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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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疑問像劃過天際的流星,一閃就不見了,剩下的只是頭暈,只是呼吸艱巨,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騰云駕霧。 他很善解人意的放松了一下,于是她趁機喘了口氣,只覺這周遭的空氣,還有她的身體里,到處是松醪酒的醇香。 她是醉了么? 僅是一瞬間的恍惚,他又侵襲過來。 他的力氣很大,火力很猛,她應(yīng)付得很困難,而且他似乎不需要換氣,也不準(zhǔn)她呼吸。 他的身子很燙,即便隔著衣物亦像火燒似的。他的手很熱,她感覺她的發(fā)絲都要被點著了。 這種熱傳遞給她,再加上也不知是他肌理的怒吼震顫還是她腦袋在炸響,她仿佛化作一顆被冶煉的丹藥,到處都是烈焰,于是無一處可著力。 天色雖然很暗,可是她似乎看到有無數(shù)白光劈下,閃電一般,將周圍的山石草木炸得翻翻亂滾,將她與他照得通通亮。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努力要把在自己嘴里搗亂的東西推出去。然而用力過猛,或者他故意留了個空,她收勢不住,結(jié)果被他很得意的纏住戲弄。 在這一剎那,她還有心思想,金玦焱技術(shù)很熟練啊,跟誰練的?溫香? 可是他也僅給她這片刻的思考,下一瞬就全面空白,她只能緊緊抓住酒壇子,好像抱著水上浮木,于金玦焱火熱的汪洋里浮沉。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一切是怎樣結(jié)束的,當(dāng)阮玉感到有涼風(fēng)靜靜吹在臉上,聽到有人輕聲喚她:“小玉……” 她才緩緩看清面前的人,看到他對自己笑,然后俯過臉,在她微腫的唇上啄了下,再將她收進懷里摟緊,下頜枕著她的肩,身子微震,就連聲音都帶著顫音:“小玉……” 她的睫毛顫了顫,不知這會該做如何反應(yīng)。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方才她又好像昏厥了,他這是……在對她表白嗎?是一時沖動還是酒后亂性亦或是……情之所至? 阮玉這工夫可以思考了,因為思考,心里就像繃了弦,時松時緊。 萬一是頭兩樣,她該怎么辦? 如若是后一樣,她該怎么辦? 在這種情況下該說點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太介懷? 可是這句好像不是用在這里的,畢竟她跟他……呃,還沒有太過深入的發(fā)展。而且她分明沒有這么灑脫。 她當(dāng)算是保守的人吧,對于感情,她認(rèn)為倆人不論怎樣難分難舍,若是不領(lǐng)證,就不是正式的夫妻。所以在此之前,金玦焱無論怎樣明示暗示,她都覺得差了那么一層層。而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使得她的心好像落定似的,徹底的貼在了他身上,萬一……她該怎么辦? 金玦焱一個人柔情蜜意了一會,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松開,低頭…… 阮玉手里掐著個酒壇子,自始至終就那么掐著,他說怎么總好像有個東西硬邦邦的隔在倆人中間呢。 此刻,她纖細(xì)的手指就像是浮雕在壇子上的花紋,指尖就是蘭花瓣,雪白柔嫩,精致得透明。 大掌輕輕覆在她的手上,感覺那份冰涼與戰(zhàn)栗,心里就好像三月的牛毛細(xì)雨落了滿湖,細(xì)細(xì)碎碎,密密綿綿。 拿掌心溫暖著她的小手,過了半晌,方猶猶豫豫的問了句:“剛剛……嚇到你了?” 其實今天,他就是準(zhǔn)備要跟她表白的。 他與她之間隔了層窗紙,雖然知道彼此就站在對面,但總是朦朦朧朧,讓人很不舒服。 然而這層紙該怎樣捅破?他自打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心意的那天起就開始琢磨,可始終沒想出個道道。 事實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他在心里翻滾了無數(shù)個來回,就是說不出口。 或者有些時候,他已經(jīng)鼓起勇氣了,卻偏偏在出口的剎那被人打斷了,比如丁嬤嬤,以至于他成了驚弓之鳥,再有打算時,總是自己先失了底氣。 對于人家是順理成章的事怎么到了他這就這么曲折? 她是他的妻子,沒錯,大家都這么認(rèn)為的,他也這么認(rèn)定的,只是她,她似乎在等著自己證明一下。 于是他今天把她擄到這來。 這里很好,荒無人煙,不怕人打擾,他可以心平氣和毫不狼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 他又帶了酒。 雖然他自認(rèn)不是膽小鬼,但是酒壯英雄膽,萬一出點什么岔子打亂他的計劃呢? 再給她也灌一壇,趁她迷迷糊糊的,自己就更好發(fā)揮了。 而且萬一她惱了……既然醉了,也好糊弄。 他自認(rèn)準(zhǔn)備充足,可也果真出了萬一。 大約是因為有心事,今天的酒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心虛,自己以前的種種惡狀一一浮出。只恨他本沒那么可惡,可是為什么所有的有心或是無意都被她瞧了個正著? 于是那句話就愈發(fā)說不出口,再后來已經(jīng)是沮喪了。 雖然她如今跟他很是和睦,可是那層始終隔膜著的窗戶紙,是不是就是她對他過往的埋怨,對他的懲罰?他只恨,當(dāng)初怎么就那么混蛋?之后又屢屢傷害她,只為了他的面子,若是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山谷本是空曠,夜空高遠(yuǎn),可是他卻覺得那兩抹靜止的淡云仿佛變成了厚重的棉被,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他萬分難過,表白最終成了懺悔。 “阮玉,如果我們成親那日,沒有鬧得那么厲害,我沒有得罪過你。更或者,我們就是順順利利的成親了,你說,現(xiàn)在會怎樣?” 他不敢看她,只等著她的答案。 他不知她會怎樣痛恨,他看出她醉了,若是她大怒起來打他罵他或者是冷冰冰的對他,他都認(rèn)了,反正她是他的,他今后努力讓她看到他的好,總有一天會讓她回心轉(zhuǎn)意的。就像他特意備了這么小的一塊氈子,她只能坐在他身邊,還能逃到哪去? 他不斷的為自己建立信心,其實不過是為即將發(fā)生的危難安慰自己,可是她對他說,她想過跟他好好過日子,他們曾經(jīng)有幸福的機會。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星子都亮了起來,草木的嗚咽亦變成歌唱,風(fēng)銜著清香將月光灑遍,到處都是碎閃的微芒。 其實他也不覺得這地方有什么好,只勝在偏僻,然而在這一瞬,這個孤單的懸崖忽然變作了水晶宮殿。 在這一瞬,他也曾萬分后怕,因為他差點推開了幸福,差點就失去了她,所幸他沒有放手,索性他又追回來了,所以他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縱使時光不能倒流,他的過失無法彌補,但他也可以努力,努力使未來的一切無盡美好,是屬于他與她的美好。 ☆、297甜甜蜜蜜 “小玉……” 他剛才是沖動了些,可是他太高興了,就像被圈了許久的潮水忽然沖破大壩,呼嘯著一傾而下,而且他與她,本來不就應(yīng)該如此嗎?曾經(jīng),他只敢在她病得糊涂時對她放肆,感覺很好,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她,感覺更好。 他所有的喜悅,所有的宣泄只是想告訴她,他喜歡她,是真情真意整顆心都發(fā)疼了的喜歡她。 只是她,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她是不是生氣了? 對面的人抬起眸子,亮如晨星,卻令他心頭一緊:“小玉……” “其實你若是……”阮玉咬咬嘴唇,聲音忽然大起來:“怎么可以選這種地方?怎么也得有許多人看見才能證明心意。而且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只有兩壇酒,難道這是求……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這么簡陋?應(yīng)該點許多許多蠟燭,再買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還得抱著吉他唱一夜的歌……” “急……什么?誰著急?” 阮玉意識到說漏了嘴,急忙打住。 說實話,他突然……這樣,她既驚喜又尷尬,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她依舊有點懷疑他的心里是否還藏著別人,但是,就讓她糊涂一回吧。 只是有些事不能蒙混過關(guān),而且方才的一切作為她人生中的首次經(jīng)歷,無論如何也是個重大事件,可就這么亂七八糟的過去了,還在這么一個恐怖的地方,金玦焱這個家伙,怎么一點都不浪漫? 然而為什么,她的心里甜絲絲的,就像松醪酒的回甘浸入了每一絲縫隙,到處都飄著淡淡的幽香? 金玦焱忽然笑了:“要多少根蠟燭?” “越多越好,擺成心的樣子?!彼葎澚艘幌隆?/br> 其實她還想說,蠟燭的形狀也是有講究的,最好是做成花型或心形飄在水晶杯里,顏色參差,這樣才好看。 大學(xué)的時候,她們的宿舍長就被這么追求過。雖然是老調(diào)子,但是也被羨慕了許久,那些盛蠟燭的小杯子被全校女生瓜分了,說是會帶來幸運。而當(dāng)時的她雖然對未來沒有設(shè)想,自是沒有參與這種無聊的活動,卻也在心里小小的渴望了一下。 只是面對金玦焱這樣沒有浪漫細(xì)胞的人,還是不要太過為難他了吧。 “我會做到!”他斬釘截鐵:“你想要的我都能做到。給你買玫瑰花,九百九十九朵。我坐在花叢中,給你唱歌……” 阮玉表情一裂。 金玦焱好像不僅沒有浪漫細(xì)胞,還沒有音樂天賦,瞧他那笛子吹的。 “我這回出門,路過樊化,那里的男子每到入夜時分就給心上人唱歌,我聽了很久……” 他的神情露出屬于回憶的迷惘,其實他想說,那時我就想,如果你在我身邊,多好…… “若是你不喜歡,吹笛子也行!” 阮玉頓時瞪大眼睛。 金玦焱一笑,帶一絲促狹,顯然是逗她的,然后輕輕的吐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小玉,我今天真開心,真開心……” 她在心里默默的答,我也是。 不去想什么溫香了,或許老天真的打算在這一世將她前生的缺失彌補,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又經(jīng)歷了一場陰差陽錯,想來就是為了完成一個圓滿吧。 發(fā)心落下一記溫軟,她聽他在耳邊輕聲道:“山上風(fēng)涼,我們回家吧。” 阮玉點頭。 金玦焱想要扶著她站起,卻見她仍抱著酒壇子,不禁想笑,轉(zhuǎn)而懊惱,其實在剛才那種時候,他覺得她死死抱著的應(yīng)該是他。 不過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很緊張吧,不論怎樣跟金家上下斗智斗勇,無論怎樣想方設(shè)法的賺銀子,哪怕是跟他斗嘴,變著法的氣他,她都是聰明又能干,機敏又調(diào)皮,可是面對他的一腔熱忱,她傻了,呆了,木了,懵了,即便張牙舞爪,也難掩心頭慌亂。 他心中好笑,然而更多的,是甜蜜,是疼愛,是無盡的柔軟。 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好好守著她,一定! 他開始有些費力的拔她懷里的酒壇子。 阮玉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自始至終抱著這么個玩意,在她人生的這么重要的時刻,她似乎也很不浪漫。 她急忙放開手,又不忘掩飾:“嗯,這個,還沒有喝完……” 金玦焱不管酒壇里還有什么,長指扣住壇子的邊,把它和自己那壇酒并排擺在氈子上,很虔誠的樣子,仿佛在感謝這兩壇酒,又仿佛把這兩壇酒當(dāng)做了他與她,要放到這里做個見證。 然而夜幕下,荒山里,兩只供在一處的形狀很像那什么的酒壇子…… 阮玉的后背毛毛的。 金玦焱,果真一點都不浪漫! “走吧?!睘樗o了緊披風(fēng),牽起她的手。 阮玉還在扭頭看那倆酒壇子,想著是不是要提醒金玦焱一下,冷不防腳下一絆,整個人都跟著一暈。 她的確喝了不少,之前被他嚇得醒了醒,這會一動,醉意再次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