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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阿福的確梳了這個發(fā)髻幾年了,王爺會看膩了……也正常? 虎娘了然,笑了笑,拉著阿福往屋子里走,一邊說:“沒事,虎娘給阿福重新梳一個發(fā)髻,定會給阿福梳的漂漂亮亮的。” 阿福有些害羞,沒說話。 隨著虎娘一道去了她屋子里,坐在虎娘的梳妝臺前,阿?;腥换氐搅宋迥昵埃€在膳房的時候,每日清晨便是坐在這里,等著虎娘給她梳發(fā)髻。 她現在梳的這個發(fā)髻還是虎娘教她的。 阿福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的,虎娘的手很巧,阿福的發(fā)絲在她的手上就像是變戲法一般,沒一會便綰出了一個發(fā)髻。 虎娘一邊繼續(xù)手里最后的動作,一邊說:“這是流月髻,梳起來大方,學起來也簡單,適合你們小姑娘梳,也不顯小?!?/br> 阿??粗~鏡,里面的小姑娘臉紅紅的,頭頂盤著發(fā)髻,精巧別致,背后還留著些余發(fā),剛巧落在腰身上面一寸的地方。 鏡子里的小姑娘恍若突然之間便長大了,額間的軟發(fā)梳了上去,露出了精致的小臉蛋兒,隱隱還存的嬰兒肥也因為唇邊的小梨渦顯得不那么明顯,卻也足夠可愛,后背的長發(fā)黑而直,襯托的阿福面色粉白,明眸皓齒。 虎娘拿出玉簪,輕輕的別在了小姑娘頭上,看著鏡子里的人道:“這支簪子陪著虎娘很多年了,今日趁著這個機會,就給阿福了。” 阿福一愣,隨即取下了簪子,轉身看著虎娘,抿了抿唇道:“虎娘您拿回去,這我不能要?!?/br> 虎娘從阿福手里拿過了簪子,笑著重新給阿福別了上去,打趣道:“跟虎娘客氣什么,虎娘日后老了可要指望依靠阿福呢?!?/br> 阿福這才沒反抗,回眸仔細的說道:“恩,給虎娘依靠?!?/br> 虎娘被阿福這認真的態(tài)度給逗笑了。 這丫頭,還是這么傻乎乎的。 阿福卻想的是收了這個玉簪能讓虎娘安心。 在膳房耽誤了一會便回了拂塵院,剛到院子口就遇上了守門的護衛(wèi)。 竹滿眼神一亮,大老遠的便喊道:“阿福,你今天真漂亮。” 一旁的立平也盯著阿福,神色難掩驚艷。 阿福小臉一紅,笑了笑交談了幾句便快步走開了。 等阿福走開了,立平這才打了竹滿一下,“你瞎說什么?!?/br> 竹滿揉了揉被立平拍打的地方,反駁道:“難道不是嗎?” 這倒也是,阿福這幾年來越長越好看,小身子骨也越發(fā)柔美,巴掌大的小臉,精巧可愛,再過幾年,活脫脫的一個美人。 他們瞧著可比那些什么公主貴女好看多了。 也不怪拂塵院里有不少對阿福打主意的人,只是阿福如今還小,還在王爺身邊做事兒,平時能見到的次數不多,而且也不好說話。 想找機會親近親近感情都得提心吊膽,驚怕遇上了王爺。 阿福一路去了書房,等到了書房的時候王爺已經用完早膳,正拿著本書靠在椅背上看。 聽到門口的動靜,赫璟抬眸看去,小姑娘微紅的臉蛋兒映入眼簾,額間的軟發(fā)梳了上去,精致的小臉上帶著抹笑,像是干凈的小溪流,清新脫俗,在日光下白凈的臉蛋兒似乎含光,彈指可破。 赫璟瞧著與平常不一樣的阿福,微微瞇眼。 還是阿福走近輕聲換了句才回神。 赫璟神色自若,從書桌里走了出來,緩步到了八仙桌前,阿福瞧了過去,一個花籃,里面全是嫩白的木丹花,因為是剛采摘的,上面還留有露水。 阿?;腥淮笪?,怪不得她方才進屋時發(fā)現屋子里香了不少。 赫璟提著花籃走到了阿福跟前,伸手遞了過去,阿福愣愣的接過,赫璟這才道:“昨日太晚了,這是今早才派人采摘的?!?/br> 阿??粗@滿滿的一籃子木丹,沒有很長的莖葉,花就被包裹在綠葉里。 在這停頓的功夫,籃子里突然出現了一只手,骨節(jié)分明,凈白的顏色不亞于這一籃子木丹,阿福一愣,那只手便拿走了一朵木丹。 赫璟似乎別有興致,拿了朵花出來,別在了小姑娘新梳好的發(fā)髻上,發(fā)髻上的玉簪與木丹交相輝映,烏黑的軟發(fā)上第一次點綴著裝飾,漂亮極了。 阿福乖乖的沒動,赫璟別好了木丹便放下了手,定定的看了會,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爺的眼眸漆黑,神色好似波瀾不驚,就在阿福以為王爺會轉身離去的時候,不料赫璟突然又抬手取下了木丹,丟在了籃子里。 一句話也不說。 阿福有些意外,卻也乖乖的拿著籃子站在屋子里。 赫璟拿下了花,沒了方才的興致,轉身道:“拿回去吧?!?/br> 阿福愣愣的點頭轉身走了,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被王爺喚住了。 赫璟的嗓音干凈溫和,說的話卻是那般莫名其妙。 “回去以后換回之前的發(fā)髻?!?/br> 阿福有些茫然的轉身,下意識問了出口,語氣喃喃,“為什么?” 赫璟微微抬眸睇著她,薄唇里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丑?!?/br> 阿福一愣,下意識反駁,“奴婢覺得不丑?!?/br> 她覺得挺好看的。 卻不料赫璟突然起身走近,抬手便取下了阿福頭上的玉簪,丟在了花籃里,小姑娘如水的發(fā)絲頃然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