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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推理一下還是能推出來?!边t暮聳聳肩,往椅子上一坐,吊兒郎當?shù)恼f道,“這個人和柳飄雪有關系,村子里的人又對柳飄雪諱莫如深,提都不敢提,那么被柳飄雪指明的劉樂要么死了要么就是不在村子里不然早死了?!?/br> 說著遲暮又聳聳肩:“所以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這不就詐出來了。” “你讀書時候能有這種推理的頭腦,也不至于年年被我壓在第二名起不來?!焙载偘l(fā)自內心的說道。 遲暮一聽,差點吐了:“陳年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現(xiàn)在你還要拎出來鞭尸?” 胡自貍看他一眼:“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事實個屁,是1還是0咱們走著瞧?!边t暮小聲的唧唧歪歪。 胡自貍沒聽清楚:“你說什么?” 遲暮嘖了一聲,好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br> 胡自貍嘴角微扯:“謝謝?!?/br> 遲暮:“……” 無言的看了會兒胡自貍,遲暮發(fā)現(xiàn)胡自貍自從做了演員之后,臉皮的厚度那是蹭蹭蹭地上漲。 以往自己要是這么夸他,他早罵人了,就算不罵也是一個白眼冷冷看他。 而現(xiàn)在的他學會了接受這種毫無美感,并且很俗的夸獎,屬實跨度大。 在房間里面坐了會兒,遲暮看到桌上裝著平板還有另外幾部手機的盒子,于是找了個房間的角落放好,以防萬一再被砸手機沒有備用的。 兩人現(xiàn)在是說什么都不會輕易吃村長做的飯了,胡自貍讓遲暮拿上車鑰匙,趁著村長還沒有回來,兩人去外面破爛的后備箱里拿些吃的。 車子雖然被砸的坑坑洼洼,方向盤都被砍的面目全非,但是后備箱倒是沒有被撬開。 遲暮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摁了下后備箱的鎖,沒想到還真的被打開了。 這時候,他的心情有些復雜:“也不知道該說這車質量好還是不好……” “拿兩瓶水和幾塊壓縮餅干就好?!焙载偳妩c了下車里面的零食,發(fā)現(xiàn)餅干還真不少,里面還有一箱泡面。 難得遲暮無意中做了件有備無患的事,胡自貍頗為贊賞的瞧了他一眼。 遲暮手搭在后備箱上,下顎輕抬,用自認為非常帥氣的姿勢說道:“怎么,是不是特別佩服我的未卜先知?” “手拿開?!焙载偀o情的拍掉遲暮搭在后備箱上的手,啪的一聲蓋上箱子,“那你未卜先知一下,柳飄雪要怎么搞死劉樂這個人吧。” 遲暮:“……” 從小到大,胡自貍這個人懟遲暮的時候就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預言。 比如他關于柳飄雪要怎么搞死劉樂這個人,遲暮還捧著餅干,剛拆開吃了一塊,都還沒咽下去呢,就看見不遠處有個男人臉色蒼白,形容枯槁,他雙眼沒有焦距,腳上踩著一雙藍色緞面的繡花鞋,夾著屁股,用一種十分淑女到怪異的走路姿勢闖進兩人的視線。 啪嗒一聲,手中的餅干掉到地上,遲暮用一種‘你可真是個立flag專家’的眼神看向身邊的胡自貍:“我敢肯定這個人是劉樂?!?/br> “……”胡自貍默默的把地上的餅干撿起來塞到遲暮的懷中,表情一言難盡,“你閉嘴吧?!?/br> 從外村回來,身上穿著與這個村莊格格不入的白襯衫,就算面色蒼白瘦削,依然抵擋不住那一身在社會上打拼的氣質。 不用猜都可以肯定這個人是劉樂。 遲暮喝了口水,捏著餅干跟上去:“走?!?/br> 不用他說,胡自貍自然會跟上,只是劉樂走的很慢,這樣詭異的現(xiàn)象是很容易引來人關注的,但是此時此刻,村長他們大概全都在那個被老鼠咬掉生殖器的王德輝家中,所以一路上,兩人跟在劉樂的身后,愣是什么人都沒遇上。 炎炎烈日照在劉樂的頭上,背后的衣服早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他卻無動于衷,依然步伐淑女緩慢,踩著繡花鞋的樣子仿佛要步入喜房一般。 遲暮和胡自貍兩人跟在他身后,被迫曬了這么久太陽都有些受不住,但好在一路上有樹,兩人走一段胡自貍就拉著遲暮在樹下呆一會兒,免得遲暮一個暴脾氣上去把劉樂打成傻逼。 劉樂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到一棟略微簡陋的房子前停下,他也沒有敲門,機械的掏出褲兜里的鑰匙打開門,然后再緩緩關上。 遲暮兩人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沒有再前進,倒是胡自貍拍了拍遲暮的手臂,指著一百米外的地方說道:“劉樂的家和柳飄雪的家挨得挺近的?!?/br> “是挺近的?!边t暮沉思了會兒,牽著胡自貍的手把人拉走,“我們去看看田野里面那個農(nóng)婦的尸體還在不在?!?/br> 胡自貍一個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遲暮拉著往前走,他看了看自己掌心交握的那只手,眉心一跳,甩開遲暮的手,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閃躲:“別拉我,我自己走?!?/br> “自己走就自己走,你以為我稀罕拉你啊。”遲暮頭也沒回。 胡自貍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遲暮這個斗雞計較。 昨晚兩人被圍毆的地方離這里有點距離,兩人加快腳步走過去,田野一片混亂,村民種的不少菜被踩的稀巴爛,到處都是橫尸的蔬菜,在烈日的照耀下早就已經(jīng)開始泛黃。 田野中,被兩具棺材壓過的地方平平整整,但是卻不見棺材的蹤影,就連被拖來這里的農(nóng)婦尸體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