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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竹苑的偏殿燭光終于暗下來的時候,聿王府的地牢卻是燈火通明。 赫璟不急不緩的下了臺階,舉止閑散,姿態(tài)悠閑,不過那嘴邊嵌的一絲笑意卻危險至極。 小六跟在身后,地牢里的壁上掛著燭燈,燭火在寒風(fēng)的吹拂下時不時的閃爍,給這本就陰森恐怖的地牢又增添了幾分詭異。 越往里面走,血腥味便越是濃烈,牢房里的地面上鋪滿了白骨,隔一段距離便不知是什么東西,血淋淋的一坨擺在地面上。 嚴(yán)守在地牢里的暗衛(wèi)面無表情,一身死氣。 只有在聿王經(jīng)過的時候才會動一下身體恭敬道:“主子?!?/br> 赫璟面無表情,地牢里濃烈的血腥味并沒有引起他的不悅,相反是地面的血跡不小心沾染在鞋上了才讓他皺了皺眉。 瞧著情況,暗衛(wèi)忙是清理了王爺行走途中的血跡,隨即跟在王爺身后,打開了最里面的一扇門。 赫璟走了進去,巨大的牢籠里面的陳設(shè)卻極其精致,赫璟目不斜視的走去椅子處坐了下來,靜靜的注視著地面的人,眉眼淡然。 地面上躺著一人,衣衫襤褸,發(fā)絲凌亂,身上遍處可見的血跡,氣若游絲。 受傷嚴(yán)重,那人卻沒有昏過去,在察覺到有人進來后,還抬起頭來,若不是那張還算完好的臉,沒人會認(rèn)出這便是納爾國太子。 ——布吉扈。 布吉扈撐起身體看著不遠處的人,因為躺在地面上,迫使他必須抬起頭來仰望著他,聿王冷漠無情的臉映入眼簾。 體內(nèi)多處的受傷使他已經(jīng)不能站起來了,連呼吸都困難,不過他卻依舊一臉無畏,還頗為挑釁的笑了笑。 “聿王殿下。” 嗓音沙啞,就如那已經(jīng)干涸的稻草,難聽至極。 赫璟垂眸看去,臉上的冷靜終于在聽見布吉扈的聲音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一襲黑衣,氣息高貴,居高臨下的睨著布吉扈,像是能主宰人生死的閻羅,氣息陰沉。 “怎么還能說話?!?/br> 幾個字在屋子里響了起來,幾分慵懶與漫不經(jīng)心,布吉扈一愣,便瞧見站在聿王身側(cè)的黑衣人動身來到了他面前。 布吉扈大驚失色,忙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抬眸看去,聿王殿下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眉眼陰沉,對于布吉扈話里的內(nèi)容無動于衷,也并不在意。 護衛(wèi)慢慢靠近,布吉扈往后退了退,繼續(xù)道:“你難道就不怕兩國開戰(zhàn)嗎?”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已經(jīng)從衣袖里拿出了刀刃,刀刃反射的光芒在布吉扈的眼簾滑過,布吉扈驚慌失措,沒了舌頭他就算被救出去了還能有什么用! 赫璟靜靜的睇著他,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對于他說的話毫不關(guān)心。 布吉扈突然大笑了起來,幾分自嘲,“聿王殿下,好一個不顧百姓生死存亡的聿王殿下。” 這段話落,終于聽到了聿王的聲音,像是已經(jīng)沒了耐心。 “割了?!?/br> 暗衛(wèi)聽到指令,欺身上去,動作干脆利落,不過須臾,牢房里便響起了男子痛苦的哀嚎。 伴隨著布吉扈撕心裂肺的喊聲,地上落下了一條鮮紅的舌頭。 從嘴里冒出來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一滴兩滴…… 布吉扈臉色蒼白,整個人沒了方才的氣焰,暗衛(wèi)松了手,布吉扈死氣沉沉的落在地面。 赫璟突然起身,一步一步的朝著布吉扈的方向走去,腳步聲回響在牢房里。 “啪嗒啪嗒……” 一聲聲好似能落在人心尖上的恐懼。 在離布吉扈半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赫璟居高臨下的睨著他,終于淡淡的笑了一聲,在這壓抑的牢房里響了起來,毫不違和。 赫璟微微俯身,睇著滿臉鮮血的布吉扈,在他已經(jīng)沒了恐懼的眼神下一字一句道:“本王會讓你好好看著,納爾國的百姓是怎么因為你一個個的死去。” 布吉扈睜大了眼,原本死氣沉沉的眸色突然驚恐起來,渾身顫抖,突然覺得面前這張面無表情的臉那般可怕。 赫璟起身,嗓音淡漠。 “剝了他的皮?!?/br> “是?!?/br> 傳聞聿王府有一種藥,喝了后能讓人身上的皮完完整整的脫落,只要用刀小小的在人的身上劃開一條縫,便能完整剝出。 布吉扈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這種藥。 暗衛(wèi)很快便端來了藥,布吉扈沒有掙扎,安靜的喝了下去,他到死也不明白,他究竟是哪一步錯了,聿王竟然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臨死之前,布吉扈抬眸望著前方漸漸遠去的背影,微微勾唇,好一個殺伐果斷手段狠辣的聿王。 他自詡狠辣,卻終究是敗了。 接下來,便是納爾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是一個王者,沒想到卻是一個青銅,太子卒! 哎呀,我們家的男主會不會太兇狠了一點呀~ 第80章 珍惜 清輝王朝和納爾國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這場間隔近十年的戰(zhàn)爭,連和親也只維持了兩年的和平, 終于還是在清輝十九年的這一年冬, 兩國開戰(zhàn)了。 傳聞大皇子主動請纓,愿領(lǐng)兵上戰(zhàn), 卻被皇上毫不留情的駁回了,有朝廷大臣上諫,大皇子私藏兵器,手下官兵上萬。 再有人揭穿, 大皇子這些年來的貪污賄賂不勝枚舉, 皇上震怒, 下旨徹查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