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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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勞倫斯的車是黑色捷豹xj,趙景和卻是喜歡藍旗亞,從開的車子也能看的出來這車主人是什么性格。 勞倫斯沒有問林楚西這大半夜的怎么在街上晃蕩來晃蕩去,林楚西在問了個問題卻并沒有得到回答后也很識時務(wù)的閉上了嘴巴。勞倫斯邀請林楚西上車,林楚西站在車外,看到車后座坐著亞當·蘭考和勞倫斯,拐了個彎就朝副駕駛座方向走去。勞倫斯卻叫住林楚西,讓亞當·蘭考鉆副駕駛座去。林楚西猶豫了下,拉開后座車門,坐上車。 車子一溜煙朝著某一個方向開去,林楚西并不認識路,所以不知道這方向是通往哪里。他剛想說,麻煩勞倫斯先生把他送回希爾頓。沒料到這話還沒出口,勞倫斯先聲奪人,說要請他去自己家里做客。 林楚西嘴角抽了抽,心想你這半夜的請別人去家里做客,腦袋沒被打壞吧。但他能說什么好,總不能現(xiàn)在就跳車逃走。更何況,他沒有從勞倫斯身上感覺出危險訊號。 夜晚的道路很是空曠,車子四平八穩(wěn)地一路開著,停在一棟豪宅面前。勞倫斯引了林楚西進門,亞當·蘭考與他擦肩而過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楚西感到好笑,似乎他總是能讓亞當·蘭考氣炸,還不敢明顯表示出來。 林楚西在勞倫斯在巴黎的豪宅穩(wěn)穩(wěn)當當,正正常常地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雖然神清氣爽,但是在依舊得穿回昨天的衣服的情況下,心情還是不怎么好。林楚西也曾經(jīng)想打劫亞當·蘭考的衣服,但是想想身材估計有些出入,就算了。一大早起來林楚西就在勞倫斯家一樓大廳看到正和勞倫斯一起吃早茶的趙景和。趙景和的位置背對著他,但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趙景和。 撇了撇嘴,林楚西往他們那邊走去。 “你怎么來了?”林楚西一屁股坐在趙景和身邊的位置上。 “大衛(wèi)找了你一晚上?!?/br> 林楚西掏了掏口袋,說:“我手機不知道去哪了?!?/br> 趙景和無奈搖頭,往他手上塞了個新的黑色手機,囑咐道:“以后出門記得讓人跟著?!?/br> “是是,我知道了?!?/br> 林楚西拿了手機立馬找了個地方窩著玩手游,有趙景和在這,他沒那個心思再搭理勞倫斯了。 “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我只是想請gavin過來做客而已,絕對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的。”勞倫斯笑道。 “他一直都只會惹麻煩,我實在煩惱。昨天的事,麻煩你了,勞倫斯。很感謝。” “你這么說,是不拿我當朋友看待,太客氣了?!?/br> 勞倫斯說著,端起手邊的茶壺,手法優(yōu)雅地給趙景和倒茶。 “我聽說你已經(jīng)決定要和梅朵家的那位訂婚,真是恭喜了,那可是一位漂亮又不嬌蠻的小姐?!?/br> “多謝。” 這個時候亞當·蘭考從樓上下來,整個人都是睡眼惺忪的,喊著傭人給他準備咖啡醒腦,卻在看到趙景和的那一瞬間立刻清醒了過來,臉色煞白地轉(zhuǎn)身往樓上跑。林楚西想,亞當·蘭考大概是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根本就見不得人吧,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 說起來,林楚西都有點奇怪亞當·蘭考這個人,他似乎從來沒有在他的金主面前掩飾過他對趙景和的執(zhí)著,以前的吊腳褲男甚至因為這件事?lián)P言要把他送到紅燈區(qū)去。而勞倫斯很反常,他一點都不計較亞當·蘭考內(nèi)心的不忠,又或者說,他們兩個對于對方都徹底貫徹rou體交易的觀念。 林楚西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和趙景和聊天的勞倫斯,很快目光又重新聚焦在自己手機屏幕上。 勞倫斯想讓趙景和吃過午餐再走,趙景和拒絕了。沒過多久,趙景和就要帶著林楚西告辭。趙景和的保鏢沒有跟進來,都在外面車子里等著,于是林楚西推著趙景和出去。勞倫斯和亞當·蘭考送他們出去。 昨天晚上來的時候林楚西沒怎么注意過這個豪宅,現(xiàn)在天光大亮,再看這里,設(shè)計得確實很漂亮,有一股子舊城堡的味道。林楚西推著趙景和在花園內(nèi)彎彎繞繞的小道上走,在走到某一個地方時,他忽然聞道了一個熟悉的氣味。這種氣味,是深海獨有的氣味,很淡很淡,如果不是林楚西天生五感超絕,就算是久居深海的那些二貨們來了也不一定嗅得到。 林楚西忍不住停下來的腳步,朝氣味飄來的方向望去,卻只看到一片空曠的迷你高爾夫球場。 “怎么了?”趙景和轉(zhuǎn)頭來問。 “沒,沒什么。”林楚西回過神來,不再東張西望。推著趙景和一股腦就出了別墅。 大衛(wèi)是跟著趙景和一起來的,一直呆在外面等,一顆心七上八下,就怕又出什么岔子?,F(xiàn)在看林楚西完好無損地出來,面上也沒帶什么屈辱或者不堪的表情,估計是沒受什么委屈。終于像充氣娃娃放了氣兒似的癱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這熬了一天一夜沒消停過的腦袋終于可以緩一緩了。 車子駛離勞倫斯的別墅后,林楚西才注意到趙景和冷下來的面容。 趙景和的語氣平平直直,卻讓林楚西聽得眼皮一跳。 “為什么不帶保鏢?!?/br> 林楚西坐在一旁,理屈地低頭不語。 “怎么不回答?”趙景和說:“你知道大衛(wèi)為了找你,開車跑遍了整個巴黎,一晚上沒睡。你有什么想說的?!?/br> 林楚西抿唇,低低地說:“對不起?!?/br> “以后不管去哪里,至少讓兩個保鏢跟在身邊,聽到了嗎?!?/br> “知道了……” 趙景和見林楚西被罵得頭都不敢抬,終究還是緩下了語氣。 “這里不比家里,你不要任性?!?/br> 林楚西知道趙景和說的家里是指大海,隨即悶聲應(yīng)了。 車子很快將林楚西送到了希爾頓,趙景和陪著林楚西吃了中午飯,下午就要飛回蘇黎世。臨了讓林楚西回洛杉磯好好待著,反省。林楚西手里捏著法蘭西日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這報紙上面頭版異常突出奪目,內(nèi)容大抵是巴黎警方今日凌晨接到匿名報警電話,舉報市內(nèi)某一處別墅正進行聚眾吸毒,趕往案發(fā)地后,抓獲多名射線容留他人吸毒者和從犯,以及多名未成年吸毒人員。報道稱,被捕人員內(nèi)還有娛樂圈內(nèi)幾位知名歌手以及演員。更多消息需要等待警方的公布。報紙配圖就是在警察抓人出來后,記者們對那些被捕者的抓拍,一個個都是眼神渙散,在相機的閃光燈下臉色白得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 林楚西在看了好幾遍報紙也沒有找出一點關(guān)于那幾個被他脫光了綁別墅二樓的公子哥兒的描寫后,冷哼一聲把報紙扔了。 這群混蛋,害他被老怪物罵了,這事絕對沒完。 “大衛(wèi),接下來的日程表是什么?” “老板,您回洛杉磯的機票是今天晚上七點的,回到洛杉磯時應(yīng)該是正午時分。因為這次意外事件,本來應(yīng)該在晚上六點的雜志采訪被推倒了明天早上九點。中午有一場剪彩活動出席,大概需要兩個小時。五點鐘需要趕一場脫口秀節(jié)目,錄三個小時。十點有一場公益廣告的拍攝。后天中午您需要參加《人魚日記》的宣傳活動,并且電影在一個禮拜后將在紐約召開首映禮。有兩家雜志邀請您拍攝封面,并且有專題采訪,采訪稿已經(jīng)在南希小姐手里,她今天應(yīng)該會發(fā)給您。大后天,您的新片《rimbaud》舉行開機儀式…………” 林楚西眨了眨眼,問:“孟啟東那小子去哪了?” “孟先生,南希小姐讓他回公司內(nèi)部上班了。” 林楚西點了點頭,忽然說:“把所有電視節(jié)目推掉,你去跟南希說,趁我現(xiàn)在精力旺盛,可以同時開工,之前推掉的劇本讓她先別那么快回絕對方。” “嗯?老板,這……” “這什么這,還不趕快去。行了,別打擾我睡覺了?!?/br> 大衛(wèi)沒辦法,只好乖乖出門給南希打電話。 《人魚日記》宣傳的力度并不是很大,要不是有林楚西這個當紅炸子雞加盟,或許就泯滅于同期上映的大制作影片。當初林楚西確定出演后,投資方立馬追投了兩千萬美金。但就算是這樣,發(fā)行方也沒有要加大資源為《人魚日記》擴大發(fā)型渠道資源的意思。林楚西無法干涉發(fā)行方的cao作手段,電影拍完了,票房到底怎么樣,真的不是他們演員能控制得了的了?;蛟S發(fā)行方會為了賬面上好看買票房,但這和演員卻沒多大關(guān)系。 《人魚日記》的卡司說不上多大牌,首映禮辦得不算多熱鬧,很多大牌媒體都是看在林楚西的面子上派了記者過來。好在就是因為卡司不大牌,記者們沒多少刁難的心思,這首映禮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去了。林楚西拍了好幾部電影,除了處女作,還是第一次碰上這么“慘淡”的首映禮。不過或許是他見得場面太大,一下落差感就大了。 活動快要結(jié)束,記者們在后臺堵著林楚西采訪,問他新片的事。有相熟的記者打趣道,gavin出道以來,接的片子都是非正常性人類,新片《rimbaud》不出意外便是講述法國詩人魏爾倫和蘭波的一凡情感糾葛。之前粉絲們還對《達·芬奇的“情人”》里的基情津津樂道,現(xiàn)在你就要演一部真正的邊緣影片。以后是不是真的要在同志影片上一條道走到黑,不回頭了。 林楚西沖著鏡頭笑,少有的調(diào)侃地說:“沒辦法丫,天生長了一張gay臉。其實我也非常想挑戰(zhàn)純情文藝片,就是不知道哪位導演看得上我了?!?/br> 隨即笑倒一片記者們。 林楚西說著還不忘宣傳新片,要大家多多照顧《人魚日記》。 這時,忽然又記者問。 “gavin,前幾天在巴黎有關(guān)于聚眾吸毒的報導,指出當時還有數(shù)名明星在內(nèi)。我知道您在那段時間也在巴黎活動,不知道您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林楚西下意識瞄了一眼這記者話筒上的標識,笑:“我也看過報導了,對于吸毒的人,我深表遺憾。吸毒不管怎么說都非常不好。身為公眾人物更應(yīng)該潔身自好。如果說需要我有什么看法的話,希望他們能改過自新吧。” 林楚西這話說得相當冠冕堂皇,正常人都是這種想法,挑不出什么錯來。這記者見問不出什么,只好改問一些雜七雜八的事。 首映禮很順利結(jié)束,林楚西收拾收拾準備要進《rimbaud》劇組。洛杉磯在這一天卻充斥著一篇報道。上面刊登了林楚西推著趙景和從勞倫斯豪宅出來的照片。那照片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誰從遠距離偷拍的。報道里扒出趙景和的背景,典型的鉆石王老五,又說他和超級財閥梅朵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有婚約。又點名勞倫斯這個大佬出于何處,這背景的房子就是大佬在巴黎的豪宅。報道文字里含沙射影,及其帶有誘導意味的指林楚西和這兩位先生有非常大的,并不是普通朋友關(guān)系的,甚至上升到情人的瓜葛。表示,林楚西靠著兩位先生才能像坐了宇宙飛船一般高速躥紅,擁有超一線資源。 此報道一出,整個洛杉磯,甚至連帶著大半個歐羅巴城市都腥風血雨了起來。 ☆、第七十一章 林楚西自從出道以來,從來沒和哪個女明星有過緋聞,甚至也不曾聽說他和圈內(nèi)哪些女明星的私交比較好。從報紙里面?zhèn)鞒鰜淼木p聞對象不是男的,還是男的,而且一個比一個有錢,一個比一個權(quán)勢大。不知曉他背景的人都要忍不住羨慕嫉妒恨,他能同時勾搭上那么多有錢人了,想別人削尖了頭往上流宴會沙龍里擠,妄圖在大佬面前露露臉,得到青睞,賣盡風sao也不盡如人意。早前便有人在《星月報》事件中察覺到林楚西背后站著別人惹不起的人物,看林楚西那種長袖善舞卻又下意識不和別人深入交好的態(tài)度,也知道他是有多有恃無恐?,F(xiàn)在曝光了也只不過是讓更多的人不敢惹他而已。 現(xiàn)如今,大報小報,北美的,西歐的各家娛樂媒體無一不是想撬開林楚西的嘴巴挖出第一手內(nèi)幕。趙景和和勞倫斯那里雖然也有人鼓起膽子前去探聽消息,結(jié)果自然是一無所獲。當事人當中的其中兩個都不是媒體能夠威逼利誘的人物,那么剩下的林楚西自然被所有人圍而攻之了。但林楚西也不是傻子,現(xiàn)在風頭這么勁,一出去就被狗仔圍追堵截,話筒都快要戳到他臉上,他絕對不會跟個沒事人一眼往外頭晃蕩。 他早前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憤怒地當場撕了報紙,碎了高檔花瓶,電話差點沒轟爛趙景和的手機。 這脾氣發(fā)完了,坐下來喝茶,腦袋也終于可以正常運轉(zhuǎn)。想一想這報道背后的貓膩。他和趙景和的關(guān)系在外人眼里多少是處于半遮不掩的,像他們在洛杉磯同居,在蘇黎世一起吃飯。如果狗仔還算敬業(yè)的話,不可能會沒有這種照片。但是在之前,從來沒有哪一家的報紙敢大面積披露這些消息來。一方面應(yīng)該是經(jīng)紀公司打好了招呼的緣故,另一方面更大的可能是擁有這些照片的媒體得罪不起趙景和,所以一直隱而不發(fā)?,F(xiàn)在,趙景和要結(jié)婚了,他這個上不得臺面的男性情人自然就要失去這種大樹的庇佑了。當然這種說法可以換算為是要樹立起一個超級強大的敵人了,也就是趙景和的未婚妻,又或者說是她的家族。趙景和的未婚妻來自梅朵家。這樣一個從中世紀便開始興盛的家族,綿延繁衍了幾百年,在全世界的經(jīng)濟領(lǐng)域里都算是一顆無比龐大的巨樹。他隱匿在繁華都市的背后,藏身在各國政要的幕簾里,這個家族舉手抬足都是一種震蕩。而從這樣一種家族出來的女人,即使是商業(yè)婚姻,也不可能容許丈夫明目張膽包養(yǎng)地下情人,而她的家族更不會允許她受到這樣的恥辱。 在所有人看來,他和趙景和勢必要面臨一個結(jié)束。 但報紙沒必要現(xiàn)在就發(fā)這種會引起趙景和婚約動蕩的新聞,事實上,這個新聞現(xiàn)在發(fā)出來惹怒趙景和的效果比以往要大的多。如果事情鬧大,不管趙景和與梅朵家千金的婚禮是否順利,都免不了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是了,這個新聞并不是表面上的想要給林楚西制造多少污點,它最終的目的是要攪渾趙景和的帝國聯(lián)姻。他們的目標是,趙景和。 “一群狡詐的小人。”林楚西咬了后牙槽,小聲地罵道。 “老板?”大衛(wèi)在林楚西身后站著,小心翼翼地開口。 “大衛(wèi),你去查查這梅朵家的小姐是什么樣的一個人?!绷殖骱攘艘豢诓?,說。 大衛(wèi)愣了一下,不知道林楚西在想什么,吶吶地應(yīng)了出去準備資料。 林楚西眼眸染上冷意,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綁架,然后是在巴黎半夜街頭碰到同樣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勞倫斯,自己被半強迫地接到勞倫斯家里過夜。再然后是趙景和連夜從蘇黎世飛來巴黎接他,出門就被狗仔拍了照片。而且這照片拍得相當有技術(shù),既晃得像是躲起來偷拍的,又絕對不會模糊得讓人看不清照片里的人臉。 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是緣分,三個巧合那就是故意了。 勞倫斯在這場大戲里究竟扮演了一種什么樣的角色? 林楚西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抬手狠rou眉心。休息屋外頭傳來一個腳步聲,很快就有人在外邊敲門,林楚西拿了手邊的劇本去開門。來人是劇務(wù)助理,通知他很快就有他的戲要開拍,讓他先準備一下。林楚西點頭,跟著出去。他坐在攝像軌道的不遠處看現(xiàn)在正在拍攝的戲,有化妝師跟上來給他補妝。他身后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不管林楚西走到哪里都寸步不離。林楚西進劇本已經(jīng)快一個月,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大牌明星身邊的保鏢多也是很正常的。 《rimbaud》里,飾演魏爾倫的男演員是好萊塢著名演技派男星,波爾·里耶,地地道道的法國人,說著一口純正的巴黎口音。他相貌還算儒雅,有一頭濃密的金發(fā)。扮起外貌粗鄙的魏爾倫來頗為費勁。好在導演并沒有強迫他剃頭扮丑。而波爾·里耶的確當?shù)蒙涎菁寂蛇@個稱謂,《rimbaud》中的他,即使穿得像模像樣,打扮得體,卻也像裹著華麗外衣的腐尸。此時的魏爾倫還未和蘭波見面,他是法國詩歌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貴族們的宴會和沙龍都樂意邀請他。他有一個美貌的妻子,富有的岳父。名譽和金錢他都有了,但他依舊過得不好。他在巴黎花天酒地,和不認識的男人女人過夜。除了詩歌,一無是處的男人。 現(xiàn)在這一場戲拍的是魏爾倫收到蘭波的信,并高興地回信給蘭波,并邀請他來巴黎。 前奏是魏爾倫剛和正懷孕幾個月的妻子吵架,他怒斥妻子根本不理解他,而他的妻子則大罵他根本就沒有負上身為一個丈夫應(yīng)負的責任,他只是一味地揮霍她父親的錢財。魏爾倫被戳到痛楚,氣急敗壞地和她爭吵。 波爾·里耶臉上滿是怒氣,他單薄的嘴唇在輕微地顫抖,那頭發(fā)在激烈的爭吵中已經(jīng)變得散亂。他眼神怒視面前的人,整個人都在大喘氣。即使穿著厚實的大衣也能看到他胸口劇烈得起伏。忽然他猛地抄起旁邊的一個棍狀物體就要狠狠往面前人面上砸去,這動作劇本里沒有,那女演員也被撲面而來的棍風嚇到,一句惡毒的話剛說完就已經(jīng)睜大眼睛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那棍子卻并沒有落到任何人身上,波爾·里耶揮到半路,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抬頭復(fù)雜地看一眼握著棍子的手,復(fù)又隱忍地看向面前的妻子,最后狠狠把棍子扔在了地上。抖著手轉(zhuǎn)身回房,房門砰一聲關(guān)得震天響。 回到房間,波爾·里耶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立馬消退了下來,他的肩膀以緩慢的速度垮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頹敗起來,渾身像是在散發(fā)著黑氣。波爾·里耶背對著鏡頭,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僂著,在一片暗色陰影中顯得沉郁而苦悶。 林楚西這個時候?qū)⒛抗廪D(zhuǎn)向身邊跟拍的攝影機畫面,鏡頭跟著波爾·里耶,從昏暗的房門一路轉(zhuǎn)移到陽光溫暖的窗戶旁。窗戶前面并了一張胡桃木書桌,擺放整潔的書桌正中央安放著一枚輕薄的信封。 波爾·里耶慢吞吞走到書桌前,迫不及待地坐下,卻遲遲沒有打開信封。他眼神柔和似水,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從內(nèi)心深處流露出來的自然笑意。沒干過一點苦力的干凈的手指輕柔撫摸上那廉價的信封紙。暖色的光從窗外照射在這一片小小的地方,慢慢便把這原本漆黑污濁的房間照亮洗滌。 為《rimbaud》掌鏡的攝影師是加菲爾德·克賴斯特,他是好萊塢業(yè)界人稱“黑暗王子”的戈登·威利斯的弟子,戈登·威利斯當年拍攝《教父》的攝影技巧,放到現(xiàn)在也是教科書一般的神來之筆。而加菲爾德·克萊斯特,就像他的師父一樣,喜歡運用陰影來表現(xiàn)人物的心理,而且他更注重人物細節(jié)上的捕捉,比如說手指的動作,嘴角和眼角的表現(xiàn)。《rimbaud》各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基調(diào)陰郁的電影,那個時候的巴黎街道骯臟,街邊衣著華麗的貴族和衣衫襤褸的貧民交錯著,是個光怪陸離,充滿諷刺的時代。很適合加菲爾德大顯神功。但加菲爾德也說了,他更喜歡光陰交錯的畫面,因為光越強的地方,陰影也會越暗,對比會更為明顯和具有視覺沖擊。 鏡頭里的波爾·里耶脫掉了外套,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睡衣,他用沾了墨水的筆寫信。 他寫道: 親愛的蘭波: 我已經(jīng)收到你的來信,我無法用我所知道的任何詞語來表達我內(nèi)心的喜悅。你知道的,我一直期待著你的新詩,你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這很顯然。你的才華讓我折服,你是那么的天才,以致于我每每看到你的來信都會忍不住全身顫抖。我猜測,能夠?qū)懗鲞@么美妙詩句的手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一雙手。 我聽說你在夏勒斯爾生活,哦,那是個天氣非常糟糕的地方,你怎么能夠忍受得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的意思是,我很想邀請你前來巴黎。當然,這一切都得基于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