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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很是驚奇,虞晚晚這是干什么呢,怎么往臉上抹白膏子啊。 對了,這是不是陳邳之說得女子化妝術(shù)??? 虞晚晚看著江泠好奇的目光,手都有點不會動彈了,只能快速的抹了兩下。 抹完臉,丫鬟拿來螺子黛。 虞晚晚硬著頭皮接過來,掃了掃眉。 江泠恍然,哦,原來“張敞畫眉”就是用這個來畫眉毛吧。 也不怪江泠覺得新奇,別說他沒成婚,就是成了婚的,很多女子也都不會在丈夫面前化妝的,男子是很少能看到這些的。 畫完眉,丫鬟又盡職盡責的拿來口脂盒。 虞晚晚也不差這遭了,揭了蓋,拿小指點了些,涂在了唇上。 江泠看到她細白手指似含在她粉嫩的唇上,這個動作,讓他立刻便想起了軍士們開黃腔時說得一個畫面。 虞晚晚涂好口脂,一回頭,就見江泠以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她的唇。 怎么了? 虞晚晚摸了摸唇,有什么不妥嗎? 可就見江泠喉結(jié)滾動,有點慌亂的移開了目光,而且耳根子又紅了。 江泠趁虞晚晚沒注意,兩腿用力的夾了夾,理了理袍子。 好在這時,田嫂子送來早飯。 吃飯時,江泠忍不住又去看虞晚晚的臉,這就是化妝術(shù)嗎? 怎么看她又抹又畫的,臉也沒什么變化啊。 江泠還清楚得記得虞晚晚十五那晚落水時,像女鬼似的大白臉呢! 虞晚晚就看江泠直瞄她的眉毛,平時她一般會畫雙燕眉,今日圖快,就簡單的依眉形畫了個柳葉眉,難道沒畫好? 虞晚晚心里泛著嘀咕,可算吃完飯,但江泠還沒有走的意思。 兩個人也不能干坐著,虞晚晚便讓丫鬟都出去了,她正好也想問問江泠些事情。 “王爺,昨天您是怎么找到金堂的官驛的?” 若不是江泠來得那般巧,她就沒命了。 江泠心中也是慶幸的,到昨天連尋了她兩日,都沒有消息。他便親自到了金堂,就想著,哪怕把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 好在,當天下了雪,虞晚晚從洞口塞出來的燃著的衣服冒出了黑煙十分醒目。 滿城都是江泠的軍士,稍微有些異動,便有人回稟了江泠。江泠才得以及時趕到。 其實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更多的是事在人為。 虞晚晚便也講了,她是如何自我逃生的。 真不愧是他的嬌妻,真的太聰明、太果敢了! 江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虞晚晚的頭:“不錯!” 能得到江泠的夸贊虞晚晚還是很開心,只是虞晚晚瞄了瞄江泠身后的鏡子。 本來是金雞獨立的發(fā)釵,被他這么一揉,便像石頭上支棱出一根野草,更無美感。 而且他揉她頭的動作,怎么和她擼虎頭時差不多啊! 不過“小寵物”虞晚晚更關(guān)心的是:“王爺,您覺得這事是誰干的?” 光憑乞顏人是無法干成事的,至少劫持她的車夫肯定是有別的來頭的。 江泠靜默了一下,用茶水在桌面上寫了一個“朱”字。 果然是朱家! “晚晚,這一次除了大棚之事外,朱家與長公主一直是不睦的。” 江泠覺得還是應(yīng)該讓虞晚晚知道這一段皇家之事的。 朱家是歷經(jīng)百年的世家,迄今,大魏朝兩代皇后都是來自朱家,史稱大朱皇后與小朱皇后。 當年,先帝在位,大朱皇后生下的嫡子排行老二。而皇長子就是現(xiàn)在的魏景帝。 若按嫡庶之分,應(yīng)該是中宮皇后生下的皇子才能做太子,繼承大統(tǒng)。 但先帝當時只對自己的孿生jiejie長公主言聽計從,朝堂之事都交于了長公主。 但長公主不喜二皇子。這便引起了一些世家重臣的不滿,尤其是朱家。 而在后宮中,先帝也更是寵愛景帝的生母。 但景帝的生母出身不顯,只是一名宮女,她之所以受寵,后宮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是因她的眉眼酷似長公主。 大朱皇后對此深惡痛絕,也連帶著對長公主從心里往外的恨。 但先帝就是寵愛景帝生母,又因景帝生下來和江泠長得十分相像,所以對景帝也是十分疼愛。 竟然打破慣例,一直沒有立太子。 直到“靖安之變”,北胡人打入京城,先帝自殺殉國,六個皇子,被北胡人殺了四個。 景帝由長公主護著,二皇子則與大朱皇后一起,分別逃離了京城。 后長公主雷霆手段,拿出一道圣旨,說是先帝本就想立景帝為太子,又召集了一些大臣,直接擁護景帝當了皇帝。 而作為中宮嫡子的二皇子后來說是死于逃難途中,只有大朱皇后一人回了京城。 但即便景帝登基,大朱皇后也是妥妥的皇太后,后來大朱皇后又安排了親侄女小朱皇后進宮,成為景帝的皇后。 當然這其中的齷齪之事,江泠是不能講給虞晚晚聽得。 但虞晚晚聽個大概齊,也是驚訝了:“王爺,按您說現(xiàn)在的皇上若沒有長公主的一力扶持是當不了皇帝的!可他當了皇帝后卻娶了朱家的女兒當皇后?” 那長公主不得氣壞了嗎? 江泠扯了扯嘴角,有什么可生氣的呢,只不過帝王的權(quán)術(sh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