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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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相約會面的茶室,嚴(yán)川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展寧讓秦思和瑛兒等在外面,自己進了屋。 不過兩天未見,少年的精神看起來并不好,十四五歲的年紀(jì),本該是最精力旺盛的時候,但他眼里濃重的血絲,眼眶底下深深的青影,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頹唐。 “你怎么搞成這副樣子?” 雖對嚴(yán)川沒有絲毫男女之情,但從這個少年一派赤子之心,因她一點有目的的好處便對她真心以待,全力維護時,她便拿他當(dāng)了自己的親弟弟看待。所以見他這副模樣,展寧心里并不好受。 而嚴(yán)川在見到她的一刻起,原本晦暗的眼中便閃過了一道亮光,而待展寧吐出關(guān)心之語時,這道光芒更為炙熱。他帶了幾分喜悅幾分賭氣道:“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對嗎?” 少年目光中的神采意味著什么,展寧這時候已經(jīng)全然清楚。 她即無心,便不能讓少年再錯下去。 她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想要如往常一般揉一揉少年的頭,但手剛伸出去,少年便皺眉不悅地往旁邊一躲。 他最討厭她拿他當(dāng)小孩子。 展寧手一頓,片刻后無奈收回,接著,她與嚴(yán)川道:“小川,在我心里,你和我的親弟弟一樣,我怎么會不關(guān)心你?” “親弟弟?”少年目光里的神采因展寧這一句話瞬間灰暗,接著又生出一些怨氣來,他略略拔高了聲音,“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弟弟,也不要做你的弟弟。你找我來,如果是要和我敘姐弟情,那完全沒有必要。你知道我喜歡你,我不要你嫁給嚴(yán)恪?!?/br> 少年這般年紀(jì),正是情意萌動的時候。他個性直爽,又一派赤子之心,自將展寧放在心里開始,便時時因這人喜、因這人憂。喜怒哀樂皆系于一人身,偏偏這人卻只把你當(dāng)做孩子,還即將嫁與他人,做他的大嫂。 少年從未動過這樣的感情,嘗過這樣的滋味,更不知道這種無力與憤懣到底要如何排解??鄲馈⒉桓?、憤怒以及隱藏在心里的一點微渺的希望,幾乎要逼瘋了他。 可當(dāng)他對展寧發(fā)火以后,心里又后悔起來。 她本就覺得他不成熟,現(xiàn)在只怕更是如此。 少年心中的百轉(zhuǎn)千回,展寧自是無法品味。 但她清楚少年的性情,嚴(yán)川長了一身的倒刺,越是順著他,越是抹不平,必須得狠下心來拔了這些倒刺,才能讓他醒悟。 于是,她在少年的怒氣中冷了臉色。 “不要?小川,一個人的婚姻大事,一個人的人生路,要怎么走,是該依著她的心意,還是依著你的不要?” 少年被問得理虧,加諸他本就言拙,嘴張了又張,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所有的解釋與辯駁都變成了一句質(zhì)問,“可嚴(yán)恪有什么好,你就那么喜歡他?我現(xiàn)在是不如他,可你等我兩年,我會比他更強大,更能夠保護你……” 少年的固執(zhí)展寧早就領(lǐng)教過,但這一刻,她才前所未有地頭疼起來。 不等少年說完話,她打斷了他,“這不是你和嚴(yán)恪誰好誰壞的問題。是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弟弟,這不可能更改。你對我的感情,或許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只是年紀(jì)小,將對我的關(guān)心當(dāng)做了喜歡?!?/br>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的心意?!眹?yán)川一雙眼顯得更紅,聲音益見惱怒。他站起身來,走到展寧面前,少年的個子躥得很快,展寧的身量已算高的,如今卻也比他矮了一點。他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我說的一切!” 少年眼中一派赤忱,小獸一般的眼眸里,nongnong的懇求讓展寧心頭很是難受。 她別開眼,不想再去看少年的眼睛,清冷的話語從她口中吐出,清晰而決絕。 “我不能夠給你這個機會?!?/br> “為什么?” 我喜歡嚴(yán)恪,想要與他一生一世,所以我不愿意讓他因為你的事情誤會。你對我的感情是錯的,你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你也會遇到與你相守一生的人。小川,若你不能夠想明白這個道理,那就不要再與我見面了。但若你想清楚了,你仍是我的弟弟?!?/br> 展寧絕情的話語令嚴(yán)川瞳孔猛地一縮,他扣著展寧肩膀的雙手力道不自覺加重,“你便那么在意他?!” “是?!?/br> 展寧堅定吐出的一個字,令少年徹底變了臉色。他一張臉青了白白了青,有一瞬間,他簡直想要把展寧徹底揉碎了,占為己有,但看著她面上冷冷清清的表情,他最終無力放開了手,丟下一句話,然后一頭沖出了房間。 “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比他差勁?!?/br> 展寧擔(dān)憂的目光緊跟著的少年的背影,直至少年消失不見。 瑛兒和秦思進到屋來,展寧瞧秦思一臉擔(dān)憂欲言又止,便與她道:“你去瞧瞧他,讓他別再犯傻?!?/br> 秦思應(yīng)了一聲,趕緊追了出去。 展寧伸手揉了揉眉心,很有些困惱。 許是被展寧的話徹底傷了心,少年再未來見展寧。 倒是嚴(yán)恪幾乎日日都來見她,她與他都愛看書,有時候在聽雪樓里沏一壺香茗,一人一本書,便可以靜靜坐上許久。 私底下,嚴(yán)恪的話并不多,展寧亦然,可兩個人就這么相伴坐著,有時候眼神交匯,彼此一個笑,便覺得世間的安寧美好都聚集在了這一刻。 其間,展寧也忍不住向嚴(yán)恪問起過嚴(yán)川的境況,得到的消息是,少年已回了神樞營,鎮(zhèn)日cao練,連回汝陽王府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展寧想著,少年如今是在犯拗,再過一陣子,等他想通了,那點朦朧的錯愛或許就能平息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日,嚴(yán)恪會帶來她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 兩國幾番交涉,北漠屯于蕭關(guān)外的三外鐵騎始終不肯離去,景帝命大將軍蕭陌也就是德妃的同胞兄弟、嚴(yán)豫的舅舅領(lǐng)兵前往蕭關(guān)。 若北漠執(zhí)意犯境,梁朝不惜一戰(zhàn)! 景帝不是個沒血性的君主,事關(guān)國土,絲毫不讓。 而嚴(yán)川,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主動要求離開神樞營,前往邊關(guān)戰(zhàn)場。 戰(zhàn)場的殘酷,展寧是清楚的,兩國交鋒,嚴(yán)川雖然貴為汝陽王之子,可他如今品階不高,又缺少歷練,去了邊關(guān),便時刻都將性命暴露在刀劍之下。 何況領(lǐng)兵之人還是嚴(yán)豫的舅舅? 少年那日拂袖離去前,與她說的證明,便是要這么證明嗎? 展寧眉頭一皺,著急問道:“他這么胡鬧,你父王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