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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晚進了大殿,吉福把她引到江泠旁邊的銀鳳椅上。 待虞晚晚坐好,吉福沖著殿外高聲道:“把人帶上來……” 第20章 心頭刺 拔出了那根刺 隨著吉福的聲音,一列親兵押著一群人跪在了大殿的門口。又拎了兩個進了大殿。 “下官(奴婢),叩見王爺、王妃娘娘。” 虞晚晚看其中一個正是譚嬤嬤,不過現(xiàn)在的她可沒有了今早趾高氣揚的模樣了,是面色灰敗的縮著身子。 另外一個是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 虞晚晚覺得江泠能帶兵打仗,并且總打勝仗,在某些方面其實是深諳人心的。 就像現(xiàn)在,他兇名在外,又冷著臉一言不發(fā),跪著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會越來越害怕,以致心理完全崩潰。 隔了片刻,江泠仍未說話。 吉福開了口,但卻是對虞晚晚道:“娘娘,這位是宗正寺尹李大人,娘娘不是想知道,李大人為什么要派人抓您嗎?咱們王府便把他請來了?!?/br> 虞晚晚心里給吉福點了個贊,到底是內務總管,說話水平就是高。 虞晚晚當然得接下句:“對呀,本宮倒要問問李大人,為什么?。俊?/br> 李大人以頭搶地:“回娘娘,是譚嬤嬤拿了長公主令牌說是王府有人對小郡主不利,下官才派的人,下官若是知道他們驚擾的是娘娘,就是打死下官,下官也不敢?!闭f完連連磕頭。 大殿內鋪得是堅硬的漢白玉地面,砰砰幾聲后,李大人的額頭就青腫起來。 但直磕到五十個時,吉福才喊了停:“李大人,不必再磕了,您說的也是一面之詞,雜家也得再查問查問?!?/br> 又有士兵把宗正寺來的五個太監(jiān)押上來。 。 這五個想著剛才身旁人被砍頭的慘樣,哪敢說假話,不用問,就一五一十會交代了。 宗正寺尹的確沒有下令抓王妃,是他們在來的路上,譚嬤嬤說王爺不喜王妃,想用這個法子讓王妃下堂,又許以他們重金。 他們也聽說過有關王妃傳言,又想著譚嬤嬤是長公主府的,長公主又是王爺?shù)挠H娘,應該不能作假。 但最主要還是被財帛迷了心竅,才鋌而走險。 譚嬤嬤跪在旁邊,身子抖得就像秋風里的落葉,臉青紅交加,心下一片冰涼,滿是后悔、絕望。 長公主因不喜江泠的這門親事,大婚時沒有從五臺山回來,而是傳給她一塊令牌,讓她可以先做后奏,便宜行事。 她本沒想用這塊牌子,但沒想到虞晚晚竟忽然與康寧郡主交好了,還攛掇小郡主不聽她們的話,又替小郡主出頭,打了韓嬤嬤。 任誰都知道長公主不喜小郡主,虞晚晚這么做不就是在打長公主的臉嗎? 她一個名聲極差的三等侯爵家的女兒若不是被皇后賜婚,怎么能高攀上平北王。 她敢這樣與長公主作對,說不定就是皇后的意思。 涉及到皇后與長公主的之間的事情,那就不是家事了。 而她作為長公主的心腹嬤嬤,就一定得按長公主的想法,給虞晚晚些厲害瞧。 再則她還聽說虞晚晚不顧王妃體面,竟甘當廚娘,給下人做飯,惹惱了王爺。 成婚這么長時間,王爺基本上沒在府里待著,一共才與她同房一次,自此看王爺也是極不滿意她的。 另外還有韓嬤嬤在旁添油加醋,煽風點火,此刻又傳來小郡主在虞晚晚院子里中毒的事,江泠也正好不在府里,如此送上門來的天時地利人和,她便設了這個局。 譚嬤嬤此刻看殿上的兩個人,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她真是豬油蒙了心。 以江泠的性格,今日能趕回來救虞晚晚,允許她坐在他的身側。 這哪里是不喜歡,這分明喜歡得緊呢。 她今日辦砸了事情,惹惱了江泠,長公主也不會輕饒她。 看來,今天就是她的死期了。 譚嬤嬤一個頭磕在了地上:“王爺,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胡亂揣測長公主的心意,做下這等以下犯上的罪責,奴婢愿以死謝罪!” 虞晚晚就聽身邊的江泠呲了一聲,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直白的表示他的態(tài)度。 但江泠沒有理睬譚嬤嬤,而是對宗正寺尹道:“李大人,不管有什么理由,本王看此事,你仍難逃御下不嚴、昏聵失察之責。” 李大人五體投地:“王爺說得極是,下官認罪,就此致仕解官,以明心志?!闭f著就摘下了頭上的烏紗帽。 虞晚晚心中感慨:江泠真是實權王爺,宗正寺尹好歹也是五品官,見到他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辭官了。 江泠淡淡道:“李大人辭不辭官,本王管不著,這事你得去找皇上。 但本王這里有一件事,譚嬤嬤本為長公主府中之人,卻帶人來平北王府抓人抄家,此等膽大妄為、目無國法之人本王必要交于官府嚴懲,現(xiàn)在正好你在,你就把人帶回去吧?!?/br> 江泠此話一出,宗正寺尹心中大喜,平北王這是放過他了,他的官算保住了。 他忙道:“王爺放心,下官必當秉公處置?!?/br> 譚嬤嬤和幾個太監(jiān)卻是魂飛魄散,宗正寺那種腌漬地方,折磨人的手段不知有多少,進去后就是生不如死,更何況他們還因此事徹底得罪了寺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