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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直身子,又仿佛不死心般仔細(xì)的看了看虞晚晚的神情。 這一次他沒有笑:“娘娘果然是長大了,不是小時候那般刁蠻可愛,愛哭愛笑了!” 這是什么話? 他的神色、語氣怎么還帶著些對她小時候的懷念之意。 懷念什么呢?“刁蠻、可愛”? 可這是什么形容詞,刁蠻怎么還能可愛? 還有“愛哭、愛笑”,難道他說這話是故意想要把她氣哭? 這是什么心理?太幼稚了吧! 虞晚晚忍不住側(cè)過臉,翻了個白眼。 沒想到朱齊頓了下,微笑起來:“娘娘,到了這靈河岸邊,你準(zhǔn)備弄點什么好吃的?” 又是吃! 虞晚晚不由得嗤了一聲:“朱侯爺,我覺得您以后不當(dāng)不領(lǐng)兵打仗時,做個丐幫幫主挺合適的。”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傳來朱齊開懷的大笑聲。 這是什么人啊?挨罵還這么高興! 虞晚晚雖諷刺了朱齊,不過到了靈河邊,還真是要做兩道名菜。 一道就是“糖醋黃河鯉魚”。 黃河鯉魚長在靈河深水處,頭尾金黃,全身鱗亮,rou質(zhì)肥嫩。 做這道菜,先將魚身割上刀紋,外裹芡糊,下油炸后,頭尾翹起,再用著名的洛口老醋加糖制成糖醋汁,澆在魚身上。放在白瓷盤中汁明芡亮,色如琥珀,艷麗奪目。 另一道菜是:“碧螺蝦仁”,是以靈河蝦為主料,碧螺春茶葉為配料做成的。 虞晚晚雖然覺得朱齊蹭飯臉皮厚,但這人的確嘴刁,在吃食的品鑒上,倒有幾分真知灼見。 他嘗過“糖醋黃河鯉魚”,便夸贊:“靈河鯉魚金鱗長須,脊寬rou厚,如此烹調(diào),擺盤如彎月,生動可愛,滋味則香氣撲鼻,外焦里嫩、甜中有酸,醇而不膩,的確獨特。 而“碧螺蝦仁”,蝦仁色如白玉,瑩白飽滿,綠茶葉綴于其中,素雅宜人。 入口既有河蝦的鮮味,又有名茶的清香,鮮嫩彈牙,且透著點甘甜。別具風(fēng)味?!?/br> 虞晚晚微笑:“此菜用的碧螺春,還是侯爺上次送得謝禮呢!” 朱齊看了虞晚晚一眼,沒說話,目光落在了今日的主食:餛飩上。 蓮花碗中,小小的餛飩,小巧玉亮,皮薄得都是半透明了,能看到里面的rou餡。 餛飩湯里面則加了紫菜、香菜、蝦皮、蛋皮絲。放在那里是熱騰騰、香噴噴。 虞晚晚還是微笑道:“朱侯爺,嘗嘗這餛飩侯吧!” 餛飩侯? 真是難為她特意包了這個名字的餛飩。 朱齊拿起勺,一口一個,慢慢的吃了起來,一碗餛飩,他是吃出了龍肝鳳髓的架勢,竟吃了一刻鐘。 吃完微微笑了:“此餛飩,皮薄、餡細(xì)、湯鮮,當(dāng)真好吃!” 虞晚晚撇了一下嘴,他說得與她原來世界對“餛飩侯”的評價倒是分毫不差的。 不過,今天這兩樣吃食的意思,他也應(yīng)該明白了。 朱齊當(dāng)然明白,“餛飩候”,她把他這個侯爺都給混沌煮了。 還有“碧螺蝦仁”用的是他送給她的碧螺春,她這是在告訴他,他的謝禮,她已經(jīng)還了。 她用兩道菜直接攆了他,告訴他,趕快土豆搬家滾球! 看來今天他說的“霸王別姬”,真的惹惱了她! 她竟然會這般維護江泠! “侯爺!宮中的皇后娘娘和老侯爺都催您趕快回京呢!”侍衛(wèi)又呈上兩封信來。 現(xiàn)在連他們這些跟著侯爺?shù)男母故绦l(wèi)的都有些著急了。 侯爺這是怎么了,本來回京是有重要事情的。 但侯爺竟然半路上改道,陪著平北王妃四處溜達了十幾天。 京中催侯爺回返的信,是一封接一封,可侯爺還是不緊不慢。 難道侯爺真的看上了平北王妃? 原侯夫人生病去世后,侯爺一直沒有續(xù)弦。 可人家平北王爺可好好活著呢,若是被江閻王知道自家侯爺想和平北王妃來個紅杏出墻,暗度陳倉,朝堂都得大亂。 朱齊并沒有接信,他不用看,就能想象到京中那些人生氣的模樣。 這幫蠢貨,想在虞晚晚去西北路上劫持她。 真當(dāng)江泠是傻子嗎?非得要把江泠激怒才高興? 現(xiàn)在正是需要江泠為大魏賣命的時候,就是驢拉磨,前面也得吊根胡蘿卜,給口吃的呢。 一個個都短視成如此,怪不得朱家這兩年漸顯頹勢。 朱齊腦中不禁又浮現(xiàn)出虞晚晚站在靈水河黃土岸邊的模樣,她一身紅衣,便是天地間最妖嬈的一抹亮麗。 “傳我的令,從這里到天門關(guān),不許朱家任何人動虞晚晚一根頭發(fā)絲?!?/br> 不過,他也的確該走了,只是下一次見面,他必要拿回原本屬于他的那個人! 朱齊走了,虞晚晚、林氏和米海宗都是松了一口氣。 但最高興,還是牛瑞,這些天,他看著朱齊天天舔著個厚臉皮往自家娘娘身邊湊,氣得他肝都疼。嘴角都上火起了大泡。 這么侍衛(wèi)也都看著呢,自家王爺遲早都會知道。就不知,到時候王爺該怎么發(fā)火呢。 虞晚晚一行雖越往西北走,天氣越冷,道路兩旁也沒有什么景致。 但身邊有母親和米叔做伴,家人在一起,說說笑笑,讓虞晚晚感覺到穿越過來后,從未有過的輕松。