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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武侯府上的兩個女兒拜訪,不是以個人的名義,自然也不是阿福接待,自有陳伯接待。 “不知兩位姑娘來府上有何要事?” 陳伯笑著說道,唐思柔對聿王心有陰影,連帶著看陳伯的笑容都有些恐怖,整個聿王府看起來都陰森的很,臉色發(fā)白。 聞言,唐茵笑了笑,溫聲道:“陳伯,我與meimei來找阿福?!?/br> 這聲meimei引起唐思柔的不滿,頓時忘卻了恐懼,狠狠的盯了一眼唐茵的后背,卻又不敢造次,陳伯點頭,“那好,兩位姑娘隨老奴來?!?/br> 陳伯將兩人安置在景樓,差遣了小廝去叫阿福,阿福沉眉聽完。 她有些發(fā)懵,雖然唐茵jiejie那日與她說了很多,可她實際卻并不知唐茵jiejie的計劃,現(xiàn)在猛然告訴她,唐思柔也來了,她有些無所適從,就好似瞎子走路,沒有盲杖,便只能橫沖直闖。 阿福愣了愣,隨后道:“好,我知道了。” 聞言,小廝退了出去。 阿福留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思索了一會兒,才提步往景樓走去。 “爹也真是的,怎么讓我也跟著過來?!?/br> 唐思柔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因為心里發(fā)毛,腦海里不自覺的便想起了聿王的傳聞,越想越慌,再加上又一直沒有見到阿福的人影,耐心耗盡,唐思柔不免將怒火轉(zhuǎn)到了唐茵身上。 “都怪你。” 唐茵不言,一旁的素晴道:“二小姐,您不能什么事都怪大小姐,大小姐為這事也受了不少委屈?!?/br> 今日素晴的膽子異常的大,唐茵抿了口茶,由著素晴說。 聞言,唐思柔越發(fā)憤怒,臉色難看,指著素晴道:“你一個丫鬟,也敢這么和我說話,找死?!?/br> 素晴縮了縮身子,要不是有小姐作為后盾,她也不敢這么說。 唐茵放下了茶,拿起今帕抹了抹嘴角,緩緩道:“meimei,這是聿王府?!?/br> 由不得你囂張放肆。 殊不知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唐思柔,一向嬌蠻慣了,再加上心理上的壓力,沒了分寸,哪還管什么地方。 “都怪你。”唐思柔大吼,突然指著唐茵道:“這全是你的陰謀,你想讓我得罪聿王,好讓聿王對付平武侯府?!?/br> 唐思柔越說嗓音越大,相較于她的憤怒,唐茵卻是一臉鎮(zhèn)定,翡翠拉住了快要上前撕打的唐思柔,低聲懇求道:“小姐,您消消氣?!?/br> 她太瘋狂了,話越說越難聽,若是被聿王府的人聽到了……翡翠不免一顫。 “滾開。” 唐思柔推開她,翡翠踉蹌一下跌倒在地,眼睜睜的看著唐思柔上前抓著唐茵,表情狠辣,“我要回去告訴爹爹,是你要謀害平武侯府。” 這話還真沒錯。 唐茵也不掙扎,含笑睇著她。 遠遠的兩人的姿勢看去就好似唐思柔在掌摑唐茵,阿福一頓,顧不上其他的了,忙走了進去。 翡翠的余光瞧見了阿福,忙爬起來上前拉住毫無儀態(tài)的唐思柔,小聲說道:“小姐,那個丫鬟來了?!?/br> 她見過一面,所以認得阿福。 唐思柔一頓,心里的怒氣壓抑了下去,慢慢的轉(zhuǎn)了身看了過去。 阿福一臉漠然,那模樣竟然與聿王相差不遠,唐思柔一怔,方才的氣勢消失殆盡。 見她收斂了,阿福這才走進屋子,唐茵也站了起來,阿??桃獍庵鴱埬?,有模有樣的道:“你們找我?” 唐茵沒有說話,唐思柔自然也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的打量這個丫鬟,到底有什么本是,能當(dāng)聿王妃。 小姑娘生起氣來別有一番味道,白凈的臉蛋上還帶著嬰兒肥,鼓著個包子樣,哪怕生氣,她看起來也無半分嚇人,唐茵憋笑,知道她刻意如此,配合她。 只是唐思柔瞇了瞇眼,神色嫉妒了起來,那日她光注意唐茵,沒怎么瞧這丫鬟,今日一看,竟然還真有兩分姿色。 半響沒人說話,阿福步子一頓,抿唇道:“既然都不說話,那我走了。” 說完,便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看著架勢,是真打算離開。 唐思柔表情一僵,她沒有料到,一個丫鬟竟然有這么大的脾氣,還沒有哪個人敢對她如此無禮。 可隨后又想到,人家已經(jīng)是聿王的準(zhǔn)王妃了,她們還有求于她。 唐思柔顧不上太多了,當(dāng)即便跟了上去,“你站……”話音剛出,改了口,“阿……阿福姑娘?!?/br> 這幾個字說的猶為困難。 雖然是準(zhǔn)王妃了,可改不了出身還是個丫鬟,若不是有求于她,她怎會拉的下臉。 阿福停了下來,側(cè)眸看去,唐思柔擠了抹笑,“那日是我沖動了,沒嚇著阿福姑娘吧?!?/br> 果然,人都是要逼上絕路才會拉下臉來,唐茵冷笑一聲,靜靜的看著她。 阿福偷偷的看了一眼唐茵,淡淡道:“做了好幾夜的噩夢?!?/br> 唐思柔表情一僵,指甲陷入了手心里。 等阿福從景樓里出來后,整個人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裝模作樣的真累,阿福揉了揉已經(jīng)僵下來的小臉,回了竹苑。 剛走到庭院口,便瞧見王爺蹲在院子里的木丹樹旁,拿著小鏟子松土。 阿福一頓,忙走了上去,驚詫道:“王爺?” 赫璟抬眸,一邊繼續(xù)手里的動作一邊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