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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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刻的展寧,打心眼里希望德妃娘娘瞧不上她。 但德妃說到這,便不再說下去,顯然是在等展寧的應(yīng)對。 展寧心中踟躕一陣,最終卻是盈盈與德妃跪了下去。 “阿寧自知粗鄙,不敢攀附睿王?!?/br> 德妃秀美一挑,艷目里閃過一段冷光,語氣也帶了幾分寒意,“怎么,你是看不起端王側(cè)妃之位?” “阿寧不敢?!钡拇_是親母子,德妃動怒之時,迫人之勢也與嚴(yán)豫一般鋒銳,但展寧面上沒有半點懼色,聲音雖柔,嘴上也說著不敢,態(tài)度卻是不卑不亢,“阿寧雖忘了前事,不知禮數(shù)不懂規(guī)矩,但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阿寧無論出身,還是自身資質(zhì),都配不起睿王殿下,絕不敢肖想正妃之位。還請娘娘勿因此事煩心,另為睿王殿下?lián)襁x佳偶?!?/br> 展寧的態(tài)度不似欲拒還迎,也不像以退為進(jìn)。 德妃久居深宮,察言觀色的能耐早就練得爐火純青,眼下瞧她是在真心推拒此事,她的面色越發(fā)冷了下來。 這些年來,嚴(yán)豫總不肯成婚,無論她為他精心選了多少人家的姑娘,他都似瞧不上,她早為此傷透了腦筋。 直到前幾日,嚴(yán)豫突然態(tài)度大轉(zhuǎn),進(jìn)宮想求景帝賜婚。她問明人選,得知竟然是那破落靖寧侯府的姑娘,當(dāng)即把這事攔了下來。更趁著端王妃過生辰宴請了展家人之際,來瞧瞧兒子看中的姑娘。 見面的結(jié)果倒出乎她的意料。 靖寧侯展云翔那種窩囊人,養(yǎng)出來的姑娘倒出人意料地不錯,相貌身段、氣度談吐,全都令她滿意。 再想想她有個能干的兄長,入仕不久,她便從景帝口中聽了對展臻的好幾次稱贊。她還有溫茹夫婦這對義父母,旁的不說,溫茹在太后和景帝心中的分量,她還是清楚的。 她想著便退一步,讓這姑娘給嚴(yán)豫做個側(cè)妃,誰曾曉她開了恩,人家卻拿起喬來了! 她冷聲又問:“你所說的,都是真話?” 展寧面色誠懇,“不敢有半點虛言?!?/br> 天下間做母親的或許都有種通病,無論身份高低,眼界深淺,對自己的兒子總是不一樣。 只由得自己兒子瞧不起別人,由不得別人瞧不起自己兒子。 展寧這一番推拒,讓德妃對她的幾分好感一下子沒了,她冷聲道:“這樁婚事,本宮自有計較,你且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對外人透露半句。” 德妃下了逐客令,展寧便施施然起了身,又由德妃身邊那位嬤嬤帶著,經(jīng)來時的路回了去。 展欣見到她,忙旁敲側(cè)擊地問她,是哪位夫人要見她? 展寧哪會與展欣說實話,隨便搪塞了幾句,便沒再理會她。 展欣因她的態(tài)度暗暗咬牙,奈何展寧這會沒心思和她糾纏,找機(jī)會甩開了她,起身去尋展臻。 嚴(yán)豫打的這主意太給她惹麻煩,德妃之前的態(tài)度也不明朗,她得有應(yīng)對之招。 展臻這會正與嚴(yán)恪在一塊,不一會得下人送信,說是展寧尋他。 他趕緊辭過嚴(yán)恪,隨送信的下人過去。他一見到展寧,便覺得展寧的神情不太對,“阿寧,出了什么事嗎?” 兄妹兩人往僻靜的角落里走了一走,展寧環(huán)視四周,見沒有旁的人以后,便低聲將德妃召見之事與展臻說了來。 展臻聽完,目光閃爍了下,“若他真求得陛下賜婚,再想讓陛下收回成命,那就難了。你今日雖拒了德妃,可也不能疏忽大意。這件事,最好的辦法,是趕在陛下可能賜婚之前,先給你訂下一門婚事。” 展臻說的這個辦法,展寧當(dāng)然知道。 這也是目前最好的釜底抽薪之術(shù)。 只是她才與林輝白退了婚,哪有這么快就訂下新的親事? 而且終生大事,豈能草率? 她不由苦笑道:“哥哥你說得倒輕巧,可這門婚事要到哪里去尋?” 她本是隨口一句笑怨,不料展臻卻正經(jīng)望她一眼,壓低聲音道:“你身邊,不是有恰好的人選嗎?” 展寧猛地抬頭,愕然望向展臻。而展臻接下來吐露出來的名字,讓她一下子有點傻了。 “汝陽王世子剛剛才與我問起你。這段日子接觸下來,我覺得他各方面都不錯,而且對你挺上心。顏先生夫婦收你做義女一事,不也是他從中轉(zhuǎn)圜幫的忙的?” 展寧不知道展臻怎么會突然提到嚴(yán)恪,她想起那日腦子里飛過的那張俊顏,只覺心里莫名有點亂。她趕緊分辯道:“大哥你胡亂說些什么?汝陽王世子幫我,不過是因為林輝白的離京前的請托?!?/br> “果真?” 展寧著急,展臻嘴角反倒噙了笑,溫和望著她,他眼底浮現(xiàn)的了然讓她感到有些窘迫。 “我還能騙你嗎?他一開始對我就有誤會,如今雖然誤會消了些,可也不會對我有什么。何況他與林輝白可是表兄弟,關(guān)系又近,這種話可不能再隨便說!” 別說靖寧侯府與汝陽王家世并不匹配,便是她這種與表哥退了婚,轉(zhuǎn)而嫁給表弟的尷尬關(guān)系,汝陽王與皇太后也不可能點頭。 否則到時候,這流言蜚語不知會傳成什么樣。 好在展臻沒有再繼續(xù)與她糾纏這個話題,只笑了一笑,與她道:“好好好,你說什么便是什么。不過這事也還得求嚴(yán)恪幫個忙,如果嚴(yán)豫真要求陛下賜這個婚,咱們就只能通過他或者溫茹,換道借一借皇太后的力。但這事不能耽擱,晚些尋個合適的時候,我便與他說一說?!?/br> 展寧與展臻是親兄妹,展臻那種“好好好”的口吻,她一聽便知道他心里還有計較,并沒有全然相信她的話。她略略有點惱,怕展臻與嚴(yán)恪說起不該說的事情,忙又叮囑了展臻一番,讓展臻保證了不會擅作主張,這才作罷。 卻說端王妃這一場生辰宴,靖寧侯府一大家子來回一趟,展欣和展頡雖仍變著法給展寧她們找堵,但他們身后那人始終沒露出半點痕跡。 反倒是德妃這位意外之客的召見,又引出旁的事情來。 展寧回府后考慮了一陣,還是準(zhǔn)備親自出面,去拜托一下溫茹。 她如今是溫茹的義女,不管溫茹當(dāng)初收下她是不是因為嚴(yán)恪的緣故,她們?nèi)缃竦年P(guān)系總是擺在那了。 人與人之間最是奇妙,即便沒有血脈親緣,若是走動得多了,來往又合心意,有時候彼此間的關(guān)系,遠(yuǎn)比她和展欣展頡這樣的姐妹兄弟間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