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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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輝白一介文人,即便帶了親隨,對上兩個窮兇惡極的黑衣人,仍然有些危險。 展寧掂量著對方主人既然吩咐不要弄出人命,恐怕行事上也有幾分謹(jǐn)慎,便刻意提點了下林輝白的身份,讓對方有所顧忌。 “后面那人可是林相的公子,尊上找我一個小女子的麻煩沒什么,可若傷了后面那人,林相必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對方聞言,臉色微微變了一變,仍舊以匕首對著展寧與瑛兒,人卻反手打了車簾,側(cè)了身子小聲與駕車之人交代了兩句。 他說得小聲,展寧畢竟離得近,大致還是聽清了他說的話。 “后面那人阻住便是,別傷了對方性命,多生是非?!?/br> 駕車之人聞言,曲指在唇邊輕吹了幾下,幾聲尖細的哨聲立馬響了起來,長短間雜,高低有別,明顯就是訓(xùn)練有素的人之間交換信息的暗語。 展寧一聽,臉色不由有些變了,秀氣的眉間也染上些許疑惑。 這種哨聲,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聽過,很有幾分熟悉。 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出來歷。 正努力回想著,急速奔馳的馬車突然遇到了矮坑,車身猛地往下沉,車中的人卻因慣性騰了起來。 那黑衣人側(cè)著身子說話,不由歪斜了下。 說時遲,那時快,瑛兒那丫頭突然往前一撲,一把抱住那黑衣人的胳膊往外一撞,邊同展寧道:“小姐,你快從后面跳出去!” 瑛兒雖然忠心護主,但她一個弱質(zhì)女流,哪會是成年男子的對手。對方穩(wěn)住身形后,空中的一只手單手將她往外一拖,便將她生生拖到了車廂邊緣。 “死丫頭,找死。” 眼看對方就要將瑛兒扔下車去,展寧面色一變,彎身一把抓了車塌之下的小矮凳,兜頭往那黑衣人頭上砸了下去。 那黑衣人一只胳膊被瑛兒抱著,另一只手揪了瑛兒衣領(lǐng),眼見展寧原本還是弱質(zhì)芊芊的模樣,下一刻卻敢對自己下如此狠手,心下當(dāng)即一個咯噔,放開瑛兒抬臂就去擋。 展寧這一砸,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砸中對方那一剎那,她虎口給震得發(fā)麻,同時聽“喀”的一聲,對方的臂骨竟似被生生砸斷。 他手里的匕首也哐當(dāng)?shù)袈?,被展寧一把搶在手里?/br> 那黑衣人疼得痛呼一聲,駕車之人不得不暫時勒住馬車,轉(zhuǎn)身回來要幫著他挾制展寧主仆。 展寧心知如果硬拼,自己與瑛兒絕不是對方的對手,忙將手里的矮凳朝駕車之人迎面一扔,逼得對方后仰躲開,她則拽了裙擺往車外一跳。 奈何女兒家的裝扮不方便,情況又險急,她跳下車的那一刻,立刻便覺一股鉆心的疼痛從右腳踝傳來竟是拐了腳。 瑛兒見她跳下車,卻不知她傷了腳,心頭大喜,更不要命地死死抱住那黑衣人的胳膊,“小姐,你快跑,去找林公子?!?/br> 那黑衣人被纏得心頭怒火陡起,抬腳惡狠狠一腳踹開了瑛兒,之后又不解恨,又補了一腳,直接將瑛兒踹下車去。 然后,他也顧不得手臂上的傷,與駕車那人一起跳下車,忙追展寧而去。 展寧傷了腳,踉踉蹌蹌逃了十幾步遠,身后的人便追了來。而前方,兩個黑衣人正與林輝白和他的親隨斗在一起。 林輝白和那親隨明顯落了下風(fēng)。 “阿寧!” 林輝白瞧見她,面色一喜,顧不得身邊刀鋒,便要沖上去迎她。 結(jié)果右臂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刀,鮮血立刻漫了出來,染紅他的衣袖。 傷了他那黑衣人無心與他糾纏,一把撞開了他,飛身撤回去,阻向了拼命逃跑的展寧。 前有強敵,后有追兵,長長巷陌又只有一前一后兩個出口,沒有別的路可逃。 展寧最終被三個人阻在了巷子中間,往前看,林輝白與他的親隨均受了傷,往后看,瑛兒抱著肚子蜷在馬車一旁,似乎連爬起來都有些困難。 她將背貼著身后冰涼的石墻,一顆心咚咚跳得厲害,聲音里卻盡量保持鎮(zhèn)定。待對方逼近,她手中匕首猛地抬起,一下子壓到了自己的頸項上,“你們主上不是讓留著我性命嗎?我跟你們走,但先放他們離開,否則大家魚死網(wǎng)破?!?/br> 今日的工部都水司內(nèi),氣氛與以往有些不同。 曹典調(diào)任之后,都水司的事務(wù),暫由新提拔的都水司員外郎展臻主持。 展臻年齡尚不足十七,入仕也不過半年,這樣的資歷,又沒有嚴(yán)恪那樣足夠顯赫的出身照拂,難免在某些時候不能令人信服。 好在展臻手腕了得,自身有干才,人情世故也通透,一段時日下來,整個都水司運轉(zhuǎn)得比曹典在時好了許多,原本不服他的人,也漸漸對他改觀,不再在私底下竊竊議論,也不消極怠工以對。 但今日,隨著景帝的一道圣諭下來,私底下的竊竊之聲比以前更甚。 原因無它,江南洪水已退,受災(zāi)的三省八州居民大致得到安置,景帝著人速往江南,主持三省八州治水一事。 景帝選中的前往江南主持治水之人,便是資歷尚淺的展臻。 這般安排,讓大家都忍不住猜測,這位年輕的員外郎,為什么這般入得了圣心。他這一番前往江南,是會陷于江南水患泥潭,還是治水有方,繼而平步青云,扶搖直上。 身為大家議論的中心,展臻在嚴(yán)恪處,聽嚴(yán)恪與他交代了一番景帝的安排,又得嚴(yán)恪將他批注過的,昔日展寧所擬那卷治水詳策給了他。 展臻早已瞧過這些東西,展寧與他說的,比寫的這些還要詳細。 而他于水利之事,比展寧還要精通許多,得了這些點子,自然一想就通透。 “你到江南,若有為難之事,可以我的名義,去尋江南道總督蔣云奇幫忙?!?/br> 嚴(yán)恪還將一道信物給了他,他之前因疏散三省八州居民及馬文正一事,與江南道總督蔣云奇打了不少交道,也算讓蔣云奇避了禍領(lǐng)了功,蔣云奇與汝陽王本就是舊交,如今對嚴(yán)恪信服,彼此關(guān)系也拉近了許多。 展臻接過信物,在手中掂量了下,他微微笑著看向嚴(yán)恪,先是道了謝,接著卻突然問了一句,“下官斗膽問世子一句,世子何以對下官這般照顧?” 嚴(yán)恪不想他有此一問,微微抿了唇望向?qū)Ψ健?/br> 他尚未回答,卻聽展臻又問:“是因為阿寧的緣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