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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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韞好像睡著了,閉著眼睛不說話。 臉上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唯汗?jié)竦陌l(fā)黏黏的貼在鬢角。 “道韞,道韞……”金玦淼輕聲的喚著。 “三爺……” 琴韻是秦道韞身邊最得力的丫頭,見主子逃過鬼門關(guān),高興得一邊派紅包一邊掉淚。 “奶奶睡著了。三爺不妨給小小姐兒取個名字,待奶奶醒來一準高興?!?/br> 金家這一輩的孩子行“寶”,余字則男孩是“金”字邊,女孩為“女”字邊。 秦道韞曾說金玦淼早就取好了名字,單等孩子降生來個驚喜。 阮玉正琢磨著小家伙可能會用哪個字,就聽金玦淼道:“悅君?!?/br>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阮玉看到,秦道韞的頭一下子就扭向了床里。 一滴淚,滑過鼻梁,倏地掉在了枕頭上。 —————————— 二人疲憊的回了清風小筑,一坐在床上,一靠在椅子里,各自發(fā)呆。 過了半晌,阮玉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吧?你怎么……” 金玦焱站起身。 阮玉心里一空,我也不是要你走,我不過是…… ☆、301此事古怪 金玦焱走到桌邊,給阮玉倒了杯水:“忙了一天,累壞了吧,趕緊歇一歇,待會若是有人來,我?guī)湍愦虬l(fā)了?!?/br> 阮玉接過茶杯,默了默,一飲而盡,不自覺的舔舔嘴唇。 金玦焱笑笑,又給她倒了一杯。 阮玉躺在床上,此刻方覺渾身跟散了架似的,一片片的鋪散開來。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殘存的酒意,眼前模模糊糊,像是有霧在飄。 “睡一會……”金玦焱握住了她的手:“我就在這陪著你。” 他的掌心有些粗糙,還有常年練武留下的薄繭,這般包裹了她的小手,溫暖而安心。 阮玉彎了彎唇角,閉上眼睛:“一切都過去了……” 手上傳來他的力度:“過去了,好好睡吧?!?/br> 意識一放松,整個人便睡了過去。 不過朦朧里,她感到有只手輕輕拂開她腮邊的碎發(fā),又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 —————————— 這一覺睡得很沉,沉得仿佛失去了知覺。 將阮玉喚醒的是奔跑在夢中的腳步,仿佛一下子就到了門邊,躍進現(xiàn)實。 她迷糊了一陣,判斷是夢是醒,然后聽見百順在外面輕喚:“四爺,四爺……” 聲音有些發(fā)顫。 百順怎么跑到這來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金玦焱在這邊嗎?他怎么會在這里? 這般想著,昨天的一切便漸漸從遲鈍的腦海里浮出…… 金玦焱打外面回來,正見阮玉從床上跳下:“三奶奶怎么了?” “三嫂沒事……”他急忙扶住她。 “那百順……” “百順那小子,你還不知道他?總是一驚一乍……” 話雖這般講,可是阮玉卻覺得他的目光有些閃爍:“你……” “哦,是這樣,”金玦焱笑了笑:“龐七那邊出了點事,要我過去看看……” “那你趕緊。對了,我好久沒有看到俊哥兒了,也不知那小子長得怎么樣了。妝臺右首的抽屜里有個小盒子,是我托你照圖做的一對小腳鐲,你幫我?guī)Ыo他?!编阶?,有些不滿:“都是非要管這個家,害得我沒工夫出門……” 金玦焱上前,對著那小嘴就親了下:“都是我的錯。你出不了門,我就在家陪你。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拿了錦盒,走到門口,又回頭:“昨日累了一天,今兒就別忙了,再睡一會,等我回來再說……” 阮玉點頭,看著匆匆消失的袍擺,忽然就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她笑自己傻氣,再往窗外一望…… 天剛蒙蒙亮,這個時辰,龐七能有什么事呢? —————————— 阮玉這一等就等到天黑。 這一天里有點怪,因為她現(xiàn)在執(zhí)掌中饋,每天辰時都得到四知廳,聽管事對前日之事的回稟,再交待當日的工作,或賞或罰或點撥,再發(fā)放對牌,若臨時有事,就直接到清風小筑找她。 今天她的確又睡了一會,可是作息實在規(guī)律,到時辰就醒了。 想著昨日因為秦道韞的生產(chǎn),府里有些亂,三房添丁進口,當還有的忙,只是她頭回經(jīng)歷這種事,一時無從下手,心里又開始埋怨金玦焱偏要趕鴨子上架。 叫了霜降為她梳洗,結(jié)果春分進來了:“四爺臨走時說,讓奶奶今天就好好歇著,哪也不準去。” 阮玉一聽這口氣,還有這稱呼…… 金玦焱給了春分什么好處,這個他最大的反對者竟然對他言聽計從? 不過看春分板著的臉,阮玉便知她定是要將政策執(zhí)行到底的。 “也好,不過我總得去瞧瞧三奶奶,還有……” “不行,四爺說了,奶奶今天就在院里待著!” 嗯? “春分,你到底是誰的人?” “奴婢是主子的人,自是聽主子的話。四爺說了,讓奶奶好好歇著,這一點錯也沒有。奴婢也是為奶奶著想,奶奶昨兒累了一天,若是身子熬壞了,四爺該心疼了……” 四爺,四爺…… 阮玉捏著珠花,恨不能在金玦焱身上戳兩下。 她忽然感到了古代女子的悲哀,出嫁從夫被金玦焱貫徹了個淋淋盡致。 “那……你去讓人到三奶奶那邊瞧瞧,看看三奶奶醒了沒有,再問問大奶奶……不,去找個大夫,看看三奶奶如今進補點什么才好?” 秦道韞剛剛生產(chǎn)完,還經(jīng)歷了那么大一番驚險,東西雖好,然而不能亂吃。 春分很滿意阮玉的溫順。 其實自打阮玉嫁入金家,倒是比以前能干了,凡事也想得周到,可就是……怎么說呢?就是太能干,太周到,好像什么都可以做得來,什么辦法都可以想得出,于是就顯得別人很沒用。 姑爺…… 如今想來,早前阮玉跟金玦焱鬧到那種程度,與阮玉的性子不無相關(guān)。 其實女人呢,就該像水似的,講究個以柔克剛。而姑娘是塊鋼,姑爺也是,這碰到一處,叮叮當當?shù)哪芎玫昧藛幔?/br> 這些道理,春分是出嫁之后才慢慢琢磨通透了,心中不由后悔,當初竟然還慫恿著姑娘跟姑爺搞對立。 現(xiàn)在她也看得明白,姑爺這塊鋼已經(jīng)開始軟和了,雖然她不明白姑娘是怎么克的,不過瞅姑爺瞧姑娘那眼神…… 昨夜回來,姑娘就睡了,姑爺沒走, 姑娘雖然勒令她每晚必須回家,可是誰讓姑娘回來得那么晚,三房又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 所以她就等著姑爺走了,好進去伺候姑娘。 可是等了半天,姑爺也沒出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傻了,倆人感情好到那個程度,有些事……那還用說嗎? 然而鑒于早前倆人相處不到一會就鬧騰起來,到底不放心,溜過去,偷偷挑了海棠春睡的簾子偷看。 姑娘睡著,姑爺就坐在旁邊,一手握著姑娘的手,一手輕輕撫摸姑娘的額發(fā)。 姑爺給她的只是個背影,但是她無端端的覺得,姑爺看著姑娘的眼光應(yīng)該是無比疼愛的。 隔著半透明的絹繪屏風,眼前這一幕就像浮在云端一般美好。 春分忽然就眼眶發(fā)燙。 她放下簾子,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這倆人終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所以現(xiàn)在,她不能任由姑娘隨著性子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美好打壞,而見阮玉雖然有些懊惱,但到底沒有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不禁松了口氣,又以過來人的口吻語重心長的嘮叨了幾句,終于把阮玉惹得豎起眉毛,方擺出管家娘子的架勢出去了。 阮玉看著她走到院門,跟百順說話。 奇怪,百順怎么守在那? 不多時,春分回來了,自打成為管家娘子而努力塑造的嚴肅也帶著一絲疑問:“百順說,咱院里的人不能出去?!?/br> 頓了頓:“四爺交代的。” 金玦焱交代的? 為什么? 阮玉想了想,莫非秦道韞…… 她急要往外沖,千依進來了。 “小的給四奶奶請安。四爺怕奶奶擔心,特遣小的去蘭若院探望。如今三奶奶跟七姑娘好著呢,三奶奶還進了碗小米山芋粥,抱著七姑娘逗了一會。三爺怕三奶奶累著,把七姑娘搶了回去。三爺老稀罕七姑娘了,抱著就不撒手,大奶奶說,就差沒親自喂奶了……” 說到這,還嘿嘿笑了兩聲。 抬頭,卻見阮玉繃著臉,他急忙收起表情,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