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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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瞪了她一眼,跳下床,鉆進(jìn)床底。不一會(huì),就拖出一把破破糟糟的羽毛扇子。 阮玉便笑了。 那日從山上回來,她便把遇到的怪事跟如花說了,可是之后,她就找不到這把扇子了。 她也不急,因?yàn)樗酪欢ㄊ侨缁ò焉茸硬仄饋砹恕?/br> 是怕她耍賴嗎? 真是多慮了。 她也不想死,不管是變狗變?nèi)?,總還有一絲可供期待的希望。 她拿了扇子,手軟得幾回回要將扇子掉下。 如花緊張的看著她:“不要猶豫了,你放心,我不會(huì)虧待你的!我一直記得你是如何救了我……” 認(rèn)真看她,目光又轉(zhuǎn)為憂慮:“你說這個(gè)好使嗎?那個(gè)道士該不是騙你的吧?” 阮玉的思維模糊得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這么多了。 在意識最后消失的一瞬,春分、霜降、阮洵……一一在腦海里閃過,最后留在心底的,是一張劍眉飛揚(yáng)星眸璀璨的臉,她好像還聽他喊了一聲:“阮玉……”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扇沒扇扇子,她只是看到扇子啪嗒一下掉在了面前。 沒有想象中的電閃火花,沒有彩光旋轉(zhuǎn),沒有云環(huán)霧繞,這是不是說…… “阮玉……” 真的是金玦焱,他真的來了,可是他……怎么這么高?。?/br> 阮玉仰望著他,忽然覺得脖子有些發(fā)酸,然后她看到一條松花色百蝶穿花的八幅湘裙從面前跑過去了。 這不是她穿的裙子嗎?怎么…… 那個(gè)女人是誰?她怎么跟自己這么像?別說,她跟金玦焱站在一起還真般配,只是……她是誰? “阮玉。”金玦焱攔住那個(gè)女人。 他在說什么?他在叫誰阮玉? 阮玉有些緊張,上前一步,張口欲問,卻聽到一聲:“汪!” 什么? 她立即閉緊嘴,想要捂住嘴唇,可是…… 天啊,這是她的……手? 她驚恐的看著自己右爪……爪墊軟軟的,嫩嫩的,鉤狀的指甲圓潤可愛,一看就是保養(yǎng)極好的結(jié)果??墒?,這不是她,不是她…… ☆、242有鳳求凰 再一看…… 她的左爪,她的身子,她的滿身的毛發(fā)…… 扭了頭…… 一根東西從眼前劃過,她左左右右轉(zhuǎn)了好幾回頭才看清,那竟然是她的……尾巴! 天啊! 她爆出一聲慘嚎。 “叫什么叫?小心把你燉湯!”金玦焱怒吼,轉(zhuǎn)眼就換了副笑臉面對“阮玉”:“阮玉,今天是我們……” 豈料“阮玉”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擦過他身邊奔了出去。 他一怔,急忙轉(zhuǎn)身追出:“阮玉……” 阮玉……不,或許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如花了。 如花一怔,狂叫兩聲,也跟著跑了出去。 —————————— 阮玉直接奔去了怡然院。 這個(gè)時(shí)辰,季桐當(dāng)是在教習(xí)。 如今學(xué)琴的只剩下金玦琳、金寶嬌跟金寶嬋了,屋子一下子顯得空曠許多。 不過二房的姐妹僅是湊個(gè)數(shù),不至使未婚夫妻相處尷尬罷了。 但是按理,既然已經(jīng)定了親,又下了聘,雙方理應(yīng)避嫌,可是金玦琳只要一日見不到季桐就惶恐,就發(fā)病,金家怕人還沒出門子就撂在家里,于是央了季桐來,自是又往高風(fēng)亮節(jié)動(dòng)員。季桐也當(dāng)真是君子,只言心正自清,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jié)? 于是留在怡然院的時(shí)間倒多起來,阮玉沖進(jìn)去的時(shí)候,季桐正在教金玦琳彈《鳳求凰》。 阮玉誰也不看,直接奔向他,拉了人就跑。 “季先生……” 金玦琳吃了一驚,伸手要去抓季桐,怎奈一個(gè)不穩(wěn),打炕上掉下來。 季桐聽到動(dòng)靜,回頭去看,眼角一跳,就要回去。 可是阮玉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把他拽走了。 她一向身子?jì)扇?,然而今天跑了那么久都不累,而且滿身滿心都是喜悅,每跑一步,都要溢出來。 她拉著季桐,跑到馥芳園。 這個(gè)時(shí)節(jié),枝干光禿禿的,但是她仿佛看到梅花綻放,滿樹滿枝的紅梅,就像最美最艷的新房。 “季桐……”她輕呼一聲,一下子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 季桐身子一震,仿佛有一股暖流從腳底直涌向心間。垂在兩側(cè)的胳膊動(dòng)了動(dòng),竟有將懷中人抱住的沖動(dòng)。 而她似乎不滿他的遲鈍,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用力的緊了緊,低喃道:“季桐……” 好像有柳葉撥動(dòng)平靜的水面,一層層的蕩開漣漪。 季桐的手臂抬起,緩緩的,略有遲疑的,但終于擁住了她,臉擦著她的鬢角,聲音發(fā)顫:“玉兒……” 梅林外,立著一個(gè)穿銀藍(lán)團(tuán)花盤領(lǐng)窄袖袍的修長身影。 此刻,一向挺拔的背有些僵硬,目光也有些發(fā)直,他透過重重枝干,不可置信的望著那一對相擁的男女,身子幾不可查的晃了晃。他不由自主的伸了手,抓住粗糙的樹枝,仿佛感覺不到痛般死死攥住,一絲殷虹自指縫滲出,慢慢流下,沒入緊貼的袖口。 在他的腳邊,站著一只黑色的卷毛狗,似乎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微微張開了嘴,露出幾顆尖尖的牙。 “季桐,我們走吧,離開這。原先我以為……可是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的心意你也明明白白。我們離開這,遠(yuǎn)走高飛,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季桐從初時(shí)的激動(dòng)清醒過來,又經(jīng)了涼風(fēng)一吹,漸漸冷靜:“離開?” 阮玉沒有注意到緊箍自己的雙臂正在緩緩松開,兀自急切:“是,離開!你不要娶她,我不讓你娶她!我們走,離開這,我們……” “玉兒……阮玉……金四奶奶!” 阮玉一怔:“你叫我什么?” “金四奶奶!”季桐重復(fù)。 阮玉后退一步,他的手便情不自禁的從她身上滑落。 “你叫我……”她歪著頭,似乎努力要看清他的表情。 季桐深吸一口氣:“金四奶奶……” 眼見得她長睫一顫,心亦跟著一痛,然而不得不轉(zhuǎn)了身:“你回去吧!” 阮玉繞到他跟前,攔住他:“你說什么?” 季桐閉了閉眼,長嘆一聲:“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夫?!?/br> “可是我,我沒有跟他……”阮玉說不出“圓房”二字,急得漲紅了臉:“你也沒有娶她……” “可是小定已經(jīng)過了,如今大家都知道我要娶金家六姑娘……” “那有什么?只要她沒過門,一切都來得及!” “不,來不及了。就在下個(gè)月,下個(gè)月……” “季桐,”阮玉急了,抓住他的衣襟:“只要我們走了,這一切就都不算數(shù)了!” “我們?yōu)槭裁匆???/br> “你……”阮玉覺得季桐好像有些糊涂,急忙盯住他的眼睛,眸子跟著一閃一閃:“難道你不喜歡我?那天你在園子里說的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季桐露出迷茫表情:“我說了什么?” “你說……”阮玉咬咬唇:“你說你喜歡我,第一次見到就喜歡。你喜歡跟我在一起,不想分開??墒俏业粫?huì)答應(yīng)我嫁給你,所以……” “是了,”季桐的眼波漸漸清晰起來:“你是阮洵的女兒,你是……” “是的,可這是無法改變的。但我們可以離開,只要離開,我們就可以做新的自己,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他們怎么辦?” “他們?誰?” “你父親,金家,金四爺……”笑:“還有六姑娘……” “你喜歡她?”目光立即變得犀利。 季桐想了想,搖頭:“不,但我必須娶她!” “為什么?”阮玉嘶叫。 “一切已經(jīng)定下來了,大家都知道……” “那有什么?我們可以讓這一切停止、消失,只要我們……” “你想的太少了……” “沒有!”阮玉堅(jiān)定搖頭:“自打我決定跟你在一起,我就開始打算,我發(fā)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么多。你是怕無法過好日子嗎?我的嫁妝,我可以全部帶走,足夠我們?nèi)呑踊ㄤN了。還有,你喜歡彈琴,我可以請最好的工匠為你做天下最好的琴。我們在一起,朝看日出,暮看日落。高興了,就一起出去游玩,去沒有人認(rèn)識我們的地方,若是不高興,就……” “夠了!” 季桐突然斷喝,嚇了阮玉一跳。 “季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