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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文禮這一刀刺的很重,胸口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屋中是nongnong的藥味。 虞晚晚進去時,坐在桌邊正哭的虞老夫人嗷的一聲便站了起來:“你這個孽障,你還敢來!”說著,沖上來就要打虞晚晚。 牛瑞哪能讓她碰到虞晚晚,上來抓住了虞老夫人的胳膊,陰惻惻道:“老夫人,慎行,否則雜家就不客氣了。” 虞文禮在床上睜開了眼睛,聲音微弱:“娘,不要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與晚兒無關(guān)的。您先回去休息吧。” 虞老夫人向著虞晚晚恨恨的大哭道:“真是造孽啊,老天怎么不一個雷把你們劈死!” “你也出去吧!”虞文禮對正在給他喂藥的白玉蓮道。 白玉蓮兩眼哭得紅腫,怯生生的放下手中的藥碗,挺著肚子扶著虞老夫人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虞晚晚和虞文禮。 虞晚晚坐在床頭的的凳上,拿起藥碗,一勺一勺的給虞文禮喂藥。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虞晚晚看著虞文禮,病中的他依然是溫潤文雅,可是她再也找不到他曾經(jīng)帶給她的父親的感覺。 虞晚晚放下空藥碗,有些話她還是要問的:“爹,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虞文禮看著虞晚晚微紅的眼圈,嘆息一聲:“這一次是爹對不起你娘,爹以死明志,也不會與娘和離的。” 虞晚晚垂下眼簾:“爹,既然以死明志,這一次沒有死成,女兒成全你,那就再死一回吧!” 虞文禮就見虞晚晚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帶鞘的匕首,拔出直刺過來。 虞文禮嚇得忙床里一躲,嘴里大叫道:“你瘋了嗎?” 可是突然對上虞晚晚的視線,便像被點了xue般,發(fā)不出聲音,動彈不得。 一個人真想死,又怎么會在人前自殺,又怎么會躲開剛才這一刀。 虞文禮在虞晚晚了然一切的目光中,就仿佛被扒骨抽筋般的難堪。 “我是你爹?!庇菸亩Y惱羞的大叫起來:“我和你娘成婚十七年,對你娘一直是一心一意,對你也是疼愛有加,可我就做錯了一件事,你們就這樣待我,就把我往死路上逼,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虞晚晚站起身,盯著虞文禮:“所以,你就寧愿成為別人手中的刀,來殺娘與我,以期達到扳倒江泠的目的。你既然選擇把家事變成國事、變成朝堂之爭,那我必不會讓你和你身后的人如意的!” “爹,今日是我最后一次來虞府,剛才那碗藥,也是我最后一次為您盡孝!” 虞文禮看著決然而去的虞晚晚,他想叫女兒,他想解釋,他若不這樣做,他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話,他的名聲和仕途就全完了。 可是他叫不出口,他無法解釋,因為他選擇與朱家合作的那一刻起,他和林若男,和虞晚晚這一世的夫妻緣,父女情便戛然而止。 虞晚晚剛出屋,牛瑞便上前:“娘娘,宮里下了懿旨,皇后娘娘招您入宮!” 虞晚晚忙趕回王府,平北王妃屬于正二品,她第一次奉旨進宮,必須要正裝打扮。 林若男拿了丹鳳冠給虞晚晚戴上,她的和離到底是連累了女兒,尤其是虞文禮這一刀自盡之舉,把她和女兒以及江泠都是架上火上烤,她與虞文禮同歸于盡到無所謂,可是女兒不成。 但女兒這一次進宮,皇后娘娘必是要對她不利的,這該如何是好??? 虞晚晚看出母親的擔(dān)憂,笑道:“娘,你放心吧!一切還有江泠在呢!” 一切還有江泠在呢! 如此脫口而出,女兒竟在不知覺間這樣信任江泠了! 林若男給虞晚晚正了正頭冠:“沒規(guī)矩,怎么能直呼王爺?shù)拇竺?,下次可不許這樣?!?/br> 虞晚晚吐了吐舌頭:“我就在娘面前這樣說一次?!?/br> 在江泠面前她哪敢,那可是她老板。 這是虞晚晚穿過來第一次進皇宮,她在宮門口下了車,有接引太監(jiān),引著她前往皇后的朝陽宮。 虞晚晚走在玉石鋪就的甬路上,看著那連綿起伏的巍峨宮殿,到底是皇家氣派。 只不過皇宮是真大,進宮也是個腳力活,她都有點走熱了! 朝陽宮內(nèi),朱皇后,看著走進來的一身粉色宮裝的虞晚晚,嗬,真不愧草包美人的名頭,沒想到江泠原來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朱皇后淡淡:“起來吧!” 虞晚晚站起身,但是朱皇后卻沒有讓她坐。虞晚晚站在大殿中央可就有些罰站的意思了。 果然! “平北王妃,本宮,聽聞你的母親,忠平候夫人因為妾室有孕一事和離,鬧得滿城風(fēng)雨,你身為女兒為何不勸阻此事,以至讓皇家顏面盡失!” “回皇后娘娘!”虞晚晚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羞愧和手足無措,向朱皇后深施一禮:“臣妾母親,此次和離,尊崇祖典,有理有據(jù),臣妾以為并未失皇家臉面,反而堪稱女子之典范,還請皇后娘娘明鑒!” 誒,自己的娘鬧出這等事來,她不覺得丟臉,反而覺得光榮? 還什么女子典范!她哪里來的這般厚臉皮! 朱皇后就覺得有口氣憋到了嗓子眼里出不來了。 她哪知,虞晚晚這段時間,天天給嘉敏長公主請安,沒事就斗兩句嘴,早就練出來了。 另外她觀這位皇后娘娘,圓臉龐,杏仁眼,雍容端莊,身上一點不見長公主那種凌厲氣勢,而且素有賢惠寬淑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