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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日,與他一起殉城的有他四個兒子和無數(shù)忠心衛(wèi)國的大魏人。 先皇后帶著中宮的二皇子在朱家的護(hù)衛(wèi)下逃出京城。 而長公主則護(hù)著皇長子如今的魏景帝,一家人乘坐一輛馬車也趁亂出了京城。 但是很快他們的行蹤便被北胡人發(fā)現(xiàn)了,一對北胡人一路追來。 馬車的行進(jìn)速度自然比不上騎兵的。 身后的馬蹄聲如催命的鼓點漸漸近了,箭如飛蝗,不斷有護(hù)衛(wèi)慘叫著中箭落馬。 而這時,馬車的車轅又因在顛簸的山道上疾行而斷開。 車中一共五人,穿著杏黃色四爪金龍皇子袞服的魏景帝已經(jīng)嚇得面色慘白,緊緊的抓著江泠的胳膊。 而江泠雖緊緊的皺著眉頭,但還牢牢的抱著弟弟江聰,護(hù)著他的頭,免得他因馬車的不穩(wěn)碰到車壁。 可如今馬車壞了,必須棄車,但即便棄車,他們也很快就會被北胡人追上。 若被抓住,所有人便沒了生路…… 沒有猶豫的時間了,長公主做出了她的選擇! “你們兩個把衣服換了!”長公主命令江泠和魏景帝。 江泠與魏景帝兩個人只差二歲,魏景帝一直得長公主的喜歡,很小的時候就常來,甚至住在長公主府。 而江泠六歲時做了魏景帝的伴讀,兩個人整日在一起,再加上他們兩個長得極像,兩個人常常玩換裝的把戲,很多人都會弄錯。 此刻他們兩個雖不明白長公主是什么意思,但也乖乖的換了。 元潯與長公主多年的夫妻,驚訝間隱隱的猜出了妻子的想法。 長公主把持朝政,樹敵頗多,與朱家的爭斗已是不死不休,她這次逃亡之所有要帶上魏景帝,也是帶上個護(hù)身符,先帝已薨,她手里必須有一個可以當(dāng)上皇帝的皇子,否則就算他們僥幸從北胡人手下逃脫,也會死在朝堂朱家等政敵的手里。 但,泠兒是他們的兒子??! 元潯想去阻攔,長公主隨手把大哭的江聰扔進(jìn)他的懷里,用力把他拉下了馬車。 長公主下車后,從侍衛(wèi)手里拿了劍便斬斷拉車的駿馬身上繩索,翻身上了馬。 指揮侍衛(wèi)與元潯共乘一匹馬,然后回馬走到已經(jīng)換過衣服的江泠和魏景帝面前。 長公主兩眼血紅,從馬背上彎下腰,一把抓了魏景帝的腰帶,把他拽上了馬。 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等元潯反應(yīng)過來時,不可置信大叫:“嘉敏!” 可侍衛(wèi)已經(jīng)催馬如離弦之箭沖出去了,元潯想掙扎,但背后有侍衛(wèi),懷里有因害怕大哭的兩歲的江聰。 他努力回頭,此刻日暮時分,夕陽如血,染紅了滿山落葉。 八歲的江泠孤零零的站在的山道中央。 “泠兒!” 聽見了父親的呼喚,他往前追了兩步,但也只追了兩步,他便停了下來。 他身后狼煙四起,北胡人追了上來。 風(fēng)吹起他的袍角,他就靜靜的站在那,在元潯的視線里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虞晚晚抬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臉,臉上是一片淚:“所以,你們就那樣拋棄了他,他是你們的兒子!他才八歲??!” “是!”元潯的淚已經(jīng)在無數(shù)個悔恨的夜里流干了。 “我俗家名字叫江知漓,知漓,自此知離別?!?/br> 親手?jǐn)財嗟难}親情,那種疼痛就是一把利刃,刺入身體,深入血rou,刮骨去髓。 虞晚晚不可思議:“元潯,尋,他從北胡回來后,你們又想找回親情?!” 她想起了江泠私庫中落滿灰塵的金銀珠寶,那一定是長公主給江泠的。 在江泠的心中,曾經(jīng)如珍如寶的親情,已是低到塵埃里了吧! 只是現(xiàn)在,他在哪里呢? 他已經(jīng)消失了一天了,她要去找他! 虞晚晚直接向院外走,院門口的陰影中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虞晚晚看了淚流滿面的嘉敏長公主,沒有見禮,一言不發(fā)的從她身邊走過。 “晚晚!”長公主一把抓住了虞晚晚的胳膊,滿眼懇求。 懇求什么? 懇求她在江泠面前為他們說些話! 說他們的萬般無奈和悔恨?勸江泠原諒他們? “殿下,有一句話,叫不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還有一句,不明白任何事就勸別人大度點的人,會被雷劈的!” 虞晚晚輕輕的掙開了長公主的手,越走越快,跑了起來。 風(fēng)吹起她的長發(fā),她現(xiàn)在只想找到他! “你為什么要和她說這些!” 長公主面對著江知漓陡然痛哭失聲:“你既然要當(dāng)?shù)朗?,就?dāng)你的道士!為什么要下山,為什么還要回來!” 有些緣分是這世間最無可奈何的事,即便他已舍了他與她的姻緣,他也不希望她和一樣活在悔恨中。 有些刺,拔出時,雖然血淋淋,但就此長出新肌,此后歲月就會慢慢的抹平疤痕。 “嘉敏,既然晚晚是泠兒想要的人,我們就應(yīng)該讓她知道,泠兒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讓她知道這不是泠兒的錯,一切都是我們的罪孽!” “嘉敏。我明天就會回峨眉了,看到你們都好,我就放心了!” 嘉敏長公主的身子微微顫抖,忽地抓住了江知漓的袖子:“你還要走?你、你到現(xiàn)在都不肯原諒我?不,你不許走!我不許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