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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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多久未曾見過這樣的自己? 仍然是那副眉眼,可眼角眉梢少了原本的清冷淡漠,轉(zhuǎn)而浮上掩不住的春情喜意。 手指指尖撫過眼尾,她暗暗自嘲,展寧啊展寧,枉費你活了兩世,怎么還是就這么點出息?也不嫌丟人? 但自嘲過后,她卻比誰都清楚,能夠有這種沒出息的喜悅,是多么奢侈的幸福。 喜事一旦上門,似乎便擋不住。 太后親自賜婚,塵埃幾乎已定,汪氏心中就算有再多忐忑,暗地里又與嚴(yán)豫生了約定,這會也不好再依著嚴(yán)豫的意思,繼續(xù)禁展寧的足。便是她用來挾制展寧的葉家姑娘,也放回了白水塢的別院。 而汝陽王府也在賜婚旨意下來后沒兩日,便由汝陽王帶著嚴(yán)恪親自上了門。 天家賜婚,六禮之中的納采、問名自已不必,但隨后的納吉、納征、請期等禮節(jié)卻不能少。 汝陽王府對這樁婚事顯示出了足夠的重視。 汝陽王父子親自將嚴(yán)恪的生辰八字送至侯府,另外還擬了洋洋灑灑數(shù)頁的聘禮單子,交予汪氏和展云翔夫婦過目。 早些年靖寧侯府未曾衰敗的時候,汪氏也見過不少好東西,但長長一封單子拉下來,饒是她心中擔(dān)憂嚴(yán)豫為難,這會也為這聘禮的豐厚生出些驚嘆來。 看起來,汝陽王府對展寧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應(yīng)該是頗為滿意的。 汪氏暗暗打量著嚴(yán)恪,心中也說不清究竟是何種滋味,只是汝陽王父子何等身份,她怎么也得把臉面給足了。 汝陽王府除了送嚴(yán)恪庚帖和聘禮單子以外,此次前來還有商議婚期的這一目的。 嚴(yán)豫虎視眈眈,朝堂格局又處于瞬息萬變之期,依照嚴(yán)恪的想法,未免夜長夢多,這婚期自然是定得早些好。 而展寧方面,她已年過十七,這般年齡還未成婚,在梁朝貴族女子中,算是較為少見的。展云翔和張氏自然也希望擇個良成吉日,將她早早嫁出。 只奈何汪氏心中有所擔(dān)憂,兩廂一合計,最后還是借著展寧嫡親兄長展臻尚在江南治水,歸期未定之事,將婚期硬生生定到了年后。 梁朝男女大防不比前朝,未婚男女訂婚之后,見面更要自由許多。 因著嚴(yán)豫作梗,這許多日子來,嚴(yán)恪見到展寧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心中自然想念。眼下婚期議定,雖不盡然如意,他仍是與汪氏等人請求,要見展寧一面。 嚴(yán)恪這般請求,雖顯急切,但并不冒昧。汪氏只得讓人領(lǐng)了他前往聽雪樓。 嚴(yán)恪與展寧定下婚約后初次見面,彼此相對而立,眼角眉梢都是飛揚喜意,目光接觸處盡是綿綿情意,可張開口,腹中話語萬千,一時間倒不知從何處說起。 兩人靜默站了半晌,最后還是嚴(yán)恪先微微笑了起來,他手臂一伸,竟將展寧伸手?jǐn)埲霊眩皖^以下巴抵著展寧的頭,聞著鼻尖屬于展寧的淡淡馨香,低低喚了一句。 ”阿寧?!?/br> 短短兩個字里,柔情無限,情絲萬縷,所有的言語似乎都融于這兩個字。 展寧紅著臉應(yīng)了一聲,接著卻聽嚴(yán)恪又喚,”阿寧?!币宦曉僖宦暎瑴厝釋櫮?,也是嚴(yán)恪從未有過的多言。 展寧不曾再應(yīng),只抬起手臂,反抱了一下嚴(yán)恪。 是了,就算不曾言語,她也知道他一再喚她名字的意思。 哪怕過往諸多坎坷,前程再多險阻,這一刻,她在他懷里,她在他心里。 而他,亦然。 至于別的,無需多言。 禁足多日,消息被阻隔,但展寧也知道,自己與嚴(yán)恪的婚事,費了溫茹不少心思。 對于這個算半路”撿”來的義母,展寧是頗為感激而且喜歡的,所以這一解了禁,又與嚴(yán)恪見過面之后,她便精心備了些符合溫茹喜好的喜好的小禮物,再度往溫茹府上拜會。 誰知去了才發(fā)現(xiàn),溫茹和顏仲衡夫婦正準(zhǔn)備動身離京。 這一對夫婦一生不好榮華富貴,不好虛名利祿,偏偏醉心學(xué)術(shù)和名山大川,兩人一年之中在京中呆的時間并不長,這一次也是這樣,回京呆了幾個月后,便又打算離京游歷。 對于溫茹的離京,展寧一貫情淡,這一刻也有些舍不得。 倒是溫茹收了禮物后,又笑著揶揄她,倒是自己與顏仲衡定會準(zhǔn)時回來參加她與嚴(yán)恪的婚宴,又取了一對極貴重的玉鐲,贈予展寧做賀禮。 饒是展寧平素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樣,這一次也鬧了個臉紅,結(jié)果那春意滿面的模樣,更被溫茹打笑,道是這般模樣的女兒,讓嚴(yán)恪求了去,是嚴(yán)恪前世修來的福分。 展寧在溫茹府上坐了好一陣,眼看著天色不早,這才動身回靖寧侯府。 而她前腳剛離開,后腳便有一輛馬車跟了上去。 錢氏母子三人早已殞命,魏海未得善終,便是北漠心玉公主,也離開了燕京。這段日子以來,除了一個陰魂不散又地位尊貴的嚴(yán)豫,和展寧不對付的一干人,都已經(jīng)不存在。 展寧這日來見溫茹,便未曾在意。 結(jié)果便被人堵在了路上。 ”我家王爺請展小姐九曲湖云外水閣一見?!?/br> 九曲湖云外水閣,是展寧與汝陽王曾經(jīng)相約商談秦川身世的地方。 九座樓閣架在九曲湖之中,彼此之間需靠小舟通行,最適合想說些隱秘的事情,同樣的,也可以令人插翅難飛。 這樣的地方,嚴(yán)豫的邀約,展寧并不愿去,奈何對方并不考慮她的意愿。 她被帶到云外水閣其中一處小樓的二樓時,嚴(yán)豫已經(jīng)在里面等她了。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獨自坐在屋中曲椅上,手中端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后,咚的一聲擱到旁邊桌面上。他抬起頭來,目光冷冷掃視展寧,身上的威壓氣質(zhì)顯露無疑。 ”阿寧,我曾經(jīng)警告過你,你要與我玩花樣玩手段,沒什么,我都可以忍。但獨獨有一件事,你……要管好你自己的心。” 嚴(yán)豫劍眉凝霜,星眸藏雪,一句話說來,屋里氣氛便冷凝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