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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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心意已決,展臻見問不出多的東西,只能點了點頭,“孫兒轉身就去辦?!?/br> 他在心中暗忖,既然嚴恪已坦然了心意,他必須再一次確認展寧的想法,然后去見一見嚴恪。瞧汪氏這樣的安排,展寧的事情如不處置妥當,搞不好他去一趟江南,再回來之時,一切就難以更改了!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景帝已然下了旨意,展臻動身前往江南的日子,左右不出這幾日。這就意味著,在離京之前,他要盡可能地安頓好手里的事情。 首先要處置的,是汪氏交代的事。 展寧在西郊荒宅之時,為了自救,已然喝破魏海身份。這一打草驚蛇,魏海必然很快就會有動作。 展欣和展頡如今被汪氏控在府中,動彈不得,不過是因為汪氏手段凌厲,又打了時間差,對方?jīng)]能反應過來而已。 這打蛇得打七寸,一擊未中要害,便會引蛇隨棍上,被反咬一口。所以汪氏交代的事情,半點耽擱不得。 展臻照著汪氏的吩咐,改換了裝束,帶人往燕京郊外的破落地里,尋了個染了惡疾的乞兒,悄悄帶回府中,與展欣、展頡兄妹關在了一起,兩人貼身的心腹之人,也被打發(fā)處理掉。 展臻還有意找了大夫詢問,特地將關押兩人的地方環(huán)境弄得極度惡劣,幾乎是隔日夜里,展欣、展頡兄妹便發(fā)了病,昏沉沉高熱不退,神志不清,一整日間,連醒的機會都不多。 汪氏這個主意稱得上惡毒,還有些缺德,卻十分奏效,也讓人抓不到痕跡。 期間,端王妃帶著兒子親自往靖寧侯府來了一趟,借口小世子想念展欣,想要見展欣的面。 汪氏和展臻得了嚴豫提點,對端王妃的來意心中通透,知道對方多半是為刺探消息而來。 汪氏做戲的功力深厚,在端王妃面前,話還沒說,眼淚就先滾了下來。她與端王妃一臉哀戚地道:“去年至今,或許是侯府沖撞了哪位神靈,這家宅之中就沒安穩(wěn)過。四姑娘至今沒有消息,三姑娘和頡兒又染了惡疾……王妃和小世子記著三姑娘,是她的福分,可這惡疾兇猛,若是帶累了王妃和小世子,那靖寧侯府的罪過可就大了?!?/br> 天花一疫兇惡,一旦染上,輕則毀容,重則喪命。而且這病年齡小時容易得,但相對生還的幾率大,待到年齡長了,再得這病,喪命的風險也就跟著大了。 端王妃聽聞展欣、展頡竟然得的是天花,雖然有所懷疑,但心里已怯了幾分,前去探望展欣的念頭也就淡了些?;蛟S是因為受人所托,她猶豫一陣,最終打發(fā)了個身邊的丫頭去瞧一瞧。 汪氏也懼她瞧,嘴上又勸了幾句,見端王妃堅持,便著人領著那丫鬟去展欣的院子。 “三小姐的病發(fā)得突然,二公子與她兄妹情深,非要在一塊照顧著,卻不想連自己也累病了。這病兇猛,又見不得風,老夫人謹慎,便沒有挪動二公子,讓二公子與三小姐在一個院里養(yǎng)病。大夫這幾日來了幾回,回回都是搖頭,也不知道二公子和三小姐何時才能痊愈?!?/br> 帶端王妃的丫鬟前去探視的,是汪氏身邊一個婆子。她一路上話多,便領著人去,邊在路上將展欣、展頡的情況告訴了對方。 是人都惜命,那丫鬟給說得心里直敲小鼓,恨不得拔腿就跑回去。等到了展欣院外,但聞見濃郁的藥草味道,又見院里靜悄悄的,人丁蕭條,心里更是害怕。 偏偏那帶路的婆子走到院門口就不肯進去,高聲喚了院里一個小廝來,與對方交代道:“這位姑娘是端王妃身邊的人,老夫人讓領著她去瞧一瞧三小姐,也讓三小姐知道端王妃的心意?!?/br> 那婆子說完便杵在門口,明顯是讓那丫鬟自己進去。那丫鬟礙著端王妃的吩咐,硬著頭皮往里走,每走一步,腿便軟了一分。待那小廝領她走到一處門窗緊閉的房間前,與她說了句,“三小姐的房間到了,姑娘自進去吧。”她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那小廝卻似無所察覺,還一把將門推開了去。 黑洞洞的門口,仿佛巨獸的大嘴,要將人一口吞噬。濃重的藥味,以及一些破碎的□□聲從門口傳出來,那丫鬟心跳如雷,進門后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 待她好不容易走到內間,透過垂下的紗帳,隱約瞧見展欣躺在里面,面色潮紅,滿面水痘,痛苦的□□聲更是不斷。她連打起簾子的勇氣都沒有,站了一陣后轉身忙不迭地往外跑,跑出院子時還不小心跌了一跤。待回到端王妃跟前,得端王妃問起,她一臉慘白將所聞所見告訴了端王妃。 端王妃見她那神態(tài),心里也怕了起來,與汪氏又客套了幾句,便帶了兒子匆匆離去。至于那丫鬟,也被她勒令先去莊子上呆著,待過一段時日,沒有問題才準回王府。 展欣與展頡的事暫告一段落,展臻接著要cao心的,便是展寧的問題。 汪氏對展欣、展頡不手軟,展寧的日子也算不上好過。 自那日被嚴豫、嚴恪送回府后,她雖然被好吃好喝照顧著,汪氏卻借口擔心她的安危,變相將她禁了足,不許她外出。汪氏還將自己身邊一個婆子遣到了聽雪樓,嘴上說是聽雪樓得力的丫鬟少,特來照顧大小姐的起居,但實際上,卻隱隱有些監(jiān)視的意味。 而林輝白那日也領了人四處尋她,奈何撲了個空。后來得知她回府的消息,匆匆趕了來,想見展寧一面,卻被汪氏以兩家已解除婚約,林輝白也另外結親,再見面有損林、柳兩家情誼,更影響展寧名聲為由,客客氣氣地拒在了門外。 退婚一事是林家面上理虧,林輝白在侯府外失魂落魄地呆了好一陣,最終還是被勸了回去。 且林輝白走后,嚴川從神機營回王府,得知展寧的事情后,忙不迭趕了過來。結果也沒能見著展寧的面。 汪氏這般做派,讓展臻和展寧禁不住懷疑,嚴豫與她密談那次,兩人到底達成了什么樣的協(xié)議。 “展頡、展欣在西山期間,莫名與端王嚴懋攀上了關系。如今看來,這里面多半是有魏海的因素,要不然一個靖寧侯府,兩個不成材的庶子庶女,如何入得了端王的眼?只是沒想到,魏海竟會與端王勾在一起?!?/br> 展寧細細梳理著長時間以來的一些線索,在她看來,魏海是景帝養(yǎng)的一條狗,亂咬沒什么,為誰咬很重要。他對景帝的忠心,才是他的護身保命符,如今景帝身體尚康健,他竟然會另擇主,這讓展寧很是意外。 “朝中但凡有眼的都看得出,這下一任君王,只會在端王和睿王之間。以魏海的行事,今圣一走,若無好的依仗,必定會被清算,而且今圣用慣了他,一道帶下去伺候也不一定。而端王和睿王兩位,端王爺行事要柔和一些,應該也更容得下一條亂咬人的狗?!?/br> 展臻與展寧略略分析了下,展寧聽來,點了點頭,她想了想,道:“你道祖母與你講,嚴豫向她許諾,會幫靖寧侯府對付魏海?” “正是。但祖母許了睿王什么,并沒有說?!?/br> 展寧倒知道嚴豫的個性,沉吟片刻道:“祖母許給嚴豫的,只怕是我的婚事。他那樣的人,總想處處占全,手里大概握住了魏海和端王的什么把柄,準備對對方下手,還想著借這件事,要挾我們一回。一箭三雕,他倒是想得好?!?/br> 展寧說起嚴豫之時,眉眼間一派冷色,不見半點和軟。 即便嚴豫許她正妃之位,邀她共享江山,可嚴豫怎么會知道,她對他從沒有愛,只有抗拒與痛恨,這樣的感情,如何能攜手終老? 展寧想著,腦海里禁不住冒出了嚴恪的臉,那日在心玉公主府上,在嚴豫跟前,他明明知道嚴豫來者不善,卻帶笑深深望著她,與她說的那個“是”字。 嚴恪那樣直接地袒露心跡,聽到那一刻,她心里是欣喜難耐的。 她曾真真切切地愛過人,知道這種欣喜因何而來,因何而生。 心中裝著的人,對你懷有同樣的感情,那是上天給的最好的恩賜。 可她對于這樣的恩賜,卻有一些畏懼。 遇上嚴恪,于她是幸??蓢楞∮錾纤兀坑錾线@個背負有太多的秘密,肩膀上有太重負擔的她,帶給嚴恪的,是幸? 只恐怕是劫難。 展寧想得有些恍惚,兄妹連心,展臻瞧她面色一會冷厲,一會欣喜,一會又帶有隱憂,對她的想法多少有些了解。他本就要確認展寧的心意,見狀不由道:“阿寧,我問你一件事,你需與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