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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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說四奶奶是為了姍姐兒的病才做了這個雞蛋?”他眼睛一亮。 —————————— “爺,這么干能行嗎?” 百順看金玦焱兜頭澆了一大捅冷水,不禁打了個哆嗦。 金玦焱不理他,再次跨進熱氣騰騰的桶中。 “噫……”百順咧了咧嘴,不知這是個什么滋味。 “爺,小的覺得不行。爺自小到大就沒生過病,這都折騰十幾來回了,也沒什么動靜……” 金玦焱在桶里打了個寒戰(zhàn),也不理他,待人泡透了,又跨出來,再澆一桶冷水。 百順覺得這么下去,自己都折騰病了,于是小心躲過腳下的水,繞到金玦焱跟前:“不若爺就先躺床上去,小的叫了大夫,給他點銀子,還怕他不把病說得嚴重些?到時……” 金玦焱想了想,搖頭,咕噥了句。 聲音極低,但百順依舊聽見了,一怔之下,正要捧贊,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沒病找病,又何嘗不是在騙? 然而就是這么一會晃神的工夫,金玦焱已將桶一扔,只穿了濕透的中衣,跑到院里吹風(fēng)。 “哎呦我的爺,”百順急忙追出去:“這都什么時節(jié)了?又是風(fēng)又是雨的,若當真病了,可不止傷風(fēng)這么簡單……” —————————— “看,就是這樣……” 阮玉身邊站著來自各房的小丫鬟,都是來學(xué)習(xí)如何使雞蛋“生花”的。 “我們二姑娘一見了長花的雞蛋,一口氣吃了三個呢,說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還要奴婢跟四奶奶多討一些……” 阮玉笑了笑:“姍姐兒是個說話算話的好孩子,稍后你做幾個茉莉花的,姍姐兒喜歡茉莉花……瞧,這是花花草草,這是鹽,這是白醋,再準備一些洋蔥皮、細紗布,雞蛋要白皮的?,F(xiàn)在把花花草草放在雞蛋上,拿細紗布蒙好,捆上,然后把雞蛋放進洋蔥皮里,再倒上白醋……喜歡什么花樣,可以自己設(shè)計,然后泡上一個時辰……” “四奶奶,四奶奶,不好了,四爺病了……” 什么? 阮玉手一抖,差點把泡雞蛋的青花竹梅花卉罐打翻了。 百順扶著門框,也不知怎么就能把從烈焰居到主屋幾步遠的路跑得氣喘吁吁,舌頭耷拉出來跟如花似的。 “突然就病了。發(fā)燒,渾身無力,吃不下飯……跟二姑娘的病一樣……” 什么?金玦焱也得了這種怪?。恐皇瞧駷橹?,這種病都只在孩子們中間傳播,金玦焱……多少有點超齡了吧? 然而即便這么想,手也已經(jīng)涼了。 百順更是哭喪了臉:“如今大夫開了藥,可是喝不下,一個勁吐。四奶奶,您快去瞅瞅吧……” 阮玉丟了手頭的東西,就要往外走,又停住腳步:“老爺太太知道了嗎?” ☆、240鴛夢重溫 百順眨巴眨巴眼。 能不知道嗎?信兒就是他去報的。不僅老爺太太知道了,連表姑娘都知道了,而且看起來比老爺太太還急,聽說金玦焱吃什么吐什么,更提出要貼身照料。太太就要允了,倒是老爺一聲怒喝:“去什么去?一個未出閣的閨女,去照顧人家相公,傳出去像什么話?還要不要嫁人了?他也不是沒媳婦,讓他媳婦伺候去!” “老四媳婦也病著呢……” 說穿了,太太就是想讓表姑娘去,順便再…… “病什么???都多長時間了,還沒好?上午還去了蘭若院,下午就送了這……這‘生花’的雞蛋,這是什么病?有誰偷懶也沒她偷懶的份,就讓她去!” “姨母……” 表姑娘拉著太太的袖子撒嬌,被老爺?shù)闪艘谎?,沒動靜了。 百順都想笑,不過話說回來,老爺怎么對四奶奶的動向了解得那么清楚? “四奶奶,這就是老爺?shù)牧睢彼⊙?,避實就虛?/br> 阮玉遲疑片刻,往烈焰居去了。 百順急忙跟在后面。 —————————— 進了門,金玦焱正在“發(fā)病”。 喝一口藥,然后突突突的噴射,就連璧兒都在他的掃射范圍內(nèi),一個丫鬟外帶滿屋的小子,四處驚叫亂跑。 “我要吐了,我要吐了!” 伴著宣言,再次突突突。 可是這回轉(zhuǎn)頭,卻見了阮玉,頓時“嘔吐”一止,倒把剩下的半口藥咽了回去,結(jié)果弄得嗆咳。 阮玉冷著臉上前,他便咳得更大聲,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肺咳出來。 璧兒見狀,神色一黯,屈了屈膝:“奴婢去給四奶奶倒茶。” 百順則挨個往外轟人:“去去去,連主子都伺候不好,要你們有什么用?” 小廝們半濕半干的往外跑,千依還跟他擠了擠眼。 這小子,如今找到了春天,又開始發(fā)芽了。 不過霜降不錯,真的不錯,這小子還蠻有福的,只是自己,自己的春天在哪呢? 屋里的人都走光了,只金玦焱一個勁趴在床邊干咳,想著阮玉如果不說上一句或者給他倒杯水來,他當真要咳死了。 額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冰冰涼,溜溜滑。 他一下子就定住了。 “還真有點熱?!比钣袷栈厥?。 什么叫“真”有點熱?我現(xiàn)在渾身都熱。 熱!熱??!熱?。?! “我要……喝、藥!”他“艱難”道。 阮玉四下一瞅,端了藥過來。 他“無力”的抬了抬手。 阮玉皺眉,將藥碗湊到他唇邊。 他一口飲下,然后身子一個抽搐,藥便“嘩”的吐了一地。 仰了臉,很無奈很無辜的看她。 阮玉二話不說,再倒了一碗過來。 又吐了。 很無助很無邪的看她:“我喝不下去……” 心里道,親我啊,快親我啊,只要你親我就吐不出來了。像我那樣,勇敢點!難道是因為我沒有把眼睛閉上,你有點不好意思?我要不要假裝昏迷一下? 于是就地“暈倒”在床,微張著嘴,做出喘息艱巨的模樣。 阮玉起身,他便在那喊:“冷,好冷啊,怎么這么冷?” 心里吶喊,抱我啊,快像我抱你一樣抱我?。∥屹M盡心力的叫了你來,豈不是就想與你……鴛夢重溫? “四爺很冷嗎?” 他連忙點頭,又馬上意識到用力過度,急忙做出虛弱的樣子,抖著嘴唇:“冷,冷……” 有香氣飄過來了…… 是她的味道,是她的味道! 有一只手拾起了被角…… 她要來了,她要來了…… 金玦焱激動得呼吸都開始零碎。 有一只手臂橫過胸前,帶著溫暖的氣息…… 她要抱我了,她要抱我了…… 金玦焱不敢睜眼,直把睫毛抖得亂顫。 “四爺別亂動,好好躺著。” 好,我就好好躺著,躺得好好的…… 金玦焱盡心等待幸福而神圣的一刻。 可是怎么半天不見她滑進被窩?她在做什么? 金玦焱忍不住,將眼皮欠開道縫,繼而睜大:“阮玉,你在做什么?” 被子的四角,皆壓著一只古董瓶子,阮玉正把他新淘來的官窯貫耳瓶鎮(zhèn)在靠外側(cè)的床邊,他只要喘氣大一點,它就顫顫巍巍。 看來她果真沒白學(xué),挑的都是他架子上最值錢的玩意。 “好了,”阮玉拍拍手:“四爺受了寒,需要發(fā)汗,所以被子必須蓋得嚴嚴實實??缮院蟾杏X熱了,又要折騰,若是進了風(fēng)可就前功盡棄了。這回將四爺?shù)膶氊惸脕砜词厮臓敚氡厮臓斠欢軌蚶侠蠈崒嵉陌残酿B(yǎng)病。” 語畢,福了一禮,轉(zhuǎn)身走了。 金玦焱眼睜睜的看著門扇合攏,再瞧瞧“鎮(zhèn)壓”著自己的瓶子,終于忍不住怒吼一聲:“阮玉——” —————————— 阮玉走在院中,唇角帶著抹笑,在聽到金玦焱的怒吼后,笑意放大,而后,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豈是不知金玦焱在想什么?可是晚了,太晚了…… 她仰了頭,任空中細雨落在臉上,眼中,再緩緩流下。 前方有腳步聲傳來,定是春分來接她了。 她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準備給春分個合適的微笑,卻見來人是問珊,慌慌張張,見了她就哭起來:“奶奶,不好了,如花被二奶奶抓走了,說它是妖孽,要拿它驅(q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