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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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寧被嚇了一跳,原本虛端在手心里的杯子一下子翻倒在桌面上,茶水滴滴答答灑了滿桌。屋外叩門之人的聲音接著傳了進(jìn)來。 好巧不巧,卻正是剛才她心頭飄過那張臉的主人。 “展臻,阿寧,你們可在里面?” 展寧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樣,臉上一下子有些發(fā)燙。展臻就在她對面,見她面頰飛起的那點淡淡紅潮,眼眸一轉(zhuǎn),似乎有些了然。 第八十六章 嚴(yán)恪的到來,令展寧兄妹兩人的談話就此中斷。 昨日當(dāng)著汪氏的面,溫茹說的那些舍不得展寧的話,其實就是做些面上姿態(tài)。一來讓自己與展寧的反應(yīng)合情合理些,二來顯示自己與顏仲衡夫婦對展寧的看重。 展寧無論如何都要恢復(fù)身份,回去靖寧侯府的,只是回去的時間和方式,還得選一選而已。 展臻與張氏今日到來,便是將這時間定下。 之后,他們也好借著溫茹重視義女的名義,在汪氏面前做些文章,讓展寧在靖寧侯府中地位更高些,也更能有話語權(quán)。 這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讓展欣從展寧以前住的聽雪樓里搬出去,給展寧挪位置。 再然后,還得將展寧的衣冠冢推掉,做場法事,去去晦氣。 去年夏末,展寧與展臻兄妹出事后,展寧搬到了展臻的安瀾院,她原本住的聽雪樓便空了下來。 張氏當(dāng)初生下展寧兄妹的時候,張家還顯赫,哥哥又出色,是以靖寧侯府對她生下這一雙嫡子嫡女很是看重。 安瀾院與聽雪樓,算是侯府里除了汪氏的住處以外最好的院子。而且當(dāng)時張家還搜羅了不少貴重家具、古董擺設(shè),送到這兩處院子里。 聽雪樓空出來以后,府里其余幾個庶出的女兒對此都有些眼熱。只是二小姐展綺一向老實,沒那么多心眼。四小姐展曦心眼多,卻還沒那個分量。唯有錢氏所出的三小姐展欣,借著錢氏得寵,在展云翔那里吹枕邊風(fēng)。展寧的衣冠冢立下才沒多久,展欣就搬進(jìn)了聽雪樓。 張氏為此氣哭了好多次,展寧當(dāng)時處境艱難,也沒去爭這些身外之物。 如今她既然恢復(fù)了身份,就要取回屬于她的東西,沒有讓別人平白占著的道理。 卻說展寧前往江南這幾個月,展頡與展欣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十分愜意。 展頡被剃了半邊頭發(fā)和眉毛,又挨了重罰,一直困在院子里不敢出去丟人。直到這段日子頭發(fā)長得差不多了,才開始重新露面。 展欣倒似真得了端王嚴(yán)懋的青眼,隔三差五便會被端王妃邀約一次。端王妃甚至還隱晦地與汪氏提起,嚴(yán)懋有意納了展欣。奈何汪氏心里早因展寧的話生了防備,對展頡和展欣忌憚多于信任,并不愿他們爬得太高太遠(yuǎn),所以對端王妃的暗示只裝作不懂。 不過汪氏這樣的人,除非有十成把握,并不會輕易把事情做得太絕。是以她雖然沒有捧著展欣和展頡,但也沒有明顯打壓。府里下人不少都是見風(fēng)使舵的,展欣有了端王府這個依靠,比起錢氏剛過世那一段日子,面上也還算風(fēng)光,吃穿用度上,隱隱比當(dāng)初錢氏在時還要好。 展欣在心里早把自己抬高了去,如今一下子讓人從聽雪樓里攆出去,難免有些接受不了。在她看來,展臻雖然得看中,往江南一趟回來,便直接升了一品,但怎么也不過是個五品官,如何能與端王爺相比?展寧是溫茹收的義女又怎樣,一個已故太傅的女兒,又有多了不起? 因此,在汪氏讓她搬出聽雪樓,回自己以前住的院子時,她竟然道:“何必那么麻煩,大姐回來,讓她去住我原本住的院子不就行了嗎?” 堂堂侯府嫡女,去住一個妾室所出的庶女住過的院子。展欣有那個臉說得出口,汪氏卻沒耐心慣著她。只回了她一句聽雪樓本就是展寧的地方,展寧這一年多來在外受了不少委屈,她做meimei的,要多體諒,便沒再與她多嘴。 展欣鬧了個沒臉,心里怨著汪氏,也暗暗記恨了展寧。 展寧回到侯府那日,溫茹與顏仲衡夫婦親自送了她回來,嚴(yán)恪借口陪著溫茹,也來了一趟。 汪氏自然給出了十分面子,當(dāng)著溫茹夫婦與嚴(yán)恪的面,把展寧當(dāng)成了眼珠子一般寶貴。 展云翔這段日子也算從錢氏的陰影里緩過來了,還新收了一房嬌美的妾室。他心情和臉色都比以前好很多,瞧見展寧平安歸來,在溫茹夫婦面前,好歹做出了點為人父者該有的姿態(tài)。 展頡自從錢氏的事情過后,性子從原本的囂張乖戾,變成了如今的陰郁扭曲。他全程一言不發(fā)地坐在一旁,一臉寒惻惻地盯著展寧和展臻,面上的譏嘲和陰冷之意,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汪氏瞧得分明,心里恨展頡丟侯府的顏面,可當(dāng)著溫茹夫婦和嚴(yán)恪,也不好呵斥他,只道他若是身子不大好,便先回房休息。 不料展頡接了這話道:“孫兒身子的確不大好,但總比祖母來得康健。孫兒聽說,這立了衣冠冢的人,死而復(fù)生可不是好事,祖母年紀(jì)大了,法事還是多做兩場,以免被什么東西沖了。” 展頡說這話,是刺啦啦地在指展寧晦氣,還詛咒了汪氏一把。 汪氏給他噎得險些吐了一口老血,只因在外人面前得顧忌侯府的顏面,才沒當(dāng)場發(fā)作,只沉了臉讓展頡回自己院子去。 展頡倒是一拂袖走了,展欣卻又上來添堵。 她假裝親熱地挽了展寧的手,“大姐看在meimei的面子上,別和二哥置氣。他話說得難聽,但也是擔(dān)心祖母。我和二哥當(dāng)初在西山時候,認(rèn)識幾位廟里的師傅,很有能耐,不如請他們來驅(qū)一驅(qū)邪?” 展欣話里夾槍帶棒,展臻和張氏臉色都變了一變。 展寧瞧著展欣帶了幾分惡意的笑臉,輕輕一笑,伸手覆住展欣挽著她的手,顯得真與她親熱無比。她柔聲問道:“你是三meimei吧?抱歉,我對以前的事情記不大起來,也不大認(rèn)得人。不過meimei既然這么說,想來是有經(jīng)驗了,若是為府里好,請人來驅(qū)邪做法事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三meimei一個姑娘家,怎么和二哥住到西山寺廟里去了?是為府里祈佛?” 被送去西山云棲寺的那段經(jīng)歷,對展頡和展欣來說,都是不能踩的痛腳。至于他們兄妹被送去的原因,更加不敢對外啟齒。 因此展寧輕飄飄一句話,便讓展欣跟被夾了舌頭似的,訕訕說不出話來。 待溫茹與汪氏道想去瞧瞧展寧的住處,好把自己府里展寧一些合用的東西送過來時,她便抽了空逃了開去。 展寧瞧了她的背影,嘴邊輕輕勾出點冷笑。 其實展頡與展欣不必主動來惹她。如今,展臻平安歸來,她也恢復(fù)了身份,沒了致命把柄在人家手里捏著,她有的是時間與他們過招。和錢氏的帳已經(jīng)清算,可同展頡展欣背后暗藏著的那個人,她還有得帳要算。 折騰了半日,送走溫茹夫婦和嚴(yán)恪后,汪氏因為展頡展欣的表現(xiàn),氣得在鶴年居里狠狠發(fā)了一通火。 她的心腹趙嬤嬤勸了她好一陣,才將她的氣勸平息。 “老夫人注意著自己的身子,大小姐如今平安回來,便是天大的好事,之前您不還一直惋惜她和林相家公子的婚事嗎?現(xiàn)在可不是好了?” 汪氏想想最近重新打起了精神的展云翔,想想爭氣的展臻,再想想平安回來的展寧,心里總算氣順了些,“這一而再再而三地耽擱,阿寧今年都滿十七了,和林家的婚事,的確不能再耽擱了。給我備份禮物,我明日要去林相府上一趟?!?/br> 翌日上午,趙嬤嬤備好了禮物,汪氏卻沒去成林相府。 因為一大早,林相夫人的轎子便先一步來了靖寧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