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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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帶著幾處傷,額上早是冷汗密布,臉色也沉得下嚇人。但等聽見嚴恪提及景帝之時,他的目光微微一閃,里面席卷的陰云更加沉重。 “這么晚了,阿恪還來傳父皇的旨意,倒也是難為你了?!?/br> 嚴恪不與他辯駁,只面上一派寒霜,清聲道:“四哥,陛下還在宮中等著你,你莫非是想抗旨不成?” 嚴豫目光陰鷙,直直看著嚴恪,嚴恪抬頭迎視回去,彼此目光交接,其中究竟有多少風云變換,只有他們自己最為清楚。 最后,是嚴豫先撤回了目光,他掃了眼嚴恪身后帶著的人馬,開了口道:“父皇旨意,本王豈會違逆?!?/br> 一場紛爭至此戛然而止。 嚴豫深深忘了展寧一眼,然后在懷素的攙扶下,先一步朝院子門口走去。 路過嚴恪身邊時,他的腳步頓了頓,壓低聲音丟下一句,“嚴恪,你且等著看,本王還沒有輸?!?/br> 嚴恪面上神色未動,聲音低沉,“我與四哥不同,四哥的輸贏太多,而我的輸贏,僅關(guān)乎阿寧一個。” 嚴豫冷笑一聲,提步離去。 嚴恪一揮手,讓隨他同來的人緊跟而去。 很快的,原本滿是人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嚴恪、展臻、展寧三個人。 “阿恪……” 展寧輕喚了嚴恪一聲,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卻莫名一晃。嚴恪瞧得心驚,忙要迎上前去,卻不想他尚未趕到,展寧渾身一軟,整個人竟直直往地上栽倒下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德妃 嚴豫被嚴恪帶來的人“請”著,連夜入了宮。 白日里雄偉肅穆的宮城,此刻被籠罩在夜色里,只瞧那輪廓,隱隱似吃人的巨獸,大口張嘴,露著鋒利的獠牙。 這一路行來,嚴豫身上的傷益發(fā)嚴重,他卻冷著臉一聲未吭。扶著他的懷素站在他身邊,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濃郁血腥味,再瞧著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心里為他狠狠捏了一把冷汗。 王爺這副模樣,見了圣上,該如何解釋?他私自從蕭關(guān)回返,卻不先面見景帝,以景帝的多疑,就算嚴豫早有計劃,也可能惹怒圣心。 不過懷素擔心歸擔心,周圍緊隨的侍衛(wèi)卻讓她連半個字都不敢吐露。 直到入了內(nèi)宮門,早有宮人候在門內(nèi),見到嚴豫,先與嚴豫見禮道:“陛下正在等著殿下,還請睿王殿下與奴才來?!蹦菍m人說完,細長的眼睛冷冷斜了一眼懷素并嚴豫身后的人,“其余人等,一律在此處候著。” “王爺身子不適……” 懷素擔心嚴豫的傷勢,開口想要提醒那宮人一句,話未說完便被嚴豫一道眼風掃過來,當即知道自己逾越,趕緊閉了嘴,退開身去。 “請總管帶路?!?/br> 嚴豫也不要人攙扶,伸手按著肋下傷處,與那宮人一道去了。 越往里走,四周顯得越發(fā)安靜,而這種安靜之下,又透著一股風雨將起的不安。 那宮人帶著嚴豫走了一陣,嚴豫環(huán)顧四周,臉色漸漸變了,他停下腳步,問道:“這不是去御書房的路,總管這是要帶本王去何處?” “王爺,這……” 那宮人待要解釋,前方卻傳來匆匆腳步聲,只見三個人影匆匆行來。觀當先一人的身段步伐,似乎是女子,不過月色里,她穿了一身暗色衣裳,又罩了一件兜衣,帽子蓋住大半面容,讓人看不真切。 “你退下?!?/br> 那女子步履匆匆行到嚴豫跟前,先冷聲喝退了宮人,繼而抬起頭,一雙鳳目含怒,怒視著嚴豫。 嚴豫聽見對方的聲音時已是一愣,再看清對方面容,更有些意外。但他還未開口,那女子已先一步抬起手來,狠狠一巴掌抽到他臉上。 靜夜之中,“啪”的一聲脆響極其刺耳。 隨之響起的,是女子壓抑的低叱聲:“孽子,你都干了些什么!為著一個破落侯府的女兒,你連自己和母妃的命都不要了?” 明明是景帝召見,卻被自己的生母德妃半路截在路上。 饒是嚴豫,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德妃沒等他想清楚疑點,便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不對勁。帶怒的一巴掌打下去后,她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再看嚴豫難看的臉色,以及他按住肋下的手,臉色便變了變。再等她拉開嚴豫的手,看到他肋下極深極長的一道傷口時,她一對柳眉倒豎,眼里冷光如雪,聲音里也帶著怒意,“你這是怎么了?誰不要命敢傷了你?” 嚴豫環(huán)顧四周,他們此時正在假山暗影下的小徑上,四周靜謐,但此處并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壓低聲音道:“母妃,是否父皇并不知我已回京?若是,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br> 德妃面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最終,她壓住了氣,吩咐自己身后同來的兩個心腹宮人道:“扶睿王爺去我的寢宮。陛下今日在太后處,必不會過來?!?/br> 應該是早有安排,德妃偌大的寢宮里安安靜靜的。除了德妃自己和她身邊的這幾個心腹,旁的宮人似乎都被打發(fā)去了別處。 關(guān)了房門,著人替嚴豫上藥止血包扎了傷口,又命人去熬藥過后,德妃與嚴豫母子兩人坐在屋中,彼此目光相對,面色一派沉肅。 德妃先開了口,“豫兒,你是著了什么魔?擅自回京,連我也不說,卻將靖寧侯府那丫頭私扣在別院里。我今日是冒著多大的風險,將這事攔了下來!若叫你父王即刻便知曉此事,你要如何收場?” “母妃如何知道我回了京?是嚴恪告訴你的,還是皇祖母?” 德妃一開口,嚴豫聽她話中內(nèi)容,再想起嚴恪之前的話語,對今晚的事,心里立刻理出些眉目來。 嚴恪假借景帝之命宣他入宮,迎他的卻是德妃? 景帝今晚還剛巧在太后處? 這些事絕非巧合。那么,便是嚴恪的手筆嗎? 德妃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道:“你先回答我,你私自回京,除了為著靖寧侯那丫頭,還有沒有別的謀劃?如果沒有,今晚你便連夜返回蕭關(guān),我會處理剩下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