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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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吃奶了?!敝苋菘愡^去,看著那在襁褓里的小兒,有些擔(dān)心他餓著了。 “餓了就會醒來,咱們再等等。” “嗯。”周容浚把頭偏了偏,對著兒子的臉,過了一會,他又回頭與身邊的人說,“他什么時候才會喊我爹?” “明年的這個時候?” 周容浚沉默了一下,隨后嘆息道,“還要好久?!?/br> 他有些等不及了。 “再等等?!币娝麌@氣,柳貞吉忍不住低頭摸了摸他的臉。 “該吃奶了,”周容浚又等了一會,見他還不哭,又有些忍耐不住地偏過頭與柳貞吉道,“為何還不醒?” 柳貞吉笑道,“就快了。” 就快了,很快他的兒子就會隨著他一起長大。 看著他的樣子,柳貞吉相信他會是個好父親,她的兒子,會比皇宮中的任何一個皇子皇孫都能得到父愛。 他們的孩子,不會重蹈他兒時的覆轍。 ** 等到這年的六月,周裕渝過了百日,就已經(jīng)會好奇地看著周容浚打量不休了,父子倆往往一看就能看小半個時辰,誰也不嫌累,就傻呼呼地你一眼我一眼地相視著,結(jié)果往往是小獅王眼一閉睡大覺去了,大獅王還上下左右再輪一遍,才舍得移開眼睛。 日子一久,小果子挺擔(dān)心他英明神武的獅王一去不復(fù)返,私下跟柳貞吉說小世子還小,王爺還是少抱他出去的好。 自等過了百日后,周容?,F(xiàn)在是改成上午去東山,抱著小世子去,然后中午回來用午膳,下午才把小世子放到柳貞吉身邊。 小裕渝沒有因此生病,也沒什么不適,柳貞吉覺得如此也挺好,就是下邊的人見他們王爺手中抱著個奶娃娃,都很不適應(yīng),小果子來一說,柳貞吉握著嘴哈哈笑,眉開眼笑地讓小果子他們習(xí)慣習(xí)慣,見慣了就好了。 “娘娘,東山那頭,悍氣太重了。”見王妃娘娘不以為然,小果子委婉地勸。 “他爹是獅王,他是小獅子,他爹都不怕,他也不會怕?!绷懠Φ馈?/br> “您就不擔(dān)心小世子?”小果子小心翼翼道。 “有他爹在,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柳貞吉笑著與小果子道,“再說了,你們王爺每次帶小世子出去都把小世子圍得密不透風(fēng),小世子身子好得緊,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小果子撓撓頭,最后一嘆氣,“得勒,反正您什么都依著王爺?!?/br> 他是看透了,王妃現(xiàn)在是王爺說什么便是什么。 柳貞吉但笑不語。 小果子是跟著她家王爺一起長大的,他擔(dān)心什么,她也是猜得出,他是怕他們王爺重視小世子過頭了,水滿反溢。 但柳貞吉覺得還好,她天天睡在他的身邊,自然也比誰都明了他小時候呆在宮中被關(guān)禁閉,每夜只能透過窗子看著外邊星光月亮的孤寂。 那種被父母厭憎打罵,被人背叛利用產(chǎn)生的孤寂埋在了他的骨子里,血脈里,不是她身為女人,身為妻子的人能撫平得了的。 她不能,但裕渝能,浴渝是他的血脈,完完全全屬于他的孩子,他能撫慰他心底最不能容忍被碰的傷痕。 他喜愛裕渝,有裕渝覺得完整也好,覺得安慰也好,看在柳貞吉的眼里,都是他在慢慢地自愈過往那些他那些不會吐露出一字的心傷,而她身為妻子,自然樂觀其成。 她希望她能帶給他幸福,也希望他的孩子也能讓他覺得幸福滿足,他的心靈健全強大,心中沒有傷害,這樣的話,身為一家之主的他才會帶著他們一家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一個度,但他現(xiàn)在所做的,柳貞吉完全沒覺得超過那個度,所以說起他們王爺對小世子的珍愛,她都是以笑著取笑居多,但管她從未管過,且裕渝到了她手中,要是有揮手蹬小腿的小趣事,等他一回來,她也會樂滋滋地告訴他。 等到六月一過,宮中來了皇上催他們回去的信后,頓時,柳貞吉就發(fā)現(xiàn)她家王爺身上的那些輕松愉悅消失了大半。 這夜裕渝睡后,周容浚躺在柳貞吉的腿上,看著遠處的搖籃好長的一會也沒說話。 “不想回嗎?”柳貞吉看著沉默的他有些心疼。 周容浚沒回答她。 他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回去,他不可能呆在昆山一輩子——要不然,他不會每日都練將,也不會大收四方密信,更不會步步籌劃四處安兵插將。 但回了,她要cao心府里府外大小的事情,她會很辛苦,而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時間陪在裕渝身邊,陪著他長大。 周容浚舍不得。 他這二十來年,從沒像在昆山的這段時日一樣,他最要緊的一切都在他的身邊,他每日開懷得就想日子這么一直重復(fù)下去。 周容浚伸出手,把她的手抓到手里,送到嘴邊輕咬了幾下,等咬出了齒痕,他抬頭看她,“疼嗎?” “不疼?!彼α似饋恚劬镉兄宄焊蓛舻牧凉?。 這就是他的舍不得,回去后,她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笑得毫無負擔(dān)了,別人不會像他心疼她那樣對她好,舍不得為難她。 人上人的路就是這樣,他踩別人,別人也會以同樣的力道踩到他頭上來,而她身為他的王妃,不能幸免。 “我不會再有別的人。”他垂下眼,把她的手放在心口,淡淡道,“但是,有些路,必須你代我去走,我不能像以前那樣扶著你走了。” “知道了,”他很平靜的一句話,聽在柳貞吉耳里,心口狂跳不休不算,還生疼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無聲地流著淚,又應(yīng)了一聲,道,“我知道了?!?/br> 她知道,她必須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以后的變數(shù),不能像之前那樣為了自己的良心好過點就去逃避,或者以懦弱為借口,視而不見。 他們平靜安寧的好時光,就要到頭了。 “我回京之后,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京城,去年南方水災(zāi)撥下去的五十萬兩銀子,和前十年每年撥下去的銀子加起來,層層下去,被江南一系的官員剝分了個七七八八,今年父皇可能會讓我隨銀子下江南?!?/br> “那就是還用你?” 周容浚起身,把她反抱到懷里,在她肩頭深吸了口氣,點頭道,“用我,太子妃剛死,太子再想,也下不了江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