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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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汝陽王看來,嚴川才是一眾兒女中最類他的,可展寧瞧著面上笑意淡淡的嚴恪,想起那個雪夜,她在車中等到他時,他緊緊抱著她,聲音中泄露出的一些寥落,她心里禁不住有些不舒服。 人大概都自私,瞧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半點委屈。 當然,展寧心里還有一點擔(dān)心。 這是她嫁入王府之后第一次與嚴川相見,她擔(dān)心嚴川露出什么端倪。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府中人已有一些了解,別的不說,何、容兩位側(cè)妃就不是好相與的主,少年對她那點不應(yīng)該的感情,可不要被瞧出來才好。 而在飯桌上再一次見到嚴川時,展寧這點擔(dān)心一半化作了難言。 面前的少年面目并沒有多少改變,不過是黑了些瘦了些,眉眼口鼻還是那副模樣,只是他的眼神卻與以前不大一樣了。 或許是經(jīng)了血和火的淬煉,明顯多了一些沉穩(wěn)和凝重。 定是要經(jīng)歷過事情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偏偏這較過往沉穩(wěn)許多的眼眸,在看向她時,一瞬又燃起了昔日的倔強火焰。此外,還有掩不住的痛意與恨色。 他顯然不曾放開。 在少年過于直露的眼神中,展寧只能避開了眼。她拿他當作弟弟,并不愿他為她情苦,可這種時候,她但凡有半點心軟,只會令事情更加復(fù)雜。 少年情懷最是無常,或許一陣子后,她便如一陣風(fēng)從少年心頭褪了。 林輝白昔日于她,不比她于少年更重嗎?也總有忘懷淡看的一天。 展寧別過眼后,恰巧撞上嚴恪帶笑的眼神,那眼眸中明明寫著了然,令展寧心里微微一跳。 不過嚴恪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伸手替她扶正頭上發(fā)釵,與她溫和一笑。 在外人看來,只覺恩愛得刺目。 嚴川微冷的面容又沉了些,何側(cè)妃坐在他斜對面,這一眼瞧過去,微微一笑,但有了幾分意會。 這位四少爺,被王爺接回府前,不正和靖寧侯府有些淵源嗎? 一頓飯吃得心思各異。末了,汝陽王喚嚴川去書房里說話,嚴恪則帶了展寧回自己的院子。唯有何側(cè)妃瞧著他們各自散去的身影,再瞧瞧自己那一雙兒女,笑得意味深長。 —————— 那一場接風(fēng)洗塵的家宴過后,嚴川便與汝陽王請求,道是自己在軍中呆慣了,在家中閑著不舒服,荒廢了武藝,隔日便回了京師京營。 他仍是在神樞營里,只是職位不同而已。昔日的同袍不少瞧著他有些眼熱,嘴里的話語或是真心恭喜,或是語帶嫉妒,他都是一般模樣。 他原本便不愛與人相交,稱得上朋友的不過一兩個,如今倒比以前還要獨來獨往些。 這一日cao練完,他與軍中結(jié)交的朋友元問在校場外的草地上坐著說話。 多半是元問問他在蕭關(guān)的事,元問問一句,他便答了一句。幾番來回以后,元問也有些撐不住了,“阿川,你最近是怎么了,我總覺得你有些不對勁?你這不是才立了功擢了校尉嗎,有什么不開心的?難不成還為了那群比婦人還饒舌的眼紅鬼生氣?你可不是這樣的人?!?/br> “不是?!眹来ㄅc元問背抵著背,他仰臉望著天,陽光有些刺目,讓人眼睛生疼?!澳獑柫耍也荒苷f?!?/br> 他少年情愫初動,中意的女子嫁入他家,做了他的嫂嫂,還在他眼前與他哥哥伉儷情深。這樣的話,任憑同誰,他也不能說吧? 可那滿腹的痛苦在體內(nèi)一個勁沖撞,越是找不到發(fā)泄的出口,便越是難耐。他甚至開始懷念起蕭關(guān)戰(zhàn)場上的血與火,在那里痛苦與無力才有發(fā)泄的口子。 “求而不得,當然不會開心?!?/br> 頭頂刺目的陽光被遮蓋住,一道陰影籠罩下來,接著,便有一個男聲道破了他隱藏的心思,那般直接,又那般不懷好意。 嚴川依舊坐著,神情不虞看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沒有絲毫言語與動作。反倒是他背后的元問聽著聲音不對,回轉(zhuǎn)身來一看,這一看,卻給被火燒了似得,猛地跳了起來。 “王、王爺!“ 出現(xiàn)在面前的人,居然是睿王嚴豫。 這位鐵血王爺原本就是許多軍中人仰慕的對象,經(jīng)了這次與北漠之戰(zhàn),他的聲名更顯。元問當然也在這些人之中,見到連說話都激動得有些結(jié)巴了。 “我有事找阿川談?wù)劇!?/br> 嚴豫今日的態(tài)度要隨和許多,而他這么一說,元問立馬就領(lǐng)悟了,自覺退開。 嚴川是汝陽王的幼子,算起來可是嚴豫的親堂弟,人家兄弟說話,他當然不能礙事。 元問買賬,嚴川卻不怎么買賬。 他和嚴豫雖是親堂兄弟,但向來沒什么交集,更談不上親厚。即便在蕭關(guān)戰(zhàn)場上,彼此也只是主帥和屬下間的關(guān)系,嚴豫今日私下來找他,還喚他“阿川”,又點破他那點隱晦心思,若說他來此是善意,嚴川并不信。 “王爺找我有什么是?” 嚴川態(tài)度冷淡,嚴豫并沒有在意,只是不帶任何溫度地笑了笑,視線掃了掃遠處校場上的人,道:“有些事并不適合在這里說,不是嗎?或者說是你怕我,不想和我私下相處?” 嚴川冷冷看他一眼,“王爺,激將法完全沒有必要。”只是他嘴上這般說著,人還是站起身,隨嚴豫而去。 別的不提,單單嚴豫點破他心思這一點,他便不得不去。 求不得……他的苦,不正是求不得嗎? 他離京之時心里堵著一口氣,只想要作出一些事情,來向展寧證明,自己不比嚴恪差??稍旎?,太后竟然會將兩人的婚期提前,他尚且還沒有證明任何事情的機會,展寧便已嫁了人。 自此后,鴻溝萬丈,難以逾越。 —————— 嚴豫沒有駕車,與嚴川各自騎了馬離開京營。 京師京營在京郊,嚴川跟著嚴豫走了一陣,發(fā)現(xiàn)這位王爺越走越遠,竟是要離開京營。 “這里已經(jīng)沒有旁的人了,有什么話便在這里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