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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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寧思索間,有人推門進來。 她只道是嚴恪,轉(zhuǎn)眼過去,眼中的柔情卻在看清門口的身影時一瞬間化作冷寒。 她皺著眉看著來人,眼中是掩不住的憎惡,她冷笑道:“睿王爺為何陰魂不散?這可是皇祖母的地方,皇祖母才剛蘇醒,你這做孫兒的不在病床前伺候,卻來尋我這做弟妹的麻煩,若被人得知,就算睿王爺如今再得圣心,也堵不住悠悠眾口吧!” 展寧刻意咬重了皇祖母和弟妹兩個詞,一來提醒嚴豫這是太后的壽康宮,讓他不要輕舉妄為,二來也有些隱隱的報復(fù)之意,嚴豫對她不肯放手,那她就刻意提醒他,自己已經(jīng)是嚴恪的妻子,縱他千般歹毒手段,仍然棋差一招。 展寧話中暗喻,嚴豫如何不懂? 他當(dāng)日百密一疏,竟然在生母德妃的手里中了招,被德妃迷昏,昏睡三日,待醒來之時,展寧已嫁入汝陽王府。 他上一世富有天下,獨獨一個展寧是心中遺憾。這一世重生而來,本以為江山美人都是囊中之物,卻不想老天給他開了天大的玩笑,江山離他越來越近,美人卻已入他人懷抱。 他有幾次妒恨入了心,甚至想不管不顧,直接到汝陽王府將人劫了出來,自此后強扣在手,終此一生也不放她任何自由。 可最終仍舊是理智占了上風(fēng)。 這個天下,尚是景帝的,由不得他做下這等事。若做下,太后與景帝饒不了他,群臣也會以死彈劾。 可理智占上風(fēng)的結(jié)果,卻是對自己的無盡折磨。 他始終覺得展寧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得不到展寧的心,先困住人也是好的。而且他還尋到了忘憂,總有辦法讓展寧忘記嚴恪,呆在自己身邊。 他從未去深想過,展寧就這么嫁給了嚴恪,成了嚴恪的人。 他只要一想到,前世展寧在他身下露出的所有模樣,都讓嚴恪得了去,甚至還是展寧心甘情愿的,他便覺得心頭有一股難以克制的妒恨在翻滾,再想想他回京那晚,他給展寧喂飯,展寧乖乖張嘴一口一口吃下去時的寧靜乖巧,錯覺與真實交錯,竟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以前從未有過的心痛之感。 心里像被一根巨木撞著,一下又一下,不能要人命,可也不能停歇,逼得他心底的嗜血之意都翻騰起來。 “呵……弟妹?你這副早就習(xí)慣了我的身子,嚴恪能讓你滿足?” 說著那些粗鄙的話時,嚴豫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絲毫的痛快。他似乎變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一種人,對身邊的一切無法掌控,只能以口舌討一些虛渺的安慰。但他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特別是今日再度見到展寧,看著她更換的婦人裝束,看著她與嚴恪恩愛親昵,以及她雪白頸項上露出來的一點可疑紅痕,全都在提醒他,她是嚴恪的。 嚴豫的話令展寧氣結(jié),但在看到嚴豫那雙眼里泛起的血絲后,她突然揚眉一笑,眼波流轉(zhuǎn),清麗絕倫的臉上浮起的笑里,帶上了幾分嫵媚,又隱隱有幾分刻意。她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嬌媚,“這就不勞睿王爺擔(dān)憂,阿恪讓我歡喜得很。我愛他,他能給我的歡愉,豈是王爺給得起的?!?/br> 明明是個清靈剔透的人,如今一副媚態(tài)說起這些閨房里的事,展寧那模樣刺痛了嚴豫的眼。 他氣得咬牙切齒,“你簡直無恥!” 展寧聽得好笑,明明是嚴豫自己挑了頭,倒反過來責(zé)罵她無恥,真是好大的臉! 不過她瞧著嚴豫怒不可遏,自己心里倒越痛快,冷冷笑了回道:“阿恪喜歡就好。” 一句話噎得嚴豫一雙眼幾乎變了赤紅。 “展寧,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為今日之事后悔。你愛嚴恪嗎?好……我便讓你看著,我如何令他生不如死?;首婺敢呀?jīng)護不住他多久,我倒想看看,一輩子風(fēng)光無限的汝陽王世子,若因為你的緣故跌落谷底,是否對你沒有半點怨懟!” 嚴豫到底城府頗深,被展寧幾句話激得怒意翻騰之后,用了不多時間,仍然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而沒有在太后的地盤上做出什么沖動舉動。 他今日跟著展寧偷偷過來,本也是心不甘,被妒恨趨勢,鬼使神差之下所為。 太后病中,饒是他,也不會在壽康宮里生事。 深吸了一口氣,他壓低聲音,在展寧耳邊低聲說出那些既是威脅,又是發(fā)泄的話語,然后一撩袍擺,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而他走到房門口時,聽到身后的展寧淡淡開了口。 “我拭目以待?!?/br> 嚴豫的報復(fù),一直是她心頭的揮之不去的陰影??伤姆蛐觯粫悄前銦o用之人,輕易就被嚴豫壓到谷底。 而且有些事情,在被灌下忘憂那一晚她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相信嚴恪,即便是自己與他一道死了,他也不會愿意,自己委曲求全,用自己來換他的榮華。 若他愿意,根本不會與嚴豫作對,費盡心思娶她為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太后再度昏迷之后蘇醒,心痹之癥較之以前已然加重,縱使太醫(yī)院一眾醫(yī)官費盡心思,天下間最珍貴的各種藥材流水一般往壽康送,也阻擋不住這個梁朝最尊貴的女人生命消逝的腳步。 一整日的時間里,太后大多數(shù)時候是昏昏欲睡的。 她喝的藥里有些鎮(zhèn)定安神的成分,以此來減緩她的心悸和頭疼。 嚴恪進宮陪伴太后的時間越來越多,今年早些時候,工部尚書江靖安因年高體弱,主動上書致仕,景帝已經(jīng)允了。如今工部一應(yīng)事宜,均由嚴恪做主。工部事務(wù)繁忙,又總要抽出時間陪伴太后,嚴恪陪伴展寧的時間相應(yīng)便少了許多。 嚴恪曾因此與展寧說過抱歉,只得了展寧一個笑容。 “皇祖母待你恩寵有加,她如今臥病,你多陪伴她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胰粢虼撕湍銘Y氣,豈不是太混賬了些?何況夫妻之間,也不當(dāng)說什么抱歉?!?/br> 若真要論起來,她要與嚴恪說的抱歉,又何止一點兩點? “皇祖母精神好些的時候,若不嫌我煩,我也隨你一道去與她說說話,替她解解悶?!?/br> 展寧這般貼心,嚴恪心中大感寬慰,擁了她入懷道:“阿寧這般懂事,皇祖母怎么會嫌你煩。她前日還與我說,想聽你彈琴。” 太后的身子日漸沉疴,因為展寧婚事,在京中逗留了很一段時日的展臻卻不得不離京前往江南了。 江南治水已逐步步入正軌,但不少事宜還得展臻盯著,大約得等今年春末夏初雨季過去,洪災(zāi)的警報解除,展臻才能回京。 如今展臻在朝中嶄露頭角,展寧又嫁入汝陽王府做世子妃,張氏的一雙兒女都頗為爭氣,連帶著她在侯府里的日子也要好過許多。 汪氏要給她幾分薄面,展云翔待她也不如以前混賬。 不過張氏早被展云翔傷透了心,對展云翔這好轉(zhuǎn)了一丁點的態(tài)度根本不瞧在眼里。她自是在秦思的幫襯下,掌著侯府的管家之權(quán),過著自己正房大夫人的日子,雖談不上美滿,但至少還算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