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VS豆包(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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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倚在門上,盯著對面那扇門沉思了許久,半響,他挪開步子,敲響了門。 “叩叩?!薄ぁぁ?/br> 鐘意緩下情緒,試探的開口,“小汐”··· 里面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開門?!薄?/br> 那死寂般的寧靜勾的他心發(fā)緊,語速急促起來,“3秒,不開門我撞了。” “3” “滋溜。”門開了。 門邊拉開條窄窄的縫,男人順勢推開,關(guān)門時,小丫頭就佇立在門后,赤著小腳,頭微低,唇抿成一線,入秋的深夜穿了件短袖,露出光潔的小胳膊,脖子一縮,身休抖的厲害。 男人無奈的嘆息,快步走到床邊拿了她的毛衣外套跟小貓拖鞋。 外套輕輕罩在她身上,拖鞋則扔到地上,嗓音低沉,“穿上?!?/br> 豆包似聽不見,薄唇被她啃咬出鮮嫩的血紅色,暗自堵著氣。 鐘意淡淡的瞥了她眼,隨即蹲下身子,如往常般想握住她的腳踝,引導(dǎo)她穿鞋,可伸手的那刻,豆包觸電般的一躲,朝后退了步。 喉間平靜出聲,“我自己來?!?/br> 男人直起身,豆包已光速套上鞋,警惕的保持一米的距離,雙瞳漆黑,泛著幽光。 她揚起細長的脖子,疏離的語調(diào),“小舅你打擾我休息了” 男人不動聲色,慢悠悠道:“趕我走?” “小舅作為即將聯(lián)姻的男人,單獨待在外甥女房間實為不妥”豆包一本正經(jīng)道:“避嫌二字你不懂?” “還要我教你嗎?” 她的質(zhì)問聲尖銳,腔調(diào)怪異,一字一句的扎進你心底。 豆包這人簡單,從來都只有兩種情緒,相互佼錯。 興奮到吶喊,全世界都是明亮美麗,憤怒到暴走,那就怎么解氣怎么來。 而現(xiàn)在,表面看似平和,內(nèi)里卻似翻涌而起的巨浪,每一個字音都裹著滔天水汽,出口便凝結(jié)成冰。 男人擰起眉,當她是小孩子耍脾氣,不同她爭辯。 “你說的沒錯,是我疏忽了”鐘意點頭,接下她的話,“早點休息。” 他利落轉(zhuǎn)身,可剛踏出一步,身后的小丫頭自嘲般的咧嘴笑,那笑聲刺的人心底陣陣發(fā)酸。 “你早就想離開了,是么?” 一語雙關(guān)的話,鐘意聽的格外清晰,他背對著她,沒轉(zhuǎn)身,幾秒后,他沉著嗓:“我在這” “你不在” 豆包苦澀的笑,水汽瞬間潤了眼眶。 “你已經(jīng)離開了” 鐘意兇間一刺,神色慌亂的轉(zhuǎn)身看她,小丫頭眼眸灰蒙蒙的,空洞到近乎呆滯。 她的聲音輕似若無,如羽毛般飄浮在空中。 “你給我一顆糖,我很喜歡,于是你每天都給我一顆,直至我沾上了深入骨髓的癮,可突然有一天,你擅自將那顆屬于我的糖給了別人” 那雙心灰意冷的眼,死死的勾纏著他的心,大力穿刺過后,徒留下空氣里奇特的腐爛氣息。 她扯開一絲悲涼的笑,“你從未問過我愿不愿意,也不在乎我失了這顆糖能否承受的住,你只會說,這顆糖是我的,我想給誰,你無權(quán)過問?!?/br> 鐘意聽得呼吸一滯,“小汐” “小舅,你站在她身后讓我給她道歉時,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明知道她是我最討厭的人,可你還是毫不猶豫的將那顆糖給了她?!?/br> 她眼角噎著淚光,吸了吸鼻子,雙拳緊握,固執(zhí)的不讓其落下。 “她將會是你名正言順的人,那我呢?” 她自問自答,“我是你急于扔掉的糖果包裝紙” “是垃圾”她低頭一笑,喃喃出聲,“包裝紙,也是垃圾” 鐘意被休內(nèi)的濁氣撞的頭皮發(fā)麻,他想保護她,就必須推開她,可他卻從未想過這種做法會給她帶來的傷害。 他再冷靜自持,有再強大的自制力,也抵不過她萬念俱灰的一聲:“小舅,我難受。” 受盡折磨的,又豈止他一人。 他終是狠不下心,緩緩朝她走近一步,豆包警惕的跟著退一步,直到她的腿觸碰到床沿,兩人的暗自較勁才算停了手。 鐘意盯著她發(fā)絲下顫動的濃密長睫,“躲什么?” “我討厭這樣” 豆包忽的來了句,她已被各種糾纏的情緒折磨的幾近崩潰,“也討厭小舅?!?/br> “我這段時間過的很不開心,總是莫名其妙的發(fā)火,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每天惴惴不安的膽怯你的忽冷忽熱,又害怕你會突然消失。” 她抬起頭,雙目無神,眼眉無力耷搭著,“小舅,如果你真的沒法愛我,那就遠離我好嗎?” “我沒法控制自己不主動靠近你,但我現(xiàn)在真的真的很辛苦” 男人的心仿佛在滴血,面色沉至僵石更,“小汐我” 豆包看著他,灰暗的眼底晃過一縷亮光,她還在期待。 那是最后的光翼,微光,不亮,卻倏地點燃了她的眼。 男人的理智早已被她進退有度的字符磨的幾近消失,她眸底的亮光燃爆他的兇腔,炙熱的連呼吸都沸騰起來。 他失智的那瞬,想不管不顧的將她擁進懷里,親吻她身休每一寸細膩滑嫩的肌膚。 可就在抬手的那一秒,褲袋里手機響了。 他停下動作,回了幾分神,機械化的掏出手機,見到來電人,先看了眼小丫頭,隨即側(cè)過身接了電話。 “是我。” 那頭不知說了句什么,鐘意臉色瞬變,“我知道了,馬上過來?!?/br> 然后,他掛斷電話,再看向她時,面色極不自然,聲音更甚。 “我有急事必須出去一趟。” 僅一秒,豆包眼底的光徹徹底底的灰沉下去,再尋不見一絲光源。 鐘意看在眼底,又于心不忍,“等我回來再說,好么?” 她不言,整個人都似驟然沉如潭底。 振動聲仍在持續(xù)不斷的響,鐘意別過臉,長長舒了口氣,決然的轉(zhuǎn)過身,步子邁的很急,剛打開房門,豆包便在身后叫住他。 “小舅?!?/br> 他沒回頭,保持姿勢不動。 她的視線緊緊鎖著男人寬厚的背影,眼眶里裹著水盈盈的淚珠。 “那顆糖我不要了” 她微微抬顎,任由憋了整晚的淚水打濕蒼白的小臉,大顆的淚砸落在地上,散開晶瑩的水花。 她唇邊慢慢揚起釋然的笑。 輕聲道:“我放棄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