… —————————— “你說,你想讓我怎么辦?” 原本如世上最溫柔的流水,可以在瞬間吸引所有女子視線牽系所有女子芳心的雙眸此刻變得通紅,死死的盯住阮玉。 阮玉后退一步,手不自覺的扶住一塊太湖石。 可是依她的本事,如何能搬起石頭砸向?qū)γ娴娜耍?/br> 都怪如花,本來她睡得好好的,如花突然沖進(jìn)來又吼又叫,又拖著她的裙子往外跑。 她只好跟著,結(jié)果就……遇到了季桐。 雖然是光天化日,可是正值中午,園子僻靜,他喝了酒,一見她就撲了過來。 好在多年的修養(yǎng)尚在,他在關(guān)鍵時刻止住腳步,然后就不停的問她這句話,狀若瘋魔。 阮玉瞧瞧四周。 她本就是帶著個不清白的身份嫁進(jìn)來的,如今那個讓她不清白的人就在對面,這若是被人看到…… 如果是以前,她是無所謂的,正好借機(jī)和離,可是現(xiàn)在…… 她特別害怕被金玦焱知道,若是他誤會她,以為她跟季桐…… 她該怎么辦? 如花就在一邊。 它自是要在的,因為它要借她的口傳達(dá)自己的心意。 可是她要怎么說?讓季桐拒婚然后娶自己?然后自己變成金玦琳或是另外的人,更或者…… 想到就這樣跟金玦焱分開,她頓時心生恐懼。 她忽然困惑,自己什么時候竟是對他如此依戀了?這是一種患難相處的友情還是短暫的男女好感,亦或者只是她重新開始認(rèn)識他,學(xué)會欣賞他,想要再進(jìn)一步了解的好奇? 她需要時間考慮清楚,在沒有弄明白之前,她什么也不想說,什么也不想決定。 如花見她沉默,沖著她歇斯底里的叫,痛罵她背信棄義,是無恥小人。 可是如花,你到底給我安排了個怎樣艱巨的任務(wù),為什么我自始至終都是在為你活著?我為什么不能擁有自己的選擇? 我知道你難過,你痛苦,可是我呢?我也是有血有rou的人?。?/br> 季桐沖上來,一把拉住她,只一下,就將她扯至面前。 如花又開始喪心病狂的叫,這回為的是她跟季桐太過接近,而除了它,絕不能有任何女人可以接近季桐。 如花,你到底要我怎么辦? “季先生,”她努力使自己顯得鎮(zhèn)定:“你喝多了,有什么事,我們以后……” “不……” 他又用力扯了她一把,這回是直接把她摟進(jìn)了懷中,無論她怎么掙扎,就是不放手。 如花嘶叫一聲,沒動靜了。阮玉估計它是受了過度的刺激,絕倒了。 如花,你心臟不大好啊。 “季先生,季先生,你先放開我,咱們有話好好說……” “不,我不放!我若是放開你,過了這一回,我就沒有勇氣說了。” 季桐抱著她,懷抱顫抖。 阮玉的心感受到那份顫動,竟跟著一點點的痛起來,痛得不可遏止,就好像她與這個男人相識已久,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心照不宣的眉眼相接,而曾有的關(guān)心、思慕、暗戀、失落、憂傷……一幕幕無比清晰的劃過眼前。 是屬于如花的記憶嗎? 可是怎么可能? 然而它們就那般劃過去,刀片一樣在心上割開道道傷痕,她幾乎懷疑,這個男人是她深愛的,只是因為種種原因,她不得不拒絕他,遺忘他,而今他重回身邊,于是所有的感覺潮水般的淹沒了她。 她,喜歡上他了? “阮玉,我是喜歡你的,一直喜歡,第一次見到就喜歡。我還記得咱們初見的那一天,你還小,瘦瘦弱弱的,但是已經(jīng)出落成一個美人了。我不敢看你,并非我的驕傲,而是在那一瞬,我是從沒有過的自慚形穢……” “我跟你在一起,教你彈琴。我們每天只有兩個時辰的共處,可是這兩個時辰,是我一天最快樂的時光,我從未有這般快樂過……” “你不是天資很好的學(xué)生,可是我愿意你笨點,再笨點,這樣我就有理由跟你相處長一些,再長一些……” “可是你終歸是要嫁人的,我也知,即便我……你也不會嫁給我。阮丞相也不會同意。而我,也不可能跟你……” 痛苦:“你為什么是阮洵的女兒?為什么?” 阮玉本尚在感動,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原主,在聽愛慕許久思念許久的人的傾訴,可是最后一句,突然點醒了她。 屬于她自己的感覺又回來了,雖然心中依舊有那種大約只有戀人才擁有的各種甜苦,但是她的倔強,她的驕傲,她的不能讓人詆侮自己所愛的所關(guān)心的人的義憤瞬間戰(zhàn)勝了如花的記憶。 她突然停止掙扎,只靜靜道:“可我現(xiàn)在依舊是阮洵的女兒,請問季先生,你是在做什么?” 季桐的顫抖一震,懷抱亦隨之一松,于是阮玉很輕松的就掙脫出來。 她撣了撣衣袖上的褶皺,然后攏了手站著,靜靜的看季桐。 季桐表情挫敗,一向的風(fēng)流儒雅此刻微有凌亂。 他抬了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睇著阮玉,然后拳一揮,用力擊在太湖石上:“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血,順著粗糙的石面緩緩流下,填平了細(xì)密的坑洼,看得阮玉都跟著發(fā)疼。而他的聲音低啞,讓她從方才的震怒中緩緩蘇醒,可能也是因了如花的記憶作祟,再次對他產(chǎn)生憐憫之心。 如今外面都在盛傳這場不知會如何落定的婚事,身為一個視名譽為生命的他,定是很難做吧。 此人一生,都為名譽所累。雖然名譽難得,去之不返,可是之于他,之于真正的阮玉,到底是好是壞? 沉默片刻,阮玉清了清嗓子:“自是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季先生這么大的人了,難道還沒有自己的主意嗎?” “我的主意?”季桐苦笑:“我的主意可能都是錯的。就像當(dāng)初,我是下定了決心,以為可令你迷途知返,卻不想是我,后悔終生……” 他轉(zhuǎn)了頭,睇向阮玉。 阮玉撇開目光。 季桐便站直身子,看到自己流血的手,眼角一跳。 ☆、226捉j(luò)ian捉雙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撲過來幫他包扎,然后捧著他的手哭,第二天,眼睛都是腫的。 呵,他到底錯過了什么? 可是她,她難道不再心疼了嗎? 為什么? 因為金玦焱? 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家伙,想到他的傲慢……是,他的確有理由驕傲,因為他娶了阮玉,足以向自己示威。 這么說,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他打動阮玉了? 這般一想,不覺緩緩攥緊了拳。 “既是如此,我便決定了吧?!必?fù)了手,抬起頭,語氣冰冷:“世人只以為我要得多么一大筆銀子,我卻只是為了我的心……雖不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能讓玦琳姑娘去得安然,也為她身后能有個落腳之處……” 什么? 阮玉的余光眼瞅著躺在地上“僵死”的如花卟愣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季桐。 然而季桐只沖阮玉笑了笑,笑意嘲諷:“我忽然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請我來金府教習(xí),莫非……” 莫非你跟她們串通一氣,單等著算計我? 只是還未等他說出口,李氏扶著盧氏,攜著姜氏,身后還跟著一大群女人呼啦啦的包圍了假山。 阮玉立即睇向如花。 莫非這是如花的計策,讓她跟季桐“偷情”被捉,然后順理成章的被休? 的確,如是倒真的構(gòu)成“yin佚”一罪了。 世間的事就是這么奇怪,往往你苦求不來的,就在不打算求甚至是希望不要發(fā)生的瞬間實現(xiàn)了。 阮玉沖著如花,微微一笑。 鐘憶柳亦是一笑。 沒錯,人是她找來的。因為知道李氏跟阮玉不對付,正想方設(shè)法的整垮阮玉,她是特意先去稟告李氏的。 如今見阮玉望著如花,她不禁冷笑,難不成還要如花作證?只可惜,它只是一條狗。 別說,阮玉在初初見到眾人時,還真這么想過,但是,如花在別人的眼中,終歸是一條狗。 現(xiàn)在它倒是醒了,可是一言不發(fā),倒仿佛是個過客,在冷冷觀望著一切。 鐘憶柳調(diào)轉(zhuǎn)目光,又笑了。 在聽到假山后的人是季桐跟阮玉時,她真恨不能沖過去臭罵這對jian夫yin婦。而在聽了季桐的真心表白,她氣得手都冷了。 阮玉,你何德何能,竟是能讓仙人一樣的季桐為你傾心,欲罷不能? 你算什么? 瞧,連如花都看不過去,朝你嗷嗷狂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