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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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轉(zhuǎn)回頭去看,但剛剛一動,便覺一陣莫名的燥熱從體內(nèi)傳來。明明是三月清寒的天氣,她卻覺得腹下躥起了一股熱意。 這種感覺,她何其熟悉?幽寒花與朱情果的藥性,果然不可小覷。 心頭一凜,展寧扯了扯衣領(lǐng),撐著站起身來。不過藥性兇猛,她腳踩沾地,面上已然一片緋紅,鼻尖滲出汗水,腦中更是陣陣眩暈,險些一個踉蹌栽倒下去。 幸好有人及時扶了了她一把。 扶住她胳膊的,是一雙白皙勻潤的手,順著那手往上看過去,是刻意低開的衣領(lǐng),以及衣領(lǐng)處露出來的小幅春光。再往上,那是一張艷若桃李的臉。 “你是誰?怎么會在我院子里?!” 扶住她的人是個衣著暴露的艷麗女子,瞧那穿著打扮和面上風情,不用猜也知道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展寧面色陡然一變,想要甩開對方的手,不料對方卻跟跗骨的軟蟲似的,死死纏著她不放,柔弱無骨的身子還不斷往她身上黏。她想要避開對方,可身上一陣陣燥熱乏力,根本避不開,還讓對方抓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你做什么!放手!快來人!” 她厲聲叱喝,那女子卻俏聲發(fā)笑,在她耳邊道:“哎呀,公子可真不解風情。奴家瞧公子玉樹臨風,神仙一樣的人物,一顆心都落在了公子身上,只想好好伺候公子。公子怎么還要叫人來?再說了,奴家來的時候,您這院里子可一個人都沒有。這不是公子特地安排的嗎?難不成公子還喜歡玩些特別的戲碼?” 展寧只覺手下觸感溫軟,心頭不由一陣陣反感。 聽這女子的言語,她定是讓人特地從煙花地尋來,送到她院中的。 動手這人不僅在她藥里、房里動了手腳,還看準了她院子里的人手少。 她畢竟是女子,縱然是假冒孿生兄長,又刻意用藥改變了嗓音,但若身邊伺候的人精明些,很可能會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 所以,自從數(shù)月前兄長展臻過世,她李代桃僵入住這安瀾院開始,便借口喪妹悲痛,想閉關(guān)潛心讀書,將院中原本貼身伺候的人全撤了出去,轉(zhuǎn)而換上了打小伺候自己的丫鬟瑛兒。 瑛兒是她和兄長展臻幼時偶然從人販子手里救回來的,當時一道救回來的還有瑛兒的弟弟。瑛兒打小伺候她,瑛兒的弟弟長生則做了兄長的書童,姐弟兩人感念她和展臻的恩情,一直對他們忠心耿耿。而數(shù)月前的“意外”,她失去了孿生兄長,瑛兒也失去了相依為命的弟弟。 如果說這侯府中有什么她能真正信任的人的話,瑛兒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之一。 只是這樣一來,穩(wěn)妥是穩(wěn)妥了,安瀾院里貼身伺候的人手卻顯得少了。 譬如眼下,瑛兒被她遣去廚房,尋常伺候的下人沒有經(jīng)她允許不能隨便至此,以至于她喊人,卻根本沒人來應(yīng)。幾番拉扯之下,反倒和那女子一起跌坐回旁邊的躺椅之上。 她在下面,那女子就伏在她的身上。 這般姿態(tài)讓展寧皺緊了眉。她微抿著唇,一臉不虞神色,偏偏受藥性影響,一張精致的絕艷容顏泛紅,額間滲出的汗珠、微微扯開的衣領(lǐng),與她身上原本清冷的氣質(zhì)相對應(yīng),反倒生出一種別樣的禁欲誘惑,讓人很想看看她這張臉上露出迷亂的表情。 那煙花女子原本是風月場磨出來的老手,此刻看得也有些失神,好半晌反應(yīng)過來后,往展寧身上黏糊的勁頭就更急切了。 今日別人找她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哪家個富貴人家的猥瑣男子,結(jié)果卻見了這么一個神仙一樣的人物。別說是還有大筆銀子等著她,就算不給銀子,和這位公子有上一段情緣,倒不像是對方嫖她,而是她嫖了人家。 “公子既然讓人請了奴家來,奴家定然會把公子伺候好,奴家的工夫,你放心……” 那放□□子給展寧拋了一個媚眼,原本放在展寧肩膀上的手邊往下?lián)崃讼氯ィ劭淳鸵|到胸口衣襟,卻被人一把扣住手腕,狠狠摔開。 “哎呀,公子怎么還別扭???” 她以為展寧是故意逗趣,柔弱無骨的身子又附了過去,只是她眼神和展寧眼神接觸那一瞬,卻覺一股寒意直竄心底,讓她不覺打了個寒顫。原本還一臉□□的俊秀公子,此刻俊顏凝霜,一雙明澈眼中的冰寒與傲氣,讓人無端不敢造次。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由得你造次?” 就在展寧與那煙花女子糾纏不清的時候,一道帶怒的中年男子聲音驟然響起。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那煙花女子顯然未料有人會突然來到,臉上表情頓時僵住。 而展寧聽見那聲音,也稍微怔了下,好半晌才慢慢轉(zhuǎn)頭,順著聲音源頭看了過去。只見一群丫鬟仆婦擁著一對中年男女行來。說話的正是那個男子,他年齡近四十歲,一身紫色錦袍,衣著考究,五官英俊,氣質(zhì)儒秀,只是此刻他滿面怒容,臉上表情不免有些駭人。在他身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美婦人,生了一張鵝蛋臉,柳眉鳳目,紅唇皓齒,身姿婀娜,將一襲淺碧衫裙穿得格外風流。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恰恰是展寧的親生父親,靖寧侯展云翔,以及他偏寵的貴妾錢氏。 重生之后再一次見到這兩人,展寧心頭的感情有些復(fù)雜。對于錢氏,她心頭倒只有刻骨的恨。但對于展云翔這個親生父親,對于這個得知她女扮男裝冒充兄長,又因此被嚴豫脅迫玩弄,第一時間不是想救她,而是怕她連累靖寧侯府,第一時間就想對她斬草除根的父親,她除了怨恨與失落之外,還有一些說不盡道不明的悲哀。 第三章 “你這逆子,你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做出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情來!身體抱恙,不能給你祖母請安,倒、倒能做這等□□之事!虧得你錢姨娘還勸我來瞧瞧你!真是瞧得好!” 瞧展寧與那女子的模樣,緊緊貼在一起,還衣裳不整面帶紅潮,任誰都會想到不好的方面。 只是展云翔不問半點因由,開口便是責罵,從這般反應(yīng)也看得出,他對這個兒子并不是太喜愛。 反倒是他身邊的錢氏拉住了他,一面溫柔地拍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一面開口軟聲勸道:“侯爺別生氣,這么劈頭蓋臉地罵大公子,還不傷了彼此父子感情?不說大公子是侯府嫡子,身份尊貴,前些日子又奪了秋闈魁首,就是這年輕人血氣方剛,行事難免沖動,雖然荒唐了些,侯爺也不必氣成這樣?!?/br> 錢氏這番話表面是勸,實際上卻有點火上澆油。 梁朝重風雅也重德行,對士子名聲極為看重。身為侯府嫡子,胞妹身亡不過數(shù)月,春闈在即,自己又在病中,居然還召風塵女子入府,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院中行茍且之事,這種行事,只怕只有那愚蠢至極又□□熏心的人才做得出來。 血氣方剛?荒唐? 展寧記得,今年春闈會試的主考官是閣老方杜若,這位方閣老性情刻板,又重士子品性,今日的事要是被人傳揚出去,傳到方閣老耳中,恐怕不會是這么簡單的評價。只怕自己的前程和名聲,都會就此斷送。 而且若今日被設(shè)計的人不是熟悉幽寒花與朱情果藥性,還是女兒身的自己,而是真正的展臻的話,只怕此刻被人看到的,會是更不堪入目的景象。 但看錢氏和展云翔來得這么巧,想來這件事里面,展曦扮演了什么角色暫且說不準,但必定有錢氏的手筆。 展云翔叱罵之時,展寧是低著頭的,讓人瞧不起她面上表情。此刻,聽了錢氏的話,她緩緩抬起頭來,面上依舊有些可疑的紅潮,但面上卻一派沉靜,沒有半絲慌亂之色,也沒有被人撞破茍且之事的羞愧。只見她抬眸掃了一眼仍舊愣愣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冷色吐出幾個字,“滾下去?!?/br> 那女子被展寧身上氣度懾住,又讓那眼中冰寒之意凍僵,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展寧身上起來,渾身哆嗦地跪到了一旁,好半晌醒悟過來后,才開始拼命地朝展云翔和錢氏磕頭,“侯爺饒命,夫人饒命,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只是今日有人來樓里,說有人點了我進府伺候,我這才到了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求侯爺、夫人饒命!” 她聽了剛才展云翔和錢氏的話,就算再蠢笨,此刻也算反應(yīng)過來了。像她這種出身風塵的女子,居然進了侯府,被侯爺撞見自己與侯府嫡子白日宣yin,一般這種情況,為了名聲著想,將事情掩蓋下去,自己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她原本還以為撞上個好事,現(xiàn)在看起來完全是撞到了刀口上! 果然,錢氏聽了她的話,嫌惡地看了她一眼,用極為鄙薄的口吻道:“侯爺,這女子真是不知廉恥,定然是她迷惑大公子,誘得大公子召她入府,還口口聲聲不知情,把過錯全都推給大公子。這種無恥浪蕩之人,趕緊拉出去亂棍打死,別臟了侯府的地方!” 錢氏仍舊在話里藏刀火上加油,看似為展寧開脫,實際上是在展云翔面前扣死她招妓入府的罪名。而且還借著維護她的名頭,直接要將這女子滅口。這樣一來,不管因由如何,她這嫡子在展云翔心目中的形象,仍然是大打折扣。 “來人,把她拉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