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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老徐家的私人財產(chǎn),真叫人拍壞了徐崢嶸也心疼:“得了得了,拐你家小妹的是我二哥, 你要是想拍就拍我二哥去,他腦袋硬的很不怕拍,你和桌子較什么勁吶!” 馮俊氣得臉都白了一層,惡狠狠的掃了徐崢嶸一眼:“你們徐家兩兄弟,沒一個好東西!還不快些把你二哥找回來,今晚太陽落山之前我要是再見不著小妹, 咱們就等著官府見吧!” 徐姚氏原本守在后山上做秋收慶典的, 半道上聽熟人說是自家小叔子闖了禍, 叫人攆上門來, 現(xiàn)在正往他家的方向去。 她一聽是闖了禍,哪里還有心思留在后山上,放下手里的家什, 緊趕慢趕就要往家里跑,剛跨過堂屋前的門檻, 便聽的一個陌生的男子的聲音說是要報官, 向來過安穩(wěn)日子的徐姚氏心里頓時一個咯噔,沖上去就嚷嚷著:“大兄弟,有什么話咱們好好商議,去官府少不得大費周章,咱們家的人都是守規(guī)矩的老實人, 有話好好說嘛!” 徐崢嶸看徐姚氏進屋里來,趕忙站起身來,乖乖的喊了一聲嫂子。 所謂三人成虎,村里人說的話傳來傳去到最后都變了味道,徐姚氏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家小叔得罪了人,在看堂屋里一聲不吭坐著的幾位彪形大漢,一顆心更是向上提了幾分。 她一路小跑過來都在擔(dān)心徐崢嶸的安危,等聽了徐崢嶸的招呼,更是仔仔細細的將小叔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人還好好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位大兄弟,我家崢嶸他做事的確魯莽了些,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盡管說出來,您是要賠禮還是要賠錢咱都一句話,就不用興師動眾的再去官府了!” 徐崢嶸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比著手勢就要喊停:“停!停!嫂子,你瞎說什么呢?我跟這位馮大哥頭一回見,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徐姚氏更懵了:“不是二嬸嬸說的嗎?你不是跟人大哥鬧不愉快了?你瞅瞅,都帶了這么些個人闖進家里來,你還和我說沒得罪?” 末了還不忘補一句:“你咋就不能好好學(xué)學(xué)你二哥呢?安分一些別老是在外頭闖禍??!” 天外橫來的一口大鍋不偏不倚的砸在徐崢嶸頭上,徐崢嶸自知在二嫂眼里不是個省心的,替二哥背黑鍋也是正常,因此也沒覺得有多少委屈。 “嫂子,你這回可冤枉我了,明明是咱二哥拐的人家姑娘,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徐崢嶸解釋完還覺得不夠,又意猶未盡的眨了眨眼睛,滿嘴里瞎跑火車:“再說了,我都已經(jīng)是要成家的人了,阿水他可看重我了,我要是在外面多看別的姑娘一眼,他指不定得怎么吃醋呢!” 徐姚氏將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到馮俊的身上,在她的印象中,二叔叔一向是個老實巴交的實誠人,從來就不曾做過一件逾越規(guī)矩的事,乍一聽說他拐姑娘,徐姚氏還不怎么信。 馮俊聽著兩人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通,卻無論如何都不點到正題上,終于消磨掉大半的耐性,猛地站起身來,動靜到就連桌子上的茶壺都跟著往上蹦了一蹦。 “不等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官府!我現(xiàn)在就要見到我家小妹!” 徐姚氏一聽說要去官府,頓時慌了手腳,反倒是徐崢嶸一派淡然的神色,施施然的卷起袖子走到馮俊身邊去:“行啊,我跟你一起去官府。” 又沖徐姚氏說道:“嫂子,你急什么?人家姑娘是自愿跟咱二哥跑的,就算是到了衙門,兩情相悅的事情官老爺也管不著的?!?/br> 馮俊聽得怒火中燒,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家那個死丫頭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破脾氣,徐崢嶸說的半點沒有錯。 好在,這樣僵持著的爭執(zhí)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徐崢陽總算是沒有忘記回家,在拿到滿意的可以送給情人的禮物之后便美滋滋的顛簸著跟牛車一起回來了。 秋收慶典的持續(xù)時間不算短,徐崢陽這趟回家,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趁著家里人不在清點一下這么多年來藏著的小金庫。 他知道小妹是從海上來的,跑海的人居無定所以船為家,徐崢陽都已經(jīng)打算好了,他要回去好好收拾行李,再與哥嫂道個別,然后就跟小妹一起到海上去。 捕魚也好,換貨也好,他一個大男人別的沒有,總有一身力氣的,無論到哪里去總是能賺到養(yǎng)家糊口的飯錢。 抱著這樣美好的愿景推開家門,結(jié)果看見未來大舅子與三劍拔弩張的對峙場景,徐崢陽心里的驚訝可想而知,他嚇到甚至連小心翼翼捧在手上的首飾木盒都啪嘰一聲掉到地上。 “大、大、大舅子!” 馮俊是認得徐崢陽的,以前坐在海船上的時候,小妹曾經(jīng)遠遠的只給他看過,那時候他還沒當(dāng)回事兒,現(xiàn)在則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你管誰叫大舅子呢?!” 眼瞅著未來的大舅子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徐崢陽總算是學(xué)得機靈了一些,立刻結(jié)結(jié)巴巴的改口喊:“馮、馮、馮大哥……” 馮俊更不爽的翻了個白眼:“老子姓馮,不叫馮馮馮!” 他懶得在于這個二傻子繼續(xù)追究,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口問:“我小妹呢?她跟著你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回船上了,你把她拐到哪去了?!” 徐崢陽相當(dāng)詫異的回了一句:“沒回船上嗎?不是說海船是家嗎?小妹不回船上還能回哪兒?” 他說話的語氣太過真誠,以至于連馮俊都沒有辦法懷疑他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